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外患
泗水城外，採石場。奴隸們在囚籠里有氣無力的坐著，每天那一點點菜湯根本不足以維持他們的生存。
從糧食限制到現在，已經有二十幾多個人餓死了。囚籠外是上百根木樁，木樁上面釘著的是上次暴動時屠殺的暴動領導者。幾名傭兵坐在囚籠外喝著茶水，他們現在的日子也不好過食物太貴了。現在是三月，連草都沒有，吃什麼？
石礦場外的小路上，有一位衣衫襤褸的男子，步履蹣跚。
「砰」的一聲，男子摔倒在了地上。
傭兵隊長抬頭看了一眼，「你們兩個過去看看死沒死。」傭兵隊長對手下兩名傭兵吩咐道。
「好的，頭兒。」兩名傭兵跑過來，檢查摔倒的男子。雖然氣息很微弱，但是好歹還有氣息。男子的皮膚蒼白，嘴唇乾涸，應該是餓到休克了，哎，這世道啊。
兩名傭兵把男子抬回屋棚，小心翼翼的餵了碗水。
男子緩慢的睜開了渾濁的雙眼，眼神迷離，「有吃的么？」
奴隸們看了看傭兵，傭兵們也是無奈的聳了聳肩，這年頭，兵荒馬亂的，誰還有吃的，以前只是和阿拉希子爵子爵不和，小打小鬧，現在德壓港海盜王巴爾扎克直接兵變了，聽說泗水城外的土匪也造反了，現在人心惶惶，人們都是過了今天沒明天的苟延殘喘
男子看到傭兵們眼中的無奈，沒有再說什麼，亂世人不如太平犬啊。
「你是什麼人，來這荒郊野外做什麼？」傭兵隊長問道。
男子又喝了碗水，潤了潤嗓子。「我是名流浪的吟遊詩人，我從泗水城來，要去斯瓦迪亞。雖然那裡也是戰火不斷，但是威廉四世很強大，老百姓好歹豐衣足食。再不濟，起碼、起碼能掙口飯吃啊。」吟遊詩人無奈的嘆了口氣，若得幸福美滿，誰願顛沛流離。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這大恩大德，我記下了，以後富貴了，我會回來報答的。」吟遊詩人想走。
傭兵隊長本來就對吟遊詩人有所懷疑，畢竟這鳥不拉屎的採石場，若是沒有陰謀，誰會來這麼偏僻的地方，就這麼那麼巧迷路到這裡？現在又急著要走，事出反常必有妖！這裡面有古怪。
「救命之恩，現在就報了吧。你不是吟遊詩人么？給我們來詩歌吧。」說著，傭兵隊長拔出了寶劍，雙目緊盯吟遊詩人，若是他有一點異常，立刻刀劍加身。
吟遊詩人看了看傭兵隊長手中的劍，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好吧，我就唱一段，卡拉德開國國君亨查理曼大帝的故事吧。」
吟遊詩人拿出背後的小琴，輕輕的彈奏。
詩歌大意:卡拉德開國國君查理曼本來是一位落魄的貴族。當時國君正在和鄰國開戰，查理曼為了保衛國土，也為了追求財富踏上了征途。
十幾年的征戰，國家並沒有變得強盛反而日漸衰落。國君昏庸無道，窮兵黷武。人民怨聲載道，民不聊生。這時，國君不但不修生養息，反而打算再一次提高稅負來維持戰爭。
無法忍受的人民動了暴動，查理曼被派去鎮壓起義的人民。
查理曼心繫百姓，他並沒有鎮壓人民，反而同廣大人民一起起義，最終推到了暴君的統治，建立了卡拉德帝國。（第七卷戰國時代）
查理曼對起義的人民說「反亦死，不反亦死，皆死。與我共死。何如！」
當詩人唱到這句的時候，所有人都沉默了，奴隸中有人跟著哼唱了這句詩詞。
「反亦死，不反亦死，皆死。與我共死。何如！」幾名奴隸跟著哼唱。
「反亦死，不反亦死，皆死。與我共死。何如！」大部分奴隸都跟著和聲。
「反亦死，不反亦死，皆死。與我共死。何如！」
從最初的幾個人，到後來所有的奴隸都在哼唱這句歌詞。群情激奮！傭兵隊長拔出了寶劍。環視唱歌的人群，雙眼銳利如劍！奴隸們被傭兵隊長的氣勢嚇到了。
傭兵隊長高高的舉起了手中的長劍，一劍劈下，斬斷了囚籠的大鎖。「反亦死，不反亦死，皆死。與我共死。何如！」
傭兵隊長的加入壯大了奴隸們的士氣，奴隸們拿起鎬頭、鎚子在傭兵們的帶領下向看守採石場的貴族山莊進。憤怒的人群殺死了奴役他們的貴族。
尤其是看到貴族們奢華的生活后，奴隸們群情激奮！
分了糧食，飽飽的吃了一頓以後，奴隸們又向城外的其他地方進。到了晚上，奴隸們已經清理了城外所有的莊園。被解救的奴隸達到數萬人。
幾位代表的意見出奇的一致！攻打泗水城城主府，奪取糧食！
奴隸們撕下布條，系在頭上，表示自己是起義中的一員。沒有武器，奴隸們就用削尖的木材做武器，沒有攻城器械，奴隸們就連夜製作雲梯。
第二天一早，奴隸大軍包圍城門，準備攻城。
城內某處，「兄弟們！貴族們欺負我們太久了。以前雖然辛苦，但好歹有口飯吃。現在呢！現在城主府堆滿了糧食，而我們卻要活活餓死！你們想死么？我不想，反亦死，不反亦死，皆死。與我共死。何如！」憤怒的男子帶領身邊的朋友們走上街頭，高喊口號，在口號的號召之下，越來越多的人走上街頭，或獨自一人，或三五成群。越來越多的人匯聚在一起。
「走！到城門去！放我們的兄弟們進城！」涌動的人流湧向城門。
「開門，開門，開門！」城裡的人群呼喊著！
城外的自由軍聽到了城內的呼喊！「兄弟們，城裡的兄弟們來接我們了，讓我們一起！攻打城主府！」
「開門，開門，開門！」
呼聲越來越大，彷彿整個泗水城都聽得見。
泗水城城外，自由軍大軍正在集結，「兄弟們，準備攻城！」
「吼！！」奴隸們毫無章法，略顯混亂的向城門跑去。
城樓上，守軍隊長望著奔跑而來的奴隸們，轉身面向自己手下的士兵們。
「兄弟們，我們面對的是強大的敵人！他們所代表的貴族陰影籠罩著每一個男人，女人和孩子，要我們在他們的奴役之下苟且偷生！他們害我們受苦受難，好讓那些達官貴人過上窮奢極欲的生活！
善惡到頭終有報，現在，讓我們來告訴他們，人人生來平等！那些企圖踐踏個人意志、鎮壓人民的無知權貴，必將倒在自由的怒吼聲中！」守軍隊長一把從衣角撕下一條布，系在頭上。士兵們也紛紛效仿。
奴隸們看到守軍的動作停了下來。
守軍隊長高舉手中的劍「兄弟們，我，也是被貴族們壓迫的可憐人！我和你們在一起！打開城門，放我們的兄弟們進城！頭上沒有標記的就是敵人！」
城內的人群也繫上布條，城內和城外「自由」的人群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