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第70章 可怕的發現
馮潤沒敢多問,拿起梳子開始為姑母梳上了一個最漂亮的髮髻,按照她記憶中姑母那張美麗純情的少女臉龐,給姑母化起了妝,這是她化過最難的一次妝容了,她從來沒將一個老婦,而且是滿臉皺紋的老婦化成少女的先例,這也是對她手藝的一個全新挑戰,她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懈怠。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馮潤的腿都有些站的酸麻了,她整整花了一個多時辰才將姑母的妝給化好,她似乎對有些地方的處理還不算是太滿意,可是卻給了姑母一個最大的驚喜,姑母看著銅鏡里又變得青春靚麗的自己,她那激動的心情使她的手都在不停地顫抖著,她撫上了自己這嬌嫩的面容,聲音都有些哽噎了:「哀家終於又變得青春靚麗了,哀家終於又可以去皇陵拜祭睿了!」
這種場景讓馮潤覺得很是心酸,雖然姑母這些年有過很多的男人陪在她的身邊,對她也是如痴如狂地愛著,可她心底依舊心心念念的都是已故去多年了的拓跋睿,北魏那個最具治國能力的好皇帝,他已經離開幾十年了,但馮淑儀仍要以最姣好的面容前去拜祭他,這也許就是最長情的思念,不因任何時間的變遷而改變,也可能她已將自己化身為了那位最美麗的嫦娥,將最美好的一面都留在了后羿的心中,她是那麼喜歡劉纘,也許劉纘太像當年那個英姿颯爽的拓跋睿,所以才會讓她產生了一種錯覺,愛的是那麼難捨難分。
太皇太后帶上了準備好的貢品走出了慈坤宮,宮女在她身後打著油紙傘,她那抹消失在綿綿細雨中的孤寂背影,讓馮潤覺得好心酸好心痛,眼淚都模糊了她的雙眼,她不禁感嘆時光有時是最溫柔的手,會給予人那麼多璀璨明艷的美麗,而有時卻是那最殘忍鋒利的劍,把所有的美好又都分割划傷,留下歲月永遠都無法癒合的傷,時光給予人許多,卻奪走更多,而人卻永遠不能阻止任何!
馮潤帶著無盡的惆悵回到了自己的寢殿,她感覺手指有些異樣的疼痛,她命人打來了一盆清水,將手掌都泡在了裡面,她突然想起了拓跋宏對她所叮囑的話,給太皇太后梳妝打扮后,回來一定要將手洗乾淨,而且必須要用他給的藥水洗,她又聯想到了今天姑母所透露的話語,那能使人變得青春靚麗的丹藥含有毒素,不能經常使用,她懷疑拓跋宏可能一早就知道這丹藥的事情,那他為什麼不對自己明說呢?這一連串的疑問從馮潤的心底攀升上來,她翻出了那個拓跋宏給她的藥水小瓶,滴入了一滴在清水中。
馮潤再次將手泡在了水盆中,這時讓她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只見她的手指處不斷泛起黑色的水泡,一陣鑽心的疼痛讓她幾乎痛呼出聲,她痛的將手抬起,只見幾隻黑色的小蟲從她的指尖針眼裡鑽了出來,直接掉到了水盆里翻滾了幾下便死去了,那小黑蟲小的如一粒灰塵,如果它不動的話都看不出那是一隻蟲子。
馮潤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她親眼所見,再看看自己的那雙手已然恢復到了從前的蔥白,她不由得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她冥思苦想了半天,對照兩次洗手不同的狀況,最後她終於找出了最關鍵的原因,因為這次去給姑母梳頭化妝,她之前的手指被繡花針都給扎破了,所以毒素順著針眼滲入到了她的肌膚,但這種毒素太過可怕,一旦接觸到血液就會孵化成小黑蟲,想著想著,馮潤的手腳都嚇的有些發涼,自己尚且帶傷接觸了姑母一次就成了這樣,那麼姑母的身體里是不是有無數只這樣的小蟲存在呢?想想,馮潤都不寒而慄。
馮潤慌亂地將水從窗戶潑了出去,她此刻什麼心思都沒有了,陷入了深深的恐慌之中,她不由得憶起了那****所做的那個夢,夢見有無數的蛆蟲在太皇太后的身上爬,一陣的反胃使得馮潤不斷地嘔吐,急的梅兒忙為她捶著背:「昭儀你這是怎麼了?剛才回來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這會卻吐的如此厲害?昭儀你是不是吃了什麼東西不對勁了?」
馮潤搖了搖頭,一副很難受的樣子,梅兒趕忙命人將李太醫請了過來給馮潤診治,李太醫看過後,給她開了一副凝心安神的葯,這才讓她平靜下來,她躺下不久后便睡著了。
睡了一覺醒來的馮潤一直沒有什麼食慾,梅兒打算要去報告給皇帝,卻被馮潤一把攔了下來:「我沒事了,就不要去驚擾皇帝了,這月中五天他必須留在景陽宮,我不能這時候以生病為借口而將皇上搶到自己的身邊,這樣會加深我和皇后之間的誤會,我可不想去招惹她,為自己埋下隱患。」
「可是昭儀你的身體都這個樣子了,要是不讓皇上知道,皇上到時會怪罪我們這些奴婢知情不報的,那可是欺君的大罪。」
「皇上的問責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一個毒婦燃起了心中的妒火,那可是洪水猛獸,要吞沒一切的,我可還沒活夠呢!」
說起馮姍,她渾身都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她真不知道馮姍下一個要對付的人會不會就是自己?想想馮姍那變的都讓她捉么不透的心機,不由得都讓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昭儀,這皇后總是藉機欺負你,為什麼你到哪都甩不開她呢?這好不容易和皇帝過上了幾天舒心的日子,皇后也非得和你搶皇上,她都有那麼高的名分了,就不能好好地對待你嗎?」梅兒為馮潤鳴不平。
「好了,和她計較這麼多幹嘛,她畢竟也是皇上的女人,誰不想和心愛的人比翼雙飛,誰願空守閨房,我已經獨佔了皇上所有的愛,適當的雨露均沾也是情有可原,況且她還沒做的那麼過分,我們就不要和她計較的太多,計較的多了,反而得不償失。」說著,她輕輕拍了拍梅兒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