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不口渴！

  竹林空地，『t』型磐石，對立石凳兩張，以為正怡然自得的老者自飲自酌地欣賞自己擺設的棋局。


  人生如棋。


  戰鬥如棋。


  陣法如棋。


  「棋如劍」


  「劍如棋」


  「來，我們戰一場」


  萬隆方淡淡一笑，斟茶輕聞頗有國手的風範，他精通棋盤之術，在極京聖門極負盛名，眼前年輕能夠與他博弈，說出去也倍感面子。


  「象棋？」


  布置、擺設是中國象棋不會有錯。


  就是車、馬、炮用形象圖代表並不阻礙姜帆的理解，而在老者身後石刻有『棋盤』的規矩，一切都如地球的『象棋』。


  「這是棋盤，並非『象』棋。」


  萬隆方指導姜帆錯誤說法，用『象』字這種粗陋的字眼來形容他的棋盤，他微微有些不喜，又因為姜帆對象棋居然出現在『神域』感到驚訝那份表情落在他眼裡就是輕蔑，這令萬隆方生出要好好教訓眼前年輕的念頭。


  棋盤紅方先行，以『劍（車）』『騎（炮）』『獸（馬）』『四門守衛（象、士）』『五戰士（兵）』以及最後的『統帥（將）』組成，兩人輪流走子，以『將死』或『困弊』對方統帥為勝。


  劍陣，也是可以從棋盤裡演繹出來。


  「極京聖門以陣揚名，棋盤走道，布局無數，既然你能走到這裡來，說明我們也算有緣分，坐下來，讓老道好好看看你的智慧。」


  姜帆沒有露出『恭敬』表情他可以不理會，但萬隆方痴迷棋盤數千年，對他棋盤大不敬，比起侮辱他要嚴重多了。


  為了教訓姜帆，萬隆方說道：


  「老夫鑽研棋盤多年，蜀非汝等毛頭小兒能匹敵，棋盤如戰場，戰場，就不是手下留情之地，若汝能堅持三十招而不敗，我可考慮收你為門徒。」


  招，就是步。


  萬隆方意思是，姜帆能夠堅持棋行三十步而率領還在，他就可以免姜帆一切考核，直接收入門徒。


  極京聖門重視『慧根』，能夠在他手下堅持三十步，足以看出慧根！


  「這……」


  棋盤有殘局。


  這殘局在姜帆錯漏百出，可這門口掃地老者還洋洋得意，倒不是姜帆自誇，窮困潦倒的時候，他就想過在街邊擺棋攤，他棋藝對職業棋士來說或者還有些差距，但參加業餘賽，就有冠軍的水準。


  「擺局！」


  萬隆方對姜帆很不滿意！


  「這模仿，倒也『聰慧』」


  因為對姜帆不滿意，說話也微有諷刺。


  初次接觸棋盤者，手忙腳亂，姜帆倒是摸了摸『劍』又看了看『獸』，很快就將棋盤擺好。


  「如出一撤的象棋阿……」


  姜帆感嘆。


  這位老者說些什麼他不太明白，但贏取棋局，這關應該就通過了。


  棋局擺好，就是『戰鬥』的時候。


  許晴在另一邊樹木上傾斜看過來，心裡卻是冷笑著。


  「先行！」


  萬隆方語氣不善說道。


  姜帆是紅，紅先行。


  「這應該是我最輕鬆的戰鬥了。」


  舉起手裡的『騎（炮）』姜帆一笑，將旗子落入中央。


  中國象棋在中國有三千多年歷史，在古代，象棋被列為士大夫們的修身之藝，或許眼前老者實力遠超他數百倍，可在象棋里，大家技能、屬性都是平等的，姜帆沒有時間浪費在這種『陶冶情操』的玩意上。


  所以。


  開局八步，姜帆招招殺著，將劍（車）壓上去，炮在中央而馬在前。


  當局布成后，萬隆方發現……


  他的獸（馬）被姜帆的劍（車）壓住瞬間造成左翼勢力動彈不得，而騎在中央企圖直取統領首級，最為可惡就是，他右翼想出『劍』，卻被對方用第二個『騎（炮）』在劍（車）的看管下，直接將出口的路封住。


  「容老夫喝口小茶！」


  天氣乾熱，他口乾正常！


  邊喝茶就邊思考這戰鬥該怎麼繼續下去。


  姜帆大軍壓境，而他兩翼主力動彈不得，統領至少也得堅守到兩翼擺脫敵人牽制，可這來勢洶洶，未免太洶湧吧！


  萬隆方看著棋局的劣勢暗暗叫苦，要不是他『大意』，棋局也不會導致這樣子，「我就不該手賤上守衛！應該上『獸（馬）』看『中兵戰士』。


  「稍安勿躁，小友，要喝茶不，這可是上等的醉鄉源。」


  『拖』字決！

  在沒有想到辦法破解眼前局面前，萬隆方就裝得自己遊刃有餘的樣子喝茶。


  實際額頭滲汗。


  要不是顧忌到顏面，他都想喊一句『能不能悔棋？』，棋局如戰場，一步錯，步步錯！


  「你沒杯。」


  瞬間走八步，時間過去半分鐘都不到。


  可當姜帆不滿老者在拖延時間說完這句話，萬隆方知道，機會來了！


  「沒杯？不要緊！老夫過去竹林給你打造一個！」


  去打造杯，當然要時間了！

  這些時間就能夠讓他想出逆轉局面的方法！


  「半分鐘不到，就決定勝負了？」


  許晴在另一邊見到萬隆方站身離開，就誤以為勝負決定。


  她都不需要過去看，都知道這應該是雙『騎（炮）』坐中央，直指統帥。


  萬隆方走向竹園。


  「大意了，大意了，這次真是老貓燒須！」


  被毛頭小兒八步就逼得他一位棋盤國手焦頭爛額，他想到並不是姜帆『聰慧過人』，而是如何取勝，照顧好自己的顏面，難道當他通過考核，別人問起情況，他說一句『那老頭差勁得很，一下子就過了』。


  他這張受人尊敬的臉還要不要了！

  「我怎麼會上守衛呢！就不該上守衛，用獸封住他騎的前進！」


  「對，獸也要早點上去，免得給他壓住！」


  「可現在要如何扭轉逆勢？！」


  萬隆方苦思冥想，他有時間，可姜帆沒有時間！


  漫長的等待后。


  老者終於滿足地走過來。


  「小友，棋盤如戰場，戰場需要什麼？是冷靜，你看你，就不夠冷靜了。」


  被人足足拖延一個小時。


  脾氣再好，也有怒火！


  「不急，不急，先喝口茶。」


  萬隆方在竹園那邊將地都畫爛了，總算推算出一種逆轉乾坤的方法！

  這場勝負在他手裡，當然悠閑起來。


  悠閑起來，就品嘗茶了。


  「來，繼續，這一步輪到老夫，我就上『象戰士』頂一下」


  在他剛說完。


  姜帆中炮一挪，直接攻打他的車，象已經不在，而車因為被馬擋住路無法橫移，這車，死路一條！

  啪啦~~

  茶杯掉地。


  「小友，你口渴嗎？你瞧老夫，都忘記給你打個杯子過來，老夫這就過去！」


  q

  萬隆方說完。


  姜帆已經擠著牙壓著怒氣說道：「我不口渴！麻煩你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