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為惡而生

  未料到紹雲蘿會說這樣的話，蘇珊微微愕然。


  她默然無聲，眼神將紹雲蘿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


  依之前屠村的反應，本以為紹雲蘿會悲傷到崩潰，豈知她忽得心態都放寬，說出那般明理的話。


  只是說出這番話來，若讓若巫聽到怕是會收回她對紹雲蘿的看管責任償。


  她微微皺額道：「既然如此，那你便在這活地獄待待看。」


  話畢，蘇珊收回鎖魂鞭。


  沒了鎖魂鞭的束縛，紹雲蘿總算可以喘順暢的氣，抬頭看向蘇珊所待過的地方，她已不在那。


  ——


  蘇珊出了畫，陰暗的景色入眼而來。


  在這個漆黑的山洞中，光斜照著落在地上。


  蘇珊從桌上下來，腳剛落地察覺到異樣的感覺，她出聲道：「誰在哪？」


  「我。」


  無涯在角落中走了出來。


  見到來人是他，蘇珊嘴角微微上勾，自信的眸子里似在說「我早就料到你會出現。」


  「大師兄，你怎麼來這了？」她故裝什麼都不知道，嘴角的噙著的笑帶著嘲弄。


  無涯漠然地看了看她兩眼，又移開視線望向別處去。


  「你進入我的畫中世界，我自然要在旁側看著。」


  蘇珊聞言，嘴角噙著嘲弄的笑意，「大師兄，你這是來看我，還是來看紹雲蘿？」


  無涯不答，漠然的目光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大師兄，你對紹雲蘿的感情別人看不出來，你就以為我也看不出來嗎？」蘇珊走到無涯的身側。


  無涯目光依舊冷漠，對於蘇珊這類似於挑釁的話絲毫未放在耳里。


  「可惜啊，大師兄就算你再怎麼關心紹雲蘿也沒用，師父將處置她的權力交給了我，除非你能想出比我更殘忍的方法折磨紹雲蘿，師父就會讓你和我一起處置她。」


  「你一定要聽師父的話行事嗎？」無涯蹙起眉不悅地問道。


  「當然是了。」


  「為什麼？」


  「因為我和你們不一樣。我是陰險的蛇妖與愚蠢的凡人所生下來的孩子，從小我就與鮮血為伴，殺人對於我來說是家常便飯，折磨人更是我活著的樂趣。而師父給我提供了這麼好的環境，讓我可以盡情地去做我想做的事。」


  蘇珊開心地笑著，邁開腳步走到無涯的身邊，繼續道：「在我的眼中，仁慈從未有過。看見別人痛苦使我開心，雙手沾滿鮮血讓我感覺到溫暖。在我第一次殺人的時候，我就知道，我是為惡而生的人。所以，大師兄，我與你們不一樣，你們是在後面才變得惡的，你們多多少少都是因為一些原因不得不惡，可我天生如此。」


  談及這些事，蘇珊面上露著喜悅的表情，似乎這些事對她來說都是值得讓她開心的好事。


  「即便從出生開始就是為了惡，但你一生那麼長，總會遇到形形色色的人，也會遇見有願為你無怨無悔付出的人。」


  知曉無涯下面說的會是什麼，蘇珊眼裡忽得露出怒意，抬頭氣憤地瞪向他。


  「鬼山子為救你而死，即便你對誰都存著惡，可是他你至少惡不起來不是嗎？」


  蘇珊冷冷一笑，「是啊，他為救我而死，確實在那一刻讓我對他惡不起來。所以，我很慶幸他死了，只有死人欠下的人情債才不用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