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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怕什麼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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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時候,雲飄飄羞惱得一跺腳,嗚哇一聲哭了出來。


  她爆發得很突然,哭聲刺得顧柔一下子堵住耳朵,腦袋嗡嗡直叫:欸?剛剛是不是聽到了什麼雜音?

  便沒有聽到剛剛國師無意識傳來的心聲。


  連秋上忙出來打圓場:「大宗師息怒。五姑娘她雖然出來得輕率了些,但終歸是為了本宮。如今離開洛陽已有三十里,如此放她一人回去,只怕外面的閑言碎語,傷了女兒家的名節。」


  他的意思是,雲飄飄既然追著自己要出來私奔,那自己也願意給她一個名份了!


  雲飄飄驚喜感動,抬起頭,眼含熱淚地凝望著他。


  國師的態度不咸不淡:「所以呢。」他說話時,咬字吐息宛若簫聲笛韻一般清冷優美,顧柔忍不住在旁多看了他幾眼,只覺得他靜若秋水,卻少了一點生趣,好似一尊沒有感情的玉像。


  「本宮想先回到雲南,再托父王上書朝廷,向皇上請求娶五姑娘為妻,」連秋上回頭和感動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雲飄飄對視一眼,完全融入情聖這個角色,毫無做作痕迹,「但在此之前,為了她的名聲和安全著想,本宮想先帶她到漢中,然後本宮先回雲南,再由國師您護送她回洛陽——如此既不必耽誤您的行程,也能沿途確保她的安全。」


  國師淡淡:「既是世子決定,本座不予干涉。」說罷一轉身,皎潔的白髮宛如霜雪披身,在空中一旋,率領眾軍將離開。


  連秋上和雲飄飄繼續吃飯,這會兒,小兩口已經私定終身,這頓飯吃得眉來眼去更加纏綿了:「世子我喂你。」


  「應該是本宮來喂你。」


  「不嘛,人家想要喂你,張嘴啊——」


  「啊——」


  看得後面的丁陵和顧柔直打哆嗦,掉一地雞皮疙瘩。


  【此女一心做寡婦,本宮便隨她去吧。】耳邊,忽然傳來國師的心聲。


  顧柔心念一動,他來了?連忙集中精神,傳話過去:【你在說誰啊,誰要做寡婦。】


  國師答道:【沒什麼,一隻雞。】


  顧柔起了好奇心:【什麼什麼?一隻雞,然後怎麼樣。】


  【狐狸要娶雞,你覺得怎麼樣。】國師隨口打了個比方,回到自己的房間,屏退左右,留下三兩個心腹,查看沿途的行進路線關卡。


  顧柔咯咯笑,這人說話,怎麼總是顛三倒四:【那雞可不就被吃了嗎。】她笑得有點外露,旁邊丁陵投來詫異的目光。


  【正是如此。】以連秋上的性格,他吃女人,心狠手辣,骨頭渣都不會剩。


  【那你怎麼也不攔著呀!】顧柔問。


  【與我何干,本座又不吃雞,】國師從石錫手裡接過了軍事路觀圖,【不說了,本座還有事。】


  連秋上這邊和雲飄飄也吃完了,顧柔點頭:【好,我也要去忙。】


  廂房內,國師展開了大晉的地圖:


  他們此行帶著連秋上從洛陽出關,需要經過司州,弘農郡,過潼關,經過京兆郡,渡過沔水,才能到達萬里之外的漢江上游,在那裡,地圖上畫著一片綠色盆地,正是他們的目的地——千里沃野,素有天府之國之稱的漢中平原。


  石錫壓低了聲音:「師座,咱們在哪裡動手?」


  「不急。孟章呢,那邊有消息了么?」


  石錫的旁邊,站著一個腰懸長劍,體態矯健的女子,乃是國師身邊的帶劍侍婢,同時也是他的心腹,名字喚作寶珠。


  寶珠生有一對漆黑的眸子,素衣淡妝,戴一對珍珠耳墜,正合了她的名字,笑起來還有兩個明亮的酒窩:「回師座,屬下正要稟報,孟章剛剛飛鴿傳書回來,雲南那邊,寧王已經派出軍隊向漢中進發,預備接應連秋上回去,按照行軍速度來算,大概還有九日抵達。」


  國師點頭,略作沉吟。寶珠又道:「另外,離花宮的舒宮主給您捎來口信,蕭先生已在漢中就位;小謝正在前往雲南郡的路上,大抵需要六天到達。一切都等待師座的指示。」


  國師仰起頭來,他在心中算了算時辰,現在的速度,趕到漢中需要十二天到十三天,必須在連秋上抵達漢中,未能離開川蜀境內時,將其一舉刺殺。這樣子,才能夠將此事和朝廷的干係推乾淨,並且嫁禍到一直對抗中央的益州刺史郁榮身上。


  如此一來,朝廷出兵削藩收地,便順理成章!


  他在心中默默地盤算。所有的人、事、關係聯結錯綜複雜,在他的腦海思路中自成一幅版圖,根根梳理,思路清晰。


  他思考結束,對石錫下令:「你替本座回舒明雁,讓他這麼安排:令蕭書生在我軍離開漢中三日後動手;小謝,讓他在接到消息之後立刻動手。」


  哨探從這裡傳書道雲南,不眠不休也需要十五六天,這樣的安排,可以讓寧王父子,幾乎同時斃命!


  「是,大宗師。石錫得令而出,國師又問寶珠:「孟章還說什麼了?」


  「回師座,孟章還說,您要找的人暫時沒有眉目,他還在全力打探。」


  「嗯,此事要快,若耽誤了,」國師思忖有頃,決定敲打一下孟章此事的重要性,「讓他把腦袋寄回來就可以了。」


  ……


  暮色漸晚。


  顧柔這邊正鬱悶得緊。


  她在外頭陪著連秋上策馬奔波了一日,連秋上和雲飄飄坐車,當然光鮮亮麗,她和丁陵騎馬,自然灰頭土臉。現在她想弄些熱水洗個澡,可是驛館馬廄後面的澡棚已經全部被士兵們佔據,她剛接近那裡,就有光著上身裸著大長腿,腰間只圍了一條披巾的大兵迎面走來,嚇得顧柔後背貼在牆壁上,躲著他走了過去。


  更要命的是,連薛唐薛建這兩兄弟也在洗,還堂而皇之在棚子前面互相搓背。


  顧柔嚇得跑出來,跟人撞了個滿懷,斗笠掉在地上,她慌忙撿起來重新戴好,看見對方是丁陵,才長出一口氣:「你怎麼也來了。」


  丁陵拿下毛巾,在顧柔前面甩了甩:「廢話。」來澡堂當然是洗澡,難不成來屙屎。


  顧柔驚叫捂臉:「你怎麼不穿衣服!」


  丁陵大驚失色地圍上毛巾:「是你自己問我的啊。」說罷裹好下身,還不忘質問:「你剛看到了?有沒有?可不準跟別人說。」他老丁還沒娶媳婦呢,就被這個丫頭看了個光光,覺得一世清白都毀了,心裡委屈得緊。


  顧柔氣得咬牙,吃虧的明明是我!理也不理丁陵,扭頭跑出澡棚。


  她來到驛館后廚,想取一些熱水回房擦身,不巧地,竟然遇到了薛芙。


  顧柔一看到薛芙,轉身拔腿就想跑,薛芙也看見了她,立刻叫住:「你等等。」


  顧柔只好慢慢地轉過身,把臉埋在斗笠下面。


  「我認得你,你是世子身邊的貼身護衛吧,」薛芙打量她一轉,忽然驚訝,「你是個女的?」


  顧柔頭皮發麻,粗著嗓子,「嗯」了一聲。


  薛芙點點頭,笑道:「你一定也是洗澡不方便來取熱水的吧,來,我分你一點。」


  薛芙把自己木盆里的水勻出來給了顧柔一些,一邊道:「你我都是女官,和他們出行多有不便,如果你也遇到什麼麻煩,可以多多來找我。」


  顧柔拿了水,不敢多作一聲,低低道:「多謝。」立刻離開了后廚。


  她回到自己房間,心神不定:薛表姐對她有印象了,倘若她發現自己是顧柔,該如何解釋自己跟著世子出來的事情?

  這件事情應該馬上稟報連世子,讓他想辦法提前做出防範。


  第二天,顧柔找盡了各種機會想要接近連秋上,告訴他這件事,可是連秋上有個雲飄飄黏著,每當顧柔想要單獨找到連秋上,身邊都有她,弄得顧柔一時間找不到機會。


  行軍的中途,薛芙還從前面的隊伍慢下來,找顧柔搭訕:「你叫什麼名字?我姓薛,名喚一個芙字,乃是屯騎營的后軍侯,你在世子手下擔任什麼官職?」


  顧柔低著頭,一句話都不敢回答。還是丁陵看到情況危險,過來找了個借口支開顧柔。


  中午的時候,軍隊在路邊暫時休息,國師傳令下來,中午先食用乾糧,到了夜晚再搭灶生火,煮用熱食。


  這做法在軍隊中很常見:為了確保行軍速度,士兵白天一般不搭灶,中午簡單地吃一點乾糧果腹,夜晚生火做飯,還能烤火度過寒夜。


  可是,雲飄飄不幹了:她可是堂堂的太尉千金,憑什麼要她吃冷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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