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四章 找你有話說
華靈采心下一跳,下一瞬便又看到磐吉從樹下草叢裡蹦出來,「妹妹,我沒事!」
華光慈便笑說道:「阿吉這些日子裡可沒少練習,他還一直說要成為厲害的仙人保護你呢,你可別小看他。再爬高一些落下來,他都沒事。」
華靈采也是由衷地感到驕傲,「阿吉確實是個很乖巧很聰穎,又很勤奮的孩子,比我小時候強多了。」
華光慈接過話去,道:「男孩子自然要比女孩子厲害一些了,之前我還不知你又收了這個小丫頭,我本就打算讓他在這裡頭好好修鍊,這裡頭雖然也有諸多禁忌,但終究要比外頭好得多,也比送到樂大哥那裡去讓你放心一些。」
華靈采斂起笑容,想了想,道:「這主意不錯。」
華光慈淡淡一笑,「你同意就最好了,原本還擔心他獨自在這裡頭會不會太孤單,現下好了,有了個妹妹,他只會覺得幸福,不會覺得一人的日子難捱了。」
把樂枝留在磐吉跟前保護著他,這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華靈采把樂枝和磐吉兩個都喚到了跟前來,取出一隻從魔人界裡帶來的一隻小陶笛以及其它一些小玩意都交給磐吉,便拉著樂枝進了獸骨鏈空間。
「我要|你留在這福緣蜃景里陪著磐吉,等過十年,我再來帶你和磐吉出去。」對於樂枝,她就沒有多少不忍了,直接道出了她的安排。
樂枝環抱住自己那兩隻小肉胳膊,臉上臭臭的,「沒有我在跟前,你可是會損失很大的,你真決定好了?不後悔?」
華靈采搖頭。
樂枝等了一會兒,見她仍是沒有半點要改變主意的意思,頓時便又怒叫起來:「華靈采,你沒帶腦子是么?你那個弟弟根本就有問題,他讓你將我留在這裡,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華靈采淡淡看了她一眼,「你怎麼知道他有問題?」
樂枝冷哼,「我當然知道,他身上有通心族人的氣息,別以為我作為巫王草只會卜算這一種本領!」
華靈采一哂,「我當然知道你會不少本領,我把磐吉交付於你來照看,便是看中了你的厲害之處。若小慈真有問題,你也不會是那種隨便一個誰就會跟了認主的吧?」
樂枝氣悶,隔了一會兒才道:「你就是根本都不擔心我會有什麼事是吧?十年太久,最多五年,你要是不答應的話,我就不幹了!」
五年便是華靈采預想的底限。因而這時候華靈采故作姿態猶豫了一會兒,便應了。
樂枝的小嘴都要噘到了天上去,又恨恨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偏心,想趁機把我撇下!」
華靈采只好又拿好話來哄勸她:「磐吉是我第一緊要的人,我獨把你留在他跟前,這是看重你,哪裡叫偏心?若真叫偏心這也是偏著了你。」
「那你把鮫嬌也留下來!」
華靈采:「……」她能說她就指望著鮫嬌給她打理那些雜事么?
但顯然不能說出來。
「哼,你還說你不是偏著她!」
樂枝一腳踩在一棵靈植上,這靈植頃刻便枯萎了,不僅這一株,連帶著附近的一大片靈植也都枯萎了。
華靈采心疼得幾乎沒忍住要將她提拎起來好好教訓一番。不過她手一伸,卻是落在她的小腦袋上,揉了揉,「你要發脾氣,好歹給我留一棵活的做種子吧?」
樂枝一愣,隨即冷笑,「你是早留了種子才這麼說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有多摳門!」
華靈采頭疼了,「你還待要怎樣?難不成你真要害我回到仙人界后仍是做個窮得到處打秋風賣笑臉的渣渣?」
樂枝卻不把她這一臉的苦相放在眼裡,拽拽地橫了她一眼,「你自己沒用,還怪我了是吧?明明是你自己要把我撇下,不稀罕我的幫忙!」
華靈采沉默了一會兒之後,便索性走出靈田不再看被樂枝糟蹋了的靈植了。她早就有心要將樂枝藏起來,畢竟她這不死人的身份就足夠招引外敵,現有磐吉的安置問題出來,她也就順勢將他們兩個一起安置了。
至於那些靈植的種子,謹慎細心的鮫嬌早替她備了份。
樂枝見華靈采竟就這麼走了,頓時就嘴巴一扁,嚎啕大哭起來。
她們兩個本是到這靈田裡密談的,這時候撤了結界,她的哭聲立即就傳到了空間當中的其他人的耳中。
鮫嬌趕忙上前去安慰樂枝,結果不必說,樂枝一看見她,頓時便哭得更凶了。
但樂枝這脾性在這空間里也沒別個會搭理他,華靈采這時候也早捂了耳朵,屏蔽了聯繫看著空間外頭磐吉正抱著她從魔人界帶回來的東西一件一件數著比劃著。
磐吉於她來說,早已是不能割捨的親人,甚至比華光慈還親一些。她也習慣了把自己當做他的娘親,從碧幻宮裡出來的每個夜深人靜的時候,她也曾想過,便是這樣做個單親的母親也未嘗不好。
只是她這身份始終是個禍患,把磐吉帶在身邊終究不能安心。
「他找你有話說!」
靈貓高揚著尾巴,踏著輕巧的步子,帶著化隱走了過來。
化隱被捉到這空間之後便一直悶不吭聲,這時候卻忽然有話說了?華靈采心下哂笑,面上卻是淡淡把頭點了點,把目光轉到它身後的化隱身上。
化隱顯得有些憔悴,一雙看起來澄澈的眼眸在這空間里濃郁的靈氣的洗禮下已然黯淡下去,甚至眼窩還有些凹陷了,底下泛著些青色。他的髮式倒是還好,髮帶穿過髮辮繞在腦後,箍得很緊,看得出來是才打理過。只是下巴處冒出來的胡茬子到底還是將他整個人彰顯出了幾分粗獷。
娃娃臉的化隱居然也忽然顯現出這樣一種特徵出來了?
化隱的目光一與華靈采對上便躲閃至了一旁。他咳了聲,緊接著道了句「小采」,便砰地一聲跪在了地上。
華靈采不動聲色地看著他。
化隱闔目,隔了一會兒才又撐開眼皮,道:「我其實便是寫意,也同時是那個曾伴同過你許多回的人,在那個世界我有個一直不變的名字,叫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