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誘惑與拒絕
「泰勒已經將你的情況都告訴我了。」指了指桌子上已經被拆開的信封，維倫的臉色漸變，原本的慈祥和藹消失得無影無蹤，輕輕皺眉的樣子看起來很是嚴肅，瑞恩不由得摒住了呼吸。
魔能涌動的強大超過了他的預料，泰勒以生命為引，吸引的魔力不僅使得法術效果大大加強，甚至能利用魔能爆發進行超強度的攻擊。幾乎摧毀了大半個卓爾精靈的部隊，甚至連傳奇職業者都狼狽異常，
雖說後者由於勒修斯的天界輓歌而負傷，但是這場戰爭依舊是個奇迹！
瑞恩很希望獲得力量，但是這種沒命享受的力量，跟魔鬼的契約沒有區別！
不要也罷。
「同源理論是我提出來的一個大膽猜想。」眼看瑞恩正欲問詢，維倫卻搶先一步開口，「這個世界，即使是傳奇也終有腐朽之日，唯一亘古永存的，只有神祗。」
「以及魔力。」
抬手在空中虛握，一縷淡藍的流光迅速出現，在維倫的手指之間不斷來回穿梭。
「但是凡人成神本就是天方夜譚，為了追尋本源，我全身心投入到魔力的探究之中去。」
「加上機緣巧合之下，我得到了一份血法師的實驗筆記，他們以鮮血為引操控魔力的手段給了我靈感。」
「此後，我在無數生物身上做過實驗，然而絕大多數都不能控制魔力，只能被魔力控制。少數勉強能達到標準的，也都是在數年內暴斃。」
「生物？」聽到這裡，瑞恩眉頭一緊，與維倫四目相對，猶豫了一小會兒，沉聲發問，「包括人類嗎？」
不知道是由於被人打斷，還是瑞恩的問題，維倫此刻的臉色變得十分冰冷，令人窒息。不過這種威懾一閃即逝，維倫輕輕一笑，並沒有正面回答：「小子，你要知道，如果這項理論成功完善，傳奇與神祗之間，將再無隔閡！」
「成神，不再是遙不可及！」
瑞恩從對方的神情中已經得到了答案，眉宇間出現大片溝壑，儘管對這種用同類來做實驗的事情感到厭惡，但是並沒有去與對方爭論。
不說這已經是多年前的往事，現在去討論是非沒有意義。這裡是艾瑞爾，地球那一套人道主義並不能完全行得通。
眼看瑞恩默認自己的想法，維倫露出由衷的微笑，繼續講訴了下去：「不過事實證明，我還是有些自視甚高。」
「就算是先天的魔法生物體內也只儲存微量的魔力，一旦超標，很快會發生同化反應。」
「先是影響神智，隨著體內魔力的儲存量上升，魔力漸漸會侵蝕肉體。」
「影響神智？」
眼看瑞恩開口，維倫並沒有急著回話，輕抿一口茶水，款款道來：「同化反應會從一開始接觸魔力的精神力開始，隨著時間的推移和理論實踐的深入，實驗體會變得暴躁、嗜血，到最後甚至會失去基本的情緒控制。」
「泰勒沒跟你說過嗎？他曾經可是對魔力產生了瘋狂的依賴。」
「一開始？可是……」眉頭一緊，瑞恩滿臉的疑惑，在維倫驚訝的目光中脫下了手套，只見隨著他的念頭，手掌上藍紫色的晶狀體紋路綻放起夢幻一般的微光，「我並沒有感覺到精神被影響啊？」
維倫的雙手猛得一顫，茶杯一時沒能拿住，直直往下墜去，正當瑞恩想要動身時，一股魔力的風浪突然從地上湧起，穩穩將其托住。只見原本四溢的茶水在空中流動，一絲不漏地回到杯中，隨著法師之手將其放回桌上，彷彿剛剛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根本沒有在意到自己如魚得水的施法能力對瑞恩造成了多大的震撼，維倫一把抓住他的左手，滿臉都是不可思議：「這怎麼可能？」
「這麼幾天的時間，怎麼可能？」
「泰勒導師沒有跟你說明情況嗎？」眼看對方如此驚訝，瑞恩反倒是不解了。
「他只是告訴我你在研究同源理論，並沒有提及進度。」搖了搖頭，維倫漸漸平復了情緒，滿臉慎重地看著瑞恩，「你從那到我手記開始，用了幾天時間到達了這個程度？」
「大概，就三四天吧？」維倫的神情變化讓瑞恩一時反應不過來，如此嚴肅的面容使得他不由得緊張起來。
「怎麼可能……」
維倫用看怪物的神情看著讓瑞恩，後者頓時渾身不自在，眼看對方有些出神，連忙開口喚醒了他：「那個，大法師，有什麼問題嗎？」
「有什麼問題？問題大了去了！」笑著搖頭，維倫抬手一招，只見身後的書架上突然竄出一道黑影。
接住疾馳而來的厚重書籍，維倫拍了拍表面的灰塵，複雜的情緒清楚浮現在臉上：「老夫研究這個東西花了近百年，由於各種原因，我並沒有親身嘗試。」
「我最得意的學生當時太過心高氣傲，從我手中偷取了所有研究資料，想要完善它。儘管如此，他卻依然花費了幾個月的時間才產生效果，而且是精神力的負面改變，只是產生了魔癮，並沒有得到實際效果。」
「之後他花去數年時間也才真正開啟了實踐。」
「可是現在，你居然說你只用了幾天？」自顧自地翻開那本無名的厚重書籍，維倫停在其中一頁，將其遞到了瑞納的面前，「而且還是在沒有資料的情況，瑞恩，你能理解我有多驚訝嗎？」
眉頭緊皺，瑞恩接過維倫遞過來的書籍，仔細看了起來，然而越到後面，他臉上的驚訝就越發濃郁。
其上羅列出了許許多多關於魔力的直接運用，顯然都是維倫經過實驗後記錄下的。
瑞恩甚至從其中找到了跟自己的魔能爆發效果很相似的幾個運用方式。
「看看，你有沒有掌握或者運用其中一種能力。」維倫嘴角的笑容高高揚起，看著瑞恩的天藍雙眼透露著一絲隱晦的渴望。
猶豫了一下，瑞恩點了點頭，指向其中一個魔力範圍爆發的記錄，不過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並沒有提及另一條接觸型的魔力釋放。
「你還真是給我驚喜。」臉上的笑容再次擴大，維倫直勾勾地盯著瑞恩，等到他有些坐不住的時候才再次開口，「瑞恩，雖然我答應泰勒會幫你擺脫魔力的侵蝕，但是說實話，要徹底驅除侵蝕，恐怕需要小半年的時間。」
「你是我見過最契合的人，如果我們加把勁，這小半年說不定……不！是一定，一定能夠成功實踐這個理論！」
「可是……」維倫的話語令瑞恩皺眉，想起比自己強大的泰勒和其導師都在這條路上迷失，他條件反射地想要拒絕，然而剛剛開口就被打斷。
「沒有可是！」狠狠將厚重書籍拍在桌子上，維倫義正言辭，顯得信心十足，如炬的雙眼死死盯著瑞恩，「相信我，相信你自己，如果能成功，這股力量足以讓你立足世界之巔！」
「甚至，成為神！」
在維倫的勸告下，瑞恩心中開始搖擺，不過在聽到『神』這個字眼后，他渾身一震，在對方無比驚訝的目光，堅定搖頭：「不，我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