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5.第285章 釋永信牌烤肉
血戰過後的天氣極為晴朗，整個起點城都沉浸在歡樂的氣氛中，十多萬荒獸潮來襲，卻丟下七八萬具屍體一鬨而散，這些屍體就是讓起點城所有人都為之心情暢快的原因。
在人類眼中，荒獸也是一種非常寶貴的重要物資，不單單是味道，更在於長期食用有提升體魄，延年益壽之效，其他諸如加快修鍊速度，補益元氣一類的功效也很是吸引人，目前在地球上，一斤荒獸肉已經炒到數百上千元，強橫一些的荒獸的肉類價格更是高昂，而且經常還是有價無市的那種，一經流出就被包圓了，在地球上有錢而期望長生之輩實在是太多了。
七八萬荒獸，其中不乏體型雄闊如小山之輩，一隻荒獸能收穫數噸肉，一戰下來，光是荒獸的肉就是數十萬噸的收穫，而且荒獸不僅僅是肉才是寶，骨骼，血液，一些蘊含能量精華的器官，全部都是能派的上用場的好東西。
其中最貴重的，莫過於可以賦予人類荒獸異能的魂珠，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血戰還是其他的緣故，荒獸死後凝練魂珠的幾率頗高，戰後一經統計，赫然有上千顆，這還不包括被參戰者門偷偷撿走的那些。
數目極其龐大的收穫堆積在起點城的倉庫中，消息傳回地球，頓時舉世喧囂，無數人紅著眼瞪著這批物資，暗流涌動之下，荒獸零部件的通用國際成交價格不跌反升。
新世界的開發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帶給人類的變化是方方面面的，好比說俗語有云，亂世的糧食與黃金，盛世的石油與古董，這些都是二十一世紀公認保值的最好等價物，但在洪荒世界開發之後，這個觀念便悄然發生了轉變。
無論亂世亦或盛世，人類這種生物對於力量和生命的渴求都是永恆不變的，所以能帶來壽元和力量的東西才是眼下公認最能保值的等價物，比方說荒獸血肉一類能的東西，當然，荒獸血肉目前大多還是消耗品，但在時空管理局鋪墊下為了將這些原材料轉換成能夠真正可以當做收藏，擁有購買力的等價物，人類也想。
雖然這批物資在地球上引起偌大喧囂，但一時間卻沒有太多辦法，為了讓華夏龍軍馳援起點城，東方天庭和西方神族雙方合力，用莫大神通強制撕扯時空裂縫，形成了一道足以讓三萬大軍通行的時空通道，但代價是未來一兩個月內時空裂縫是開啟不了了。
而且，當初地下指揮室中釋永信可謂是將這次荒獸之災的來源訴說的一清二楚，釀成這般惡果的正是人類瘋狂往地球搬運荒木界物資的舉動，讓地球諸國都開始猶豫起來，紛紛開始研究起對策來，但在此之前，暫緩運送的禁令卻已經是達成的了。
縱然一界之隔的地球頗有風起雲湧之感，但起點城所有的冒險者們都還是頗為歡天喜地的，每個人收穫都已經很難用豐富來形容了，在樹榦的居住區中，不時閃耀過一絲異樣的華光或者能量氣息，或傳來氣勢威猛的暴吼，一時間升級和突破瓶頸成為了起點城最主流的現況，為了慶祝自己的豐收與生還，每個冒險者都在放浪形骸的揮霍著，歌舞酒肉盡興到忘我，但此時此刻，卻有一人活在黑暗和悲傷之中。
血戰可謂最大功臣的釋永信大師，被包裹成木乃伊的形狀，雙眸茫然透過樹屋的窗戶凝視著外面喧囂的燈火，地球科技並不通行於荒木界，所以此時亮起的自然不會是點燈，或是提煉異種荒獸油脂的油燈，或是某種發光性植物，到了後來鬧得盡興，數百個魔法修者干錯聯手升起了人造照明太陽，讓荒木界的夜晚完全不遜色於地球喧鬧的夜景。
運用超出極限的力量，自然不會沒有代價，釋永信目前就正在償還這份代價，心肝脾肺腎都是十級重傷，渾身骨頭粉碎性骨折，從經脈到血管身體內部沒有一個零部件是完好的，聽到這份診斷報告的時候，甚至釋永信自己都詫異自己還活著的事實。
但這些皮囊之傷都只是小事了，在起點城高層有志一同，不計血本的天材地寶灌下去，釋永信想死都難，但問題是，他眼下最大的傷勢是心靈。
「哇哈哈哈，還在回味那一幕嗎？也難怪，萬魔之主波旬畢竟當年也算是聞名天上天下的美男子啊，縱然目前也只是一縷殘魂，也有當年幾分風采和魅力啊，差點就被掰彎了吧，嘿嘿。」
樹屋的角落，老乞丐帶著戲謔酒意的話語，就好像一把刺刀刺在釋永信的心頭，讓釋永信這種等級的神棍都按捺不住心頭怒火，大喝一聲：「掰你妹的掰彎，老衲堂堂大好男兒，豈會屈於那大魔頭所謂的魅力和風采……。」
「你說你沒被掰彎，就證明給老子我看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還是處男是吧，這把年紀連女色都沒近過，說不定你內心深處的渴望與眾不同呢，嘿嘿。」
「混帳，老子我自由出家，是天字第一號虔誠佛子，諸般佛門戒律豈會不遵守之理。」
「嗯，我知道，你是立志於要成為如來的……男人嘛。」
提起這個口號，釋永信頓時回憶起那裸奔之路上發生的事情，看著眼神顯得有些曖昧的老乞丐，頓時毛骨悚然起來，本能之下就像雙手合十一禮，以多年修來的禪心封印那不該有的記憶，但雙臂一動，除了錐心刺骨的痛苦之外，還有空蕩蕩的感覺。
看著空蕩蕩的右臂，看著只剩下半隻臂膀的左手，釋永信露出一絲苦笑，又再一次想起，自己的左右手已經被那隻曠古凶獸給吃掉了，眼下離人棍就只差一步之遙了，看來以後要行佛禮看來只能用雙腳來合十了。
西遊之旅只是度過了第一劫，自己就已經成為了人棍，釋永信內心頓時充滿了滿滿的卧槽之感，縱然知道荒木界有無數天材地寶，其中肯定有能讓自己斷肢重生的寶物，但唯一的問題卻是，目前人類尚未發現類似功效的天材地寶。
縱然起點城的高層，或者是率領大軍降臨的袁沙源都一再表示，會不惜一切代價治癒自己，但釋永信依舊對未來懷著某種程度的悲觀。
「老傢伙，別吵著了，讓我靜一靜吧，心神錘鍊也是需要勞逸結合的啊，你整天唧唧哇哇的你不累老衲都累了啊。」
「哼，終於察覺到了嗎，你這悟性當真堪憂啊，看來你以後還需要更多的磨練才行。」
老乞丐終於停下了滿含戲謔與譏諷的毒舌之語，只是靜靜的喝著酒，偶爾哼唱著那首已經唱了不知道多少遍的滄桑小調。
也許是因為激戰，也許是那一日接受天道拷問的緣故，當釋永信靜下心來的時候，總會有一股玄妙的感覺在腦海中徜徉，是悠然的寧靜，低眉垂首間，空氣的流動和萬物的喧囂都在他的感應間，十米之內，萬事萬物清晰的如掌中觀紋，是超脫，也是很入味的沉浸，同樣是極致的喧囂，當他思緒轉動時，念頭便猶如無數火花碰撞迸射一般，無數往日曾經忽視或者遺忘的記憶一一回首，帶來新的感悟和……以往無法察覺的事物。
老乞丐那喋喋不休的戲謔毒舌之語就是其一，那每每總能勾起心頭無名火的話語，那直指心頭不願去想不願去思的鋒芒，何嘗不是一種直指人心的機鋒神通，捶打著自己原本有些浮華的心性，老乞丐的用意，在此刻的腦海中竟是清晰。
難以形容的心靈境界，讓釋永信洞察和明悟了許多，對世界，對萬物，對自我都有了新的體悟，最明顯的是，在這般心境下釋永信分明的察覺到在他身體內部的深處，有兩股玄異力量的存在，一者如浩日懸空，揮灑著無量光與熱，是正，也是極致的陽，而另一者，同樣散發著光，卻是紅的，演繹著生命和輪迴的奧秘，同樣是正，不過卻陰柔的如水一般。
兩者共存在他體內不可視間的冥冥之處，卻互不接觸，宛如兩道永不相交的平行線一般。
釋永信有一種直覺，如果他能將體內這兩股不知道哪裡來的力量搞清楚，他甚至自己都能治癒自己的傷勢。
「釋大師，請問你睡著了嗎。」
驟然響起的聲音，卻猶如一股丟到湖中的石頭，將原本平靜的心境打的粉碎。
在心境破碎前最後一秒，釋永信分明記得，方圓十米內什麼都沒有，何來聲音和人？
抬頭去看，淡淡含笑的莫煌佇立著，一襲黑袍，彷彿是由煙霧裊繞而成，背著光，唯一讓釋永信留下深刻印象的，只有那雙淡然的猩紅雙眸，紅的妖異，宛如無數鮮血凝聚到一起般的邪異。
「原來是莫施主，老衲還沒睡，不知施主找老衲有何事。」
看到是莫煌，釋永信心頭立刻釋懷了，他的實力深不可測，能神不知鬼不覺出現在自己身邊也是很正常的，對於這個在戰鬥中驟然暴露非人真身，同為西遊應劫者的同伴，釋永信的心思很是複雜，如果沒有他的話，這開端的第一劫只怕過不去了，但同樣是他，卻是讓自己成為人棍的主因之一。
釋永信永遠也忘記不掉，那「一臂之力」到底讓他充滿了多少負面的回憶。
「今夜是諸人盡情狂歡之時，不知大師有無興趣一游，同時，對於大師的傷勢也許我會有一些辦法。」
「我要想說不去，你能同意嗎？」看著已經將輪椅拿出來，走過來伸手要扶自己的莫煌，釋永信心頭嘀咕一聲，但也沒有多少抗拒之心，原因很簡單，身為一個智商正常的人類誰會有興趣當一個連行動都不能的人棍啊。
坐在輪椅上，被莫煌緩緩推著，剛出了門，卻見整座森林都通亮了起來，無數璀璨光芒在巨大的荒木的根部開始蔓延，直直蔓延過樹榦，直衝雲霄，然後化作斑斕而璀璨的星星光點降臨，宛如漫天群星降臨人間般華美和不可思議。
「大師，看來我們運氣不錯，在這個時候居然是荒木星夜這般奇景降臨。」
「阿彌陀佛，這般盛景，非是親眼目睹，完全不能形容其中萬分之一的華美啊。」
在荒木星夜的襯托之下，起點城的狂歡更加盡興，不少人從酒館中衝出來，摟著三五好友在大街上唱著不知所云的歌謠，或乾脆跳起舞來，頗有群魔亂舞之感，原本永遠被幽暗所籠罩的荒木森林，此刻被群星光點所籠罩，華美如天宮所在。
但每當有人看見釋永信的時候，都會停下來，恭恭敬敬的道一聲大師好，對於這個不顧犧牲的最大功臣，所有人都不吝嗇一份尊敬。
釋永信此刻也面頰帶笑，不顧身體疼痛，縱然行動艱難還是一一點頭回應，縱然身受重傷，但身為頂級職業神棍的職業素養還是讓他在潛在的信徒前擺足了風範。
莫煌在其背後推著輪椅，宛如小廝一般，臉上掛著淡然而寧靜的微笑，貌似很和藹，但每個看見他的人都不禁噤若寒蟬，緩緩而行，靜謐而悠遠，卻無由來給人一種身處在永夜不見光的黑暗環境中，遠遠聽見一陣宛如咆哮又或者陰森腳步般聲響的感覺。
你永遠不知道，那黑暗中的到底是什麼。
因為無知，所以恐怖！
沿途所見，莫煌當然明白了別人對自己的本能恐懼，戰鬥結束至今，莫煌一直沒有停止用功，終於在數十分鐘前將第六血力異能加入到血族始祖真身的體系循環中。
第六血力異能的源頭，是一種相當古怪卻弱小的荒獸，其名為咆哮血龍，名頭威武，其真正摸樣卻是宛如蜥蜴和魚的結合體，巴掌大，天賦異能表面上為威嚇，鼓盪血能造成偌大威勢嚇暈獵物從而捕獵，但一旦加入血族始祖真身的體系中去卻是展現了其真正的面目。
一種源自於血系異能，卻不是外放系，而是作用於自身靈魂，亦或者說是意志的異能。
能讓意志更為堅定，更具魄力和威勢的異能，因為意志在異能作用下變強，所以能提高諸如魅惑，混亂，恐懼一系列的心靈負面狀態的抗性，同時，也讓自己的意志更具威懾性。
莫煌對血族的所有資料都算是知根知底，加上本身實力足夠雄渾，一下子就將這項異能提升到相當的程度，誕生了晦暗靈光，和恐懼靈光兩個血族異能。
兩道靈光都是由意志而發，永久型加持在身上的類領域光環類存在，靈魂不滅而靈光不息，晦暗靈光能迷惑混亂敵人感官，從而掩飾自己的信息，恐懼靈光能給予敵人恐懼震懾，因為修鍊成功時間尚淺的緣故，尚不能收發由心，倒是造成了這副人見人怕的摸樣。
老實說莫煌並不是太看重這項異能，雖然他心知這項異能修鍊到最後威能也甚是強悍，最高上限十八中心志類負面狀態免疫，隨身裊繞十八重靈光，一對上敵人外放靈光，敵人首先都必須用意志去抵抗諸如震懾，恐懼，眩暈，混亂一系列的靈光特效，一旦抵抗失敗的話就會身中數種負面效果，戰鬥先機不可謂不大，但在莫煌眼中就是雞肋，真的強者那千錘百鍊的心志和信念都是無可動搖的，靈光特效等同渣渣，而面對弱者何須外放靈光，一拳轟過去怎麼都是個死，何須那麼麻煩。
莫煌所看重的，只是融合了第六血力異能所帶來的力量循環體系擴大，真血容納量增大，體魄異化更進一步等等效果而已。
一切都是為了融合第七血力異能這關鍵性一步而做的準備，完成這一步的話，體內每一滴真血便會被烙印下莫煌這位血族始祖的遺傳信息烙印，具備許多神妙功效，最大的功效莫過於莫煌終於可以給人初擁了。
只有到了那個時候，血族這種非人種族終於可以真實無虛的降臨於世間了。
而融合第七血力異能的時間，莫煌估計最少都需要三天以上，所以莫煌尚有閑心來幹些其他事情，比方說……近距離檢測一下實驗小白老鼠釋永信大師的身體狀況。
情況和莫煌預測的差不多，老爺爺戰衣的如來和天魔模式都在釋永信身體內部留下了烙印，為更一步的融合和發揮做好了鋪墊，如果釋永信天賦才情足夠好，外帶運道不錯的情況下，也不乏在無人指點的情況下，從體內烙印中領悟原始版大日如來加持神變，大日如來真火滅世刀，血劫之力和血蒼穹這四門武功的幾率。
同時莫煌也確認了一點，那就是他那日一鼓作氣推演出來的血蒼穹，其實只是一種瑕疵版，離初代大天魔那日用出的血蒼穹差距還是很大，如果是真正的完成版本的話，釋永信不敢說活蹦亂跳的，但最起碼不應該傷的像是這般重而久，更重要的是，釋永信的斷肢應該初步重愈的跡象才對。
血蒼穹這門曠世魔功，從初代大天魔身上就可得知，這是其不死不滅萬載身隕都能復活的最大根源所在，而眼下在釋永信身上卻連自愈都做不到，可想而知莫煌推演出來的這個血蒼穹離原版到底有大的差距，瑕疵的有多厲害了。
靜靜想著，然後莫煌推著輪椅走向了起點城的中心，那座荒木精靈部落完成成人禮的競技場中，狂歡的人流漸漸稀少，取而代之的是警戒的職業軍人。
莫煌出來前就已經弄好起點城高層的通行憑證，此時倒是一路通行無阻，越往裡走戒備就越是森嚴，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絕不是開玩笑的。
到底是什麼值得起點城如此戒備呢？答案很快就揭曉了。
宛如羅馬斗獸場的建築在望，莫煌很早已經便履足過與此，依舊記憶猶新，但時隔多日，這裡的陰森和慌亂，那宛具體詮釋了歷史滄桑和不測的建築卻變了個摸樣，通明的照明，許多後來加裝的人工建築，方方正正，頗有機械美感，一看就知道是出自於地球人類之手。
在競技場的四方，此刻十六隻高約十米的晶石柱子懸浮而立，發出赫赫光芒，藍白色的光芒交織成網，隱約可見炸裂的電光，十六顆晶石柱子將競技場圍了一圈，而後所有的光芒之網，都集中到競技場的中心大平台上。
在那裡，一隻荒獸被十六道光芒重重鎖住，宛如無數枷鎖批身一般，稍一動彈就是無數電流火花躍動，噼里啪啦的聲音伴隨著焚灼肉體的香味飄散。
但即便是如此，被封鎖住的荒獸姿態依舊優雅，彎足半跪，頭顱高高揚起，如月光般晶瑩的毛髮飄揚間，帶著的是十二萬分的桀驁和不屑。
縱然是電灼火燒，縱然被重重封印，但也依舊阻止不了它發出低沉的威嚴咆哮震懾那些圍繞在身邊的人類。
莫煌推著釋永信靠近的時候，地獄蒼狼掙扎著起身，宛如即將飛撲過來撕咬一般，莫煌倒是淡笑依舊，釋永信轉而嚇了一跳。
「大師不用擔心，自然女神的束縛，上古耀陽之輝……共計七層封印體系，地獄蒼狼能動一下都已經算是非常強橫的了。」
莫煌的話沒錯，當地獄蒼狼起身欲撲之後，那層層藍光電網發出光輝，電勁四射，無數翠綠蔓藤自大地上生長出來，攀住地獄蒼狼的四肢，猛力朝下扯著，而半空中一輪太陽突兀出現，一道火紅光柱降臨，不止這些，無數異景頻頻而現，將地獄蒼狼壓制的動彈不得。
憤怒的咆哮響徹，但優雅與威嚴的姿容，卻不由得帶上了一份落魄和無奈。
「呵呵，蠻荒森林的王者啊，你現在這幅摸樣非常的狼狽啊。」
莫煌的笑容自然很是不良，回應莫煌的是一陣更加憤怒的咆哮聲。
「放你出來再打一次？別用你的智商來衡量人類的智商啊。」
「咦，你能聽得懂那隻怪獸的話嗎？」看見莫煌和地獄蒼狼一問一答一般，釋永信很是訝異。
「當然，作為殭屍一族的明日之星，我精通多門外語，上到天頂星人，下到蠻荒荒獸，只要是有智慧的生命我都能溝通。」
星際通用語，在三百年後地位等同於二十一世紀的英語，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將要表達的意思蘊含在精神波動中，能跨越一切物種的區別，讓對方能夠無障礙清晰的明白自己的意思，還有許多其他的妙用，綜合來說學會後的實用價值非常的高。
隨口解答了釋永信的疑惑，莫煌將注意力放在和地獄蒼狼溝通上。
「如果你願意，我想我們可以達成一份交易，先別急著拒絕，我知道你的尊嚴不容許你低頭，但我想我們已經表明了人類的力量，應該有足夠的資本和你對話了。」
無論和什麼生命形態打交道，力量都是一項很好讓對方認可並且低頭的資本，最起碼地獄蒼狼的神態緩和了許多，無論如何再最全盛最強橫的時刻被敵人擊敗並且俘虜，都讓它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語來。
「很好，我想我們有了溝通的最基礎共識了，交易的內容很簡單，我們將給與你自由和供奉，作為代價，你將庇佑他一百年。」
被指著的釋永信頓時愕然了，敢情這個交易的最主要目的是給自己拉保鏢，想到地獄蒼狼的強橫，釋永信頓時心動了，同時也對莫煌的用心很是感動。
地獄蒼狼的眼睛盯著釋永信看了一下，很明顯看得出猶豫，這時候就看出釋永信化身暴力肌肉兄貴和地獄蒼狼大戰一場的好處了，面對可以和自己正面角斗的力量存在，哪怕是地獄蒼狼也會給予一份尊敬的。
但思前想後，地獄蒼狼依舊做出了自己的回應，昂起頭顱，然後一口口水吐了出來，一副不屑的摸樣。
「OK，看來你還沒領略到我們的誠意，大師到你上了。」
「上？怎麼上？」
「要馴服這種誓不低頭的曠世凶獸，威脅是沒用，這個時候我們需要的利誘和施恩，簡單點來說，我們首先要拿出一份能讓他滿意的祭品來。」
「但這和我有什麼關係？等等……這又和你手上拿著的調味料有什麼關係，八角，胡椒，茴香，你打算弄烤肉嗎，等等，你怎麼在我身上塗調味料？？？你打算做什麼？」
「大師勿慌，請相信我不會害你的，眼下我便是在幫你馴服這隻荒獸，外帶給你療傷。」
莫煌淡笑解釋著，但卻不曾停止自己的動作，拿起一個刷子，將調味料一層又一層的刷在釋永信身上，看著釋永信驚恐的眼神，莫煌的笑容依舊帶著那份莫測的和藹，將釋永信渾身上下濕漉漉的塗了一層，然後指尖摩擦，一縷火焰躍動出來。
「莫施主……哦不，莫大爺，你到底打算做什麼？」
「我有一法，可激發你身體內的潛能，破而後立煥發新生，但唯一的問題是，必須破的足夠徹底才行。」
釋永信看著那躍動的火焰，喉頭吞咽了數下：「老衲眼下這幅摸樣已經足夠破爛的了，想必無需再破了吧？」
莫煌的回應很是堅決：「遠遠不夠。」
火焰狠狠的灼了上去，釋永信一聲慘叫，而後經過香料層層塗抹的肉體很快泛出一絲香氣，嗅到這一絲香氣，地獄蒼狼的眼神盯了過來。
「大師不要叫了，我早已經麻醉了你的神經，你應該一絲痛意都感應不到才對。」
慘嚎了一半天的釋永信回過神來才真的發現自己真的不痛，但身不痛，但心痛啊，作為一個智商正常的人類，看見自己的身體被當做烤肉來料理，都會有這樣的感覺的，尤其是莫煌邊烤邊塗調味料，一副誓要弄出一份最好烤肉的時候。
帶著專註神情的莫煌，在此刻的釋永信看來遠比任何地獄魔王都要可怕和恐怖。
但詭異的是，隨著莫煌的燒烤，釋永信體內真的洋溢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宛如江河在體內遊盪，泛著暖暖的感覺，體內傷勢竟以相當的速度恢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