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防的盜發

  全身氣血高漲,充盈的體驗令內心更平靜,彷彿能感覺到世界的的呼吸。源源不斷的自然元氣彙集而來,張舟如汪洋中的一粒晶石,不斷被沖刷,洗滌,變得越來越純粹。


  花萬卿也感覺到了蜂擁而至的天地元氣,收住吻勢,略微驚訝的看著他。只見張舟滿臉洋溢著微笑,說道:「我要突破了。」


  「好,你安心突破,我為你護法。」花萬卿鬆開手,拿出一個蒲團讓他就地入定。


  了斷前塵,張舟終於能定下道途,心境到,瓶頸自然也就鬆動。一舉進入碎丹期。


  碎丹期乃因原本體內實丹中的元氣演化出平衡法則的丹核,丹核壯大,便突破原本的實丹釋放出來。而突破是一個緩慢的過程,實丹一點點破碎,如同孵化過程。此時的修士肉身則會相當虛弱,稍有不慎便會夭亡。這也是《五蘊歸元訣》曾被棄之如敝屣的原因之一。畢竟要尋找一處絕對安全的地方進階太難,更罔論有一個值得信任的人來護法。


  看張舟迅速入定,花萬卿開始在山坳布置護陣。雖然對於他在親吻時竟然會心不在焉到直接入心境,花萬卿也是鬱悶至極,但仍考慮周詳地里裡外外設置了一個套疊大陣。張舟這一坐也要好幾年才能完成整個碎丹過程,容不得一絲馬虎。他在啟動大陣前收到老鬼報信,千機鐲內的參寶已經完成化形,趕緊又把參寶提出來,帶出護陣。


  修真無歲月,一晃七年流逝。


  張舟睜開眼睛被眼前景象嚇一跳,周圍藤木茂密,幾乎織成一個籠子將他籠罩在其中,斑駁的陽光正從縫隙中透下來。內視自檢一番,現在他已是大丹期,相當於靈氣修鍊的金丹後期,丹田中一團如鴿卵大的赤色元丹正在飛速旋轉,稱為大丹。


  他走出籠子,花萬卿造的小水塘里的蓮花開得正盛,小昆蟲愜意地在花間飛行。清風拂過,蓮花清香撲鼻,一切都顯得寧靜安逸。


  「稀飯。」


  熟悉的磁性沙啞聲在他後背響起,轉身看到那張驚艷他的面容帶著淡淡的微笑。


  「前輩。」他叫一聲。


  「嗯!你進階了。」花萬卿伸出手輕輕觸碰他的臉。這些年來他只能遠遠注視著,就在眼前卻摸不著。


  「是,我進階了。這是過了多久啊?那些樹藤竟然長了那麼多,這蓮花我記得入定前你才只放了兩顆蓮子。」張舟笑問道。


  「七年。」花萬卿淡淡的低聲回答。


  「什麼?」張舟一聽,就驚訝得不得了。他立即緊張的抓上花萬卿的手腕,發現他還在小丹期。「前輩,你抓緊時間修鍊吧!還有十年,你得趕上凌雲宗開啟的密境。」


  花萬卿捧起他的臉說道:「不急,我只是壓著境界,隨時可以突破。現在我只想和你親近親近。」


  他低低的磁性嗓音仿若誘惑的呢喃,指腹摩挲著柔軟的唇瓣,張舟眼皮緩緩下沉,嘴唇微張,接受他的探入。


  嘴唇廝磨,舌尖交纏,大口大口的攫取著彼此的氣息,咂咂聲伴隨著粗沉的喘氣。


  吻到意亂情迷,張舟忽然覺得領口一松,一隻手探入衣襟正欲往中衣內側。他立即清醒過來,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躺在草地上,下盤姿勢親密的和花萬卿夾在一起,尤其是某個不可名狀之處緊貼在一起蹭。


  猛然推開花萬卿,他捉緊衣襟,臉如火燒。結巴道:「前前前輩……我……我我七年沒洗澡。」


  花萬卿噗嗤一聲笑起來,而後在他額頭上烙下一吻。「你去吧!接下來換我突破。期間你萬事小心,不可莽撞,有事多與老鬼和靈龜前輩商議。還有參寶已經化形,入我門下,你也幫看顧看顧。」說完把巨龜給的海螺塞進他手裡。


  看著張舟如遇大赦般一切應承完,到急急忙忙爬起來跑走,花萬卿嘆了口氣坐起來苦笑。小鬼還沒準備好,他也只能再等下去。


  跑出山坳,張舟停下來扶著一棵樹榦,捂著狂跳不已的心臟,長長地呼了口氣。雖然親也給親了,抱也給抱了,但是一想到那事,他還是接受不了。他只是想體驗一把戀愛的感覺,戀愛又不一定要上壘。


  想想剛才差點就被那啥,他渾身一震,打了個冷顫。慶幸還好跑掉了。


  「小舟哥哥。」


  一聲清脆的童聲打斷他的沉思,猛一抬頭看見一七八歲白皙的男孩站在面前。「你是參寶?」他看了看男孩頭頂髮髻一圈如紅色珊瑚珠子的點綴,便問。


  「是呀!是我!」參寶高興地笑起來。「我和師尊在岸邊釣魚,師尊忽然說你出關了,就馬上回來。我還不會飛,跑了半個島才回到這裡。你看見師尊了嗎?」


  張舟聽他這麼一說,神色複雜,乾笑兩聲說道:「我見到你師尊了,他已經閉關,以後我來照看你。」


  「師尊閉關了?這次換小舟哥哥替師尊護法了嗎?」參寶詢問的眼神亮晶晶看著張舟。


  「呃……啊!對!這次換我替他護法。」他心虛應道。


  這麼一跑了之,他是不是做錯了?不不不!他及時打住自己危險的念頭。花萬卿需要他陪伴,他可以一直陪著,但是絕對不超越那條底限!

  「啊!對了,小舟哥哥。剛才我在山外遇到劉鐵根,他在外面轉悠悠不敢進來,說有事找你。」


  見參寶轉了話題,張舟立即主動地應接下來,跑出山外去了。


  「求仙師見我阿公一面!」山外一個年約十六七的少年見著張舟,撲通給跪下了。


  「起來說話吧!」張舟走過去把人拉起來,問道:「你阿公是誰?為什麼要我見他?」


  「我阿公叫東谷,他病了好多年,五天前開始不吃不喝,村裡大夫已經讓我們準備後事。但阿公遲遲不肯咽氣,說是想見你一面。求仙師讓我阿公了了心愿,好上路吧!」那少年哽咽道。


  對一個小孩,張舟也不好說什麼,只道:「好,我只見他。你們不要求我救人,他天數已盡,我也無能為力。」


  「是!是!是!我曉得!」張舟的話彷彿擊碎了少年的希望,他擦擦眼淚,只好用力點頭應道。


  張舟用鐵卷帶著參寶和那叫劉鐵根的少年一起飛往村子,到了劉鐵根家裡。


  東谷乾瘦得像枯木一般蜷縮在床上,氣息微弱,他看見張舟進來,渾濁的眼睛微微閃動。「仙……師……」他費力的出聲道。


  「你有什麼話就說吧!」張舟猜測他大概也就是想聽自己說點安慰的話罷了。


  「仙……師……是不是……是……飛機……一起……來……的?」。


  「是。」張舟乾脆的點頭。當初一時衝動差點殺他的時候,跟花萬卿吵了不少,他在場也應聽得六七分明白了。


  「求……你們……原諒……我……」東谷眼巴巴的看著。


  「我無法代表其他人,你去問他們吧!」張舟搖頭,說完轉身離開了這間屋子。他自己都不可能原諒,更遑論代表其他人?

  東谷看著他的背影,用盡最後的力氣伸出手去抓,最後撈了一空,睜著眼睛咽下最後一口氣。


  少年見張舟走出來,急忙進屋,緊接著傳來嗚咽聲。


  「小舟哥哥?」參寶看見張舟板著臉,怯怯的叫道。


  「參寶,我們走吧!今天釣的魚呢?我很久沒吃魚了。」張舟召出鐵卷帶上參寶。


  「小舟哥哥還沒辟穀嗎?師尊已經辟穀很久了。釣的魚是拿去給靈龜爺爺吃的。」


  張舟扣扣鼻樑,為什麼別的小孩子總喜歡問那麼多問題?他小時候就不這樣。


  三天打魚兩天晒網,張舟過了三四天才明白花萬卿替他護法的日子究竟有多無聊。困在這島上本來就沒什麼娛樂,只能跟一隻靈龜聊天,難怪花萬卿會收參寶為徒。總得找點事做不是?

  他想了想決定督促參寶練功。


  「師尊說我心境不足,需要多磨練來增長體悟,將凡人的生活好好體驗就是練功。」


  張舟一把蓋住自己的臉往下抹。為什麼他最近在參寶面前總是那麼心虛呢?到底花萬卿是怎麼打發時間的?才三四天他就覺得自己快長蘑菇了。


  「參寶,你師尊平時最喜歡做什麼?」他試探性問道。


  「在護陣外看哥哥閉關。」


  咳!咳!咳!

  張舟被自己口水嗆到,真是毫無借鑒的方向,難道他也去盯著花萬卿不成?


  「笨參寶,你修你的心境,我也要煉我的功。」彩嬌跑出來捏了自己一把臉抗議道。在早前她每次見張舟叫珍妮花都笑得捧腹,便知珍妮花並不是什麼好名字,就又改回了自己原本的名字。


  「很痛!」參寶自己捂著被掐疼的臉頰,爭道:「我要先把師尊交代的每日功課都做完,才能給你去修鍊。」


  「我才不要跟著你去砍柴挑隨!」彩嬌這回換了另一邊掐。


  張舟看見參寶精分自己和自己吵架,頓時頭大。「好了好了,你們倆別吵了!」


  彩嬌轉頭看向張舟說道:「你叫他給我先練功我就不吵。」


  「不行,你先練功都會煉到晚上,我的功課做不完。」參寶搖頭堅決不讓。


  「你們兩個也是奇葩!用同一個身體,煉兩種功,不怕相衝嗎?」張舟嘴角抽搐的問。


  「那有何難,將他們分開不就成了?」千機老鬼忽然冒出來說。


  「別鬧!難道一劍劈成兩半嗎?」張舟正煩著,見千機老鬼跑不出來爆一句普靠譜的話,沒好氣的嘲諷道。


  「沒錯。」千機老鬼乾脆地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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