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五章 什麼劍?
化隱口裡噴出去的血沾染在了附近的植株上,這些植物卻沒有暴躁,反而還伏在他的腳邊表示著親昵歡喜。蟲新看了這境況之後,立即就產生了聯想,想到了華靈採收服了小苔蘚們的關鍵。
華靈采瞥了他一眼,「你真想知道的話,我不妨告訴你。」
蟲新立即做出側耳傾聽狀。
華靈采冷笑,「我只是把隔夜飯吐了出來。」
蟲新一愣,隨即徹底黑沉了臉。他看了看腳下仍在賣力前行的苔蘚們,終於一聲怒叫,連鞋也不要了,直接就坐上了他那臉骨飛行器。
那臉骨載著他一路顛簸倒轉,卻也依然是風馳電掣,一眨眼的功夫就將他帶到了雅布那裡。
華靈采見他居然還算順利,思忖著自己若用飛行器應該也是沒有大礙,便也將自己那枯葉飛行器拿出來,拉了化隱一把,兩個一起上了枯葉。
到了雅布那邊,她才看到地面上居然已經躺倒了五個。紫冬也負了傷,迷亦正扶著她,兩人正是姐妹情深,一個說「別管我了」,一個說「不行,我絕不會丟下你」。
剩下還有一個瘦瘦弱弱的女子在嘩嘩地淌著眼淚,手裡拿著一把長笛,卻哆嗦得不像話,像是隨時都有可能拿不住那笛子。
地上躺著的五個女子三個已經氣絕身亡,另外兩個正微張著眼,正是出的氣多進的氣少,奄奄一息,在死亡線上掙扎著。
至於那隻怪獸,只有雅布一人孤零零地同它對戰著。
這裡的地面上只有砂石,沒有任何植株。一人一獸斗得天昏地暗,卻也基本沒有影響到附近的植被……因為實在是隔它們太遠。
這裡居然是一個光禿禿的巨坑,深約百丈,兩端直徑約莫數十丈遠。這種掩藏在茂林深處的巨坑,還真是個坑,若不用飛行器只遵循最原始的辦法從底下行走過來,誰會預先料想到這裡會忽然有個坑?!
坑裡那隻怪物生著三隻腦袋,兩隻是蛇的腦袋,當中卻又是鳥的腦袋。
化隱道:「這是螺瞿獸,善土系攻擊,懼水火。」
華靈采看了他一眼,「你知道的也不算少。」
兩人從枯葉上下來,跟蟲新一樣靜靜觀戰。
迷亦卻看到了救星一般,對華靈采道:「尊上,幸好您來了,我們姊妹幾個不幸遇上了這隻怪物,她們……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們!」
華靈采奇怪地看著她,「怎麼救?」
迷亦道:「您是我們的巫尊,醫術高明,有起死回生的能耐……」
華靈采毫不客氣地打斷她,「我連自己跟前的侍僕都還沒有完全醫好,又怎麼會救得活你們這些愣是要送死的蠢人?」
這話說得迷亦垂下了頭去。倒是紫冬受不住了,「尊上,我們努力支撐到這時候,不是為了我們自己……咳咳咳……我們是為了拿住那隻怪物,得了被它奪去的寶物巫碗,然後,然後送給您……」
「這樣啊?」華靈采挑眉,和氣了些,「你們傷得這樣厲害,還是早些離開的好,可別連累了我奪寶。」
那拿笛子的女子哭得沒那麼厲害了,終於有了幾分理智附身過去將地上五人弄到了跟前。她聽了華靈採的話,立即就跟迷亦請求道:「迷亦姐,她們幾個都……我們還是先儘力救救她們吧!」
迷亦嘆息一聲,扶著紫冬一起盤腿坐下,三人一起闔目,又開始了那時候在比試時發揮的那項神秘的迷霧罩身,飄飄欲仙的技能。
這一回,迷亦沒有把她那羅盤拿出來撥弄。
華靈采暗自掂量了一下,覺得在這時候滅了迷亦幾個比較好。不過理智雖是如此,但她個人情感當中的怯懦之意卻在這時候野草一般瘋狂滋長起來。
化隱忽然出聲道:「尊上,她們幾個罔顧尊卑,居然想迫使您去按照她們的遺願辦事,不如就由我和阿新一起將她們拿下好好懲罰?」
「做什麼拉上我?」蟲新橫了他一眼,隨即又眯著眼看向迷亦幾人,「也是,他現在連本命蠱蟲都沒了,對付起這幾位假巫女來也是困難。」
他說著,手裡居然多出了一把黑漆漆的長劍,下一瞬便直接一劍刺向了迷亦的後背。那裡正對著心臟的位置,幾乎可以料想到這一劍過後的結局。
然而就在那關鍵的時候,突然迷亦三人如同可自由移動的神像一般,居然齊齊急速地挪移了位置。蟲新那一劍沒戳穿迷亦的後背,反而卻刺在了紫冬的後背上,發出了嘎啦一聲刺耳的金屬對撞聲。
紫冬身上的薄霧當先消散,露出一雙清冷異常的眼眸。那位瘦瘦弱弱的女子緊跟著睜開眼睛,這時候望見紫冬身上那把漆黑的長劍,頓時就慘叫起來:「啊——」
迷亦拍著她的肩膀,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進玉,莫怕。」
蟲新的長劍雖然遇到了阻礙,但卻仍然刺進了對方的身體當中。他這一劍忽然在半道兒出了這樣的變故,他也沒有顯得多麼驚慌詫異,只是把劍一拔又收了回來。
他隨即又祭出了一樣物品,卻是一張紅黑色的大網。迷亦三人正要逃離,奈何這網迅若閃電,一下子就將她們兜頭罩在其中。緊接著,大網又急劇縮小,將三人牢牢困縛。
大網將三人牢牢困縛之後,其上便有紅黑之光不斷流轉,過了一會兒之後,便又光芒暗淡,最終光芒全滅,恢復了它一開始紅黑相間的樣貌。
迷亦三人俱是軟趴趴地躺在大網當中,再也沒有了掙扎的氣力。
雅布那邊對付那隻螺瞿獸也已接近了尾聲,只不過他想要保證它內丹的完好,因而在行動上還有諸多顧忌。
蟲新伸出左手拇指,只見指間紅光一閃,下一瞬大網連同著網中的三人都化作了一道光沒進了他的手指。
華靈采眼角一抽,那裡有一個可以存放活物的空間!
蟲新晃了晃手裡的那把長劍,問:「尊上可知道我這叫什麼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