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0.第420章 少年你缺一點愛
粉碎了一層又一層的時空界限，待到衣領上那恐怖力量消退一些之後，莫煌方才用儘力量讓自己停了下來。
回神左右看去，莫煌的臉黑的一塌糊塗，他只想問……
這裡是哪？
鳥語花香的平原，許多可愛小獸在這裡生活著，透露著一股寧靜的氛圍，只有老天爺知道這裡是哪裡。
如果只是那隻蒼老的手降臨，莫煌還不敢確定是誰幹的好事，但配上那離題萬丈言不及義，絮絮叨叨的說話風格，那目標就指向一個唯一一個可能性了。
主宰大阿修羅魔族的至高血祖，只有他方有這般大能，也只有他才有那麼不著調的說話風格。
這般大人物親自插手，給自己來一發這麼莫名其妙的人間大炮一級發射，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莫煌思慮了一會，首先確認了一點，在自己對是否要踏足修羅之道而猶豫的時候血祖方才插手的，那含義代表著至高血祖希望自己在大阿修羅魔族的本源之道上大步踏進，這又為何？難道自己在修羅之道上的精進還能給血祖帶來什麼收益嗎？
太陽底下無新事，莫煌就不信這個宇宙下還有一件無法用邏輯去理解的事情。
緩緩沉思著，莫煌撫心自問，自己會在什麼樣的情況下，去親自插手，去左右一個比自己修為弱許多的小傢伙的修鍊道路？
結論一下子就蹦出來了，那就是那個小傢伙是自己的試功牛，自己需要再其身上驗明前進道路的時候。
那麼……至高血祖難道對自己懷著這般企圖嗎？
還真有這樣的可能性，自己的真身是混沌神獸之身，而至高血祖的跟腳是當年究極神獸古混沌的一滴血，兩者頗有關聯，難道至高血祖有意在自己身上窺探混沌神獸的本來面目嗎？
但莫煌又覺得有些費解，如果真的要這麼理解的話，至高血祖抓自己回家鎮壓起來，到那個時候什麼奧秘窺探不清，又有必要這麼麻煩嗎？
依舊是思不清，慮不明，莫煌輕嘆了一口氣，緩緩降落，尚未落地，莫煌身邊環繞的黑暗天關曼陀羅大陣就將大地硬生生颳去一層，無論是無形的靈氣，亦或是實體的泥石花草都吞噬一空，頃刻之間鳥語花香化作荒蕪死地。
一萬八千六十三……莫煌法眼一掃，頃刻就認清了黑暗天關眼下的數目，但這個數目卻不是很準確，因為就在莫煌這麼眼眸一掃的時刻，黑暗天關的數量暴增了數十層。
黑暗天關猶如磕了葯一般瘋狂蔓延，無窮無盡的力量不知道從哪裡而來，瘋狂催生著莫煌大阿修羅本命異能的進展，莫煌豁出全力，一壓再壓，都無法完全掌控住近乎暴走一般的本命異能。
不問可知這也是血祖弄的手腳，莫煌只能搖頭苦笑，如是他人，也許會為了自己瘋狂變強的力量而感到高興，但只有莫煌不會。
不是由自己意志苦苦磨礪而來的力量毫無意義，不受到自己徹底掌控的力量毫無意義，這是莫煌人生中根深蒂固烙印下的信念，這並非矯情，只有到了莫煌這個修為和境界才知道這就是區分了強者和巔峰至強者的重要分割線之一。
但眼下，血祖的饋贈卻不容莫煌拒絕，莫煌甚至連血祖在自己身上弄了什麼手腳都不知道，那又談何解決呢？
撇除這一點，血祖的突兀出手還有一點讓莫煌感到很無奈，第三人造之神的胚胎眼看就在眼前了，自己卻被血祖一個人間大炮發射到這個陌生的地方來，為什麼自己尋找第三人造之神胚胎的道路如此艱辛呢？
用盡全力壓制暴走的修羅本命異能，莫煌抬頭看看天，身影沖霄而起，不管如何先飛到宇宙虛空中，然後再通過星幽之海趕回精靈族吧，至於本命異能暴走的事情半路上再想辦法解決吧。
但寥寥三分鐘后，莫煌一臉難看的從天空緩緩飄落，什麼叫做壞事成雙，莫煌眼下的境地就是了，方才他飆出第一宇宙速，而後還連連破碎空間瞬移，但一分五十秒之後莫煌就察覺到了不對，如果是在正常的世界中，這一分多鐘都足夠莫煌突破大氣層，在宇宙星空中直入星幽之海了，但那個時刻莫煌依舊還身處這個世界的低空中。
而後莫煌往腳底一看，卻不過離地二十米而已，而後的一分多鐘時間，莫煌神通百出試圖破解，而後體感和理智告訴莫煌他已經趕了不知道幾百萬里路了，但低頭一看，離大地只不過區區三十米而已。
所以三分鐘之後，莫煌便只能暫且放棄徒勞的舉動回到了大地，而後，靜靜閉上眸子，啟動了終極時空異能。
充滿無限可能性和支流的時空長河在莫煌的意識中緩緩展開，一一驗證那無窮多的可能性，而後得出那唯一併且真實的答案。
十分鐘之後，睜開眼眸，莫煌眸子充滿了古怪的神色，喃喃自語著：「血祖啊血祖啊，你不愧是大阿修羅魔族的創造者，這混帳坑人到極點的風俗敢情就是你起頭的啊，難怪大阿修羅魔族的人口會不斷凋零呢，被你這麼玩法，大阿修羅魔族沒有滅族還真是宇宙的一大奇迹呢。」
莫煌思緒飄揚，回到了很久很久之前，在神武界的某一天中，原始天魔突然降臨到莫煌面前，然後展開了一段讓莫煌至今感到很痛不欲生的「胎教」試煉。
以人道之身，被一隻人間帝王級數的大敵窮追猛打，天涯海角的瘋狂追殺，這就是原始天魔布置給身為大阿修羅魔族「胎兒」的莫煌的試煉。
而眼下的情況也頗為類似，在不遠的遠方，一隻前所有未的大敵在等著莫煌，用自己的力量跨越過去，這就是血祖給予的試煉。
於無盡平行時空中窺探到未來的莫煌，忍不住心頭呢喃怒罵起來，但罵歸罵，莫煌卻是無法，窺探盡一切平行時空的可能性之後，莫煌知道只有昂首前行方有一線生機，而逃避的話……三萬八千次各式各樣的躲避行動，卻引來了三萬八千次血祖老人家的無邊魔掌，那無法抵抗的人間大炮一級發射當真讓莫煌不忍直視。
這個世界鳥語花香，寧靜萬分，儘力收斂了外擴的黑暗天關曼陀羅，莫煌緩緩前行，神色凝重，千百里之遙在他腳下不過咫尺之地，如不是想要離開，這一方世界的空間還是正常的。
不多時，遙遙便看見一座輝煌的宮殿，簡單點來形容的話，那就是大。
難以想象的巨大，在這宮殿中隨便一個建築，其規模都猶如巨型宇宙戰艦一般延綿上百公里，一股莊嚴華美的肅穆感自然而然就這麼營造起來了，但這麼宏大規模的宮殿中，卻生機凋零，寂靜無聲，彷彿被萬年玄冰凍結一般，風不動，雲不搖，周遭的野生動物也絕不會靠近這座宮殿半步。
而莫煌的踏足打斷了這個宮殿的寂靜，早已經在平行時空中窺探過數萬回未來的莫煌對這個宮殿早已經熟悉的不得了，一路直接向主殿走去。
在這巨大宏大的神聖宮殿中心，有一棟截然相反的小木屋，用古木製造，透著一股滄桑而寂然的意境。
莫煌推門而入，木屋內布置簡單，一個簡簡單單的木床，一個書架，一個木桌，兩張蔓藤編織而成的椅子。
一個絕美的女精靈躺在木桌旁蔓藤長椅上，悠然酣睡著，一本書隨意的放在胸口，柔荑搭在上面，木桌上有著一壺茶水，裊繞的熱氣尚未散去。
此情此景，讓人不由得勾勒出一幕，迎著夕陽的降臨，看書看累了的絕美佳人，靠在長椅上小息片刻，看那入睡前的悠然笑意，似乎再過不了多久，這個佳人心愛的人便會回到這個小窩中，用滿含真愛的吻喚醒她一般。
這一幕，有著宛如童話般的夢幻溫馨和悠然美感。
但莫煌知道，這看似持續不了多久的片刻，在這一方世界已經持續了數百萬年之久。
莫煌走到這個佳人的身邊，坐在她身邊的另一個蔓藤長椅上，端起了那不知道放置了多久的茶水一干而靜，凝視著絕美佳人酣睡正沉的容顏，用一種淡柔，彷彿生怕唐突佳人的口吻的說道：
「阿爾鐵尼雅，千百的亘古歲月之前，你到底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才會割捨了自己的愛戀和回憶，讓這份心情沉睡在這個你和他共同擁有回憶之夢裡呢？是無情的捨棄，還是希冀將這份心情珍而重之保存到時光盡頭的永恆呢。」
阿爾鐵尼雅緩緩睜開眼眸，迷離而夢幻眸子含著宜喜宜嗔的絕美風景，訴不清，道不明。
「在這裡，我可以盡情的回味和他共有的每一天，每一刻，每一瞬間的心情，直至永恆而不褪色。」
莫煌淡淡笑著，凝視著，試圖窺探到阿爾鐵尼雅真實不虛的心情：「正因為可以永不褪色的回憶，可以永無止境的再度回溯，所以你才會如此心安理得，毫不遲疑殺死他是嗎。」
阿爾鐵尼雅笑的很柔和，很甜美，宛如陷入初戀的的少女一般：「難道不是這樣嗎？」
在無盡的平行時空窺探中，莫煌窺探到一個小小的故事，那個故事發生在遙遠到無法計算的古老歲月中，精靈少女和少年的相遇，相戀，相守，互相護持互相扶住，千百年的時光下來，這份愛戀之情完美無瑕到耀眼。
但，人世之景不敵時間之滄桑，再完美的愛戀經過浩瀚的歲月流逝也漸漸變得蒼白和無謂，百萬年的時光足以沖刷掉一切有無形之物。
最終，同時踏足永恆之境的兩人作出了不同的抉擇，少年的抉擇已經淹沒在時光之中無從得知，而少女選擇了殺死愛人，然後分割了自己的愛戀之心，將曾經的愛戀記憶放逐封印起來，最終，在封印之地，愛戀獲得永恆，無止境的回憶著，愛著，眷戀著，直至永恆。
面對這個小小故事中的女主角，面對阿爾鐵尼雅，莫煌淡淡的說出了自己的意見：「我認為，這是一種無病呻吟的精神病，得治！」
「你要怎麼治呢？」阿爾鐵尼雅絲毫不見怪，含笑問著，莫煌冷酷的回應著：「先用老子一雙鐵拳為你來個腦震蕩治療就差不多了。」
就這樣，遇上睡美人後的短短一分鐘，莫煌豁出全力揮出了自己的鐵拳，拳鋒直指那絕美佳人的玉容。
阿爾鐵尼雅予以的回應，就是柔荑輕巧一伸，兩根素柔白皙的指頭抵住了莫煌的拳頭，而後無匹氣勁在其中綻放。
木屋直接被粉碎，莫煌的身影直接被阿爾鐵尼雅的兩根手指彈飛了出去。
體內五臟倒轉，隱隱有焚燒般的錯覺，莫煌原本未曾癒合的傷勢又再度加重了一分，而阿爾鐵尼雅彈飛了莫煌之後，明眸低垂，凝視著自己的柔荑，白皙嬌嫩的指頭上面，泛起一點血珠。
血珠烏黑透亮，隱隱有一股萬千冤魂凄厲嘶吼的妖異感。
身形駐留在半空中，莫煌凝視下方的阿爾鐵尼雅，露出一抹苦笑，這個阿爾鐵尼雅的分身一如平行時空窺探中那般難纏，豁盡全力的硬拼一招，以自己傷勢加重，對方指頭被擦破點皮而告終。
其實這很正常，因為在莫煌眼前的這個阿爾鐵尼雅分身，是實打實的永恆聖靈級數分身。
「我有一個問題很想問你的，精靈女皇身上潛藏著你的一個分身，晨星大帝知道一個你的分身的落下，而在這個世界又有一個，你到底有多怕死才會不斷割裂大道種子，留下那麼多聖靈級數的保命分身？」
「這個問題，你留著詢問我的本尊也許會比較好一點。」含著笑，阿爾鐵尼雅芊芊玉指一彈，莫煌頓覺思緒不受控制的飄飛起來，往事一幕幕開始倒溯。
往事如煙，諸般愛恨情仇再回溯，似有一隻無形大手在撥弄莫煌的心靈，翻閱那些記憶一般，不知道多久這般異景方才結束，阿爾鐵尼雅玉容泛起一抹驚訝：「真是奇事，修鍊到你這個地步，當真不曾涉及過諸般刻骨銘心的****？」
「不好意思，身為一個有志於要將處男大魔導師境界推向究極法神境界的我，區區人間****都是渣渣啊。」莫煌豪邁的自曝其短，一副慶幸不已的摸樣，事實上這一點雖非莫煌情願，但在這一刻卻是救了莫煌一命。
眼前這尊阿爾鐵尼雅分身，掌控的法則是****之道，如果莫煌之前有過一番刻骨銘心的愛戀，那麼在阿爾鐵尼雅勾動大道法則的一擊之下，當場便會勾起昔日情絲，纏繞污穢靈魂，蒙蔽本識，而後便是永恆的沉淪，化作一個傀儡伴隨阿爾鐵尼雅永遠沉湎於此。
「愛是這個世界永恆的主題，是芸芸眾生本能追尋的美好之物，不對人就對物，不對物就對事，豈會無，豈會缺……」笑意一直婉然，一直完美無缺的阿爾鐵尼雅緩緩訴說著，芊芊玉指再度一點。
莫煌豈會讓阿爾鐵尼雅任意施展，因為在不少平行時空中莫煌便是慘撲在這一招之下，一指點來，不是作用與物質層面，而是作用於玄之又玄的法則層面，只要心中有情，心有所愛，便無法逃避阿爾鐵尼雅的****法則一擊。
莫煌是無血無淚的無情機器人嗎？當然不可能，莫煌是沒涉及過男女之愛，但不代表他對其他東西無愛，比方說對修鍊，對變強，莫煌便是傾注了十二萬分的感情的意志，如非這般，又豈能在修鍊之路上劈荊斬刺前行。
但只要發自於心的情，便在情感法則的控制之下，就算心已淡漠的天威聖者也一樣，這便是永恆聖靈的手段。
「抱歉少女，雖然我認為你說得對，但我真的不缺愛，我缺的是食物。」
知道光憑自己抵擋不住這一擊，所以莫煌便換了手段，只見莫煌雄軀一挺，那層層疊疊的黑暗天關曼陀羅便蔓延出來，極盡窮凶極惡的爆發出來。
這一瞬間，彷彿黑暗深淵的魔域海潮降臨人間了一般，凄厲嚎叫著要吞噬一切。
這一刻，阿爾鐵尼雅皺了皺眉，這黑暗天關曼陀羅中蘊含的力量對她而言倒不算什麼，但問題是這個力量背後透露出來的意志卻著實讓她覺得有些可怖可畏。
那無關任何情感，只有一股純粹，不含一絲雜質的欲求。
吞噬一切，轉換一切，融合一切，而這一切都只是為了永無止境的進化！
這就是大阿修羅魔族的本源之力，純粹為了進化而來的吞天噬地之欲。
這恰好超出了眼下這尊阿爾鐵尼雅分身掌控的情感法則的控制範圍之內。
「沒有愛的存在，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間！」秀眉皺起，阿爾鐵尼雅冷冷的吐出了宛如神明審判世人的末日之言。
莫煌笑的很是猖狂：「如果你和本尊最近有過記憶想通的話，我想你絕對不會對這股力量吐槽，如果你不想也跟著去做客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