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60章 神秘的江奴
劉纘將她擁在了懷裡,彷彿一放手便將會失去她一樣:「淑儀,淑儀!」他喚著她的名字:「你隨我一起走吧,去到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去生活好嗎?我想天天都能和你在一起,我不願在飽受這相思的煎熬了!」
她沒有說話,顫顫地擁抱住了他,片刻后她才溫柔地說道:「你我帶著彼此的心去生活就已經足夠了,我覺得我們現在保持這樣的關係就很好,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話音剛落,劉纘便低下頭來瘋狂地吻住了她,她覺得自己似乎是要融在他的身體里,似乎是要刻在他的骨血中。劉纘至今還清晰地記得他見到她的第一面,她那張清純的面容,就如那人間不食煙火的仙子一般,從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深深地迷戀上了她而不能自拔,二十幾年過去了,雖然他每次見到她,她還如從前般那樣光鮮靚麗,但不知為何卻沒有了從前那般的感覺,歲月在變,人也再變,但永遠不變的卻是他對她的那份執著。
劉纘將一支珠釵插在了她的髮髻上,很是痴迷地欣賞著她這不曾老去的嬌顏,她挽住了他的手:「我美嗎?戴上這珠釵是不是更美了?」她嬌羞地問向了劉纘。
「美!你永遠是我心中最美麗的女人!」劉纘親手為她瞄上了黛眉。
她勾住了他的脖頸,人像沉在了海水中,劉纘唯一能做的只有抱緊她再抱緊她,像以往無數次一樣,享受這春宵的歡愉。
他明白在馮淑儀的心中,權勢比他重要,她是不可能放棄一切和他去浪跡天涯的,她的一片溫暖柔柔泛開,卻抵不住他心頭漸漸湧起的苦澀。
叮叮噹噹的鈴聲,後半夜在皇后的寢宮外響起,拓跋宏一個翻身坐了起來,他瞧了一眼已經熟睡的馮姍,他輕身輕腳地將衣服穿好,從一側的窗戶中跳了出去,他尋著鈴聲一路來到了一處假山後,他輕咳了三聲,江奴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皇上,那老妖婆果真求我給她服下了第二顆返顏丹,只要她再用藥一次,老妖婆就必死無疑了,到時皇上大權在握,統領北魏指日可待,到時我也算完成了我的宿命,為你父皇報仇了!」
「江奴你做的十分好,朕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只要老妖婆身體日漸吃不消,她才會將政權一點一點地交付給朕,朕現在還不想讓她就這麼早死,朕要讓她飽受毒藥的摧殘,朕要為被她毒死的父皇討回一個公道。」
拓跋宏笑了,笑聲中的樂與悲相互交織著,江奴看到這個曾經羸弱的少年早已成長為一個君王真正該有的樣子,狠絕,果敢,隱忍……,拓跋宏的這聲冷笑都讓她感到了害怕,這個皇帝比先皇更富有宏圖大志,比先皇更具智慧,這讓江奴很是欣慰。
江奴與拓跋宏的父皇拓跋弘是在漠北結識的,當時拓跋弘正率領兵士擊退柔然,一直將柔然趕回了大漠之中,途中,拓跋弘染上了一種寄生蟲病不得醫治,是隨軍的軍醫慕名將江奴請去給拓跋弘看病,江奴是漠北一個游牧部落里的巫醫,也精通一些醫術,當時她是這個部落中數一數二的大美女,拓跋弘也是對她一見傾心,在治病的期間,兩人產生了濃厚的感情。
拓跋弘許諾她,等回到京師就會奏請太后,將江奴召入皇宮做他的皇妃,江奴帶著無限的期盼將拓跋弘送到了邊界,她經歷了無數給日夜的期盼和相思的煎熬,卻始終沒等來皇帝召她入宮的聖旨,等來的卻是拓跋弘暴斃在永安殿的消息,江奴一時難以接受拓跋弘的離去,也曾一度想追隨他而去,可一個消息卻改變了她的想法,她聽聞拓跋弘是被馮太后給毒死的,從此江奴就立志要為拓跋弘報仇,親手為他報仇。
江奴一時人間蒸發了一樣,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她躲進了深山,查邊了所有的巫術書籍,終於讓她用蠱蟲煉製出了一種能讓人返老還童的丹藥,她通過各種途徑聯繫到了當今的皇帝拓跋宏,將她復仇的計劃和盤托出,拓跋宏也有除掉馮太皇太后的想法,兩人不謀而合,很快一個周密的計劃就開始實施了。
拓跋宏深知皇祖母愛美的特性,就藉機將江奴推薦給了她,自此馮太皇太后陷入了他們的圈套,為了那短暫的美麗而不惜長期服用返顏丹,特別是在要見劉纘的時候,用藥的次數猛增,如今在她體內已經集聚了大量的毒素,她的性命已經完全掌控在了拓跋宏的手中,拓跋宏利用江奴正一步步達到他的目的,他要將這個皇祖母置之死地而後快。
「皇上,等先皇的大仇得報,江奴也不想存活於世了,等江奴死後,只想皇上能將我的屍體葬在你父皇的墓旁,江奴想永遠地陪在他的身旁!」
「朕答應你,父皇能得到你這樣的紅顏知己,他在九泉之下也會欣慰的,以後由你陪伴父皇,朕很安心,朕從生下來就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是誰,一直以來朕就將你視為我的母親了,大仇得報之日,您儘快安心地去陪伴父皇。」
江奴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身離去了,拓跋宏望著她遠去的背影,從心底升起了一分對她的崇敬,這些年來如果沒有江奴的幫助,自己是無論如何也報不了仇的,她對父皇的這份情意,也深深觸動了他的心靈,從江奴的身上他感受到了所謂的愛情,不過現在的他很迷茫,他還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愛上了馮潤,馮潤的家族身世,一直都是他無法逾越過去的鴻溝,拓跋宏對他和馮潤的未來感到了迷茫。
走在深夜寒冷的階梯上,拓跋宏望向了天空那滿是繁星的天幕,他心中總是有說不出的苦痛糾纏,他長長嘆息了一聲,眼睛閃爍出了一抹晶瑩的淚光,在寒冷的黑夜中,他孤寂的身影被越來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