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3.第553章 我會告訴你上的的標題是標題黨?
原本蘇秦是沒有什麼疑問的,但此刻被莫煌這麼一說,疑問就一個接一個的冒出來,剛剛張嘴想問,但是莫煌打斷了他:
「不要著急,我這次降臨,為了不引起幽冥界天道的注意,並沒有帶任何力量,僅僅是一絲微不足道的投影,為的就是解答你的所有疑惑,你放心,一切你想知道的,不想知道的,我都會給你劇透的乾乾淨淨的,首先我要告訴的是,你早就被天鳩古王盯上了,我倒是早知道這一點,不過你被盯上的全部過程,我也是這次降臨之後翻閱你的記憶之後才發現的,這是很有意思的一幕。」
莫煌隨手一指,周遭純白的空間驟然閃爍蕩漾起來,幻化成一個有著險峻山勢的峽谷,而一男一女正在穿越堪稱一線天的峽谷,蘇秦看到這一幕,頓時忍不住吃了一驚,因為那一男一女竟然就是他和小師妹。
「靈魂是一種非常奇妙的存在,縱然只是安靜的呆在體內,卻在本能之中記錄下了周遭的一切信息,若是能將這些信息提取出來,你也進入了佛家所言的,能夠追溯時光的末那識之境了,不過這不是重點,看著這一幕,你可有印象?」
蘇秦苦思了一陣,還真想起來了,那一天他和小師妹前往魔庭,穿過這個峽谷的時候,遇到了一夥打家劫舍的匪徒,自己輕而易舉的轟殺了事,然後無驚無險的穿越過了峽谷,僅此而已。
莫煌笑著搖了搖頭:「是這樣的嗎?你繼續看下去吧。」
靈魂記憶回溯的幻境之中,呈現在蘇秦眼中的,卻是似是而非,甚至可以說截然不同的發展,是的,他和小師妹是遇見了一夥打家劫舍的匪徒,但不同的是,他並沒有輕而易舉的將那些匪徒打發掉,恰恰相反,是那群匪徒輕而易舉將他和小師妹打發掉了。
自持擁有先天級的力量,掉以輕心之下,中了毒箭,然後滾石紛紛落下,毒煙瀰漫,就在那一線天峽谷之中,那群匪徒並沒有和蘇秦交鋒,各種惡毒機關和陷阱接連不斷,小師妹率先身死,然後過不了多久,身中十數箭,中了許多個機關陷阱,因為小師妹死亡而狂怒悲憤的蘇秦,在一線天峽谷之內,對著山石和陷阱狂舞力盡而亡。
在深山老林之中閉關苦練到先天級的高手,被一群打家劫舍匪徒活生生陰死在地勢險惡的一線天峽谷之中,如此不值,卻又如此的理所當然。
蘇秦看到這一幕,忍不住捂著額頭痛哼起來,記憶的錯謬在真實的情景重現面前,開始漸漸解開那外力施加的掩飾。
「不用急,反正你看到最後都能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何必一味的去追溯自己腦海之中被掩蓋的真相呢。」
蘇秦繼續看下去,死後,渾身上下一切值錢的玩意都被盜匪們搜刮乾淨,就在此時,絲絲縷縷的幽冥死氣滲透出來,原來這一線天內有一個空間薄弱點,之前一直將破未破的存在著,直到這伙強到將這裡設置為打劫地點,直到蘇秦以先天級數的力量對著周遭瘋狂傾瀉力量,才最終告破,而伴隨絲絲縷縷幽冥死氣滲透進去的過程之中,還有另一種力量滲透過來,那是一道神念,一道不可見,不可視,淡薄的彷彿不存在的神念。
這道神念在一線天峽谷之中徘回了一陣,然後注意到了剛剛死去的蘇秦,然後悄然的注入了蘇秦的身體之中,那一刻,蘇秦再度復活,以幽冥鬼物之身再度站起來,然後在那道神念的支配之下,蘇秦換了一個人一般,以極盡邪惡的智慧和狡詐,將那伙強盜殺的一乾二淨的。
報了殺生大仇的「蘇秦」,默然屹立在小師妹的屍體前,良久良久之後,他雙手放在小師妹胸前的傷口上,海量的幽冥死氣灌注進去,然後好像還做了一些其他手腳,良久之後,小師妹也復活了,充滿死氣的雙眸,昭顯著她也並非活人之身,良久之後,「蘇秦」似乎很不滿意,隨手施為,幽冥死氣在他手中變幻萬千,甚至轉為精粹的生命之氣,不住的改造著小師妹,良久之後,小師妹竟然變回昔日那巧笑嫣然的摸樣,絲毫都看不出死人的痕迹,「蘇秦」似乎非常滿意,然後對著自己也這般施為了一番,從外表上來看,「蘇秦」也一點都看不出幽冥鬼物的摸樣,就是一個活人的摸樣,然後,「蘇秦」閉目,良久之後,蘇秦才再度睜開眼睛,和小師妹有說有笑的離開。
「是不是很有趣的一幕,你和你的小師妹其實早就死在了一線天之中,只是那個時候天鳩古王為了避開神武界漸漸布置完整的幽冥死氣濃度檢測網路,選擇了新出現的空間裂縫進入神武界,跨界探出神念之後,卻恰好發現了剛死的你和小師妹,然後他順手給你們報了仇,然後還施展通天法力,將你和小師妹再度拉回人世,然後從那個時候開始,他的神念就一直潛伏在你的靈魂深處,默默的窺探著魔庭的一舉一動。」
蘇秦只覺得一股冷氣在心頭徘回,他相信這些情景並不是莫煌編織出來欺哄他的,因為當看到這些情景的時候,一些支離破碎的記憶開始浮上他的腦海。
「其實,我和小師妹……早已經死了,是不是!我和小師妹只是天鳩古王以神通偽裝出來的活人,其實我們早已經是幽冥鬼物,對嗎?」蘇秦智慧並不差,看到這些,這些結論便自然而然的浮現上來。
「活著亦或死亡,這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你的血液依舊在流淌,你依舊能呼吸,你依舊感受到愛恨情仇,那麼你到底用什麼來界定的你的存在呢?好吧,不討論哲學了,你當魔庭是傻瓜嗎?你要真的是幽冥鬼物,你以為你能安然進入靈柩山?天鳩古王的實力絕對驚人,對生死法則也甚有研究,若不是將你們徹底轉換成活人,他又怎麼敢制定出讓你們兩個混入魔庭的計劃,當然,你們靈魂最核心的本質就不好說了,如果非要對你們定義的話,你們就是活死人吧,不能真的算是活人,但也不是幽冥鬼物,而是介乎在兩者之間的一種存在。」
莫煌如此說道,蘇秦也算是鬆了一口氣,畢竟活死人的說法也比幽冥鬼物要好,畢竟現在在神武界中人的認知之中,幽冥鬼物就是殺無赦的公敵。
「好吧,這是天鳩古王為什麼會出現在你身邊的前後因果,接下來就給你劇透一下其他的因果吧,你可知,這次這個好基友戰隊的計劃我是出於什麼考慮制定出來的嗎?算了,看你一臉懵懂的蠢樣,估計你也是對我驚天動地的大智慧一無所知的廢柴,還是直接告訴你原因吧,因為幽冥界天道的親自插手,魔種在幽冥界範圍內全面失效,而這種禁法效果,除非等到幽冥界天道意識崩潰,不然是絕對沒機會反抗的,這就是天道在自己世界內的絕對權威,而這種情況下,魔庭對幽冥界的戰爭必須進行,也必須勝利,所以另開蹊徑,尋找新的克敵制勝良方就勢在必行的事情了,而此時我的目光就放在了地獄身上。」
莫煌一邊解說,一邊隨手指點,讓周遭幻化出一幅幅畫面,讓蘇秦稍微了解了一下地獄的概念。
「地獄分為秩序側和混沌側,而王忠跨界而來,經由打倒東皇太一獲得天道承認所建立的地獄,其實只是秩序側而已,一元陰陽原則是地獄建立的根本法則,所以我就在謀划著建立混沌側地獄的事情,而你們這些被各個懸崖底老爺爺帶著滿幽冥界跑,四處收集好基友戰隊的傢伙,就是建立地獄混沌側的關鍵因素,那把劍,是我提取地獄本源而鑄就的,內蘊無盡地獄魔力,當這把地獄魔劍啟動的時候,就已經在悄悄的改造著你和那些幽冥強者,待到改造完成之後,吞攝數十位無雙強者之力,你就是新一代的地獄混沌側的地獄之神,和秩序側的王忠比肩而立,而這些幽冥強者,就是新一代的混沌側地獄之王,受你驅使,化為反攻幽冥界的先鋒軍。」
莫煌居高臨下,言談間透露著的是動搖一個世界的龐大計劃,輕巧的落子,決定的是千千萬萬生靈往後的命運,這種高大上的話題,聽得蘇秦兩眼呆愣,腦筋已經轉不過彎來,因為其中有太多是他不理解的概念。
「難以理解是嗎?這不礙事,你理不理解都沒有關係,因為就在天鳩古王出手的時候,你的命運就拐向了另一個方向,混沌側的地獄之神的位置已經離你遠去,少俠喲,你所要承擔的使命,是比這更艱辛百倍的大業,而這,才是我這一次降臨在你眼前的最只要目的。」
莫煌雙手一合一張,虛幻的投影在他手中出現,其中倒影著的是那些幽冥強者的生平往事,而此時再看去,這些幽冥強者的面目卻已經替換成為蘇秦的面目,雙眸泛著深邃的死冥邪氣,整個人都露出一抹偏激陰邪的味道。
「我降臨此間,自然不願意驚動天鳩古王,所以我將你拉到我所營造的這個領域之中的只是你一半的意識,而你另一半的意識,卻還在天鳩古王的影響之下一步步蛻變著,而蛻變的最終目的,就是地地道道,最正宗不過的幽冥鬼物,當然,他的意圖也並不是什麼秘密,讓你這個由我秘密培養出來,針對幽冥界下一波攻擊的主力戰鬥者,轉變成為反神武界,反魔庭事業的急先鋒,這一來可以化解幽冥界安危,一方面可以痛打我的臉,一方面還可以為幽冥界增添新血,可謂一舉三得,何樂而不為,但事實上,我早已經預料到這一幕,而他所做的,也正是我所希望的。」
莫煌的笑容,頗有些陰謀得逞后的狡詐意味,他自然不會指望蘇秦能夠理解自己的意思和得意,但卻並不妨礙他繼續進一步為蘇秦解釋:
「我早就得知你身為天鳩古王的棋子的身份,但我依舊讓你來執行這個任務,為的是什麼?就是為了讓他將你一步步將你引導成為幽冥鬼物的,少俠,你需要真正的死一次,才能到你承擔大業的時候。」
蘇秦頗有些坐立難安,問道:「老師,你到底想要我做什麼?」
莫煌一揮袖袍,周遭景物不住變幻,最後變為一片白骨森森的死寂曠野,空氣之中瀰漫著濃郁,不適生靈生存的幽冥死氣,這是幽冥界最為常見的景色,莫煌緩步在這片曠野上行走著,蘇秦不由自主的在後面跟著。
「你看這世界,你可看出這個世界的災厄與驚怖?」
莫煌似乎想通過這片景色告訴蘇秦一些什麼,蘇秦對此頗有些打禪機的問話並不陌生,昔日少清道人授業之時,就曾經如此做過,指著一片毫不起眼的草叢,一朵悄然綻放的花朵,喝問這是什麼,若是蘇秦心有所感,道出數句感悟自然萬物之語,少清道人少不得撫須感嘆一番蘇秦悟性了得,但此刻,蘇秦卻難以回答莫煌的機鋒之語。
能居於萬人之上,對一個組織,一個國度道出感悟者,做出針對性的褒貶者,乃英傑,能雄踞一個時代之上,縱論前後歷史風雲者,乃一世之豪傑,但又有幾個人,能端坐在世界之上,對整個世界,整個文明的進程優劣和隱患做出評點的?這已經超出凡人所能抵達的極限。
莫煌並不在意蘇秦的默然無語,很多時候,能居高臨下對整個位面,整個世界,整個文明進行詳細的分析,然後用漫長的時光去驗證自己猜測的,這是唯有超脫諸世之上的天威聖者才能擁有的大能,無他,境界夠高,不再局限於單一位面,可以縱覽諸多位面的文明進程之後,左右總結之後,總是能得出一個頗為中肯的結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