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九章 看她這麼弱!
華靈采早在這聲音出來之前騰身旋離了老遠,倒是韓畫因為仗著自身也是只鬼,並且自詡還是只很了不得的鬼,便沒有挪開多大的距離。
結果對方那聲音出來,韓畫就被那強勁的聲浪給震得猶如狂風中的落葉,跟著漫天的沙石大小樹木一起胡亂地晃蕩了幾個來回才落地站穩了腳跟。
韓畫這時候將手裡的摺扇往前打出,只見摺扇上幽冷的光芒一閃,扇骨便齊齊往前長出了一人來高,尖端處細若銀針。華靈採在數十丈外,便一眼看出這偌大的摺扇其實正是以一隻巨大的手掌骨祭煉出來的法器。
她心下震撼,想到在拓荒嶺的時候見到那幾個鬼修以自己的腹胃手肘和舌頭作法器她還覺得噁心,這時候忽然知道韓畫一直用來裝扮風流的摺扇竟是用那麼大一隻手掌骨祭煉的,她頓覺自己之前所見到的那些簡直都不值一提。
韓畫這裡更叫她看得心頭髮麻。那手掌骨真正叫作手掌的部分其實只佔一小部分,剩下的那些卻都是指甲。
指甲還在往前伸展。
那些骷髏頭還在聚攏,當中幽火更盛。
韓畫那了不得的指甲直接粗暴地抓進了骷髏頭當中,卻在這時候那喊話的眾骷髏頭當中忽然走出個瘦弱得好似一陣風都能吹走的女子。
「哥哥,你跟我居然是一樣的。」這女子一身發色衫群,頭上還用白絲帶系了個蝴蝶結簡單束了些髮絲進去。
這女子眉若輕霧,眉心微微蹙起,大眼當中又盛著兩汪清水,小臉只有一隻巴掌大,看起來很是柔弱可憐。
韓畫頓時便又收回了他那猙獰的手掌骨,手裡一抖便又是一把精緻的摺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搖著。
「好妹妹,你怎麼獨自在這裡?」他連說話聲都緊接著放輕柔了不少。
華靈采無語望天。
天空已然籠起了一層濃郁的黑。距離青藍所說的那一位福緣人露臉出場大概也只有不一會兒的功夫了。
華靈采知道接下來又是一場好戲要看,便從空間里拿了板凳和瓜子,又帶了鮫嬌,兩個並排坐在一起。
那柔弱女子忽然嬌滴滴地伸出根指頭出來,朝著華靈採的所在一指,道:「好哥哥,你替我取了她的血來與我喝。」
韓畫當即就對華靈采招手,「小采,你勻一口血給她吧。看她這麼弱!」
砰——
這時候突然又有一聲巨響出來。
這聲音就在距離柔弱女和韓畫兩個的斜後方不遠處。
那裡衝出了一群著天師服的男男女女,那一聲巨響正是他們當中的哪一個一不小心扔錯了符紙給造出的轟動。這一下炸在他們自己人當中,立即就將他們那龐大的陣營給炸毀了一大半。一連串「哎喲」痛呼慘叫聲過後,那些人便都暈死過去了七七八八,只剩下兩三個還在勾著腰緊握著手裡的木劍,哆哆嗦嗦地不停甩符紙。
韓畫搖著摺扇擋在柔弱女子前頭,十分仗義地替她說話:「我妹妹這麼柔弱可憐,做什麼事招惹到了你們這些臭道士?還不快滾!」
「饒命啊,饒命啊大仙!」這幾個天師俱是膝蓋一軟,跪在地上求饒……然後麻溜地倒退著爬走。
看到這裡,鮫嬌便對華靈采說道:「我知道早些時候人類的修士便是如此。」
華靈采看了她一眼,「你怎麼知道?」
鮫嬌難得地得意起來,「因為我原本就住在仙人界呀,青丘你知不知道?我們人魚族就住在那一帶的水域里,我們人魚族那時候並沒有隨同蚩尤祖神一起撤出仙人界,等到你回去了,我可以順便回族裡看看。」
她見華靈采根本都沒怎麼聽,便又道:「我在仙人界的時候是很早之前了,那時候仙人界里還只是我們各大妖王的天下。人類那時候都弱得很,修行的道法也還只是到了能勉強捉拿普通鬼和妖的地步。我們人魚族因為一半長得像人不似別的那些妖那樣看起來兇猛可怕,才一直只能作為各大妖王的附庸,後來青丘狐王將我族安排了去替他們做守衛,我族才終於穩
定了住處。」
青丘九尾狐族幾乎被滅族,但附近附庸於他們的幾個族群卻似乎並沒有多大的傷損。這一切究竟如何,華靈采都還不甚清楚,不過聽鮫嬌的說法,仙人界里的妖類不該像是如今這般不團結才是。
據說第一回仙魔大戰爆發的時候,仙人界的戰場上死傷的便多是妖修,自此妖族陣營一落千丈,再往後便是人類各大宗門不斷崛起,人修越來越強,甚至有不少人修先輩先後跨入神境,進入了乾元大陸。進入乾元大陸后,便不能再回到坤元大陸,但插手坤元大陸的事卻還可以。故而這之後,妖類便越發地位低落了下來。
華靈采拍拍鮫嬌的肩膀,「好了,我知道了,等出了這裡,我便帶你回族裡看看去。」
韓畫和柔弱女子那裡已有個颯爽英姿的女子踩著一段紅綾而至。這女子胸大臀翹,舉手投足間剛柔並濟,此刻她面上掛著一抹冰冷的笑意,手掌翻出了一個古怪的訣,便往柔弱女子當頭拍去。
柔弱女子還待再往韓畫後頭躲,卻不想韓畫卻驟然旋身閃開,身形直接晃成了虛影,一下子就逃得老遠。
柔弱女子氣得眉毛倒豎,只得抬手迎了對方的攻擊。與此同時,她那些骷髏頭便又沖了出來,跟下雹子一樣往對方身上砸去。
那些骷髏頭有一些是從先前倒下的那些天師那裡衝出來的,當中還有血光縈繞,不必說正是從那裡汲取了血氣做能量。而這時候那些還在繼續裝死裝暈的天師們全都一窩蜂似的爬起來往回去的路奔逃,不過這時候逃走卻有點晚,更多的骷髏頭纏住了他們,直接便將他們身上的氣血全部抽干。
柔弱女子身形掩藏在骷髏頭當中大笑,「哈哈哈,白絲敏!我要讓你跟他們那些人一樣,好好嘗嘗被抽干血氣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