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013 出逃

  013 出逃


  夏暖使勁閉了閉眼睛,努力把翻滾的情緒都從心底里趕出去。


  她明白的知道螢火說的那些話都是在安慰她。自從螢火來到她生活里,就總是這樣的照顧著她,讓她好受。但是事情接踵而至,誠然每次螢火說出來的話都會讓她有一瞬間的好受,給她找到了一個可行的退路一樣,就算心裡清楚自己應該成長起來但是每次還是忍不住想縮回去。


  不管告訴自己多少次不能這樣了,但是每次面對螢火的體貼她還是無法忍耐心裡的怯懦。甚至無法掩蓋心中又歡喜又戒備的心情。


  這個時候她總有一點隱隱的擔心。


  如果,只是如果,螢火有一天不在了呢?

  這樣的事情她不想去假設,但是又一次又一次的在腦海里跳動。大概這是所有能抓在手裡的美好事物都會存在的擔心,關於天長地久的擔心,那麼迷惘。


  更何況是抓也抓不住的螢火,越是親近越是害怕。夏暖也不知道這種害怕是從何而來。


  不能再想了。


  「我們來看看更重要的事情吧,那個葯也不知道是什麼,井然……」


  【夏夏怎麼會這麼想呢,不管發生了什麼我都不會離開夏夏的,會一直在夏夏身邊的。】


  夏暖一愣。


  然後她才發現,她一直忘記了一件事情。


  她一直可以和螢火在思維里進行溝通,那其實從某種角度來說,螢火實際上是能知道她在想什麼的。這種可能性最開始螢火也提到過,畢竟螢火現在的程序已經下載在了她自己的生物電里,而她的思想也是通過生物電在四肢百骸里流動。


  這種感覺並不太好受,雖然已經和螢火很熟了,但是夏暖還是有一種似乎隱私被侵犯了的感覺。


  不,活著這麼說並不准確,更準確的應該是有一種隱秘的心思完全被發現的羞惱感覺。


  這一瞬間的不快螢火自然也感覺到了。


  但是顯然螢火併不理解這種不快。


  【夏夏在不喜歡什麼?】


  有的時候又這麼讓人惱怒的直白了。夏暖心裡有點埋怨的想著。


  【我太直白了么……?】


  「不。」夏暖矢口否認。


  「我只是不想讓你看到我的想法,這讓我不太開心。」夏暖說完,覺得自己實在像是一個在抱怨的小孩子,又故作老成的補了一句:「我們人類稱這個是隱私權,我想你應該也知道。」


  這話說出來也太生硬了。


  夏暖說完了以後也覺得自己說的不知道算事什麼話,感覺冷冰冰的讓人難受,自己先咬住了嘴唇,不知道該怎麼再補救一下好。


  幾秒鐘之後,螢火卻笑了。


  本來還想補救什麼的夏暖噎住了,顯然不明白到底有什麼好笑的。


  【原來夏夏是這麼想的。】


  怎麼想的?


  夏暖一頭霧水,只覺得莫名其妙。


  【以前啊,我一直在看著夏夏,猜著夏夏在想什麼,學習著人類的行為猜測著夏夏的行為,原來如此,夏夏是這麼想的。】


  誒?

  夏暖瞪大了眼睛。


  螢火的語氣感覺豁然和驚喜,但是夏暖卻一頭霧水,總覺得完全跟不上螢火的思路。


  被那樣說不是應該生氣么?為什麼會這麼開心?


  【沒關係,我都知道了。夏夏去看看井然吧。】


  夏暖直覺的自己彷彿被牽著鼻子,轉了一個圈根本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她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


  「等,等一等,」


  夏暖忍不住叫停。


  「你到底知道什麼了?」


  【知道夏夏到底在想什麼。】


  夏暖只覺得一頭霧水。


  「我就是不想讓你知道我在想什麼,有一些事情是交流,但是我自己在想的東西只想屬於自己,你這樣隨便就知道我在想什麼,我也很困擾啊。」


  【我也明白,但是也沒有辦法啊。】螢火笑道,【因為這是不知不覺就能知道的事情。】


  「怎麼可能,我又不知道你在想什麼,這太不公平了。」夏暖皺了皺鼻子,突然覺得自己說的很有道理,一直以來就只有螢火主動對她說的話她能聽到,其他多餘的東西她什麼都沒聽到。如果這種東西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那麼不應該只是她腦子裡的那些糾結的想法被聽到了,螢火必然有什麼好辦法可以不讓她聽到他的心聲。這麼一想,夏暖就不太高興了:「不能這樣,我想什麼你都能知道,你想什麼我卻不知道。」


  沒想到螢火居然笑的更開心了。


  整個思維里都縈繞著不屬於自己的開心的情緒,感覺很奇妙,本來其實就沒那麼生氣,被這種情緒感染,夏暖也忍不住偷偷的彎了彎嘴角。


  「到底怎麼了……有什麼好笑的。」


  夏暖喃喃著。


  螢火終於收住了笑。


  【因為我沒有在想別的啊,夏夏聽到的就是我想的所有的了,這種辦讓我和夏夏的思維完全鏈接在了一起,沒有什麼能關閉的辦法。我沒有對夏夏隱瞞,夏夏如果認真聽,應該也能聽到更多的東西,不過我也沒有必要瞞著夏夏,因為完全是在想夏夏呀。】


  夏暖一愣,臉上開始發燒。


  這實在太過分了。說這種話,然後用理所當然的語氣,特別是那個傢伙現在是在她自己的身體里,她能清楚感覺到和那話同時并行的坦然和堅定。


  太討厭了。


  夏暖拍了拍臉頰,臉上還在發著燙。


  眼睛在屋子裡轉了半圈,終於轉到了井然身上,好吧,救星,就是你了。


  井然被打了那一劑針管,整個人都呆在了那裡。


  彷彿變成了一尊蠟像一樣,眼睛似乎都不眨了。獃獃的看著前方。


  這個樣子看起來更像是一個精神不正常的人了,至少剛剛她只要不發狂的時候還像是一個正常人,能正常的聽說,也大概可以像平時那樣的應答。


  現在這個情況,說她是正常人大概是沒人相信了。


  「那計葯到底是什麼?」夏暖看著還掛在井然胳膊上的針管,井然就在那裡獃獃坐著,連針管也不拿下來,夏暖只覺得心有戚戚,再加上剛剛發生過那樣的事情,她現在也不抬能拿得准……了。不知道還能不能過去看看這個好友。


  知道夏暖是轉移話題,螢火也不在意,反而順著夏暖的話給了夏暖一個台階。


  【藥劑上沒有任何標籤,有可能是任何東西,如果有檢測儀器的話我有辦法進行檢測,但是現有條件沒有辦法對藥劑進行分辨。】


  這的確是客觀所限,夏暖也明白,只能點點頭。


  【不過看她的樣子,是鎮定劑的可能性很大。】


  夏暖想了想,心裡還是沒有主意,不過總不能什麼都不幹,夏暖想了想,問螢火。


  「你已經把他們的監控給換掉了?」


  【沒錯。】


  夏暖想了想去,出了這樣的事情,真的是瞞不住吧。想著想著,就有了主意。


  「你……把剛剛那些監控錄像再放給他們看吧,就從井然醒來開始,然後我掐著時間去拔針管?這樣他們就不知道我們能控制監控的事情了,也看看他們對這事是什麼反應?」


  螢火很欣慰,笑道:【夏夏長大了。】


  夏暖又不服氣的臉紅了。


  說做就做,夏暖現在螢火的指揮下,在某個位置站好。然後就等著螢火給她下通知。


  其實還是有點冒險的。


  雖然剛剛從井然醒來到她把那管針劑打入井然手臂,不過幾分鐘的時間。但是如果他們在監控里看到井然醒來就直接過來的話,那就直接露餡兒了,她有辦法入侵系統並且已經控制了監控系統的事情就完全敗漏了,而且她還完全沒有辦法對此作出解釋,接下來的日子肯定會非常可怕。


  但是井然變成了這個樣子,是肯定瞞不過這裡發生了什麼。剛剛那麼大動靜都沒有人過來看一眼,夏暖只能寄希望於監控室離這裡很遠或者他們不會管井然和她傷害彼此這件事,想起來剛剛教授讓人難受的笑容,夏暖覺得自己賭注的贏面雖然險,但是並不是沒有勝算。


  這幾分鐘感覺異常的漫長。


  終於,螢火發出了可以的提示。


  這說明從這一秒開始,監控中的畫面又回到了實時,夏暖猶豫了一瞬間,知道在某個地方,有一雙眼睛看著自己,夏暖只能竭力告訴自己要保持冷靜。


  不要自己亂了陣腳。


  深吸一口氣,夏暖向著井然走過去,在井然木然的目光中,一步一步的走過去,直到站在了井然身前。


  井然的目光就如同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讓人看著就覺得可怕。


  兩個人面對面,夏暖看著井然的臉,井然卻沒有轉動眼珠子,仍然獃獃的看著一個方向。


  「井然?」


  夏暖喚著,井然依然獃獃的不動,眼珠子連轉都不轉一下。


  夏暖深吸一口氣,手握住了針管。


  井然依舊一動不動,就彷彿看不到夏暖一樣,夏暖就這樣盯著井然,然後拔出來了針管。


  針管拔出來了,井然卻動都沒動一下。


  皮膚上留下來的細小針口滲出來了一點點血珠,井然無知無覺,夏暖拿了掉在地上的一包棉球,從裡面掏出來一個,按在了井然的傷口上。


  這中間井然一動都不動,就跟傻了一樣。


  夏暖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想起來了她剛進屋子的時候井然的樣子,心中不知怎麼的,竟然覺得心驚肉跳起來。


  她的焦慮情緒太嚴重了,終於螢火忍不住開口了。


  【別緊張,夏夏。】


  她是怎麼?夏暖忍不住想,這針劑藥劑到底是什麼?怎麼好好的一個人竟然成了這個樣子?

  沒有人來,夏暖看了看教授留給她的那個通訊器,屋子裡的監控已經恢復成了實時,他們應該已經知道了發生的事情,卻沒有一個人過來。


  這是什麼意思……?

  井然還是毫無所覺的樣子。


  「小然?」


  夏暖試探的喚道。


  井然依然直愣愣的看著前面,毫無所覺,只是睫毛微顫,如翻飛的蝴蝶。


  夏暖觀察著,覺得井然並不是毫無所覺的樣子,試探著又喚了一聲:「小然?」


  井然又眨了眨眼睛,但是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這是什麼意思?

  夏暖傻眼了,在心底里問螢火。


  螢火心裡也沒底,現在他只是一組下載在夏暖生物電里的程序組,失去了大數據的支撐,這種人類的特殊情況他比夏暖還沒底。又仔細觀察了一下井然的反應,看上去井然似乎並不是不知道夏暖在叫她,只是看起來像是並不知道這種呼喚有什麼作用,螢火考慮了一下,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夏夏試試看問她一些問題。】


  夏暖眨眨眼,盡量讓自己佔據了井然整個視線。


  「小然,你怎麼了?你還好么?」


  井然終於似乎有了一些反應,她眨眨眼,慢慢點點頭。


  這也太乖了。


  夏暖咋舌,別說不太像是剛剛那個張牙舞爪的井然,就連跟井然平時的樣子也不一樣。這是一個什麼情況,夏暖徹底迷糊了。


  「你還疼么?」


  夏暖問完,就看到井然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夏暖猶豫了一下,又補充道:「這裡,你還疼么?」夏暖指的是她剛剛拔出針管的地方,井然順著夏暖手指看過去,似乎才發現有這麼一個地方似的,盯著那裡又開始發起呆來。


  夏暖徹底傻了。


  鎮定劑的效果這麼厲害么?

  【這個藥劑看起來不太對頭。】


  螢火得出來了結論,雖然因為容量有限,下載到夏暖身體里的程序已經是最精簡的一組了,螢火少了龐大的數據資源做後盾,但是還是不妨礙他得出這個結論。


  簡直不需要經過什麼分析,夏暖也覺得不對頭了。


  她想起來那些人之前還給井然注射過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他們還說井然有精神病,只覺得心底里發冷。她很肯定井然是一個正常的女孩子,雖然有的時候會跟她拌嘴吵架,但是大多數時候井然都熱情開朗,活潑的讓人羨慕,怎麼可能有什麼精神病?


  還是那種暴力傾向的神經病?


  那些藥劑肯定有問題,而剛剛井然被注射的藥劑肯定不是第一次,在之前她肯定不知道被注射了多少亂七八糟的東西,才變成了這個樣子。


  夏暖感到了愧疚和心疼,之前被兩次謀殺的事情她全都怨到了這些可惡的犯罪分子身上,再也對井然生不出怨氣了。


  不過是幾個小時啊,幾個小時井然竟然變成了這副模樣。


  這些人太可惡了。


  【螢火,我們得趕快逃出去,還得把井然帶出去,我們不能讓井然再被這樣對待了。】


  夏暖的決心很堅定。


  【好。】螢火回應著。


  【我在努力入侵他們的核心繫統,只要有縫隙能接入互聯網,很快就能出去的。不要擔心,夏夏。】


  夏暖並不擔心,這方面螢火的能力幾乎可以稱之為無敵。


  她有別的東西要擔心。


  最開始可能還真的帶著點個人英雄主義的這麼參與了進來,雖然有對母親的親情以及其他種種參與其中,但是她大概並沒有覺得這會是一個很難的事情。


  她有依仗,雖然她並不知道那些程序到底在哪兒,但是不妨礙所有人都以為她知道。這可以保證她安全,她還有螢火。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可能在之前,在她心中,深入敵營,找到那個螢火都找不到的人,終結這些事情,對她來說也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至少不是什麼危險的事情。


  但是看到井然這個樣子,夏暖似乎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似的。


  那些人可不是在過家家,不是在學校里那些有矛盾了也只會翻白眼刺兩句的同學。


  那時實打實的……危險。


  就算她有所依仗也只是沒有生命危險而已。


  真是太天真了。


  這些思維撞擊在大腦中,螢火也清晰的感覺到了夏暖的情緒。


  【沒事的,夏夏,我會保證你的安全的。你什麼事都不會發生,她的事情是不會發生在你身上的。】


  夏暖深吸一口氣,揉了揉臉頰,讓自己振作起來。


  【沒關係,我沒有事情。】夏暖露出一個笑容來【我還記得我為什麼要到這裡來,我不會因為這樣的事情就被打倒的,該做的事情我還是會做的。】


  夏暖看向井然。


  首先就是從井然開始。


  夏暖拉住井然的肩膀,讓井然抬起頭來,強迫井然看向自己。


  井然的表情還是一片空白,好像整個人丟了魂一樣。夏暖想了想,井然剛剛的表現雖然有點獃滯,但是不是無法交流,換句話說,這個樣子的井然似乎比暴怒的她更容易交流。夏暖想了想,柔聲對井然說道。


  「小然,你看著我好么?」


  井然眼皮微顫,慢慢扭頭看向夏暖。


  夏暖由衷的露出了一個笑容。


  她還是慢慢的,一個字一個字的問道:「小然,你能不能跟我說說看,你是怎麼到這裡的?」


  獃滯的少女眼睛里染上了一層淡淡的恐懼。


  雖然她的臉上還是空無一物,就如同一個人偶一樣。


  「我不知道,醒來就在這裡,出不去,出不去……」


  井然不停的喃喃著。


  夏暖心中一痛。


  「好了好了,不害怕。」夏暖抱住了井然,井然果然住口了,夏暖想了想,又問了一個更直接的問題:「你記不記得你本來是在上學?」


  井然點點頭。


  夏暖循循善誘的問道:「然後放學的時候,你像是往常一樣去騎自行車對不對?」


  井然又點點頭。


  真的是好乖啊。夏暖感嘆著,真的是非常好騙的感覺,她接著問:「然後發生了什麼?你平時騎自行車就要回家了,那天有什麼不一樣的?」


  「有幾個人攔住了我。」


  「什麼人呢?」


  「好多個人,看起來像是不良的樣子,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人。」


  夏暖發現了,這個樣子的井然只能一問一答,複雜一點的問題都回答不了,她不太確定接下來要怎麼問了。螢火已經明白了夏暖的意圖。


  【你可以問問看她當時到底說了什麼。】


  夏暖眼前一亮,果然這麼問了。


  「他們跟你說什麼了?」


  「他們問我是不是今天收了蛋糕快遞。」


  夏暖愣住了。


  不光是夏暖愣住了,連螢火也愣住了。


  之前井然也說過蛋糕之類的事情,但是夏暖並不能理解,原來竟然是這個典故么……


  心中升起了淡淡的不安。


  「他們還說什麼了?」


  「他們說跟送蛋糕的人有過節,那個人欠了他們錢,他們已經把人綁了。他們以為我是送蛋糕的人的女朋友,要我去還錢他們放人。」


  這個發展夏暖真的是萬萬沒想到。


  把螢火綁架?誰能有這個本事啊……而且要怎麼綁架螢火?而且這種破洞百出的謊言怎麼會……


  「你做了什麼?」


  「我……」


  井然眼睛里閃過了慌亂,然後眼淚就流了出來。


  雖然她還是木著一張臉,似乎整個人都不會再有別的表情了,配著一臉的眼淚更顯得詭異了。但是她的眼睛卻越來越有神采,井然眨了眨眼睛,看向夏暖。


  「我讓他們不要傷害林徽學長,我說欠的錢我可以幫忙還,然後跟他們走了。結果林徽學長根本不在。我問他們為什麼這麼做,他們說他們只是要把收蛋糕的人帶走,然後他們用迷藥把我迷昏了。」


  夏暖和井然面面相覷,夏暖慢慢醒悟過來應該是藥效慢慢過去了,井然應該恢復一些了。


  下一秒井然居然大哭起來。


  她臉上還是沒有一點表情,如同木頭雕刻出來的似的,但是整個人卻在嚎嚎大哭,看起來詭異極了。眼淚在臉上糊成了一團,她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對,對不起,小暖,我不應該……不應該貪你的蛋糕,明……明知道那是,林徽學長送給你的,我,我知道林徽學長喜歡你,你跟林徽學長,我就是……」


  井然說的語無倫次,但是夏暖全聽懂了。


  聽的太懂了,簡直不能更懂了。


  原來是這樣。


  夏暖哭笑不得,只能摟住了井然。


  她覺得這可能才是她熟悉的那個井然。


  「沒事了,你誤會了,小然。林徽學長跟我只是普通的同學關係,我……我不是他女朋友,那個蛋糕也不是他送的。」


  說到這裡,夏暖忍不住臉紅了一把。


  送蛋糕的當事人還在現場呢。


  井然一邊哭一邊打嗝,結結巴巴的問:「真,真的么?」


  「當然。」夏暖很肯定的點頭,另一面心裡也覺得奇怪。


  為什麼他們會找上送蛋糕的人?他們怎麼知道是井然收了蛋糕?要知道學校里雖然學生不算多,但是差不多年齡的女孩卻也有幾百,為什麼獨獨綁了井然來呢?

  不過這種問題大概井然也不會知道,估計知道的人只有那些犯罪分子了。


  夏暖心中存了一絲陰霾。


  螢火和夏暖感同身受,也覺得不可思議。


  【這是不可能的,我的賬戶都很獨立,每個賬號只用一次,他們沒有辦法監控我的賬戶。】


  但是,不能監控賬戶,卻能監控其他的東西吧?


  比如夏暖這個人的收貨信息。


  夏暖的心沉了下去,還是露出一個笑容,並且拍了拍井然的肩膀。


  「沒事兒了,別哭了,我給你拿點水去,哭了半天了。」


  結果夏暖剛一起身,就被井然拽住了衣角。


  「別,別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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