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王隆被抓
樓下的喧鬧勾起了許仙的好奇,抱著小市民看熱鬧的心態,推開房門,走出屋子,靠著欄杆往下一瞧,卻見幾個腰挎綉春刀,青衣小帽的漢子,被客棧中的眾人圍住了。
錦衣衛?許仙瞅了半天,奇怪了,不是說錦衣衛都是穿著飛魚服的嗎?這些人怎麼只有刀,穿的像是個僕人。
這就是許仙孤陋寡聞了,這飛魚服並不是錦衣衛人人都有的標配,綉春刀才是錦衣衛的標配,而且這飛魚服只有到了一定的級別才能穿的上。
大鬍子抻著懶腰打著哈從旁邊的房間里走出來,看見許仙看的津津有味,走過去勾住許仙的肩膀,「咋的了?」
許仙沖著樓下努努嘴,「能怎麼的?錦衣衛來收保護費,老頭突然抽了,老頭的兒子兒媳就訛上錦衣衛了唄。」
「還有人敢訛錦衣衛?!」大鬍子驚訝的嘴巴張的老大,「他們不怕錦衣衛報復?」
「報復?算了吧,現在廠衛之爭這麼厲害,萬一這個仗勢欺人被東廠抓住了,偷偷上了報,這錦衣衛就虧大了。」
許仙歪了歪頭,「不過你說的也對,這要是普通老百姓,怎麼都不敢訛上錦衣衛,看來這個兒子兒媳,不是一般人啊。」
「來的時候就聽說劉掌柜的兒子劉喜在應天府結識了東廠一個番子。」大鬍子努努嘴,「兩個人關係似乎是不錯。」
許多聞言聳聳肩膀,這就說得通了,放眼整個明朝,廠衛之爭從來都是激烈的。
「這件事情要是擺不平,錦衣衛會吃大虧,而且這幾個錦衣衛怕是都會性命不保。」嘆了口氣,大鬍子看破世事一般的狠狠拍了下欄杆。
「性命不保?」許仙聞言愣了一下,「這不至於吧,不過就是吃幾年牢飯而已吧,畢竟都是錦衣衛。」
「錦衣衛?兄弟,你看來是不諳世事啊。」大鬍子指著樓下的幾個錦衣衛,「穿不上飛魚服,永遠只是棋子。」
許仙聞言看向樓下的幾個錦衣衛,忽然有一絲不忍,除了領頭的那個老一些,剩下的都是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年輕人,怕是剛當上錦衣衛不久,若是就這樣死了,實在是可惜。
自己要不要幫忙呢?可是萬一自己幫忙了,惹上一身腥怎麼辦?這簡直就是扶與不扶的問題嘛……
咬咬牙,許仙死死的握了下大鬍子的胳膊,「我他娘的就是個傻子!」
「兄弟,你咋的了?-」大鬍子看著許仙,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說,然後許仙下一步的動作就真的讓大鬍子覺得他是個傻子。
深吸一口氣,對著樓下大喝一聲,「你這不是訛人嗎?!」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許仙身上,樓下的努力的向上看,想看看是誰在說。
劉掌柜的兒子劉喜擦擦眼角莫須有的眼淚,站起身,指著許仙就說道,「什麼訛人?你不要血口噴人,我爹明明就是被這些錦衣衛給逼死的!」
「你說劉掌柜是被他們逼死的,可有證據?可有人看到?」許仙嗤笑一聲,「也許你爹是被你這不孝兒子氣死的呢?」
此言一出,樓下的眾人便議論紛紛,確實沒有人看到錦衣衛氣死了劉掌柜,也沒有人聽到對話,當時劉喜也在場,也許真的是劉喜氣死劉掌柜的也說不定啊!
「你……」劉喜指著許仙的手氣的直哆嗦。
「在下龍潭錦衣衛總旗王隆,謝過這位小兄弟仗義執言!」王隆微微抱拳躬身,「但是此事,小兄弟還是不要摻和了。」王隆的錦衣衛是世代傳下來的,他自然是知道劉喜的底細,也知道這件事情怕是不能善了,還是不要把這位小兄弟拖進來。
「劉喜,這件事情,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此事與我身後的這些兄弟無關,也與那位小兄弟無關,」王隆伸手指了指許仙,「我就在龍潭縣,你隨時可以找到我!」
「王大哥!」身後的眾錦衣衛校尉紛紛出言卻被王隆揮手攔下。
「此事與你們無關,我一人承擔便是。」王隆說完就靜靜的站著等待這官府的人,劉喜的背後是東廠的人,這件事情出來,他必然會第一時間報告官府,把自己的罪名敲定。
最近龍潭非常的不太平,由於前一年沒有下雨,收成不好,今年就鬧了很久的水匪,錦衣衛奉了命令帶著官兵剿匪,可惜效果不佳。
上頭已經非常的不滿意了,聽說已經從京師派了錦衣衛僉事馬義前來巡視以督促。
嘉靖帝雖然重視錦衣衛多過重視東廠,但是若是錦衣衛剿匪不力,再加上自己的事情,定是會被東廠搞的脫一層皮,自己也會被錦衣衛上頭的怒火燒的連渣滓都不剩。
許仙看著王隆,心中升起些許的敬佩,這個總旗倒是個漢子,符合自己的口味。
雙喜客棧被看熱鬧的百姓圍了個水泄不通,整個街道上的百姓幾乎都跑過去看了。
「縣令大人來了!」
許仙揚了揚眉毛,「縣令來了?有意思……」這種小事情居然都驚動了縣令親自來勘察現場,要說這個是個偶然,打死許仙都不信。
「讓開,讓開,縣令李大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