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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3.第483章 你向錯誤的方向蛻變了啊

  面對實力卑微的王忠,袁沙源甚至連十分之一的實力都沒拿出來,但面對白墨,袁沙源卻不得不將自己的力量推上巔峰才能與之在氣勢上匹敵。


  白墨語氣輕佻下賤,但渾身威勢堪稱雄渾狂暴,如潛伏在深淵之海下,看不清面目,卻散發無量存在感的凶獸,讓人毫不懷疑這隻凶獸一旦浮出水面,那必定萬里天地皆被血洗的慘烈一幕。


  灼灼紅瞳,如地獄血河彙集而來的一般,眸中神光,並非戰意昂揚,也並非凶煞肅殺,只有一股平淡的戲謔。


  白墨一身實力來歷詭奇,乃神武界太古神獸太幽銜尾蛇用本源熵之毒造就而成的,此毒功效神妙到匪夷所思,作用於時間線上的熵之毒,毒毀了時空界限,讓白墨提前獲得自己未來才能獲得的力量。


  在少年青春期的白日夢中,白墨也曾遐想過自己未來的人生,也許因為興趣成為一個ALG遊戲製作人員,也許因為其他原因踏上了其他的道路。


  但是,當太幽銜尾蛇降臨時,卻為白墨揭示了一個他完全想象不能的未來。


  地獄七君主之一的色/欲天主宰,神武界魔門七大聖之一的通天大聖!


  伴隨著被熵之毒毒毀的時空線降臨而來的,不僅僅是源自於未來的力量,甚至還有一些殘缺的記憶,在這份記憶之中,這兩個頭銜是最為印象深刻的,但撇除這兩個之外,還有諸如洞幽燭龍,黏糊糊的觸手大魔王一,墮罪之天使等等一系列的稱號,每一個名字,每一個頭銜,都代表了一份呼嘯風雲,傲笑天地的大冒險。


  但也真是因為這份記憶,才造就了白墨精神分裂的窘境,不過這也是題外話了,比起記憶之中那些戰過,廝殺過的敵人來說,袁沙源這種等級的存在,實在是無法讓白墨為之心生波瀾。


  這份與其說是平淡的藐視,還不如說是一種忽視和無視,通過目光的對視,絲毫無誤的傳入了袁沙源的心頭中,這才是袁沙源勃然大怒的主因。


  強者可以容忍敵人的一切挑釁,唯獨不能容忍別人如此無視自己。


  所以袁沙源率先出手,一出手便是驚天氣象,蚩尤萬勝槍發出嗚咽的低鳴,低鳴掀動大氣,化作狂暴的飆風,軍區醫院中這一間小小的房間完全無法束縛這一槍揮出的風壓,牆壁碎裂,門窗炸碎,而在這漫天飆風之中,一條亦真亦幻的黑龍駕馭著風雷攻向白墨。


  「氣勢強度足以干涉現實世界,招式意境也已經進化為能夠倍增招式殺傷力的戰意元神,吸納控制天地靈氣的程度也可圈可點,地球十絕強者之名,果然不凡!」


  在普通人眼中,袁沙源這槍化黑龍,掀起狂暴,駕馭怒雷的一擊可謂無法匹敵,但在白墨眼中,這一招的程度只能說是可圈可點,所以白墨還能饒有興趣的給予兩句點評后才還手。


  黑暗觸手裊繞盤旋,飛速的突擊收縮,出手並沒有什麼豪奢的氣象或者排場,只有宛如手術刀一般的精準和靜謐。


  黑暗觸手和袁沙源的黑龍槍勢剛一接觸,就讓袁沙源瞳孔收縮,因為在這一瞬間,他所發出的黑龍槍勢便被瓦解了。


  是瓦解,也是肢解,一瞬間,黑暗觸手便已經做出了無法計算的攻擊次數,順著黑龍槍勢中的破綻長驅直入,然後暴力瓦解掉一切。


  一擊被破,袁沙源迅速變招,但接連九發槍招盡數被黑暗觸手無孔不入的刺擊所瓦解,見狀不妙,袁沙源爆發真氣,化作一道橫掃一切的槍芒炸裂,然後人往後躍。


  房間牆壁早就被袁沙源和白墨拚鬥的餘波徹底粉碎,這一躍,便已經躍出軍區醫院大樓的範圍,武功大成之後,憑藉著一口真氣之力,二十多米的高度完全不被袁沙源放在,落於地上,袁沙源單手持槍,另一隻手負在背後,眺望著上方。


  「你這一手是喚作什麼?」


  「觸手系最上位武功,名曰吞天噬地蝕之獸,在下學藝不精,尚不能發揮這一招的百分之一威能,見笑見笑!」


  「這是朕生平前所未見的至凶戰技,下次再遇,朕必然要好生較量一番。」


  白墨探出大半個身子,一手夾著王忠,友好的朝袁沙源揮一揮手,而後縱身一躍,身影連連閃爍便已離開。


  「陛下,請問要派人追上去嗎?

  本來負責布置這個力求抹殺王忠陷阱的,是某個向四皇子效忠的軍官,他也沒想到華夏帝國至尊會突然降臨於此接管了這個陷阱,心頭忐忑,不知道自家是否有犯了忌諱的地方,只能以這種方式來儘力表現了。


  出乎軍官意料之外的是,袁沙源居然沉吟了許久,良久之後才微微一擺手:「暫且放他們走吧,只需派人跟蹤就行,無需打草驚蛇。」


  然後袁沙源緩緩吐出一口氣,氣息綿長,如巨龍吐息一般,但袁沙源吐出來的氣息卻帶著一抹血氣,一口氣吐盡,身軀一震,凌厲氣勁從體內而發,將袁沙源的龍袍刺得千瘡百孔的。


  「咳咳」猛然噴出一口鮮血,袁沙源凝視遠方的眼神,宛如受了傷的野獸,閃爍著無邊炙熱和瘋狂的戰意。


  就在方才持續時間不足三十秒時間的十招拚鬥之中,袁沙源第一次感受到死神里自己只有咫尺之遙的味道。


  「嘖嘖,真是一隻頑強而且好運的老泥鰍啊,如果不是第一時間驅逐我種下的氣勁觸手,只怕接下來幾十年都有他好受的了,不過我現在的身體還是太弱了啊,蝕之獸的第一式起始之鳴都只能發揮六成不到的威能,不然直接撲殺了那隻老泥鰍。」


  心頭嘀咕了一陣,白墨隨即將袁沙源的事情拋之腦後,對已然跨越無數神魔戰場的他來說,這種等級的事情壓根沒有被他記憶的必要性。


  【混帳,該將身體還給我了,說好的十分鐘呢。】


  對於另一個人格的呼喊,白墨微微搖頭:【將身體交還給你,你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嗎?】


  接下來,另一個白墨人格便不說話了,白墨微微嘆息一聲,作為秉未來記憶而生的人格,他有著遠超凡物的淵深智慧,他知道他這般人格分裂境地有害無益,於諸事有害,但也無可奈何,一個玻璃杯,無法承載起汪洋之海,只有等主人格的身心皆成長起來才能承載得起太幽銜尾蛇的厚賜,而到了那個時候,他,白墨,方能正式算是太幽銜尾蛇在人世間行走的代行者。


  白墨一路急馳,頃刻間便遠離數十里,尋了個荒廢廠房躲了起來。


  「忠哥!!!!」


  「無妨,他還暫時死不了。」


  白墨一踏足廠房,蕭戚薇便率先迎了上來,卻在看見被白墨挾在臂彎中胸膛破了一個大洞的王忠,瞬間玉容一白,一副搖搖欲墜的摸樣,卻在白墨一句話后恢復少許精神。


  隨後,在蕭戚薇一聲驚呼之後,五個人緩緩從陰暗處走出來。


  王忠竭盡全力睜開眼帘,看到的是卻是傷痕纍纍的同伴們,原本二十多人的大團隊,再次相遇時,卻只剩下六個人了。


  「我……錯!」


  「忠哥,你不要說話,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們不會怪你的,我們來這裡已經做好這個準備的了,但是,你不在了,我們現在又有什麼意義呢。」


  失去了心臟,也失去了身體四分之三的血液,說話對王忠來說已經一件極其奢侈的事情,緩緩蠕動嘴唇,也只能吐出這模糊不清的兩個字。


  凝視這傷痕纍纍的同伴,看著原本容貌艷麗的蕭戚薇,此刻臉頰上殘留,彷彿要將整張臉劃成兩截的駭人疤痕,王忠此刻心頭,只有悔!只有恨!

  縱然傾盡九州之鐵,就鑄不出王忠此刻內心的悔恨。


  而看著垂死的王忠,蕭戚薇和剩下的人同樣是一副悲痛欲絕的摸樣,就在眾人皆一副哭哭啼啼摸樣的時候,一個爽朗的聲音的打斷了眾人的相見悲。


  「阿達!看我的八點檔狗血悲劇主角粉碎拳!」


  「白墨你到底想做什麼!?」在蕭戚薇的尖叫聲中,垂死的王忠當頭被白墨一拳轟中,狂暴的拳力讓王忠大半身子陷入了地面。


  「還是那句話,沒有意義的撒狗血還是停一停吧,要死就趕緊死,不想死的話就竭盡全力去掙扎啊,而且誰告訴你們王忠就要死了啊。」


  蕭戚薇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白墨,若是別人所說,蕭戚薇自然不信,但出自於白墨之口,這事情卻有了三分可信度,方才眾人被叛徒帶來的軍隊圍剿,若不是關鍵時刻白墨變幻人格,挺身而出,眾人都無法活著見到王忠了。


  白墨蹲下來,凝視著王忠:「喲,我說你到了現在都沒覺得奇怪的嗎?失去心臟,失去了身體大部分的血液,骨骼多處碎裂,大部分臟器停擺,為什麼你還活著?或者說得更加直白點,此刻甚至連呼吸都已經停止了的你,憑什麼還將死未死的存在著?」


  王忠這個時候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奇怪,一如白墨所說的,自己所受的傷已經連用慘烈這個詞都難以形容,說是已經四分五裂都不為過,甚至連呼吸都已經停止了,但為什麼自己依舊清醒著,王忠甚至有一個奇怪的直覺,他能這麼一直的清醒下去,只要……他想。


  「哦呵,看來你在本能之中稍微察覺到一些苗頭了,不過應該還不具體,我也沒必要賣關子,就實話告訴你吧,你的靈魂深處,潛藏著一個不可思議的異能,正是這個異能,讓你抗拒了死亡的召喚,以這幅殘破的軀殼駐留了下來。」


  「異……能?」


  「是的,一個在諸次元中也是首屈一指強大的異能,無限,這是屬於你的異能的名字,這個異能的作用很簡單,只要你的意志足夠強,你所祈願的一切都將化為真實降臨,一如現在,你對人世的眷戀,你對同伴的思念,你對敵人的憤怒,這些都化做啟動無限的燃料,讓你抗拒了死亡的降臨,那麼接下來你要怎麼做,你應該知道了吧,將你的意志推向極限吧,只要你的意志足夠,生死法則對你而言也並非不可以打破的枷鎖。」


  說完,白墨提起王忠,隨便在荒廢廠房之中尋了個破爛房間將王忠丟了進去。


  「來一場發自骨子裡的蛻變吧,只有這樣,你才能真正邁向屬於你的人生。」


  而後白墨便盤腿坐在房間外,似乎要為王忠的蛻變把關,蕭戚薇擔憂的走過來詢問道:「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靠自己的意志從絕境中跨出來,從而繼續前進,如果做不到這一點,王忠這一輩子就只能到此為止了,這是誰也沒辦法逆轉的結局,如果你對他有所期待的話,就祈禱吧。」


  白墨的口吻帶著三分饒有趣味的期待,靠著太幽銜尾蛇的熵之毒,白墨提前在這個時空擁有了未來的力量,與之而來的還有一份殘缺的未來記憶,不過因為某種無法言語的時空法則修正的關係,這些未來記憶開始不斷的消逝,用任何方法都無法保留下來。


  當這些未來盡數消逝的那一天,便是白墨這個未來人格的消逝,不過白墨卻沒有興趣去計較這些。


  縱然得之於未來的記憶已經殘缺不堪,但滄瀾始龍的事迹也是一個揮之不去的沉重烙印,所以白墨知道王忠這個人,也知道關於他的一些未來歷史軌跡。


  不曾低頭,越過一個個絕境,不曾放棄,跨過一個個苦難,只有這樣王忠才能從懵懂之中覺醒本源異能,踏上通往那條至強的道路。


  當成就地球至強之名后,滄瀾始龍王忠曾奮筆一書,用十四個字總結了自己的修鍊成果。


  【超越了善惡的心,跨越了生死的身】


  滄瀾始龍並不是一個氣魄狹小之輩,在後世,旁人為他出書立著,試圖還原他的一生,滄瀾始龍也並不介意,反而將自己許多隱秘的心路歷程和人生經歷告訴這些人,正因為如此,關於滄瀾始龍王忠的歷史著作在諸次元世界中數一數二的受歡迎,原因無他,裡面承載了一位人間帝王從卑微無力到至強無敵的人生和道路,對任何修者而言都是堪稱無價的寶典。


  許多修鍊學院,甚至將關於滄瀾始龍的著作當做入學第一課,為的就是教導學生什麼絕境之中依舊不放棄的意志和執著。


  正因為如此,滄瀾始龍賴以走向至強的本命異能無限,也是諸次元世界反覆研究,也是研究最為透徹的至強異能,甚至在後世不乏仿造這個至高異能而出現的功法,其中也有一些頗有成效。


  對照未來的記憶,白墨清晰的知道王忠眼下到底要經過什麼樣的蛻變,才能漸漸踏上那條至強的路。


  首先要做的是心的蛻變,這個時間節點的王忠,滿心都被家國大義,愛恨情仇所束縛住,這些感情對別人來說,是信念,是前進的動力,但對於王忠而言,卻是壓制束縛了他異能的枷鎖。


  唯有心無束縛,才能將意志推向無可揣測的極限,白墨不知道這個時間點的王忠做不做得到,他也只能期待了。


  九天九夜,白墨寸步不離,不過他的神色愈發凝重,因為這幾日來,他已經有一些不詳的預感,而他也知道自己的不詳預感從何而來。


  那個袁沙源可不像是一個輕易放棄獵物的人,九天的沉寂,只怕是在積蓄力量,再一次的出現,只怕會帶著前所未有的強橫力量前來。


  第十三天,不詳預感成真,白墨神念掃過遠方,發現兵馬重重,旌旗無數,這裡已然被軍隊包圍了。


  而這個時候,白墨也感受到一股強橫的神念攜帶著萬軍之威橫掃而來,如天傾,如地動。


  「好傢夥,倒是我小看了你,擁軍十萬的黑龍皇,縱然是神武界十大高手也只是這個檔次了。」


  白墨呢喃一句,不曾回頭,但卻對房間內低語了一句:

  「有個人托我問你一句當年他問過你,但你卻沒有回答的問題,如果有朝一日,王忠你落到舉世皆敵的時候,你可否能不改本心?是否能滿懷鬥志面對前方?現在,你能回答嗎?」


  「當然能,縱然舉世皆敵,我依舊要走下去!因為我背負著很多東西,可不能就這麼死去啊。」


  聽到背後傳來王忠嘶啞的聲音,白墨哈哈大笑:


  「哈哈,王忠,你果然發生了蛻變……卧槽,我是讓你來一場骨子裡的蛻變,而不是讓你蛻變成骨頭架子啊!我是讓你從絕境中站起來,而不是讓你在棺材中站起來啊!你的肉身呢?」


  白墨話語過半,語氣頓變愕然,因為他回頭看見從房間內昂首大步踏出的,竟是一副森森白骨,上面還掛著一些腐爛的碎肉。


  提起這個話題,王忠的語氣無比的沉重:


  「你是否有想象過,一具呼吸機能都完全停止的屍體,在一個悶熱房間中發酵個十來天,最後這具屍體最後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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