第152章撕破臉
第152章撕破臉
怕是孫爹都沒想到。
“王爺去哪兒了?”
“不知道,一大早就帶著侍衛出去玩了。”
噢!頭疼。
孫幼漁急忙進了宮,果不其然,看到皇上又正好來鳳儀宮看皇後娘娘,可真是巧。
行禮過後,皇後讓宮女搬來一個秀墩,讓她坐到她的身邊。
皇上看了看,淡笑道:“你們妯娌聊,不用管朕。”
他坐到窗戶邊,拿了本書佯裝著看。
真是好笑,他還故意將妯娌二字咬得深。
皇後先是跟她寒暄幾句,然後像是不經意間,就說到了杜纖纖身上。
“本宮突然想起你當初和那杜氏一塊兒被譽王抓進宮的場景,他是因為知道寧王最在乎的就是你們兩個,所以才抓了你們來,真沒想到啊,你與寧王是逢場作戲,寧王與杜氏是兄妹情深。去年那妻妾同娶的佳話,成了……咳,全是為了除那惡瘤做給人看的。”
別看皇後說得一本正經,孫幼漁實在覺得這事兒荒唐又好笑。
她大概是想說‘去年那妻妾同娶的佳話,成了笑話。’
這才是實事。
孫幼漁忍住笑意,認真的道:“寧王一心放在為君分憂上,是做大事的料子,反倒是兒女私情上犯糊塗。他昔日分不清與杜氏是兄妹之情還是男女之情,今日也分不清與我是男女之情還是男人的勝負欲作祟。”
聽著她這話,皇後似乎豁然開朗,轉臉去看皇上。
皇上不經意的掃了一眼,眼睛看向窗外,淡淡的問道:“漁兒可分得清?”
“回皇兄,漁兒不才,不過這種事還是分得清的。這人呐,總是看不見自己已經擁有的東西,眼睛老喜歡看別人的東西,或者得不到的東西。”
“哦?說得不錯,繼續說。”
孫幼漁繼續道:“世人都會有欲望,而人的欲望是無止境的。得到或者得不到,都不能解決其根本問題。”
“那要如何才能解決其根本問題?”皇上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茶笑道:“若是毀了他想得到的東西,是不是就從根源上切斷他的欲望了?”
這話說得不要太直接,孫幼漁心中下沉。
皇後不動聲色的按了按她的手背。
孫幼漁深吸一口氣,看向皇上手裏的茶杯說:“如果皇兄很喜歡您手裏的這隻杯子,有一天它突然碎了,皇兄會如何?”
皇上視線移回到他手中的杯子上,左轉一圈,又右轉一圈。
若有所思。
“若是真喜歡,並不會因為它碎了就不喜歡,反而會對它更加想念,因為人對得不到的東西的欲望最強烈。若並非真心喜歡,它碎不碎又有什麽關係?”
皇上麵上滑過一絲冷笑,“說這麽多,你就是不希望它碎,你想活命。”
孫幼漁心頭苦笑,終於說到明麵上來了,挺好。
裝來裝去累的慌。
皇後有些緊張的看著皇上。
若是換作普通女子,大概嚇得大汗淋漓,撲通跪在地上求饒了。
然而自古以來皇上要殺的人,那是頭磕破血都沒用。
所以孫幼漁很幹脆的承認下來。
“皇兄,漁兒當然想活命了,螻蟻尚且偷生呢。我若是因為寧王死得不明不白,那我可太冤枉了。”
她的直白讓皇上驚訝,她的膽識也讓他驚訝。
不愧是孫堅的女兒,還好隻是女兒,而不是兒子。
不然這孫家,可就真難拔除了。
“嗯,既然想活命,那你就說說,朕要如何是好?”
“用轉移之法,喜歡上另一隻杯子。”
“可若是朕就喜歡這隻杯子了呢?可這隻杯子是皇後的,朕不能奪人所愛。”
孫幼漁不跟他講什麽杯子了,隻道:“那您確定寧王喜歡的是我嗎?您可還記得那日宮牆之上,真正的生死攸關之際,在他心中,他的表妹都比我強。”
“男人最在乎自己女人的貞潔,他明知道選擇杜氏我會麵臨什麽,但他仍舊沒有絲毫猶豫的選擇了杜氏。”
嘶!皇上吸了一口氣。
想起這事兒來,又是這麽個理兒。
莫非現在老三莫名其妙的,真是因為男人的勝負欲作祟?
皇後在一旁說道:“皇上,臣妾看寧王對感情之事確實愚鈍,才會做出一樁又一樁的荒唐事。就為他那表妹杜氏的事,杜老夫人已經糾纏了茹妃妹妹好些日子了。”
一提那老太太皇上就頭疼。
不光糾纏得茹妃焦頭爛額,還煩了他好幾回。
當然,這事兒也不能全怨杜老太太,還是老三做的事確實太過荒唐。
要和孫幼漁和離,是他自己要求的。
他想破頭才給他想出一個體麵的辦法。
如今與那杜氏的事,那是想破十顆腦袋也想不出妥善的辦法解決的。
皇上想了片刻,看向孫幼漁道:“既然話都說開了,朕也不和你打啞謎。朕不允許皇家的顏麵再有任何損失,不管你用什麽辦法。不要逼著朕,讓你突然得個大病暴亡。”
這話說得輕飄飄的,但她絲毫看不出他在開玩笑。
孫幼漁又急又怒。
“是,皇兄。”
“嗯,退下吧。”
“漁兒告退。”
孫幼漁匆匆離宮。
那該死的慕廝年,果然是害人的精。
她得盡快的想個辦法自救。
要不離開吧?
可她自己離開不行啊,帶清王離開行不行得通?
離開又去哪兒?
有兩個地方可以去,一個是雲州,那本就是慕雲州的封地,可因為那是防守國邊關的要塞,他傻了之後,就交給其他將才看守,皇上又讓人接他回京城養病。
另一個就是帶慕雲州去找孫爹。
不管去哪兒都行,都是說簡單簡單,說難也難。
就是不知道皇帝怎麽想的,他要一句話留慕雲州在京城養病,那他們也沒轍。
孫幼漁滿懷心思,險些撞上迎麵而來的慕廝年。
一看到他她就覺得倒黴,急忙繞過去。
“哎,漁兒。”
不想慕廝年這廝不打算放過她,又故意擋在她麵前。
“這是皇宮,請寧王自重。”
慕廝年一怔,將抬起的胳膊收回去。
“我聽說你的事了,漁兒,父皇沒為難你吧?”
孫幼漁白了他一眼,譏諷的道:“你還真是個狠角色,懂得什麽叫殺人於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