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五章 關聯
華靈采凝眉，卻聽書仙後面又繼續道：「他叫青藍，是我這靜心蜃景里的管事，我覺得你這條件配我這好夥伴也是勉強可以的了。你記得可不能再跟別的雄性再有過多的牽扯，往後你就是有夫君疼的幸福小女妖了……哦，你其實也不能算是妖，我瞧著你這樣的差不多就是半神的地步了。」
華靈采靜靜聽他說完，然後默默轉身。
在別人的地盤裡，她還是低調些好。
她隨後便又將樂枝和連燦放出了空間，努力無視掉青藍不斷投遞過來讓她渾身起雞皮疙瘩的小眼神。
樂枝和連燦兩個都覺得這靜心蜃景裡頭稀奇，一個拉著書仙，一個扯著青藍不住問各種問題。
華靈采這才又拖出雅布來，讓他隨著她一起去逛這裡頭的市集和村落。
雅布對這裡的人和事也很感興趣，不過他跟樂枝又不一樣，並沒有那麼多的話說。華靈采就是看中了他這點，才只帶了他去逛。
逛了一會兒之後，雅布才開口說道：「這裡該是早些時候我魔人界里的居民生活概況了。這裡的境況跟我從婆婆那裡了解的基本相同。」
華靈采便又引了他到一個茶攤跟前坐下，叫了壺茶和點心。
她先讓他嘗了茶水才問道：「我聽說你們魔人界種植靈茶的習慣很早就有了，只是你們那裡並無適合靈茶生長的氣候，而你們尋常的人又吃不得這靈茶，便只有通心族的人在拓荒嶺那裡圈了土地種一些？」
她這話當然不是聽說的，而是她在樂聰給的那部《魔人通鑒》裡頭看到的。若不是想到華光慈的事情極有可能牽扯上了魔人界，她還真沒心思去特別關注這個。她暗自決定此次回去，先不忙去魔修陣營尾成那邊，而是先去找樂聰。
樂聰居然有《魔人通鑒》這樣介紹詳細的典籍，這也足以說明他自身與魔人界的關係匪淺。
雅布聽了她的話，垂眸沉思了一會兒，才說道：「靈茶原是從仙人界裡帶過去的，據說最初的時候我們魔人界也是能夠種植靈茶的。那時候我們那裡雖說靈氣稀薄些，但也多少還是有一些，因而靈茶被帶過去之後，仍能種出一些來。」
他說到這兒頓了頓，抬眼看了看這裡四周的景象，又道：「那時候的靈茶必定就是我現在喝的這種了，只是可惜了，我們魔人界里的靈氣後來漸漸耗光，後來的人又為了修行便從我們巫蠱族的領域當中搬了出去。出去的魔人，他們各自尋找到了更適合他們修行的辦法，這才又有了原力族，魔魅族和通心族。」
華靈采有些不解，便又問：「你說，魔人一開始也並非只是用魔氣來進行修行？他們最開始的時候難不成也是用的靈氣來修行？」
雅布點頭，眼眸里難得地竟出現了幾分熱切，「只有我們巫蠱族一直仍遵循著先輩們的法子，儘力以最原始純澈的法子去提升修為，只是我族雖然苦苦堅持卻仍難逃過被魔氣侵淫的命運，一樣也有人為了一時之利而做出違背原則的事情來。我執意要跟你出來，便有一大部分原因在此，我們族裡也已經不幹凈了，我的修行也將會停滯，沒有什麼前程可言！」
他這後頭的話因為激動而有些不能自控，微微帶著些顫音。
華靈采慶幸一早就拉好了結界隔絕了外頭來來往往的行走的人。她隨即抿了口茶，又問：「你前面不是才說那些人出了巫蠱族便尋到了適合他們各自的修行方式？怎麼到你這裡卻又行不通，非要跟著我出了魔人界才成？」
雅布鎮定了一下心神，才又回答：「非我一定不能夠提升修為，我只是不想跟他們那些人一樣自甘墮落。其實整個魔人界里像我這樣還能控制自己，還在堅持的人已經沒有多少了，像婆婆她就常常在夜裡出去……你知道我們魔人為何尊崇火焰么？因為只有火，尤其是熾烈陽剛的火焰才能夠令我們清醒，知道我們還應該抱著一點希望，等到可以重新回到仙人界！」
說到後頭，他又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聲音顫抖著，聽起來很有幾分沙啞的質感。
華靈采沉默了一會兒，才又繼續問他：「你所說的夜裡跑出去是怎麼一回事？出去殺人還是什麼？」
不得不說，她在巫蠱族的那段日子裡基本被蒙蔽得很好，幾乎都沒跟族裡的人有多少來往接觸。
雅布抬眼看著她，反問：「難道你就不曾懷疑過你在我族裡前後有暴露自身情況的時候，我和我的族人們為何都沒有問一問你么？」
華靈采汗顏，「我只以為你實在厲害，可以將我這些事都掩蓋了。」
雅布苦笑，「我不過是僥倖得了地陽火罷了，哪裡能夠有那樣的能耐？」
他嘆了口氣，又道：「婆婆是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有夜裡出去的情況了，那時候我什麼都不懂，便傻傻地跟著她，把她那情形當成是做夢。我跟著跟著，便又看到了族裡許多其他人也跟婆婆那樣，他們都聚在一起，然後消失一會兒才又出來各自回家……再後來，我便又發現蠱尊還是他們當中的頭目，蠱尊將眾人的力量收集起來，但後頭這些力量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華靈采忍不住又要問了，「怎麼連蠱尊也只是一個收集力量的小兵？你們都被誰給控制了？魔君么？」
雅布搖頭，「也不是魔君。據我所知，魔人界里其它各族也基本都是這種情況，甚至他們都比我們巫蠱族的更嚴重。我猜魔君若非也有地陽火在手，只怕我魔人界早已是不能控制的局面了。」
華靈采腦補了一下那麼多魔人在夜裡跟個遊魂似的晃蕩出家門，又聚攏在一起的情景，不禁就打了個寒顫。
這都跟行屍走肉有什麼分別？
她覺得幸好自己這是出來了，便預備切了這話題，繼續最初的問話：「你還沒說通心族的人為何還在種植靈茶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