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布局(1)
他們打的什麼注意,許仙心裡已經有數了,雖然震驚,但是他不能說些什麼。
一是怕寒心,二是許仙也有些洋洋得意,如此這麼多人的跟隨,這是他想不到的事情。
「姐姐,我們這是去哪裡?」
「南京。」
「不是北上嗎?」
「許仙需要去南京備案,歸還錦衣衛令牌?」
「那他豈不是從此不是錦衣衛了嗎?」
白素貞聞言揉了揉懷中滾滾翹起的小耳朵,笑了一下,「他不是,總有人是。」
「那也不是他的人啊?」小青有些不懂,在她看來,失去錦衣衛這一大助力,很遺憾。
確實是很遺憾,不過,總要遵守規矩。
伸手拿過一根切好的嫩竹子遞給了滾滾,白素貞長嘆一口氣,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著滾滾說話。
「跟著他,總是有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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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塘到南京,大軍行進也就兩天的時間。
「大人,要不要休息一下?」
許仙聞言抬頭看了看天色,已經黃昏了,便點了點頭,「埋鍋造飯,休息一晚上,明早繼續出發!」
「喏!」
「大人有令,大軍休息,埋鍋造飯,在此休息,明早出發!」
都是在軍中的老人,不必許仙去愁些什麼,軍令一下,每個人都知道要幹什麼。
飯菜的香味飄蕩在整個軍營中,許仙的帥帳已經搭好,封火去安排他的飯食,孫海和於虎跟在許仙身後,保護他的安全。
剛準備掀開帳簾,便看見白素貞抱著滾滾帶著一臉不情願的小青走了過來。
愣了一下,「怎麼不去吃飯?廚子沒有給你們做?還是不合口味?」剛剛問完,許仙就覺得有些不妥,這些早就不關自己的事兒了。
白素貞看著許仙的眼神里有些感動,一直如此,他一直都是如此……
「不是,有人吊在後面,從錢塘開始,就一直跟著大軍。」
許仙臉色一沉,「真是不知死活!」許仙很生氣,他以為自己帶領著大軍,就不會有人敢窺伺了,看來還是小看了這些人的膽子。
「於虎,給本大人抓過來!」
「喏!」於虎抱了抱拳頭,就帶著一隊窮奇軍的將士騎馬而去。
白素貞見自己想說的已經說完了,便轉身要走,便聽見許仙有些生硬的說道。、
「一起吃吧,你和小青畢竟是女兒身,不方便,再說了,也不能總坐在馬車上,而且,照顧滾滾,麻煩你了。」
「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小青不知道為什麼瞬間就炸了毛,聲音老大,「你家這個小肉糰子,一點都不麻煩,它哪裡麻煩!都在我臉上拉屎了,它麻煩什麼了?!」
孫海噗嗤一笑,便瞬間嚴肅起來。
許仙倒是笑的開心,上前兩步,抓住滾滾的后脖子,吊起來在小青面前晃了晃,「滾滾,下次還拉在她臉上。」
說完哼了一聲,就拎著滾滾進了帳篷。
小青臉都綠了,氣的直哆嗦,白素貞抿嘴一笑,不過被面紗遮住了,眼中的笑意很濃厚,不管小青也掀開帘子進了帳篷。
假裝聽不見小青指天罵娘的話語,許仙隨手把滾滾扔在一邊,目光就落在了桌子上的地圖上。
這是一幅十分簡略的奴兒干都司的地圖,簡略的令人髮指,恐怕就連甫兒河衛的地址,都標的不明確,但是總算是個依據,不用發獃冥想了。
甫兒河衛的位置很特殊,它就在奴兒干都司的偏下位置,南面是建州女真部,西北是朵顏三衛控制的大寧地區,東北是西女真部,不偏不倚,最重要的是,它依靠的一條江。
那條江叫。
牡丹江。
或許這個時候不叫這個名字,但是許仙認為,它就該叫這個名字。
許仙的思緒一瞬間飄蕩的極其遙遠,最終只化為一聲長嘆,江水猶在,音容遠去。
在甫兒河衛上敲了敲手指,這次的女真叛亂,並不是甫兒河衛附近的部族所為,而是建州女真部的一個小分支叛亂,於是駐守建州女真部的部隊,向朝廷求援。
很奇怪不是嗎?
精銳的邊軍,面對這一個小小的部落叛亂,不是雷厲風行的平叛,而是請求朝廷支援,而朝廷也很奇怪,居然指派了一個南方的錦衣衛百戶帶著新成立的殫忠營不到三千人,千里迢迢去平復叛亂?!
難不成大明朝真的無人可用了嗎?
這個問題的答案,恐怕只有皇宮裡的那條巨龍能夠解釋的了了。
直到封火端著飯菜走進來,許仙才回過神來,肚子輕輕響了一下,才發現自己餓了。飢餓是一種感覺,如同附骨之蝕,在你忙時,消失不見,在你閑時,毫無痕迹的出現。
怎麼說呢?
就算時刻在提醒你,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確實是沒有白吃的東西,這幾個月,自己的榮耀、權力都需要付出代價、
代價就是變成一顆率先過河的棋子。
沒有人願意當棋子,但是誰都是棋子,就算是皇帝陛下,有時候也需要為了一些利弊,心甘情願變成棋子。
想了這麼多的廢話,就想安慰一下自己無奈的心情,結果卻是越想越糟糕。
陳忠義端著一大碗冒尖的飯走到帳篷附近,便看見小青姑娘啞著嗓子指天罵地,打了個寒噤,連忙掀起帘子走了進去,然後看見白素貞也在裡面,有些尷尬的笑了一下。
在軍營呆的太久了,一下子看見這麼多女子實在是不習慣。
端著飯碗坐到一邊,準備消滅掉然後和許仙討論事情,卻發現許仙正在看著飯菜發獃。
「大人,軍營里的飯本來就是這樣,吃習慣就好了。」
陳忠義以為許仙吃不習慣,卻不知道許仙在感嘆命運的無奈。
「你說我要是不接下北上的聖旨,會怎麼樣?」
陳忠義聞言叨了一口飯,有些含糊不清的說道,「屬下領了密旨,錢塘上下官員,全砍頭。」
「唉,我就知道。」許仙拍了下桌子,臉上滿是無奈和憤懣。
「我倒是覺得這是好事,不逼自己一把,怎麼知道能不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