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章 絕望的吶喊。
夏樂橙的生活又恢復了兩點一線,無波無瀾。
直到傅容臨走前的一天前,學校的論壇上曬出了她和顧寧遠在機場擁別的照片,一時間,夏樂橙又被置於風暴中心了。
彼時,她如往常走進教室,卻發現同學們都對她指指點點的,剛才在校園裡也是這樣,所有人見到她都是避如蛇蠍般躲開。
夏樂橙抿了下唇,伸手推了推身邊的同桌,抿唇淺笑,「同學,你——」
「哎呀,別碰我,水性楊花這種病可別傳染給我。」說完,那人還撣了撣被她碰過的地方。
她的手尷尬地停在了空中,臉上的笑容僵硬著,同學們或鄙夷、或嘲諷地看她的笑話。
「外表看著清純,原來骨子裡也是個騷~貨啊!」
「人家有人撐腰,你可小點聲!」
「怕什麼?這下看容少爺還會護著她不,霸佔了一個傅容還不夠,還要去勾搭顧寧遠。」
「哎呀,瞎說什麼大實話,再說我可聽說了,傅容最近在和一個富家女談戀愛,怎麼可能看得上她這麼個酸土的窮丫頭?人家放著海龜不要,要土鱉?」
「就是,她就是傅容身邊的一個小跟班,人家玩玩而已!」
各種難聽的話就如潮水般湧來,夏樂橙坐在座位上,手指泛白地抓著書本一角,就連嘴唇都被咬的沒了血色。
特別是那一句玩玩而已!
就像復讀機一遍一遍地復讀,聲聲鑽入耳。
這時,上課鈴聲響了,是班主任進來了,大家也紛紛閉了嘴。
「就怕某些人當真了啰!」
下課後,不無意外地,夏樂橙被叫到了教導處,教導處孫主任嚴厲地訓斥了她,上次就看到她跟傅容拉拉扯扯,這會兒又跟顧寧遠扯到一起去了。
傅容他不敢得罪,顧寧遠也走了,可是不訓斥夏樂橙,他的怒氣又往哪裡發泄?
這已經嚴重影響了校容,她已經給即將面臨中考的學生作出了一個惡劣的榜樣,。
孫主任面容嚴肅,語氣不善,「夏樂橙,女孩子還是要自愛些好,學校會對你在全校師生面前作出處分的。」
夏樂橙欲言又止,她要解釋,「主任,我和顧寧遠只是同學,他要走了,我只是去送送他!」
「你還在狡辯,那上次傅容和顧寧遠為了你打架是怎麼回事?啊?」這事要不是牽扯到傅容,被硬生生地壓了下來。
「主任,我沒有。」眼眶紅了一圈,可是骨子裡的她是倔強的,挺著小~腰板站的筆直。
「夏樂橙,你就是這樣目無尊長的嗎?頂撞老師的嗎?」孫主任怒不可遏,狠狠地拍了下桌子,桌子上的水杯里的水都跟著滴了出來。
「不管有沒有,你已經造成嚴重的後果了,回去好好反思。」
走出教導處的時候,紛紛的指責落在她的身上,委屈憤怒一下子湧上心頭,她飛快地跑了出去,滾燙的珠子隨風飄散在空氣里。
「夏樂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肩上一沉,傅容的臉色陰沉,冷冷的質問。
他的輪廓好模糊,可是他的職責卻是那麼清晰,他也是這樣想她的嗎?
她使勁地搖頭,眼淚啪嗒的往下掉,他不耐地按住她的肩膀,「我不是警告過你,不要和顧寧遠走的近嗎?」
「不是,不是他們說的那樣的。」
忽地,柔柔的女聲從傅容身後傳來,「傅容,她都哭了,你就別逼人家了,早戀又不算什麼事情?」
季沫若嬌俏地開口,夏樂橙嘴角苦澀一笑,手背胡亂地擦乾臉上的淚,不想再外人面前流淚。
殊不知就是早戀這個詞刺激到了傅容,目光陰測測地盯著她,一臉嘲諷輕蔑地開口,「她有那資格談戀愛嗎?別忘了,你已經賣~身給我了。我的玩物誰敢染指?」
這類似於侮辱的詞讓夏樂橙萬分屈辱,自尊心正被他一點點踐踏碾碎,驀地抬眸,臉色蒼白的如同一張紙,身子輕輕地顫抖,整個人彷彿如至冰窖,冷入骨髓。
季沫若站在傅容的身邊,他身上的寒氣滲人,他的話卻讓她蹙眉,陡然升起了絲絲危機感。
他真的只是自己的玩物被別人染指所以才勃然大怒的嗎?
剛才知曉這事的時候,一路上他的臉色就是冷如冰霜,瘋狂加速,側眸,他死死地盯著夏樂橙,然後一把拉扯她的手,離開。
「哎,傅容,你幹嘛去——」
「別跟來!」季沫若追趕的腳步被他冷喝止住,季沫若冷冷地盯著被傅容拖拽走的夏樂橙,輕蔑地哼了聲。
「傅容,你弄疼我了,你放開我。」他的力道很大,她的纖細白~皙手腕勒出了一道淤痕,她掙扎大聲道。
實在掙扎不開,她乾脆低頭,一口咬在了他的手上,直到嘴裡有血腥味四溢,傅容才鬆開,手背上尖尖的血牙印看起來觸目驚心。
「夏樂橙,你就那麼犯賤嗎?」邪肆面容鄙夷地看著她,傅容隨後徑直上了車,絕塵而去。
華燈初上,夜幕降臨,霓虹燈閃爍著城市的繁華與無盡的骯髒,那些齷齪的勾當都很好的被黑夜掩飾住了。
一處簡陋的小賓館,桌上放置著各種情~色小卡片,房間里充斥著難聞的異味,幾個赤膊上身的小混混喝著啤酒打著牌。
「我~操!媽的又輸了。」
「來來來!給錢。」
床邊的角落裡,夏樂橙蒙著眼,嘴裡塞著紗布,雙腳被綁著,雙手也被反綁在桌腿上,嘴裡不停地支吾著。
被傅容扔下后她沒回教室,等到放學人都走了,才回去教室拿包,出來后就被一群混混堵在了巷子里,她要喊救命就被敲暈了。
現在在哪裡她都不知道,過了許久,門突然被人敲響了。
「誰?」
「我。」經過變身處理的聲音蒼老沙啞。
「人呢!」
「那呢!」威哥努努嘴,朝牆角看了眼。
那人的目光順著威哥的視線看過去,漆黑的眼眸染著嗜血的紅,嘴角狠辣的勾起。
感覺到有腳步聲走近,夏樂橙縮著腿往後退去,可是已然無路可退。
「這裡是十萬,你們知道該怎麼做?」
「嘿嘿!當然!」那群混混頭子阿威猥瑣地貪婪地看著那一沓紅太陽。
門打開又被關上,這樣的寂靜教夏樂橙生生地害怕到了骨子裡,渾身不停地顫抖~顫慄。
他們要做什麼?她看不見,也不認識他們,他們是不是綁錯人了?
她嗚嗚嗚的哭喊著,可是根本發不出聲音。
凌~亂的腳步一齊朝她走來,那群小混混猥瑣地盯著夏樂橙裸~露在外的白~皙肌膚,其中一人大手抓~住了她的腳踝,粗糲的感覺讓她噁心。
「嗚嗚嗚——滾——開!滾——」她使勁地蹬著腳,身子往一邊挪去。
「威哥,這小女娃的肌膚簡直是比牛奶還要柔~滑,比外面那些女人好多了。」一人淫~笑。
那些人瞬間哄堂大笑,夏樂橙蜷縮成一團,耳邊是那些鬼煞的淫~笑,手腕拼了命地掙脫束縛,拇指粗的麻繩結實的很,很快便染上了紅艷艷的鮮血。
「求(去).……求(去)……,你們(萌)。」她跪在地上,吱吱呀呀地求他們放了她。
「來來來!讓狗哥我玩爽了,我就放了你,小妹兒。」狗子的手游移在她的身上,好似有無數螞蟻在啃咬她的身體,夏樂橙用儘力氣狠狠地撞過去,狗子被撞倒在地,牙齒都出了血。
「媽的,這個小踐人,老子今天非要辦了你不可。」狗子怒目而視。
「狗子,別弄出人命。「威哥冷冷一喝,狗子才訕訕地閉了嘴。
夏樂橙死抱著同歸於盡的決心撞過去的,額頭因為慣性磕在了地板上,鮮血淋漓,急促地喘氣。
「威哥,咱們什麼時候干啊!」憋了葷的賴皮忍不住開口,坐在小床~上的威哥留著絡腮鬍子,半個臂膀刺著駭人的紋身。
「你小子急什麼?現在咱們有錢了,什麼女人沒有,一個小丫頭有什麼好乾的,花樣又不多。」威哥抽了根中華煙,賴皮諂笑著上前連忙替威哥點火。
「拿去吧!找個女人好好玩玩。」威哥從一沓鈔票里抽~出幾張,賴皮急忙接過,「是,是,謝謝威哥。」
夏樂橙整個人匍匐在地上,狼狽不堪,黏稠的血液貼著凌~亂的髮絲,衣服上褲子上血跡斑斑,眼前黑乎乎地一片,這時感官卻異常靈敏,她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冷靜。
這裡的格局像個房間,外面吵吵鬧鬧的,更像是鬧市區,而且房間里大約有四到五個人,包包不知道落在哪裡了,可是手機在牛仔褲的口袋裡。
被反鎖的雙手緊靠著牆壁,那伙人好像還在吃喝,她扭曲著姿勢掏出手機,一次一次的失敗,一次一次的嘗試,兩隻纖細的手腕血肉模糊。
而此時,T市機場,傅容正在託運行李,傅正安和陳玉一起來送他,傅容低頭時不時地看著手機,手指在一個號碼上猶豫了好久。
下午的不歡而散之後,傅容的心情很糟糕煩躁,那丫頭知不知道他今晚走,是躲著他才不來送機的嗎?
他下午也是氣到心頭了才忍不住罵她的,知道她不是那種不學好的女孩兒,算了,男子漢大丈夫跟個小丫頭計較什麼?
一旁的陳玉看兒子心不在焉的,無意間瞥到了兒子似乎要打電話,聯繫人上面的那個『笨蛋女傭』讓她的臉色微沉,她伸手攬過兒子的手臂,「小容,到那邊好好照顧自己,還有若若。」
傅容蹙眉,語氣微冷,「季沫若也去?」
正說著,季沫若就出現了機場,白色小洋裙高挑洋氣,司機幫她拿著行李去託運,她走近,微笑勾唇,「伯父、伯母好。」
傅正安蹙眉,卻還是點點頭,陳玉慈愛地拉過季沫若,「若若,你和小容兩個人多多幫襯,生活上多多照顧他一點。」
傅容沒理會母親,還想著打個電話給夏樂橙的時候,機場里想起了播音員甜美的聲音,是要過安檢了。
被母親催著,傅容只好離開了,他沒理會身邊的季沫若,淡定從容地邁步離開。
不知是巧合還是故意,傅容和季沫若坐在一起,空姐微笑地說,「先生,飛機即將起飛,請您關掉手機。」
而這一邊,夏樂橙好不容易掏出了手機,憑著記憶,摸索到了幾個數字,正要打出去。
威哥接到了一個電話,然後站起來厲聲地發號施令,「兄弟們,幹活了。」
話音剛落,電話打出去,手裡的手機卻也驚嚇的摔了出去。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sorry——」
「傅容,救——我——!傅——容——!」模糊不清地哭喊著。
「靠!這死丫頭還敢求救,兄弟們,上!」威哥目露凶光,一巴掌甩了出去,大腳狠狠地踩碎了手機。
伴隨著一句『兄弟們,上』,是衣衫撕裂的聲音,有濕~潤地液體順著眼角滑落,夏樂橙最終絕望地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