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第269章 集合，一路向西之旅開始了

  誓願亞神器，也有概念武裝，文明聖器，功德聖器這樣的稱呼，以蓋亞和阿賴耶兩大人造之神的力量為引，以一個文明的「歷史時刻」為力量源泉，以人道洪流之力去匯聚天地功德鑄造，不磨，不損，不滅，威能玄妙不可言。


  誓願亞神器的資料一一在莫煌心頭回溯，重生前，誓願亞神器的原理和實施手段這些都並不是特別保密的東西，只要是成年的地球公民都可以在虛擬空間中學習得到，畢竟這是只有人造之神鼎力協助才能誕生的至寶，但真正實際操作，卻是只屬於人間帝王，屬於聯合國政府，屬於人類高層才能完成的，畢竟不到那個等級想要真正借用人造之神的力量，那可比登天還難。


  每一個誓願亞神器，都蘊含了一段閃耀在歷史中不可磨滅，澤被連綿後世的故事，這是誓願亞神器最大力量和源泉。


  簡單點來說，只要一件事情，影響足夠轟動，牽連足夠廣大，甚至能夠蔓延到後世，造成天人二道之文明變遷，就有資格提取出文明聖力，成為誓願亞神器的胚胎。


  事件的大小，誓願的宏大與否，影響深遠與否，因果的巧妙與否，概念的成熟與否，都影響著誓願亞神器的威能和存續。


  後世科學家對此有很深的論述和研究，美國建國初期，如果有人造之神之力，有足以提取文明聖力的強者，那麼便可憑藉著美國建國初期的眾志成城，人心大願提取文明聖力，然後隨著美國的一步步發展，眾生的前仆後繼，席捲人道洪流之力去鑄造，將在美國鼎盛之時，登頂世界唯一霸主之國時鑄造成功，便可得一誓願亞神器，如果非要命名，可名為……世界警察的霸主之證。


  美國這一國度的存在便是誓願亞神器的「歷史時刻」，其興衰變遷便是鑄造過程，只是這類型誓願亞神器，隨國運變遷而變換，當美國衰落乃至於消亡時，縱然不磨不滅，萬劫不損的誓願亞神器也會因為源泉枯竭而隱沒，直至後世機緣巧合，也許還會有一線重現生機，因為終有缺陷，所以算不上真正的誓願亞神器。


  如果要真正鑄造意義上完美無缺，真正頂級的誓願亞神器，後世科學家也給出了一系列的猜想。


  古有燧人氏，鑽木取火教導眾生火之道，引領天人之道的變遷，貫穿了人類文明發展的一切，其力其意深遠不可估量。


  如果能提取得了燧人氏鑽木取火，教導眾生火之道時的文明聖力，以貫穿一切的人道之力給予鑄造，隨著地球人類進入黃金盛世之後，那將是真正頂級且完美，不磨不滅，萬劫不損的誓願亞神器。


  但這終歸是不可實現的妄想罷了，後世也不是沒有強者想去蠻荒位面重現這一理論上完美頂級的誓願亞神器鑄造，但終歸無法如意，以文明和歷史為力量源泉的誓願亞神器，要強大，終歸是要文明自身的強大，後世的那些強者，有幾個有心情等個幾千年，等到這種完美誓願亞神器演變鑄造成型的。


  如果說複雜，比起凡匠生火開爐鑄兵，誓願亞神器的鑄造簡直繁複而不可思議，講究多到普通人類甚至無法想象，論簡單，卻又很簡單，誓願亞神器的胚胎之力文明聖力其實很好提取。


  只要有一件影響足夠大的「歷史時刻」便可，一如眼下，人道真皇的統領天人偉力的大誓願，便是文明聖力的源泉。


  但是否真的能夠鑄造成型，莫煌抱著可有可無的心情，獨掌人造之神的他對許多事情已經無所謂了。


  誓願結束之後，莫煌便解除了兩大人造之神的力量，讓袁沙源從天人偉力加身的人道真皇狀態中退了出來，雖然是種恰逢其巧的利用，但這般天人偉力加持對袁沙源的好處也是非凡的，不亞於頂級天材地寶洗精伐髓，更有其他諸多深遠而玄妙的好處，算是莫煌給即將，或已經密謀踏出伐天之路的未來人皇的資助了。


  當然，禍福所依，今日發下這般誓願，日後失敗而產生的反噬就請袁沙源也一併承擔了吧，這般大誓願背後的因果糾纏，就連莫煌看了都大搖其頭，不肯親自涉身其中，就可想而知其中到底蘊含多少危險了。


  但縱然成功與否不可知，很有可能此行徒勞無功反而惹上一番大因果，但誓願亞神器的鑄造還是勢在必行的。


  一日虛擬神明對於阿賴耶的重要性，誓願亞神器對於蓋亞來說，也是如虎添翼不可或缺的重要組件。


  底下的封禪大典依舊按照莫煌的劇本進行，但他已經沒多少心去關注了，莫煌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如此的專註如此的認真。


  蛻變出修羅魔軀之後，莫煌的本質已經不再是人類了，眼下這幅人類的形體只是莫煌習慣之下而變換出來的，他的手，白皙如玉，五指修長，每一絲肌肉和線條的結構，都透露著力與美的凝聚。


  但眼下，他的手已經扭曲成麻花一般，骨頭和血管暴露在外，並且一寸寸的崩碎中。


  雖然他在提取文明聖力成功的一瞬間散去了本命神通不斷催谷而來的人間帝王地界之力，但是，以人道之身掌控地界帝王之力，這般超越極限的事情還是讓他受了不可逆轉的重創。


  那一瞬間，方圓萬里的浩瀚天地靈氣盡在掌握之中，彙集在一起形成近乎裂變般的融合，回味著那一瞬間彷彿天地在手的美妙力量感，哪怕右手的寸寸崩碎帶來的痛苦也不是那麼難以忍受了。


  直至整條右臂，甚至連著半個胸膛一起崩碎，化作漫天黑灰飄揚而去，才總算化解了這一次超越極限帶來的反噬危機，半個身子化作飛灰，對於其他人來說是必死的情形，但對於已經蛻變成大阿修羅魔族的莫煌來說，這般情況只是消耗了他一些本源之力而已，輕輕鬆鬆的重新塑造軀體，啃兩個紫殿玉餌就補回來了。


  眼光凝視下方，這一次動用超越極限的人間帝王之力，帶來的後患並不只是個人的傷勢而已。


  方圓萬里天地靈氣被抽空，形成了靈氣真空，遠處靈氣宛如潮水般涌了過來，形成了一個靈氣漩渦，天空隱隱可見烏雲瀰漫，雷鳴電閃不休，目測這個地方在未來的一個多月間，都估計是這狂暴的天氣了，而大地之下，因為靈氣被抽干，地脈翻湧，可以預見的是，未來一個多月間，這裡來個幾十場地震都是很正常的，而後，植被也會產生枯萎，對自然地貌產生不可逆的後果。


  僅僅是一次人間帝王的正常吐納力量，就在天地間留下一道連綿月余的天災，可想而知地球的承受能力到底有多弱了和……人間帝王的恐怖了。


  僅僅是屹立在天地之間，吞吐元氣便足以形成傾世天災，其存在感煊赫的無以復加。


  也只有這種等級的對天地支配之權，才是人間帝王尊號之由來，非一家一姓一組織賦予的權柄，而是天地在手生殺予奪時自然而然獲得的權柄。


  莫煌深思著，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祭天封禪大典已經進行到了一半，輪到這次所謂的「神約戰爭應劫者」，「如來密寶西遊尋寶團成員」的人選出場了。


  首當其首的，是踩著幻化金蓮而來的釋永信大和尚，通體裊繞佛光，披著莊嚴金紅袈裟，裡面穿著深皇僧袍，頭戴大法冠，神色蘊含無量莊嚴和肅穆，金花在其身邊飄揚，寬大的袈裟也遮掩不住他被屠刀和尚地獄鍛煉而獲得的碩裝肌肉線條，偉岸而神聖，配上蒼老而睿智的面容，更顯得幾分神佛降世之威。


  走至台上，高呼佛號，金蓮和金花飄飛，在背後形成了一尊若隱若現的神佛虛影，一股讓人心平氣靜，安寧靜謐的誦經聲隱隱傳來，更讓台下的觀眾為之驚嘆。


  只有莫煌的眼力，才能透過其幻靈念法幻化出的佛光，看到其眼眸嘴角的一絲得意和輕浮。


  將自身形象塑造的堪稱極妙，甚至完美演繹了什麼叫做神佛之威，論佛學武道修為，釋永信可能比神武界的大爛陀寺同行要差上許多，但論神棍等級，釋永信大和尚已經站在了大爛陀寺之巔了。


  幻靈念法雖然功效專註幻化，實戰效用卑微，但好歹也是大爛陀寺至高絕學，菩提凈世咒中一百零八念法中的其中一項，艱深自然不用去說，釋永信能將其通徹窮究，自然不缺天賦，而能通過屠刀和尚的地獄磨練，眼下甚至能以幻靈念法去演繹諸如鎮魂頌，乘龍念法，明王念法等等一系列念法，也可謂下了苦功夫。


  如此道貌岸然，而且有天賦知努力的極品神棍，正是莫煌看重他的原因，甚至毫不客氣的說，釋永信的存在關乎著莫煌後續許多計劃。


  如果他真的能行，莫煌絕不吝嗇一個如來果位，不就是一個地球位面的佛門主神的位置嘛，如果計劃順利，相比起鯨吞下神武界之後莫煌獲得的好處，這完全算不得什麼。


  大典進行中，釋永信登場之後，倒很是揮灑自如的演講了一番，大意無非是自己將代表華夏，代表佛門，代表全地球人民，代表天庭出使異界，必不符廣大人民群眾的期待，爭取神約戰爭勝利云云，洋洋洒洒之後，袁沙源登場，宣稱按照古禮，要和釋永信結為異姓兄弟，象徵世俗政權將全力支持這次神約戰爭。


  當兩人互稱皇兄，御弟之後，袁沙源和釋永信兩人互視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但台下的那些記者們已經進入了口沫橫飛的狂熱中，大聲對著直播鏡頭宣言著什麼古有唐太宗和三藏御弟，今有華夏之皇和釋永信御弟，又多一番佳話云云，渾然不顧其中一個只是書中的故事情節，現實中完全沒有這回事。


  當然，現實來的比書中更為熱鬧，為了表達地球世俗政權對這次明面上人民以為是神約戰爭，背地裡政界首腦認為是西遊尋寶，真實情況是幕後黑手刻意挑動的位面殖民戰爭的支持，諸國首腦紛紛下場認親。


  然後釋永信大和尚立馬多了一群哥哥姐姐，和暮暮垂老的英女皇稱姐道弟，和正值壯年的美國總統羅斯福稱兄道弟，別提釋永信此刻心頭多違和了。


  但這卻是不得不為之的政治活動。


  接下來，又有兩人登場，光明聖子拉斐爾和……棍魔勇者奧巴牛。


  作為西方神族，大光明神指定的勢力代表，光明聖子拉斐爾昂首挺胸，言行揮灑自如，一副從容而冷峻的威嚴之色，而自從上次交流賽之後人間蒸發已久的棍魔勇者奧巴牛，神色卻頗為尷尬，原因無他，當他一出現之後，祭天大典主持人袁沙源不顧禮儀連手都不握直接閃開，而諸如****一類的男性政界首腦也同樣閃開，而他還不好說什麼。


  大庭廣眾之下以**擊來戰勝敵人，奧巴牛那一場豪誇的戰鬥留下的影響，還是相當深遠的。


  最起碼現在很多人對奧巴牛的性取向這一問題產生了深刻的疑惑，而他的對手袁沙源也因此產生了相當複雜的心理陰影，諸如晚上做夢偶爾會有諸如一條粗張的棍狀物漫天飛舞體伴隨著男人的Y笑聲漸漸迫近一類的噩夢。


  而天庭指定的人選也登場了，新晉的地府霸主，楚夏國皇帝夏文華，身披一身純黑冕服，皇帝的職業著裝一件不差，倒頗有威嚴，但神色麻木而蒼涼，頗有獃滯之感，一看就知道這段時日來地府中又飽經滄桑了。


  袁沙源接見了他，對這個目前還是華夏榮譽貴族的地府冥王，袁沙源的心思還是很複雜的，前些時日不管夏文華的來歷多玄奇，但總歸是可以掌控，可以利用的存在，但眼下隨著楚夏國的建立，隨著霸王軍在地府戰場上的不斷獲勝，夏文華背後的勢力也在急速擴大，到了現在，夏文華已經不是袁沙源可以隨便處理的存在了，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擴展為三座鬼都的楚夏國，已經掌控了很大一部分華夏人死後的處置權。


  雖然袁沙源不怕死後落於地府被夏文華秋後算賬一類的後果，但還是要慎重對待的，而且在袁沙源看來，這個「立志」要稱霸三界，遲早都會對上天庭的少年，其實也很可愛，畢竟他的志向和自己未來的路有某種合作的可能性，不是嗎？

  對這位古代霸王之魂的轉世之身，從普通學生一躍成為地府冥王的夏文華，在地球上也很有著名度，一上場就引起了偌大轟動，以致另一位天庭指定人選登場的時候也就沒那麼大反響了。


  第三皇家太學副校長……莫煌。


  三日之後，撒哈拉大沙漠中心，作為聯通荒木界的時空通道所在，在全球各國的鼎力協助下，這裡已經憑空升起了一座繁華小鎮，人煙甚是稠密。


  西遊五人組在這裡等待著時空通道的開啟，在他們身後，是龐大的送別隊伍。


  「御弟，此行一定要慎重對待，你要牢記你肩上背負的期望，有什麼問題儘快轉達，地球人民會鼎力協助你的，西遊之行珍重了。」


  「感謝國家的支持，感激世界人民的關懷，老衲此行一定牢記自身的使命，揚我地球之威，爭取勝利。」


  袁沙源握住釋永信的雙手，好一副依依惜別的摸樣，兩人眉來眼去的神情，伴隨著閃光燈的作響而烙印在明天報紙的頭條上。


  莫煌和夏文華，拉斐爾，奧巴牛四人並列，也在閃光燈的照射中，神態自若，但眼眸深處有一絲不耐煩。


  替換掉幻象符兵，出現在這裡的是本尊，原因很簡單，如此一件大事，不親自操盤和關注又怎麼能行，此行一路上有許多講究，關乎許多位面間的大奧秘，沒有莫煌這種重生而來的，身具許多後世成熟位面知識的重生者的密切關注，殖民位面簡直無從談起。


  「這裡是時空管理局電視台特派記者李偉的實況記錄，一路向西的神約戰爭即將打響，西遊應劫者們已經就位，請讓我們再一次目睹他們出發前的英姿吧，順帶一提，悲催的我和盛鵬，還有李冉冰將三人將作為時空管理局的特派記者，不顧艱難險阻全程跟蹤記錄西遊神約戰爭的全過程，並且生死自負，這是萬惡老闆對員工最無情的壓迫，請讓我們一直聲譴那位冷血的天魔陛下吧。」


  盛鵬和李冉冰扛著攝像機轉來轉去，李偉在那裡舉著話筒嘮叨不已，莫煌掃了一眼，沒有說什麼。


  讓這三人跟隨拍攝，自然是出於時空管理局最高主宰莫煌的指示，途中發生的一切都必須記錄下來，莫煌日後還有他用。


  盛鵬肩負莫煌創造傳承的鬼神限，隱隱也算是其半個弟子，雖然盛鵬並不知曉，但這並不妨礙莫煌將其帶出去歷練歷練，而李冉冰是日後的幽冥死帝，也是那位人類史上最強狗仔隊記者，讓記者行業一舉蛻變成諸多位面都要為之恐懼的音速潛伏魔，不見血的無情殺手的猛人，帶上也有大用。


  而李偉嘛……文不成武不就，之前將他推上天下第一武鬥大會反派主角之位，後來給了他一個時空管理局正式成員的身份當做彌補，讓他偶爾充當時空管理局對外發言人這種不太重要的崗位，後來更是打算組建一個電視台，丟給他管理算是讓他物盡其用了，但也沒指望他有什麼大用，原本此行並沒有預備他的位置，但出於莫煌的某種小心思，讓李偉也在這一行的名單中。


  混帳，居然真敢如此明目張胆的侵吞挪用時空管理局電視台的公費，堂堂掛著時空管理局名號的電視台出門靠手機採訪？還能再掉分一點嗎？當莫煌這個時空管理局老大是假的嗎？所以，李偉來了，他還不知道，莫煌的注視時刻關照著他，並盤算著什麼。


  李偉其實並不知道，莫煌並不是一個寬宏大量的人。


  當撒哈拉沙漠的時空裂縫張開時，西遊之路拉開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