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清齋道藏
清齋寺裡面香火燃燒后發出來的煙緩緩的升到屋頂上,屋頂上面的磚瓦彷彿已經被這常年來的香火煙給熏的有些黑漆漆了。
幾尊佛像坐落在清齋寺內的各個地方,而在大堂的正中間,便是如來佛像,整個寺廟都流露著一股莊嚴而神聖的氣息。
「撲。」清齋拎著長源來到了寺廟裡面,隨手將他丟在了寺廟的中間。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長源見狀也跟著合攏手掌,嘴裡念念叨叨:「阿彌陀佛,佛主保佑,佛主保佑啊,趕緊讓師傅熄火吧,不然我的小腦袋又要開花了啊。」
清齋看了他一眼,冷聲道:「哼。」「你給我過來。」
「是是是,師傅有何吩咐。」長源連忙跑到師傅的身邊諂媚道。
「坐下。」
長源撲通的一聲,直接坐在了地上的蒲團上,一臉可憐兮兮的模樣望著師傅。
只見師傅從長袍里掏出了一把戒尺,在香火的籠罩下顯得頗為恐怖。
見狀,長源連忙營造出了一副悲傷的表情,緊緊地抱著師傅的大腿哭天喊地說道:「啊,師傅啊,師傅啊,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啊,再也不偷吃了啊,就算偷吃也一定會帶著你的啊,別打我了。」
清齋一怒直接狠狠的將手中的戒尺敲了下去,戒尺敲在了他的腦袋上面發出了巨大的響聲,傳向四方。
「我叫你破戒,我叫你破戒,吃肉,繼續吃啊,咋不給我去吃了啊。」
啪啪啪,一共敲了三下,長源的腦袋上面瞬間出現了三條紅色的印記,雖然並不會傷害到長源,但是這三下卻敲得無比的疼痛,他只感覺自己的腦袋彷彿要裂開一般,果然師傅的懲罰太恐怖了,他非常的怕痛。
「哎喲,哎喲……師傅別打了,我知道錯了。」長源捂著腦袋,眼中努力的擠出了一點淚光,似乎想要博得師傅的同情。
「哼。」清齋將戒尺背到身後,一臉怒氣的看著長源,不過他心裡也頗為無奈。
「師傅啊,師傅啊,我知道錯了啊。」長源一把淚一把鼻涕的擦著,這個時候必須要裝的再慘一點才行。
「錯在哪裡了?」
「我錯在偷吃的時候不應該不拉上師傅您老人家的……」長源一時嘴快.……等到說出來的時候,他才意識到不好了。
果然清齋已經怒氣騰騰的看著他了,手中的戒尺再次朝著他的腦袋落了下來。
「啪,我叫你三歲偷雞,啪,我叫你六歲摸狗,啪,我叫你九歲的時候竟然帶著一大群的孩子去偷看村裡的寡婦洗澡。」每一下都顯得非常的有韻律。
「等等,師傅。」突然長源一臉凝重的看著清齋,顯然是有啥話想要說。
「嗯?」清齋手中的戒尺停在了空中,詫異的看著他。
「師傅,九歲的時候不是我帶著一群小孩子去偷看的,是他們非要拉上我一起去的,我是被脅迫的啊師傅。」
聽完了他的話之後,清齋臉上的怒氣更勝了,第四下戒尺準備要敲下來。
長源直接站起來,雙手抱著腦袋,撒開腿就跑,嘴裡喊道:「啊!師傅不敢啦,別打我啦,我的小腦袋已經要開花啦。」
跑了一會兒,他感覺自己的腦袋竟然沒有再次被打,他停了下來,然後扭頭看向了師傅,難道師傅已經原諒我了嗎?
「過來。」
「嗯?師傅你不打我了啊。」
「不打了,你給我過來。」
只見清齋看著他,無奈的哼了一聲,然後將手中的戒尺給丟在了一旁。
太好了,師傅看來已經原諒我了,他連忙笑嘻嘻的走到了師傅的身前,低眉順眼的說了一句:「師傅,我真的知道錯了。」
「坐下。」
「哦哦哦。」聽到了師傅的命令,長源連忙坐在了原先的那個蒲團上面。
「這次你偷雞又給那戶人家留下了什麼?」
「啊……誒.……是一塊金色的石頭。」長源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嗯?你又去我的箱子裡面拿錢了,啊!那可是我最後的一個家當了啊,五年的香火錢啊。」
「沒辦法師傅,我找了一周也沒發現有啥值錢的東西了,只好拿著那個金色的小石頭下山了啊,我看它金光閃閃霎時好看,應該也會值一隻*******一隻雞?那麼大一塊金子何止指一隻雞,一百隻都夠了好不好,清齋在心裡怒吼著。
「還有啊,師傅,我們兩分的那麼清楚幹什麼呢,你的不就是我的么,我的,嘿嘿,還是我的。」
聽到這句話清齋更加的氣不打一處來,伸手就想要朝著長源的腦袋敲下去,不過卻發現戒尺已經被自己丟在了一旁。
接著開口又問道:「我們清齋寺雖然不算大佛門,可是寺里也有三千道藏,道藏又分為經律論三類,而你在寺里也已經呆了十五年了,那麼我問你,你現在通曉幾經,幾律,幾論?」
「啊……」長源一臉詫異,師傅為啥要問這個啊,平時做壞事給抓住了,師傅從來都不會問這個的啊。
不過他還是一臉老老實實的樣子回答道:「師傅,我只通曉一經一論。」
「嗯?哪一經一論?」
清齋聽到了之後,雖然有些生氣和無奈,可是也只好接受這個現實了,因為他知道長源的性格,雖然從小聰明靈動,可是完全對於學習這種東西完全不敢興趣,更別說讓他去看那些冗長難懂的佛經了。
通曉一詞可不能亂用,只有認真的潛心研究,才能夠說自己堪堪登堂入室,通曉。
所以聽到了長源說通宵,一經一論,他還是感到有寫欣慰的。
長源突然抬起了腦袋看著清齋說道:「額……師傅我還是別說了吧。」
「嗯?為何不可說?」
「嗯……那個,我怕您老生氣。」
清齋皺著眉頭說道:「你說通曉哪一經一論,我不生氣。」
「好吧,這可是您老讓我說的哈,您可千萬不能生氣。」長源一臉糾結的樣子,最後勉為其難的說道:「我通曉的是師傅室內的藏書.……馭經和春宵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