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密探
第176章 密探
三寶公公話音才落,上前走一步道:“恭喜兩位大人升遷。”
宋司景伸手接過,倆人齊齊垂首,眼中的情緒叫外人看不清。
“謝主隆恩。”
司馬霜被宜芬姑姑扶著站起身,笑道:“辛苦公公跑一趟了,偏廳備了茶點,公公可要前去用些點心休息休息?”
三寶一甩拂塵,扯唇笑道:“雜家心領夫人的這番心意,隻是皇上身邊缺不得人,雜家還得趕回去複命呢。”
司馬霜看了眼離得近的管家,管家會意,走上前道:“奴才送公公出府。”
一行人離了前庭,宋笎等他們拐出垂花門後,看向兩位兄長。
宋司景尚還能沉得住氣,宋司睿卻是直接拿過那道聖旨,想丟地上,又顧忌著周圍還有許多家丁,最後又拋回到宋司景的懷中,氣衝衝的往自己院裏回。
還沒走幾步,司馬霜沉聲喚道:“站住。”
宋司睿也隻是停留一瞬,頭也不回的繼續朝前走去。
宋笎見母親麵色黑了下去,安撫道:“我去找二哥說說,母親寬心些。”
司馬霜撫了撫額,笑得有些牽強:“去罷。”
院中養了隻大黃狗,宋笎到的時候,正好瞧見宋司睿與大黃玩得正歡,待她走近,看清楚情形,有些沒忍住的笑出了聲。
大黃聽見她笑,追著宋思睿撒了歡的跑,那股興奮勁,活像是追著骨頭一樣。
“小妹,你快叫它停下,我要跑斷氣了。”宋司睿邊跑,便喘著粗氣的往後麵瞧,麵上驚恐萬分。
宋笎好笑的看著,沒有半點動靜。
大黃更多的是追著他玩,並沒有真的要咬他,隻是那架勢看著像,宋司睿隻好一直跑著沒敢停下來。
見宋笎這裏行不通,宋司睿停住腳步,腳一蹬地,躍上院牆落好,看底下那隻大黃狗圍著牆吠,得意道:“剛剛不是很威風,有本事上來啊。”
宋笎聽他說的話很是無語,看了眼大黃道:“過來。”
大黃吐著舌頭碎步跑了過去,討好的朝她汪汪兩聲。
宋司睿站不住了,跳下牆頭氣急敗壞道:“這是我妹妹,不準黏著!”
大黃狗朝他呲牙,凶巴巴的汪了一聲,嚇得宋司睿縮回了邁過來的那隻腳。
宋笎當即摸著狗頭道:“安靜些。”大黃委屈的趴在她腳邊,倒是沒再有別的動作。
宋司睿這才大跨步走近,朝著大黃虛晃了兩拳道:“就知道嚇唬我。”
要問他為何這麽怕大黃追,還得從宋霖升遷到京中說起,那時被大黃追著咬了一口,不是嬉鬧,是切切實實的咬破了皮肉的。
“嗚嗚。”大黃委委屈屈,朝著宋笎嗚咽。
眼瞧著宋司睿又要去招惹,宋笎連忙拉住,輕言道:“走吧,去裏麵坐坐。”
宋司睿這才作罷,警告的瞪視一眼大黃,抬著下巴道:“不準進來!”
宋笎看不下去,拉著他進到小廳:“與你說正事要緊。”
尋允端了茶點進來,上到桌上後躬身退下。
“你說。”宋司睿撚著一塊糕點,吊兒郎當的架著腿道。
“職位一事已成定局,不可再使性子。”
宋司睿動作一頓,偏頭見她神情認真,將手裏的糕點丟回到碟中,嗬笑道:“可是他讓我去做那麽一個閑官,這還不如讓我上戰場呢。”
宋笎手指微蜷,二哥年輕氣盛,受不得這份安排也是情理之中,可這差事是皇上斟酌再三後欽點的,裏麵摻雜了太多太多的顧慮。
他們宋府,特別是外祖鎮遠侯府,兩家深居朝中多年,還有朝內外許多同僚,宣帝這種情況下給兩位兄長的職務已經擺明了一切。
忌憚著不動,亦不會再提拔後輩。
至於二哥說的讓他去軍中當個小將軍,宣帝那邊應當不會應允,從何種方麵考慮,都不會再讓他們兩家分得兵權。
“二哥,大哥說了去。”宋笎盯著他,極為認真。
宋司睿頓時不岔道:“他為什麽要拋下我去做那勞什子的國子監祭酒,母親怎也不攔著他?”
宋笎搖頭,循循善誘道:“你猜為何不攔著?”
“還不是怕得罪了皇,,”宋司睿一噎,稍稍想明白了些。
“知道了?”宋笎喝了一口茶,繼續道:“前陣子大哥與你說的那些,此次聖旨不是沒有緣由的。”
宋司睿放在桌上的手握緊成拳,麵上滿是憤慨,下一瞬站起身,作勢就要往院外走去。
宋笎拉住他:“你要去哪?”
“我要上德政殿去麵聖。”宋司睿被拉住,到底沒再往前走。
“你想好要說什麽了嗎?想好要麵對什麽嗎?”
宋笎沒有催促,隻靜靜看著他,等覷見他皺起了眉頭,緩聲道:“你若是想好了,仍決定要去,那我不攔你。”
手上的力道一鬆,宋司睿將她的手扒拉上去,繼續攥著他的手腕,道:“笎妹,說什麽呢?你得攔著我,還得跟我說,你看大哥都去了,你也該去。”
宋笎無奈,搖搖頭照著他的話道:“大哥都去了,二哥,要不你考慮考慮也去赴任吧?”
宋司睿有了台階下,立即嬉皮笑臉的道:“聽小妹的。”
宋笎知他想明白了,將麵前的糕點碟子往前推了推,出聲道:“吃吧。”
宋司睿拿起一塊咬了一口,下一瞬,又從中撚起一塊送到宋笎嘴邊,笑道:“妹妹也吃。”
院裏分外和諧,城中一間小院裏此時氣氛卻格外緊張。
景然坐於桌對麵,被恒如盯著麵上也絲毫不顯,仍舊優哉遊哉的喝著茶水。
“你們去渭南兩月,一次都沒有成功嗎?”
恒如不信,莫說他不信,這事說到主子麵前去,第一個責罵的恐怕會是他。
景然巋然不動,隨意點頭道:“太子身邊的人實在太多,楊氏那邊派了許多人去護著,我們實在得不了手。”
“你撒謊。”恒如手指握得哢哢響,額上青筋也跟著暴起。
“你我身份都一樣,太子身邊究竟有多少人你應當清楚,我何至於為此事騙你。”景然說完,臉色也跟著不好起來,活像是當真如他說的這般。
恒如定定看了他一眼,不確定的道:“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