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問道題
薛重嵐說完站起身來，拿起楊羽的球拍和球。
球拍一觸手，薛重嵐就發現了這副拍子的特別，看了一眼身側的楊羽，雙眼閃過一絲異色。
來到球場上，薛重嵐看了一眼場邊的楊羽嚴肅地開口道：「看好了，我只做一次。」
楊羽看著薛重嵐一改往日的神情，也不禁認真地點點頭開口道：「我知道了。」
整個場地非常的安靜，楊羽屏住呼吸目不轉睛地盯著薛重嵐的一舉一動。
一直以來，楊羽都覺得薛重嵐應該是位網球高人，要不然也不會教出何中平，更不會在一動一靜之中都彰顯超凡的氣度。
薛重嵐此時雙眼銳利，一股懾人的氣勢散發開來。
拋球，揮拍，球出。整個動作舒展自如，讓人賞心悅目。
楊羽感覺此時的薛重嵐已經融入了周圍的一切，讓薛重嵐的動作看起來充滿自然的氣息。
網球高速飛出，楊羽看著網球行進的軌跡大吃一驚，隨隨便便就能打出半圓弧度的球？！
網球劃出半圓飛向對面的球場，在落彈地之後又劃出半圓弧從另一邊飛回！
楊羽目瞪口呆！這什麼情況？球怎麼會自己又飛回去？嵐叔是怎麼做到的？！
網球畫了一個圓回到了薛重嵐的跟前，薛重嵐再次出拍。
球又劃出一個半圓飛向對面的球場，彈地后又劃出半圓飛回到薛重嵐跟前。
楊羽感覺網球畫出的圓跟剛才的軌跡絲毫不差！
薛重嵐再次揮拍變削球，球直飛向對面的球場，帶著強烈的下旋觸地，然後直直迴旋飛向薛重嵐。在薛重嵐跟前落地彈起，薛重嵐再次出拍削球。
看著原路返回的球力道絲毫不減，楊羽被震撼得無以復加！
球又帶著強烈的下旋飛向對面，觸地后又迴旋飛向薛重嵐。
薛重嵐抬手接住網球后，轉身看向一臉獃滯的楊羽。
嵐叔也太恐怖了點吧，這種球他是怎麼打出來的？這相當於自己跟自己打球啊！楊羽此時內心掀起了驚濤駭浪，彷彿置身於一個新生世界一樣。
薛重嵐握著球拍走近楊羽開口道：「看到了什麼？」
聽到薛重嵐的話，楊羽才緩緩回過神來，回想著剛才目睹的一切。
拋開薛重嵐匪夷所思的球技不談，楊羽反覆地回憶著剛才的細節。然後轉臉看著薛重嵐激動地開口道：「嵐叔，你，我，我發現你的球每次的落點都一樣，絲毫不差！」
薛重嵐滿意地點點頭開口道：「不錯。還有呢？」楊羽想了想開口道：「我感覺，您剛才幾個球很像點對點的形式？」
薛重嵐點頭開口道：「這是我留給你的問題，通過點對點的觀察，你看到了什麼？（楊羽點頭沉思）你不用現在回答，好好思考。你能悟到什麼，取決於你看到了什麼。」
聽到薛重嵐的話，楊羽一臉感激地看著薛重嵐開口道：「謝謝嵐叔，我一定好好領悟！」嵐叔明顯是在幫自己悟道，將自己的思緒引向正確的方向。
薛重嵐平靜地開口道：「能否感悟全在個人，我只是在旁一說。」楊羽開口道：「嵐叔別這麼說，您的幫助楊羽沒齒難忘！」
薛重嵐淡然一笑，將球拍遞給楊羽，然後示意楊羽到觀眾席坐。
兩人坐下來后，楊羽看著薛重嵐無比恭敬地開口道：「要不是今晚有您為我指點迷津，我肯定還會陷入其中苦苦冥想呢，呵呵。」說完，楊羽心中一陣后怕。要不是今晚有嵐叔指點，自己恐怕這一輩子也無法真正悟出自己的道。
薛重嵐開口道：「你也不必憂慮，置身在兩可之間，是悟道的必經階段。為了網球，還是通過網球。這是在悟道中都會遇到的問題，也是迷惘所在。（楊羽連連點頭）在這個過程中苦思冥想，思緒醞釀到一個臨界點之時，明悟就在一瞬間。屆時你會發現，你所經歷的一切，都是網球在牽絆著你，而非你左右網球。那時你領悟得道，就是你立於主導之時。」
聽著薛重嵐梵音繞樑的話，楊羽混沌的思維又出現了一絲光明，這一絲光明指引著楊羽走向成功。
難道道就是要跳脫網球，讓自己立於主導的地位。那自己要用什麼去主導網球呢，嵐叔所說的媒介又是什麼呢？
難道是一種理念，自己對於網球認知的理念？這不就是嵐叔之前問自己的嗎——網球是什麼？
想到這，楊羽一陣恍然。原來嵐叔早就已經向自己點出了悟道的關鍵，只是自己在網球之路與網球之道之間被模稜兩可的交匯點困住，不明真諦。
心中慶幸自己有嵐叔這盞明燈指引之後，楊羽看著薛重嵐開口道：「那網球之道，是不是一種理念？」
薛重嵐定定地盯著楊羽，雙眸閃出精光。
然後倏地「哈哈」一笑，薛重嵐注視著楊羽開口道：「好！你能想到這一層，非常好！」
薛重嵐原本以為，自己今晚跟楊羽談論這些，楊羽會花上一段時間才能消化領悟。可是沒想到，楊羽居然在這麼短時間就悟到關鍵。
這讓薛重嵐喜出望外，忍不住笑出聲來。
被薛重嵐如此失態的誇獎，楊羽赧然一笑開口道：「我就是亂想的。」
薛重嵐爽朗一笑，開口道：「能想到就好好抓住它，雖然已經觸碰到關鍵，但還是需要繼續感悟。（楊羽點點頭）也不要勉強，若是出現思緒卡頓，煩躁不安，馬上停止，再尋我計量。」
楊羽看著薛重嵐嚴肅的表情，抿嘴后開口道：「我知道了。嵐叔您放心吧，我一定會成功的！」不知道為什麼，想起剛才薛重嵐的笑容，楊羽有一種不想讓薛重嵐失望的決心。
薛重嵐點頭微笑開口道：「好，風華男兒當有如此朝氣！」既然楊羽已經悟道關鍵處，薛重嵐也不在就此再說太多，免得影響楊羽的思路。
畢竟悟道是個人的事，旁人點到即止就好，無需畫蛇添足。
楊羽注視著薛重嵐豪氣一笑，點點頭。
楊羽感覺自己在悟道的路上，最艱難的階段已經在薛重嵐的指引下順利度過，剩下的只有靠自己去領悟了。
嵐叔已經為自己做得很多了，不能再要求太多。現在嵐叔已經把勺子都遞到嘴邊了，自己這樣還吃不到的話，也怨不得別人了。畢竟，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
師傅？
想到這，楊羽腦海中閃現了那天薛重嵐問自己的另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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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很想想尊薛重嵐為師，但是想到自己一直以來的想法——不想背負太多壓力，走自己想走的路。楊羽內心的衝動又下意識退縮了。
可是，要是自己不入嵐叔的門牆的話，怎麼對得起嵐叔這段時間的關心和教誨？
懷著複雜的心情，楊羽看著薛重嵐眸子閃爍，然後開口道：「嵐叔，那個您問我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