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我什麼都會17
項大樹把手放在薛嫣的大腿上,手背的肌膚隔著一條薄薄的絲襪在腿上, 觸感模糊, 溫度有些灼熱, 讓薛嫣渾身一僵, 不知所措,心裡嗷嗷尖叫:這是耍流氓嗎?算嗎?她要喊嗎?
但這時項大樹卻說:「我的小臂和手腕有些痛,你給我捏捏。」
薛嫣覺得剛才下意識想到「自己是不是被吃豆腐了」的想法的她, 臉現在有點兒疼。
幸好她沒有反應過度。
薛嫣尷尬的呵呵一笑,坐直身體把項大樹的手臂調整一下, 擺一個自己舒服的姿勢放在腿上, 然後開始給他按摩小臂, 手指從他的手腕處開始往上捏,一點一點蔓延至他的肩膀。項大樹舒服得哼了一下,表揚道:「手法真好,早知道你捏的這麼好, 我早就讓你給我好好捏捏了。對了,我的脖子也有點疼, 一會兒捏完手臂你再給我按按脖子。」
「哦。」薛嫣撇了撇嘴, 偷偷瞪一眼閉眼享受的項大樹:真會使喚人。
但這時項大樹卻忽然睜開了眼睛。
不經意對上視線的薛嫣連忙慌張的低頭,把注意力重新放在他的手臂上。項大樹輕笑一聲,接著閉上眼睛舒服地靠著椅背, 一邊享受清風吹拂的溫柔一邊享受人工服務。
薛嫣給他按完這條手臂,又挪了一個位置坐到另一邊,按摩那條手臂。隨著時間的流逝, 天色漸漸趨近黃昏。項大樹擺擺手示意薛嫣,薛嫣抬頭看他,他就輕聲說一句:「回去吧。」
「嗯。」薛嫣站起來,然後扶起項大樹。
但是項大樹站起來的時候腳下踩到石子,腳一滑,就仰面向後摔去。
薛嫣怕他腦袋磕在椅背上,在砸出個好歹,就連忙伸手去拉他,但是勁兒使大了,項大樹雖然沒再向後倒,但卻被她拉得順勢向她倒過來。兩人撞在一起,項大樹的下巴磕在她的腦袋上,正好碰到她頭上的傷口,她再下意識往後一躲,得了,這回兩個人終於都失去平衡一起摔在地上。
幸好後面是鬆鬆軟軟的草坪,薛嫣也順便兌現了自己的承諾:給項大樹墊背。
項大樹摔倒後頭暈了一下,接著用手掌撐著地面,支起上半身。但看著被他壓在身下的薛嫣,他卻並沒有第一時間翻身讓開,反而看著薛嫣的眼睛就那麼不動了。
此事的薛嫣還沒察覺到不對。
她茫然的眨眨眼問:「怎麼了,難道摔到哪裡了?你不會是肚子……」
可是她話還沒有說完,項大樹就一低頭親在她的唇上。
這讓旁邊看見兩個人摔倒后想過來扶一下的人紛紛停下腳步,不再理睬的往旁邊走。而這些人完全沒看出來,穿著藍色病人服后反而顯年輕的項大樹,其實是一個老頭。
就好比人們看見影帝、天王的時候想的不是老頭而是帥哥一樣。
項大樹的舌頭舔著薛嫣的唇瓣,含住她的唇輕輕親吻,最後才探入她的口中和她舌吻。薛嫣的舌頭被項大樹攪動,耳邊是他的呼吸,她這才回過神想要將人推開,卻在想推開的時候,反而沉淪在人家的吻技里。
薛嫣忍不住在心裡罵道:喵喵的,為什麼……手使不上力氣了?
等親夠了,項大樹才意猶未盡的翻身滾在地上,然後默默地撐著拐杖站起來。等他站好,再一低頭,卻好笑的瞧見薛嫣還趴在地上呢。
兩個人視線對上,薛嫣的臉迅速變紅,然後嗖的一下子跳起來,慌忙的說:「哎呀,怎麼感覺天都要黑了呢,我們這就回去吧。」
項大樹溫柔的對她一笑,「嗯。」
兩個人坐電梯回去病房,這一路上薛嫣都迷迷糊糊的,想著項大樹怎麼就忽然親她了呢?這是男人的本能反應還是有點什麼?她要不要當什麼也沒發生?
回到病房的時候薛嫣終於冷靜下來。
最終她選擇當做什麼也沒發生。
薛嫣把項大樹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放好,等她回身的時候項大樹已經自己坐在床上了。薛嫣快走兩步過去,就要扶著他躺下來,但項大樹卻一抬手阻斷了她的動作。她看向項大樹,項大樹抬頭看她一眼,略遲疑的、吞吞吐吐地說:「謝丫頭啊……」
薛嫣不知道他要說什麼,不動聲色的問:「怎麼?」
項大樹猶豫的說:「我住院大概有多少天了?」
「五月二十日您大壽,當天我們住進醫院,今天是二十七日……也有一個星期了?」薛嫣說到這裡還有點驚訝,感嘆道:「感覺時間過得真漫長啊,我差點兒以為半個月都過去了。」
項大樹呵呵一笑,接著又嚴肅的說:「所以,我也一個星期沒洗澡了。」
薛嫣試探的問:「所以您的意思是……想洗澡?」
項大樹點點頭,「正是如此。我感覺渾身都油膩膩的了。」
薛嫣直接戳穿對方:「您可拉倒吧,天天有護工給您擦身呢,怎麼可能有膩膩的?」
項大樹嘟囔的說:「可是不洗澡就是不舒服。」
薛嫣心思百轉,表面上卻輕描淡寫的拍拍他的手臂,語氣像是哄小孩兒的說:「您再忍忍吧,無論是後背、前胸還是肚子上的傷口,哪兒都不能碰水。尤其是肚子上的口子還沒長好呢,萬一洗澡的時候抻到可怎麼辦?」
項大樹不情不願的哼唧一聲,忽然歪著脖子裝模作樣的說:「哎喲,我怎麼感覺我好像也落枕了呢?謝丫頭,快來給我敲敲后脖頸子,哎喲哎喲,疼!」
所以不答應你,你就開始耍小脾氣了是不是?
但看著耍賴的項大樹,薛嫣也只能說:「好了,我知道了,這就給您敲。」她繞過病床走到項大樹的背後,微微拉開項大樹的領子,手指揉按著他的頸椎和肩膀。
指尖的觸感確實有些油膩,彷彿搓一搓就能搓下來泥一樣。薛嫣心裡想著,那個護工不行啊,這樣確實不怪人家項大樹想要洗澡了。她想了想,趁機試探的對項大樹說:「確實該洗洗了。不過現在你還不能碰水,要不就只擦一擦身上吧?」
項大樹心裡一喜,咳一聲說:「這樣也行,那……」你給我擦?
他還沒想好該怎麼說,薛嫣卻說:「我一會兒讓那個護工再給你擦一遍,把項柏喊過來監工,省得他不給你好好擦。」
項大樹:「……」不,我一點也不希望那個護工給我擦。(╯‵□′)╯︵┻━┻
最後項大樹還是沒讓護工給他擦,死磨硬泡的讓薛嫣給他擦。薛嫣這回要是再看不出來,項大樹真的對她有點兒意思,那就算是白活這麼大歲數了。
她想了想沒敢直說,怕和項大樹撕破臉誰也不好看,她就在給項大樹擦後背的時候,旁敲側擊的說項攸寧。意思就是讓他想想他小孫女,想想她和項柏的關係,想想她和孩子的關係。而且就算她和項柏將來分手,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啊,要不孩子的輩分可怎麼算?
是項攸寧喊項柏哥哥,還是項攸寧喊項大樹爸爸?怎麼喊都亂了輩分了!
而項大樹,或者說是本來想趁項柏昏迷穿項柏身上,結果卻陰錯陽差,穿到人家爸爸項大樹身上的賈維斯,此時對於這種情況真的是欲哭無淚。
穿到項柏身上多好?結果這麼倒霉,穿到項大樹身上!
項、大、樹!
且不說他和薛嫣現在的年齡差了二十多歲,還是薛嫣孩子的爺爺,就這個身份的鴻溝,兩個人該怎麼逾越?項大樹有點難過,神情低迷,薛嫣順著他的肩膀拿著手巾給他擦到手臂的時候,他下意識地握住了薛嫣的手腕,輕輕地把腦袋靠過去,側臉枕在薛嫣的手面上。
薛嫣動作一停,剛皺起眉要發火,決定要撕破臉,項大樹就說:「小謝,你和項柏分手吧。」
「什麼?」薛嫣有點愣,不知道他跳躍度怎麼這麼大。
項大樹說:「無論我對你有沒有心思,你和項柏的關係都不合適。你和他分手吧,先分手,我們再說我們的事情。」
薛嫣都有點氣笑了。
她一把將手從項大樹的手裡面抽出來,在項大樹略有被嚇到的眼神里把毛巾往旁邊一甩,橫眉豎眼的看著項大樹說:「不是,什麼和什麼啊,八字有一撇兒嗎,你就我們、我們?我什麼時候和你就我們了?我說你忽然就讓我和項柏分手,我要是和你有什麼你這麼說還情有可原,我跟你清清白白什麼都沒有,你有什麼權利這麼說?上嘴唇碰下嘴唇,你就自己全做完決定了?你問過我嗎?」
項大樹低低頭,神情低落的說:「是,我們沒什麼,但是……」
「但是?但是什麼,我聽,我倒是聽聽你要怎麼說,我也看看熱鬧,看看你怎麼狡辯。」薛嫣氣的往床上一坐,就等著看他怎麼個「但是」法。
項大樹說:「但是,我即使想和你有什麼,也得等你和他分手不是嗎?」
薛嫣嗤笑一聲,諷刺他說:「你還知道現在不行啊?」
項大樹握起拳頭看著她,「我當然知道。在你們婚姻關係或者情侶關係還存續期間,我不可以以任何方式破壞你們的關係,這是不道德的。但是!」他雙目炯炯有神的看著薛嫣,眼神氣勢洶洶,就連薛嫣一時之間都被他嚇了一跳。
她咳了一聲,清清嗓子說:「但是什麼?」你又但是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真想一口氣寫完,然而不行了,我明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