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造勢
第119章 造勢
在德馨苑裏用完午膳，宋笎便一道將自己的打算說了。
京中的各家夫人小姐如今對她們鋪子上的益顏方子頗為信賴，不說別的鋪子，光益顏坊一月的銀兩，便差不離是其他鋪子上半年的盈餘。
眼下她們既知常掌櫃是個異數，那定是要連根拔起，絕了其中潛在的後患，往後可不如現今這般輕易就能了。
“我是這麽想的，其他府上的夫人小姐雖對我頗有微詞，可若是鋪子上出了什麽新鮮玩意，她們也都是第一個來買的，既然咱們要用香皂開個頭，何不借此挖出常掌櫃背後之人。”
林嵐嘿嘿一笑道：“阿笎你直說唄，不過話說回來，咱們原本不是要讓他接管三間回味記嗎？”
宋笎點點頭，推開了麵前的茶盞，頷首道：“換做是你，前兩年見過一些大風大浪，還會對蚊頭小利上心嗎？”
林嵐恍然。
同理，常掌櫃見慣了酒樓的興衰，近來打點益顏坊也讓他更為淡定，定是不會再訝異於回味記那點子的興盛，也不會冒險與後頭的人聯係。
“咱們去益顏坊時帶上兩塊香皂，不經意間給他瞧上一眼，他定會好奇這是何物，咱們進了屋子再說兩句用處，到時候你就誇大了說，我再讓舅母拖幾個夫人前去求這香皂，不出兩日京中傳遍這個香皂的奇效，便是他不動心也難。”
林嵐驚訝的張大了嘴，愕然道：“原來你比我還要行家。”
屋子裏的丫頭掩唇笑出了聲，司馬霜無奈搖頭站起身道：“你們兩繼續，我去看看景哥兒睿哥兒可回來了。”
丹砂與川羌朝著司馬霜福禮，等不見了人影，丹砂這才道：“小姐，若是想萬全，還需留一塊在鋪子上，叫他親身體會這香皂的奇異之處，想來更為保險。”
宋笎眼眸含笑：“你說的不錯，隻是留的不能過多，怕他發現什麽，越為稀少便越為金貴。”
丹砂如今是越來越妥帖了。
林嵐聞言拋了拋麵前的一個橘子道：“那我幹脆不說二十兩一塊了，到時候說給他聽一百兩一塊，還有什麽好猶豫的。”
宋笎掩唇輕笑出聲，屋子裏候著的另外三個丫頭也齊齊笑眯眯的看著林嵐。
“有問題嗎？”
宋笎見她迷惑的眸子，輕哂道：“沒問題。”
宮中。
梁總管抱著拂塵出了德政殿，身後徒弟亦步亦趨的跟著。
等走得遠了，兩邊宮牆高豎，小穀子這才低聲垂首道：“師父，已過好幾日了，咱們還要在宮中查嗎？”
並非是不想，而是該查的地方都未落下，就差翻個底朝天了，能搜出來的早先就都呈上了皇上的案桌，眼下不過是平白浪費時間。
梁總管並未回頭，仍舊緩步朝前走著，淡然道：“皇上讓咱查，那查便是，你可記住了，咱們樣子做了，其他的皇上心裏頭有數，隻不過是叫外麵的人以為沒有進展罷了。”
小穀子稍稍頓了頓，接著跟上道：“還得跟著師父多學才是。”
梁總管甩著拂塵輕笑：“咱們做奴才的，多揣摩著主子們的心思，什麽時候該做什麽事心中有個底，這才能走得長遠。”
“是！”小穀子應聲，沒再多言，跟著梁總管往皇後娘娘宮中而去。
德政殿裏。
三寶看著擺放在桌上的一應物品，輕嘶了一聲。
小路子死無對證，也不知三殿下能不能挨得過皇上的怒火。
昨日皇上去長春宮用膳時，淑貴妃娘娘無意間說了一句二殿下出城見到了小路子，才會留在官道上發生了那樁事。
莫說是皇上，便是他都難免深思其中有何齟齬。
宣帝放下信紙，抿了抿唇撥弄著手裏的珠子，道：“皓兒幾年多大了？”
三寶回神，連忙道：“回皇上，年底便十五了。”
宣帝走了兩步，歎息一聲道：“這般大了，朕十五的時候在想什麽呢？”
這話三寶自是不敢接，先帝隻立了一位太子，那便是如今的戰王，皇上跟戰王相差正好十五，如何也是說不得的。
宣帝坐到書案前，轉動著手裏的珠子輕笑道：“他什麽時候有這個心思的呢，藏得當真是好，把朕都瞞過去了。”
皇上麵上此時越是和煦，三寶越是心驚膽顫，候在一邊沒敢吱聲。
宣帝也不需要有人回應，拿起硯台上架著的筆沾了沾墨，在麵前攤開的紙上寫著什麽。
三寶小心看了一眼，接著便屏住呼吸，連動都不敢動了。
紙上赫然一個殺字。
宣帝丟下毛筆，背著手往殿外走去，步態沉穩。
滾動的毛筆在紙上留下了一道墨跡，花了原本上麵的那個字，一時之間看不大真切。
等殿門打開的聲音響起，三寶才恍然快步跟了上去。
鎮遠侯府。
這些時日洛桑來得勤，幾乎每日都來，縱是司馬翊不願，洛桑也有的是理由。
她有沈氏與薑老太君的喜歡，府上當家做主的都首肯了，還關乎司馬翊作何。
司馬翊上躥下跳的躲著洛桑的招數，這麽多天的打鬥下來他算是看明白了，他越是與她正兒八經的對招，這丫頭越是興奮。
洛桑將芙清劍橫在身前，蹙眉喝道：“你為何不接招？”
司馬翊跳到假山上俯視著她，麵色不大好看：“我不與女子對招。”
“那你當我是男子不就好了。”洛桑不假思索的回他。
聽她這話司馬翊臉上抽動，伸手指著自己又指了指她：“我又不瞎，又不是你說一句就是的，再說了，你不是說了不理我了，你變臉變得倒挺快。”
他又提起這事，洛桑一躍落到假山上，橫眉道：“你就不能給我一個台階下？”
湛藍的眼瞳怒視著，司馬翊一邊吐舌一邊與她拉開了距離，高聲道：“不給不給，你不是央著母親教你禮儀，這麽些天怎不見你有何長進？”
洛桑聞言將芙清劍收回了劍鞘，往後隨意一丟，後頭的清雲利落接過，接著退到了遠處。
“你要看嗎？”
司馬翊提起了一點興致，撐著下巴道：“你走走看。”
洛桑哼哼兩聲，落到地上開始有模有樣的走著小步，上頭的司馬翊見了出聲道：“多走兩步，走到那邊花盆那。”
洛桑依言端著自己的步子，等快走到了，揚聲詢問道：“如何？”難掩其中的得意。
等了半響都未聽見後麵有回應，當即轉身看了過去。
假山上哪裏還有司馬翊的身影。
“鐵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