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521 尊嚴？骨氣？
「奇迹？」陸凡愣了愣，嗤之以鼻，「我從來不相信這些虛無縹緲的事情。我只崇拜實力，只有絕對的實力，才能夠獲得一切。」
「你不相信也罷。但是，毫無疑問，站在你面前的范鑫，就是一個奇迹啊。」
是的！以范鑫的情況來看，這確實是一個奇迹。
「是范鑫的執念，還有對雲衣的情意，讓奇迹出現了。」羅浮生幽幽地說道。
「放屁！我是不會認同這些東西的。」
「你不認同也得認同。我今日來，就是作為一個公證人。現在范鑫闖過了魂塔六層，遠遠超出了你當初立的承諾，那麼……你也要兌現自己的承諾。」羅浮生雙眸一沉，氣勢凜冽，不容陸凡反悔。
范鑫和雲衣，都感激地看了眼羅浮生。
他們明白，羅浮生站在自己這一邊，將會面對三大域的壓力，這對於聖魂學院只有害而無利。
但是，羅浮生還是做出了這個決定。
只是，誰也不知道羅浮生為何做出這個決定，或許是為了懺悔，又或許是為了贖罪。
雖然聖域對外稱月舞和血煞同歸於盡，是地界的英雄，但是只有他知道，月舞是被軒轅一念殺了。
在聖域的內部都知道，月舞被認為是災星，必須將之消滅。
為了表示抗議，景藍，冰河副院長，還有其他一些聖魂學院的人都脫離聖域，去了洛城。
但是，唯獨他留了下來。
他覺得自己愧對了月舞，也愧對了那些信任自己的人。
一切都過去了。
如果可以再作一次選擇，他一定會跟自己的女兒，還有其他人一起投奔洛城。
因為，現在的聖域已經糜爛，聖魂學院也不再是過去的聖魂學院，他再留在這個地方，也只會被腐朽。
「兌現承諾嗎？」陸凡看了眼范鑫，他不知道這個傢伙是怎麼將實力提升到這個程度，但認為自己這麼好對付的話，可就大錯特錯了。
「好啊。」他微微一笑，很大度地說道：「既然范學長闖過了魂塔五層，那麼我也該兌現承諾，不娶雲衣了。」
范鑫的雙眸一亮，和雲衣相視一眼，再次確認道：「你確定？」
「當然！我可不是那些言而無信之人。」陸凡咧嘴笑了笑，似乎還真是要兌現之前的承諾。
羅浮生微微皺眉，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以陸凡的性格，就這麼放過范鑫和雲衣？
儘管他想事情就這麼結束，但心裡總是有種不踏實的感覺。
「好了。」陸凡撣了撣衣袖，然後向外面走去，「從今以後，我們東域和西域沒有任何關係。祝你們西域能夠安然度過這三天。」
語氣淡然，看似祝福，實質暗藏殺機。
雲江的臉色一僵，眸子閃爍著驚懼之色，他終於明白陸凡為何這麼順當，兌現之前的承諾。
他根本就不是兌現，而是用另一種方式來威脅他們啊。
其實，根本就不是陸凡要娶雲衣，而是他們西域要將雲衣嫁給陸凡來換取西域的安定啊。
要是陸凡不娶雲衣，那麼東域大軍將會踏平西域，他們是連抵抗的餘力都沒有啊。
羅浮生顯然也意識到這一點，一臉複雜地看著陸凡，原來不是陸凡娶不娶雲衣的問題，而是西域現在的窘況，不得不將雲衣下嫁給他來換取安定啊。
「陸少主！！」雲江連忙喊住陸凡。
「雲域主，還有事？」陸凡勾了勾唇，嘲弄地看著一臉驚懼的雲江。
雲江嘴唇囁嚅著，他看了眼自己的女兒，喉嚨梗著一句話，難以吐出來。
「雲域主，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可走了。」陸凡冷笑，然後一個轉身，便要離開。
「陸少主一表人才，乃是人中龍鳳，唯有你才配得上雲衣啊。」終於，這句梗在喉嚨的話，從雲江的嘴裡吐了出來。
他整個人彷彿脫力了，神色頹喪，這種被人欺壓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受，更何況還是他這個西域域主。
但是，如果不這麼做的話，西域成千上萬的人，都將遭受戰火的洗禮啊。
「爹！！」雲衣憤怒地瞪著雲江，他沒想到自己的父親這麼沒骨氣，竟然對陸凡說出這樣的話。
范鑫緊緊地攥緊拳頭，內心也是憤怒不已，但他不怪雲江，要怪就怪自己無權無勢，縱然能夠給雲衣幸福，卻守不住她的家。
羅浮生無奈地搖了搖頭，在這裡，沒有人可以比他更了解雲江現在的心情。
那是一種深深的無力，似乎要將整個人掏空一樣。
「雲域主，你這話不對吧。」陸凡扯了扯嘴角，趾高氣揚，整個局勢都朝他預料中的發展，任你范鑫是化魂六段又如何？實力，可不僅僅是個人實力的強大，即使他陸凡沒有范鑫的實力，但是卻有足以碾壓他好幾個輪迴的勢力啊。
「雲少主……」雲江微微一愣，一臉愕然地看著陸凡。
陸凡微眯著雙眸，冷冷地說道：「是你的女兒，雲衣配不上我。我可不是一個失信之人，既然范鑫闖過了魂塔五層，那麼我是不會娶雲衣的。」
雲江噗通一聲，他一臉頹喪地跪了下來，將最後一絲尊嚴都丟掉了。
「陸少主，求求你，求求你接受我的請求，將雲衣娶回陸家。」
雲衣的心好痛，淚水忍不住地流了下來，此時此刻，他的父親是徹徹底底地將她給賣了。
不僅是將她賣了，也將自己的尊嚴給丟棄了。
哪怕是將她嫁給了陸凡，保住了西域，又有什麼用？如此沒有骨氣的西域，它又有什麼存在的價值呢？在別人的施捨下委曲求全，這樣的西域，真的是所有人想要看到的嗎？
如果西域註定要毀滅，也要抱著最後的尊嚴，和敵人死戰到底，哪怕是死，也要死得轟轟烈烈。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爹，難道這麼簡單的道理，你也不明白嗎？還是說，這些年來的安逸，讓你的雄心壯志都磨滅了？
忽然，范鑫的手緊緊地抓住雲衣的手，他一雙眸子炙熱地看著她，「不管你做任何決定，我都會隨你。哪怕是死，我也在所不惜。」
雲衣的心微微一顫，旋即微微一笑，是那麼的凄美，那麼的惹人憐愛。
這個微笑，就讓我來守護吧。范鑫暗暗地作出了一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