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負罪的疾風
越接近疾風城，亞索心中的不安感越發強烈。
劉猛也看出來自己這個便宜師兄有心事。
「亞索師兄，你跟我說私自出城需要付出代價，但是你卻沒告訴我這個代價是什麼。」
亞索的腳步停頓了一下，此時已經可以看到疾風城高聳的樓房了，「我以為我的一己之力能夠改變戰局，現在看來，在這場戰爭中，個人的力量太過渺小。」
「哎，戰爭都是如此，但是我們也殺了不少諾克薩斯人，至少救了很多人。」
亞索的笑容有些苦澀，「但是免不了背上玩忽職守的罪名，我們本應該守衛疾風城，師弟，你做好準備了嗎？」
「嗨，多大點事，而且長老們肯定也不願意讓亞索師兄這樣的天才受罰，過段時間說不定就沒人記得了。」
疾風城周圍還有戰火和硝煙的痕迹，這表明諾克薩斯人對疾風城發起了強有力的衝擊。
城牆上插滿了箭矢，很多地方都有了豁口。
城牆上的守衛看到了亞索等人，遲疑了一下后打開了城門，隨後又小聲對周圍的人說了些什麼。
白文軒這時也感覺周圍的氣氛有些詭異。
踏入疾風城，這種詭異的感覺更加濃了，周圍人的目光也很不對勁。
劉猛撇了撇嘴，「不就是擅離職守嗎？有必要這麼大陣仗？」
亞索沒有說話，但是眼神和表情開始變得嚴肅起來，盯著一個和他差不多打扮的年輕人。
那個年輕人神色冷淡，隱約中還有些不解，他正緩緩地走向亞索。
劉猛揮了揮手，「永恩師兄！」
永恩沒有回應，而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亞索。
「師兄，你可知罪？」
亞索點了點頭，「我願意自首，這場戰爭還不知道會持續多久，如果需要用我的一生來彌補失職之罪，我也願意。」
永恩的眸子閃動了一下，他對自己這個師兄很了解，這份擔當確實讓他汗顏。
「哎，先回道館吧，看其他長老怎麼說。」
三人跟隨永恩往疾風城那座最有名的劍術道館走去，一路上行人看到亞索后的表情都有些奇怪。
這個劍術道館佔地十分的廣，幾乎可以說是疾風城佔地最大的建築，而且這種古風的建築在白文軒看來十分親切。
進入道館后，一股檀木的香氣撲面而來，白文軒不自覺的深吸一口氣。
劉猛撞了一下白文軒的肩膀，「怎麼樣？這道館不錯吧？藍星都現代化進程太快了，都找不到這種復古的道館，在這裡呆了一個多月，真是享受。」
白文軒點了點頭，「確實，在這裡能讓人的身心都得到放鬆。」
白文軒首先看到的不是周圍正在鍛煉劍術的弟子，而是正面的一個大大的「劍」字。
三個童顏鶴髮的老人正端坐在這個「劍」字之下。
永恩上前行了個禮，「長老們，亞索已經帶過來了。」
三個老人睜開了眼睛，如同釋放了一道電芒，讓白文軒渾身一震。
劉猛嘆了口氣，向白文軒解釋道：「三個長老的實力非常強，正是因為有他們在，諾克薩斯人才不敢輕易觸犯疾風城，但是有些奇怪啊。」
「還有一個長老呢？」
劉猛楞了一下，「誒……你怎麼知道？」
「我又不瞎，不是有四個坐墊嗎？而且永恩不是說了，看其他長老怎麼說嗎？那就說明還有一個或者幾個長老不在。」
劉猛瞪大眼睛看著白文軒，「厲害了我的哥，你觀察真夠仔細，確實還有一個長老不見了，道館的大長老，也是道館名義上的扛把子。」
白文軒摸了摸下巴，幾個月沒有刮鬍子，下巴已經長出了不少鬍鬚。
「我有種預感，這次的事情恐怕不只是玩忽職守那麼簡單了。」
「為什麼？」
亞索跪在三個長老面前，表示自己願意承擔擅離職守的罪名。
中間的這個長老站了起來，嘆了口氣說道：「亞索，你還記得你是怎麼來到道館的嗎？」
亞索抬頭看了一眼長老，又望了望四周，「是大長老收留了我。」
亞索很疑惑，因為那個熟悉的身影這次並不在場。
「你也知道是大長老？玩忽職守外加謀殺罪！你還有什麼話說？」
「謀殺？我殺了誰？」亞索震驚之餘還有些迷茫，突如其來的罪名讓他一頭霧水。
劉猛和白文軒對視一眼，「果然不對勁。」
「就在兩天前，大長老被人刺殺，而你就是那個兇手，你可知罪！」
長老的話讓道館變得鴉雀無聲。
「我……殺了大長老？開什麼玩笑？你們也相信是我殺了大長老？」亞索站了起來，周圍師兄弟的眼神讓他本來就飽含負罪感的心越發難受。
這種負罪感讓亞索困惑不已、痛苦不堪。
如果僅僅是玩忽職守，他無話可說，但是很可能因為他的玩忽職守導致了大長老的死亡。
就算不是他殺了大長老，也和他脫不了干係。
劉猛這時也站了出來，「長老們，我這幾天和亞索師兄在一起，他不可能是殺了大長老的兇手！」
長老冷冷的看了一眼劉猛，「你敢確定你每時每刻都和亞索待在一起嗎？」
劉猛有些遲疑。
「而且，你怎麼證明你不是謀殺大長老的幫凶？」
這.……劉猛差點把自己也給搭進去了。
白文軒嘆了口氣，把劉猛拉住，搖了搖頭讓他別再說話。
這麼大的陣仗，如果不是有很大的把握，長老們不會做出這種決定。
劉猛都不能確定亞索是不是時刻和他待在一起，沒有確鑿證據證明亞索不是兇手之前，最好別亂說話。
亞索看著自己的雙手，眼神十分無助，以前這個時候都是大長老來點撥他，現在大長老卻死了，他還是無法相信。
「能不能讓我見見大長老？我真的不是兇手！」
亞索的話沒有讓長老們動容，二長老冷笑一聲，「你想見大長老？你有資格嗎？」
你有資格嗎？
你有資格嗎？
這句話讓亞索如遭雷擊，原本的負罪感加上旁人的誤解讓他胸口劇烈的起伏。
「我沒有殺大長老！」亞索的嘴唇被他咬破，鮮血順著唇角流下。
「為什麼，你們都不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