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4.第364章 交遊廣闊朋友眾多的兩條蛇
也許是因為摩天老祖的失敗，北冥素柔一行人的路程驟然變得很順暢。
正道聯盟彷彿集體啞火了一般，不僅沒有了更多的行動，就連在新聞上和魔門互相打嘴炮的發言也少了許多。
「喂喂，這是理所當然的啊，二十個先天強者，一個飛升巔峰強者，來了就莫名其妙的全部不見了，這個損失攤到正道聯盟每個門派中都足以傷筋動骨啊，毫不客氣的說，正道聯盟的整體戰力已經跌了四分之一都不止，算上因為這份損失而來的門派內訌，紛爭和利益妥協，現在他們不龜縮起來舔傷口了，還忙著來找麻煩那才叫不正常好嗎？」
說這話的是左蛇和右蛇，根據他們自稱，他們曾經在正道聯盟中任職過一段時間，還做過不少大事，名頭響噹噹的。
北冥素柔心生好奇，便問其這釋永信的兩尊分身做過什麼大事。
「啊，也沒什麼了，那個時候寒夜冥星出山召集各大門派，組成正道聯盟，那個時候我們兄弟兩就想著，堂堂正道聯盟豈能以報私仇為大義，便合連縱橫，說動了七八家對此有意見，心懷正義與理想的門派，然後將寒夜冥星趕下了盟主寶座。」
北冥素柔嘴角驟然抽動了一下，寒夜冥星被神秘魔門強者刺殺，身受重傷不得不從自家一手聚集起來的正道聯盟中離開，回山門閉關養傷這一事在神武界可謂是家喻戶曉。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可謂內幕重重陰謀黑幕層層，不斷被某些有心人提起，以此來指責正道聯盟中某些人，某些門派的陰暗齷齪，不見的人的爭權奪利之心，甚至到了後來被世人公認，極有可能是青龍觀舉派憤而遷離的導火索。
卻沒想到，這件影響了神武界天下大勢的大陰謀，其背後居然是這兩個傢伙在幕後策劃的。
「啊哈哈，這不算什麼了，真正讓我們兄弟兩引以為豪的大事，就是我們一手制定了正道聯盟的內部協商機制，有效化解了正道聯盟共計三百二十五個門派的恩怨，讓他們精誠團結在一起，共同向一個正道大義邁進。」
這回聞言之後，北冥素柔側目，眼中滿滿的警惕和戒備。
正道聯盟眼下有內部協商機制嗎？還真有，但是什麼樣的呢？
陰謀，暗殺，陷害，每日每夜都有人人間蒸發，每日都能爆出一兩個醜聞，這還是外人見到的，內部涌動的暗流尚且屬於未知之數。
在這般協商機制下而來的正道聯盟，與其說是為了什麼討伐魔門，或是說為了什麼正道理念，還不如說這些門派在正道聯盟的協商機制下留下的鮮血已經太多了，讓他們如賭紅眼的賭徒一般賴在正道聯盟內不肯走，期待著自家可以賺回之前門人弟子生命和血淚的付出，一舉在正道聯盟內翻盤佔據話事權。
而締造這一切黑幕的左蛇右蛇，可想而知是個什麼性格的存在了，血管里流淌著陰謀，呼吸噴吐出詭計，腦漿攪拌時產生的永遠是見不得人的黑幕迷局，北冥素柔已經打定注意，只要有可能，就一句話也不聽那左蛇右蛇的。
「喂喂，聖女你老人家也要體諒一下我們這兩個正義之士的苦惱好不好，這可是三百二十五個門派啊，直屬人數數十萬人，間接牽連上百萬人的龐大集合體，其中有世仇有齷蹉，互相看不爽的不計其數，要將這般勢力凝合在一起，沒有讓他們集合第一天就來個公開火拚，還能像是這樣站在一起齊心協力和魔門對持，每天死上十來二十個正道弟子已經算是優惠到爆的代價了，權當合理的新陳代謝了，對此，那些正道長老們還聯合給我們兄弟兩頒了個正道楷模，正道聯盟永久榮譽大長老的勳章呢。」
「是嗎，倒看不出你們還是正道聯盟的這般大人物。」北冥素柔語氣戲謔，但心頭卻著實不敢小看，正道聯盟眼下雖然問題很多，但大方向確實團結的很緊，在剛開始的那段時間，甚至有力壓魔門的態勢，而且許多策略實行的足夠果斷堅決。
比方說正道聯盟勾連了大乾王朝的某些官面大人物，在民間和官方間將魔種定為絕對禁忌，大乾王朝境內一經發現，無論緣由盡數撲殺，為此正道聯盟在那段時間在境內可謂是掀起了腥風血雨，被牽連的無辜者不計其數，並配合輿論引導，大肆污衊魔種的功效，不僅斬斷了魔門伸出的觸鬚，並禍水東引，將這一番腥風血雨造成的民間憤恨和動蕩轉移到魔門頭上，一舉穩定了正道聯盟統治的根基。
至於效果如何？那一日，北冥素柔親眼看見，莫煌聽聞這個消息時，臉色冷了半天，正用來簽批公文的筆都握斷了，最後冷冷道出好手段，好狠的心這句評語。
「哎呀，我們可是立志要成為正義凜然大俠客，義薄雲天好郎君的正道楷模，區區虛名何足掛齒，只是權力越大責任越大，那個時候我們可是忙的腳都快占不到地了，為了抵制魔門的魔種入侵，我們兩個上跳下竄了好多天，這邊剛說服某位心懷正義的大乾王朝皇室子弟，那邊又要去說服某些少俠自願扮演魔種入體化作瘋魔，見人就殺的角色，回想起來，真是一段忙到不行的青蔥歲月啊。」
北冥素柔的眼神已經變為驚悚，為了抵禦魔種入侵，魔門勢力的擴張，不惜製造成千上萬人的無辜慘死的血案，陰謀發動禍水東引讓民間仇視魔門的輿論攻勢，居然也是這兩人的手筆。
然後北冥素柔不由得回憶了一下，接下來正道聯盟和魔門的交鋒，正道聯盟所用的手段，大多帶著陰損毒辣，惡狠決絕的味道，甚至讓和其交鋒的魔門中人都產生了誰才是真正大魔頭的錯覺，這些只怕也是這兩條極惡魔蛇的手筆。
但回過神來，北冥素柔的注意力放在一個問題上，駭然說道：「按你這麼說，正道聯盟的聯盟框架是你們創造的，內部勢力也是你們凝聚的，絕大部分策略都是出自你們之手，難道你們才是正道聯盟的真正掌控者？」
「哈哈哈，怎麼可能，神武界強者為尊，有三尊飛升之境的人道巔峰強者在上面壓著，還有那麼多修為高深，隱居多年的正道高人坐鎮，哪裡容得到我們兄弟兩掌權，只是我們兄弟兩一心為了正道，全無私心，所以歷來人緣良好，加上口才給力，腦子好用，有好處大家一起分，所以我們兄弟兩說的話比較管用而已。」
話說的倒是沒錯，但語氣中那份避重就輕，虛虛實實的口吻倒是昭顯無疑，這點更讓北冥素柔狐疑，但思來想去，也覺得左蛇右蛇兩人便是正道聯盟之幕後魁首的猜測實在是太不靠譜了一點，因為如果是真的話，收復了左蛇和右蛇的自己豈不是無敵了？
身為魔門聖女，雖然這身份來的陰差陽錯，也因此受盡了折磨，但魔門三帝可從來沒有將其中內幕說出去過，權柄榮光讚譽可沒少過，在廣大魔門子弟眼中，在天下人眼中，她北冥素柔就是魔門三帝之下，萬人之上，鐵板釘釘的下一任魔門大帝，未來魔門大權唯一的繼承人，更詭異的是，魔門三帝不僅沒有否認，反而多次公開贊同這傳言，並給與實際行動支持。
手掌釋永信這件絕世魔兵，也給北冥素柔帶來的許多詭異的好處，比方說釋永信魔兵組件中的牛龜，曾經被佛門掌門圓心大和尚收為記名弟子，而後在經過如意佛陀那一戰之後，圓心不知道抽了什麼瘋，居然開了個佛門大會，以真正的師門之禮，在眾多佛門長老的見證之下收了牛龜為弟子。
圓心和尚並非沒有徒弟，還有一名為任徜徉的弟子，但那是圓心和尚以大爛陀寺當代方丈所收的弟子，而牛龜，則是圓心大和尚以佛門掌門收下的弟子，也就是說，牛龜已經是西極佛門掌門的開山大弟子，隱隱下一代掌門接任者的意思，而牛龜被北冥素柔化為體內戰魂，所以出現在佛門掌門收徒儀式上的，其實是北冥素柔本人，而周遭之人，也有意無意搞混了這一點。
但不管這一點是有心抑或無意，但總而言之一句話，北冥素柔若有所求，也能動的起一部分的佛門力量。
左邊靠著魔門，右邊靠著佛門，如果再手握正道聯盟，北冥素柔放眼望去，都敢放言下一任武林至尊，江湖霸主之位捨我其誰了。
北冥素柔搖頭再三，才將自己身披龍袍，在眾人高呼文成武德澤被蒼生，一統江湖誰人能敵的山呼中登基為皇的幻想摘去。
正式踏足大乾王朝的地界，哪怕知道正道聯盟可能忙於舔傷口，無暇理會自己一行人，但北冥素柔還是打起了十二萬精神，做好萬一事有不對，隨時準備回家取忘記帶的重要物件。
能給北冥素柔造成這般壓力，除了身在敵人大本營這一點之外，尚有民眾的眼神。
那種眼神，叫做恐懼，凡是北冥素柔一行人走過的地方，通常是民眾一經照面，然後就驚恐萬分的轉身逃離，那副摸樣彷彿北冥素柔不是一個千嬌百媚的絕世美女，而是一個青面獠牙，張開血盆大口，準備擇人而噬的大魔王一般。
北冥素柔一行人的足跡踏過地方，無論村子還是鎮子，民眾永遠都是這般眼神，如果說底層的普通百姓是驚恐交加的話，那那些稍有武力的低級武者，眼神就是滿滿的憤怒和憎恨，如果不是自家實力不夠，只能以冷眼討伐，只怕早就跳出來斬妖除魔了。
「啊哈哈，身為正道治下的子民，面對邪惡的魔頭，就該擁有這樣決不妥協，永不接受的眼神，看樣這樣有骨氣的眼神，心頭甚慰，天地正道的明日和未來絕不會凋零，哇哈哈。」
雖然在很久很久以前，魔門尚且潛伏在陰暗中，無惡不作的時候，魔門中人行走江湖倒是這個待遇，但自從魔門掀起殺屍大業之後，在民間的形象煥然一新，白月皇朝和英恆山脈諸國內已經有雄踞天下的堂皇大勢，北冥素柔這個魔門聖女行走於這些地方，幾乎沒有受過這種萬民以眼神唾罵排斥的遭遇。
而左蛇和右蛇還在說著風涼話，讓北冥素柔恨不得將這兩人拖出來狠揍一頓，
一路走著，要投宿，不好意思，客滿沒房了，什麼？你說我這旅館房間多的只能用來養蒼蠅？不好意思，這些房間是給那些因為魔頭陰謀而無辜慘死的冤魂所住的，不賣給活人住的，想住，可以，把命交出來吧。
一個沒什修為可言的旅店老闆都能帶著冷笑說出這般硬氣的話，北冥素柔一行人的遭遇可想而知了，別說住的，就連吃的都買不到一口，只能用水就著冰冷的乾糧糊弄肚子。
不僅北冥素柔，隊伍里每一個人的臉色都漸漸沉了下去，一路走來，所見的大乾王朝子民可謂萬眾一念，那念便是對魔門全身心的憤恨和恐懼。
萬眾民意彙集起來，便是滔天的大勢，北冥素柔放眼望去，便覺得這一方天地都充斥著憤恨厭惡排斥的空氣，形成一股前所未有的惡意，冰冷無情，虎視眈眈的審視著自己一行人。
北冥素柔有時候也會看到，許多民眾手中有時候會手持一本小冊子，偶爾低頭看看小冊子，然後再看自己一行人，眼神便又會多幾分恐懼和厭惡。
北冥素柔心頭一動，便施展武功，悄然從一戶人家中偷來了一本小冊子，翻開一看，心頭驟然一驚。
冊子名為魔門妖魔作惡五千例與防範須知，裡面的內容以圖文並茂為主，以種種聳人聽聞的文字寫了一大堆魔門作惡的事例，裡面記載的東西，堪稱慘絕人寰和匪夷所思。
什麼魔頭抓來一家人，蠱惑子女生扒父母之皮，又讓父母活刮子女之肉，逼著一家人做盡換肉相食等等一系列慘絕人寰的事情之後，再親自下場，一口口小口慢咬，將一家四口人生吞活咽了，一邊聽著慘叫，一邊大讚這份血食相當不錯。
「這什麼玩意。」就算以北冥素柔的心性，也不禁被這記載了諸多邪惡恐怖到無法想象，慘絕人寰的一幕幕所驚呆了。
「哎呀，這不是我們兄弟兩親手編輯的那本防範須知嗎？真懷念啊，三天三夜的苦思冥想，才炮製出一份那麼完善而且效果良好的資料，而後又說服某位隱居已久的術士高人，讓他在這些圖案做下手腳你，布置下好讓普通人更容易接受的法陣，當真是廢了我們兄弟兩好大的力氣啊，不過也沒白費，等到這本冊子在大乾王朝流傳開來之後，有骨氣的正道子民一下子就變得很多很多呢，哈哈哈。」
北冥素柔朝那些血淋淋的圖畫看去，果然察覺到一絲異樣，只覺得看久了這些圖畫便會自生魔力，影響自己心神，數分鐘之後，就連北冥素柔都對其中記載的事情產生了一絲感同身受的悲憤，雖然下一刻便以滅絕天下魔刀之法斬殺了這絲心靈異動，但那位術士高人布下的手段豈是簡簡單單用高明便可形容得了的，簡直就是技近天道了。
就連北冥素柔這個七品武者在毫無防範的情況下都著道了，情緒受了影響，那些普通人或者低級武者就更不用說了，只怕宛如被洗腦一般對裡面記載的資料確信不疑。
偌大大乾王朝對魔門萬眾一心的敵視，最初的緣由是從何而來的，北冥素柔算是知曉了，而對於那左蛇和右蛇，北冥素柔已經不想說些什麼了，反正她已經知曉兩人的厲害了。
毫不猶豫以詭秘手段對民眾大規模洗腦，操縱情緒，手段陰邪狠毒，如斯可怖！
「喂喂，聖女大人，你這是什麼眼神，再說一次，我們左蛇和右蛇可是素有正義凜然大俠客，義薄雲天好郎君的正道明日之星，豈會做些卑鄙之事，這裡面記載的資料可不是虛構的，而是魔門之人歷代以來所做的惡事，是銘刻在歷史上真實不虛的大惡，我們只是提取出來，藝術加工一番用以告誡民眾而已，至於上面的法陣，我們也是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才會這麼做的，你想想啊，普通民眾不願意讀書，一讀書就瞌睡，我們這是幫助他們更好的加深印象，方便他們學習而已，嗯嗯，就是這樣沒錯。」
不管左蛇右蛇用什麼理由來為自己辯解，北冥素柔權當耳邊風。
毫無人性的黑暗魔蛇，最邪惡最酷戾的陰謀家，北冥素柔不停在給這兩個傢伙打上標籤，但猶豫再三，北冥素柔還是加上一個雄才大略的極惡梟雄一類的印象標籤。
北冥素柔可沒忘記，就是在這般陰險狠毒的手段之下，魔門的種種布置在大乾王朝盡數告挫，數次暗地裡的交鋒，魔門都沒占著一星半點好處，這兩條口頭不離正義的極惡魔蛇可謂居功至偉。
快要行到大乾王朝之皇城的時候，來意不明的窺探之輩越來越多，險惡的氛圍與日俱增。
終於有一天，北冥素柔一行人被攔住了，鮮衣怒馬，容顏年輕，個個腰背挺得筆直，眼眸中閃爍的是未經殘酷世界磨礪過，純真而且純粹的正義之光。
簡單點來說，就是一群初出茅廬，自命不凡的江湖少俠們。
「呔，為了天下蒼生，為了武林正道，魔女速速來受死，別以為你們武功高強，但正道永存，邪不勝正，哪怕我們盡數身死魂滅於此，也要替天行道，為武林降妖除魔。」
「說得好，如此純真而率直的正義眼神，如此熱血而豪邁的口號，當真是正道之楷模，少年們，奮勇上前吧！倒下一個你，會站起來千千萬萬個你，只要發動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任何妖魔鬼怪都是紙老虎，上吧，正義凜然大俠客和義薄雲天好郎君在這裡見證你們的英姿。」
「閉嘴，左蛇右蛇，擺正你們的立場，你們現在已經是我駕馭的兵器，我死了你們也不會好過的。」
「哦，對喔，聖女你死了我們也麻煩了，呔，那邊那個口吐狂言，天理不容，罪惡難饒的卑微跳樑小丑，還不快點過來五體投體懺悔你冒犯聖女的罪孽。」
北冥素柔頓時無力了，懶得去理那在心頭蹦躂不休，近乎胡言亂語的左蛇和右蛇，捂著額頭，看著那群最高不過三品實力的江湖少俠，沒好氣的說道：
「看你們身上的武器和衣袍，想必也是高門大戶的精英弟子吧，我是先天七品，你們連三品實力都沒有，你們靠什麼挑戰我？你們這麼一意孤行，負責教導你們知進退，避無謂這方面知識的長老會哭出來的。」
北冥素柔的好言相勸被當做了耳邊風，這群江湖少俠居中一個濃眉大眼，一看就是正氣指數爆棚的傢伙，估摸也是領頭人的少俠站出來，對著北冥素柔，語氣沉重而激昂的說著：
「我知道，我們的修為不是你的對手，但是這樣並不能成為我們饒恕罪惡，無視罪孽的原因，斬妖除魔，正道大義不是請客吃飯，我站出來，就有義務流下我的血，犧牲我的生命，為了喚醒後來者，我將毫不遲疑的成為殉道者，千千萬萬個殉道者匯聚起來，將成為戰勝一切邪惡和黑暗的正道之光。」
「咦，這口吻，聖女大人，饒這小子一命，帶到一邊去，我們兄弟兩有一些話想要詢問。」
這群江湖少俠一個二個滿腦子要為正道殉道，說不了幾句就哇啦啦的衝上來，北冥素柔三拳兩腳擊倒之後，便拖著那濃眉大眼的傢伙跑到一邊去。
「魔女，就算再怎麼嚴刑拷打，你也休想從我口中得到任何有意義的情報。」
北冥素柔懶得說話，嬌軀一抖，左蛇和右蛇之影便跑了出來，這兩人凝視著那個少俠，遲疑了一陣，喝了一句宛如暗號般的話語：
「生也何歡！死也何哀！唯我正道！煌煌不滅！」
「咦，這暗號你是怎麼知道的，這摸樣……！！！莫非是聖主！？」
「正道永昌破滅萬惡八大部門，你是哪個分部的。」
「我是惡字部銀牌卧底的……啊不對，我為什麼會說出來這些！魔女，你以魔法迷惑我？卑鄙，居然還幻化這個世界上最偉大，最光明，最正義的聖主尊榮，實在是萬惡不赦啊，聖正明教不會放過你的。」
「立志要追尋真正正義的少年啊！不要用你的眼去看待事物，要用心眼！打開你的心眼，看看我們是誰？」
「啊啊啊！！！！居然真的是聖主的氣息，惡字部銀牌卧底莫天明拜見聖主，你是天降的偉人，眾生期盼的唯一真主，這罪惡之世的永恆正道之光，屬下能拜見您的尊榮，萬死而無憾了。」
北冥素柔不知道左蛇和右蛇弄了什麼手腳，但就是看見這原本一副要為正道殉道的正義少年，立刻換上一副狂熱的虔誠摸樣，完全就是一副恨不得跪下來親吻兩人鞋子的摸樣。
「你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按照聖主制定的大業，我等潛伏在那註定要破滅，註定被聖主革命的老朽正道門派中，積蓄力量準備奪權，眼下魔門聖女到來，部主根據聖主的大業，制定挑起正邪衝突，讓魔門和腐敗不堪的正道聯盟兩方火拚，為我們其餘字部的同志騰出上升掌權的空間來的計劃。」
「很好，計劃照舊，待會我們會讓魔門聖女放你們一馬，你們回去之後切記要賣力挑撥，要將魔門聖女諸般囂張，蔑視正道無人的口吻表現的好一些，努力讓雙方達成火拚，待到聖正明教的其他同志們登上諸門派的高位之後，便是我等發動革命，破滅老朽腐敗的偽正道門派，締造全心的正道時代，創造只屬於我們的正義新世界的時候！到那個時候，這個世界將會充滿永恆不滅的真善美！」
「是，聖主，您必將成為新世界的唯一真主，引領世界的永恆正義之光。」
聽完這番話語，北冥素柔看向左蛇和右蛇的眼神，好像看見路邊一個小混混，驟然搖身一變成為狂笑著要滅世的原始天魔一般。
而左蛇右蛇只是瀟洒的豎起大拇指，一臉正氣的說道：
「啥也不用問了，我們就只是交遊廣闊，朋友眾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