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崔俁的調教遊戲
寂靜沉夜裡,盈盈月光中,崔俁戴著兔子面具,懶懶的揮了下手,跟吊在半空的客人打招呼:「晚上好啊,蠢蛋。」
聲音很清冽很動聽,薩納卻沒一點欣賞的心情。
他怕死了好么!
這大安軍師到底是什麼人!戴著兔子面具,人也弱弱小小一隻,不會武功,整個人身上散發著一種『我特別好欺負快來欺負我啊』的氣息,可竟然是個硬茬子!
薩納晃了晃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眼神漸漸有了焦距,他緩緩看看四周,看看自己,方才明白,為什麼手腳那麼疼。
他手腕腳腕上都被綁了繩子,四條繩子穿過不一樣的路徑,匯於兔子臉軍師手邊,而他自己,呈大字形吊在空中,不管角度還是力度,都足夠緊,只頭能上下左右動一動。
哪哪都碰不到,他又沒練什麼嘴上的特殊工夫,如何能逃?
自己決定今夜過來的事沒人知道,可看這兔子,好像準備好了在等他,藏了迷藥,把他迷暈了吊到半空……那麼弱小的一個人,怎麼做到的?單是力氣就不夠吧!
腦子裡這麼想著,薩納下意識就問了出來:「你……怎麼做到的?」
崔俁微微一笑。
猜到人會來,是靠腦子;事先葳好葯,是靠手段;至於把人吊起來么……
簡易槓桿原理,你值得擁有。
反正人已經弄暈了,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漫漫長夜,他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可這些,沒必要跟俘虜說。
薩納沒等到答案,詫異的看向崔俁,那一雙眼眸清澈無波,似笑非笑,好像在嘲笑他的愚蠢和無知——
這麼簡單的事,還值得問?
薩納心下略虛。
早聽說中原人聰明,心眼多,自己國家裡,但凡自覺聰明,想往謀士權臣方向發展的,都會硬著頭皮啃中原文士們會看的書,他做為東突王子觸木羅的人,自然也少不了下苦功鑽研,看過的書真的有幾大車!
他自認智力足夠,計謀也不少,還會武功,怎麼只一個照面,突然就覺得與大安軍師——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根本沒法比?
這是個極為不好對付的人。
薩納心神凜起,迅速收斂情緒,警惕的看著崔俁。
他不會這個人得意的!
崔俁看著這人表情變化,就瞭然了其心態動向。
他一手托腮,一手指尖挑著空中俘虜的面具,十分真誠的建議:「風雲會後,千萬別忘了去投訴一下給我搜身的人。」
薩納一愣。
「還有——」崔俁接著慢條斯理道,「給你錯誤情報的人。」
薩納眼睛微微眯起。
是啊……若非如此,他怎會受這樣的苦?
可又一想,也是他自己大意,過於輕視對手了。
這可是諸國風雲會,沒點真本事,誰敢來混?大安皇使表現的太出色,兔子軍師看起來太弱,他才略失了警惕,若再細心一點……
這兔子是故意的。
故意這麼說,試圖動搖他心志。
薩納看著大安軍師臉上的面具,兔子臉胖胖的,粉粉嫩嫩的,特別可愛,此刻揉著月光,更顯盈潤。
越是可愛,咬起人來越是兇悍,讓人始料未及!
「說吧,幹什麼來了?這大半夜的,總不會找我談心吧。」
薩納眼珠微動,聲音略緩慢:「就是……來拜訪一下。」
崔俁靜靜看著他。
「只是拜訪一下而已,何必反應這麼大?白天時間不多,晚上睡不著,心隨意動,就來了。」薩納聲音略大,不知道是想說服崔俁,還是說服自己。
崔俁也沒說什麼『你當我是白痴』的話,只是輕輕伸手,彈了下手邊繩子。
「嗷——」
薩納當即就慘叫一聲。
左手腕的位置,好像被一排尖針齊刺,又似被什麼野獸嚙噬,特別特別疼!
回過神來,面對的仍然是那雙清澈俊秀,似笑非笑的眼睛:「你若不怕別人聽到,還可以更大聲一點。」
薩納認真考慮了這個可能性。
他是東突王子的人,這裡所有人都知道,且以國家實力來說,他的死亡機率是最小的,少有國家會不願意給他家主子面子……
可他剛想發聲,大安軍師眼梢微揚,似是笑了一下,輕輕彈了彈另一根繩子。
這次,他沒有疼。
可感覺身上一涼……
竟,竟然被脫光了!
這兔子臉軍師看了一眼,竟然還輕嘖了一聲:「這麼小,與你身材著實不配……我說,你是不是受過什麼傷?」
薩納面色微窘,想要遮一下,又做不到,手腳徒勞在空中輕顫。
「還想叫人么?」崔俁聲音透著輕佻,「想讓大家都欣賞欣賞你這身材?」
薩納沉默了。
這小子也忒狠了!竟然來這招!
他瞪著崔俁,眸底滿是凶戾仇恨。
崔俁觀察著薩納表情,非常滿意。
男人其實也是有羞恥心的,越是身材高大的男人,越不願意身上某處與雄風不對等,尤其是——那裡。
他剛剛搬動來人過程中不小心碰到了一下,雖然噁心的不行,恨不得洗八百遍手,但也有意外收穫。
這位客人,應該會吃這一招……
如今看來,真是沒出半點意料。
這樣他就能玩的更溜了。
崔俁眼梢微垂,端起桌上茶盞,慢慢呷了口,方才問:「你家主子讓你幹什麼?」
薩納不說話。
「你不說我也知道,無非是讓你殺我,殺我之前,問到點東西,最好是大安機密……可你現在落到我手裡了,」崔俁聲音拉長,帶著笑意,「怎麼也該付出點誠意,說點你家主子的事。」
薩納『呸』了一聲,一口痰落到崔俁腳邊,聲音極為不屑:「有種你就殺了我!」
看那眼神還很可惜,要不是離的遠,這口痰一定能落到對方身上!
崔俁低頭看了看腳下的痰,眼睛微微眯起:「很好,是條漢子。我最欣賞有膽氣的男人,希望你再接再厲,永遠也不要開口……別讓我失望!」
他放下手裡東西,站了起來,開始挽袖子。
這架式薩納非常熟悉,這是要動刑了!
他冷嗤一聲,表示一、點、都、不、怕!
他們草原上的漢子,個個都是錚錚鐵骨,想以大刑屈服?呵,他但凡皺一下眉頭,就算這兔子贏!
崔俁懶的跟他廢話,準備直接上大招。
風雲會時間有限,溫聲細雨威懾力不夠,且很多男人都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越驚險刺激,越有效……
別人想借刀殺人,他便把這刀變自己的!
薩納見兔子臉軍師不露刀,不拿鞭,偏偏洗了手,去點了三柱香……頭皮忍不住發麻:「你想幹什麼?」
崔俁也不說話,直接將手裡的香往薩納肚臍以下的位置戳了一下。
點燃的香再燙,接觸皮膚也不會是什麼致命傷,不會流血,不會痛徹骨髓,最多留下個圓圓疤點。
要命的是……這香的落點。
肚臍往下,那處往上,最敏感,最緊繃,最害怕受到傷害的位置。
再往下,就是要命處了!
薩納不由悶哼一聲,腦門立刻見了汗。
「你看你大半夜來了,我怎麼也能招呼招呼,不然都對不起英雄你這膽識。」崔俁眼睛彎彎,聲音很是溫柔,「我呢,你看到了,不會武功,身體弱,膽子也小,幹不了重活,也不喜歡那些血糊糊的血腥東西,想了大半天,才想出這麼個巧宗。不太疼,對吧?」
說著話,他又拿香戳了一下。
薩納忍不住身體顫抖:「你——」
「我這香,是專門從老僕那裡要的,最好的香,完全配得上你這英雄身份……」
崔俁說著話,連連戳了好多下。
眼前輕煙繚繞,鼻間滿是上好檀行點燃與肉皮炙燙的奇異味道,敏感部位被燙,各種感覺擴大數倍,這時疼痛都是小事了,羞恥恐懼快感等各種難以形容的情緒齊齊漫上來,薩納整個人抖的不成樣子,聲音顫抖,兩眼紅腫:「你殺了我!殺了我!」
「噓——」崔俁食指豎在唇前,善意提醒,「你乖一點,別叫的跟小姑娘似的,多不爺們,引來了別人怎麼辦?」
又是不急不徐的數下。
薩納緊緊抿著嘴,眼圈都紅了:「別……你別……」
崔俁拿香柱拍了拍他的臉:「幹什麼做這個樣子?我都沒嫌你又小又難看,味兒還大呢。」
薩納臉滿通紅,覺得這載兔子面具的傢伙就是個魔鬼!
是個惡趣味,心狠手辣,披著兔子皮的狼!
「對了,你應該認識漢字吧,知道我在你身上寫了個什麼字么?」
薩納一愣,竟然用燃燒的香……在寫字么?
「這個寫完了,是個『我』字,」崔俁貼心提醒,「我只告訴你這一次,接下來,要靠你自己感受了。」
崔俁繞到薩納背後,開始用香往他屁股上戳字。
薩納數著筆劃,好像是個「欠」字。
一瞬間,薩納想到了什麼,眼睛幾欲瞪出血來:「別戳了!」
「別叫,」崔俁聲音里夾著笑聲,「忍著點啊,夜裡一點點聲音都會放大,你若不希望別人欣賞你這樣子,最好乖乖的聽話。」
薩納吞了口口水,聲音發抖,是真的怕了:「你別……別燙我了,你想知道什麼,我都說,好不好?」
顯然已經忘記了初時下的決心,要如何不屈。
崔俁繞到他面前,看著他:「你都說?」
「對,都說!」薩納看著大安軍師手上的香,心有餘悸,「只要你問,我又剛好知道。」
崔俁十分感動,然而還是拒絕了。
「可是,我現在不想聽了呢。」他眼睛彎彎,「總覺得一件事開始,不做到最後,是種缺憾……」
話未說完,他已經又繞到薩納背後,戳最後一個字。
薩納覺得自己靈魂浮起來,有點不認識這個世界了。
說這兔子膽子小?脆皮?惜命?
這哪是個膽小的,這是個最狂最放肆最會玩的!
小腹一個『我』字,左屁股蛋一個『欠』字,右屁股蛋再烙個『操』字,他以後怎麼見人?哪還敢脫褲子!
這兔子忒狠,是想他斷子絕孫啊!
他第一次,覺得兔子這個物種特別可怕,應該列為不可挑釁的猛獸級別,誰敢反對他跟誰急!
崔俁把活做完,滅了香,洗了手,滿意的笑了。
「知道後面是什麼字么?不知道的話,我可以告訴你,是——」
「不用了!」薩納差點尖叫出聲,「我知道!」
崔俁笑笑,重新慢條斯理的挽袖子:「那咱們進行下一步——」
「不,不用了!你想知道什麼,我全部告訴你!」
薩納瞪著崔俁,臉膛通紅,目眥欲裂。
可不能讓這兔子再繼續了,再往他身上使什麼狠招,還說開始了不做完是缺憾不肯停怎麼辦!他一點也不想知道這大安使手段有多少!
崔俁似有些猶豫:「可是……」
聲音里滿是還沒玩夠的可惜。
「我求你!」反正也沒臉了,薩納乾脆不要了,直接哀求出聲,「求你……」
崔俁眼梢微垂,慢慢放下袖子:「本來我是想好好招待你的,可我這人就是心軟,既然你都求了……」他從枕頭底翻出一枚紅色丸藥,遞到薩納面前,「你乖乖把它吃了,我就信你。」
薩納滿臉都是拒絕,這是毒藥,不能吃!
可他想活著……
他閉了閉眼,張開嘴,由著崔俁把葯塞進嘴裡,咽下——還張開嘴讓崔俁驗了驗,表示真的吃下去了。
「很好。」
崔俁不再吊著薩納,將他放了下來。
薩納第一件事就是找衣服穿,穿完,也不敢動崔俁。
他吃了毒藥,命掌握在這兔子手裡。也不能使心計坑騙,因為這兔子比他聰明,手段更多,有他想不出來的各種殘酷刑法,每一樣都很致命……
最好不要惹。
可是自己國家的秘密……
他內心非常掙扎。
崔俁注意力一直未離開自己的俘虜。
這是東突王子觸木羅的軍師,性格里有與觸木羅相似的地方。之前眾國齊聚,奚國使提醒各**師出來抽籤時,這人很是高傲,幾乎要用鼻孔看人了,可想而知,他對自己有多自信,對自己國家有多自信。
可現在,所有驕傲自信全部跌落,這人站在房間里,乖的就像個寵物。
崔俁略有些意外。
他猜到這人不想死,料想可能吃這一套,沒想到……竟然這麼吃,調教的這麼順利。
這於他是好事。
崔俁掀袍坐到桌前,清聲說道:「你家主子不仁,送你來軍師谷送死,分派這危險任務,我卻不能不義。入這軍師谷,大家各憑本事,你敗於我手,是輕了敵,氣運不繼,我制你,亦只為自身安全,與大義,是兩回事。」
「我不讓你背叛國罵名,今日之事,也絕不往外說,咱們就隨便聊聊,你同我說些別人家的事,幫我長點見識,如何?」
薩納一怔,看向崔俁的目光略複雜。
本來聽了這話,他該暗自慶幸,笑這兔子蠢,將計就計大說別的國家,轉移視線,自己就不是賣國賊了……可他發現,他很難有這樣類似小人得意的情緒。
大安軍師明明技高一籌,制服了他,令他心志動搖,便是沒動搖,想個什麼招逼他招也很簡單。人已經站在了制高點,卻不逼不脅,還為他著想,讓他說與本國無關之事,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人家不僅僅是聰明,有手段,人還有志氣,有義氣!
這谷里所有人,與之相比,品行氣節都差了一大截!
受了那般屈辱,薩納不可能不恨崔俁,可他也不能不心生讚賞。
這樣厲害又有節操大義的人物,實乃可交之人!
他說不出拒絕的話:「……好。」
崔俁就笑了,引他坐下,親手倒了盞茶給他:「請。」
薩納看著兔子面具底下的一雙眸子,清凌凌,明潤潤,似那湖色,似這月光,不知怎的,臉有些熱,移開了視線。
崔俁雙手交叉,抵在下巴前,真的對對方國家隻字不提,只問其他:「住我隔壁的,戴貓臉面具的男人,可是契丹王子耶律伏?」
薩納有些意外:「你……猜到了?」
崔俁神秘一笑,卻是不答,繼續問:「之前遊戲里,攔截我國皇使,有過交手的猴臉面具男子,是不是室韋皇子韋靖?」
薩納又是怔了怔,才點頭。
「那滿頭小辮子,極為好武的,可是靺鞨部落長之子,阿布可蒙?」
竟都猜對了。
「我聽說靺鞨部落此次來了一對兄妹,妹妹女扮男裝,在咱們這軍師谷里做著軍師……室韋來的是一對兄弟,韋靖是王子,弟弟卻是養子,如今亦在軍師谷。」
一次感覺意外,兩次感覺意外,太多次,就麻木了,薩納乾脆點頭:「沒錯。」
「不如你同我講講這些人的故事?若有不方便之處,直接略過國事,只言其中趣事便可,漫漫長夜,全當樂子耍了。」
崔俁眼神溫暖,笑聲清朗。
薩納聽他這麼說,更加服氣,細細講說了起來……
崔俁看似懶懶散散,漫不經心,實則注意力一直非常集中,適時發言,引領著話題方向。
他是故意的。
降服人,要鞭子加糖,找到其弱點擊潰,再給予一些安撫,別人就會把你當好人。
正面質問,側面細敲都是方法,前者直接粗暴,後者需要費更多心思分析推敲,才能得到正確的系統信息。偏他最不缺的就是心眼,提取和總結信息的能力。
只是自己略費些心思,就能得到面前人物的信服,想知道的東西,還一點都不會少,怎麼看都划算不是?
一邊聽,一邊整理,崔俁心思轉著,就把想要的信息套了出來。
東突果然是被西突當槍使了,最初聯盟所有人可能只是為了面子,兩國榮耀,現在——聯盟非常鐵,他們想讓大安使團全滅,一個也別回去。
針對楊暄的圍捕已經開始,針對他的計劃,今夜也來了——他順利度過了,接下來有更多機會,相信楊暄也能扛過去。
如何使形勢翻轉,很簡單,打破他們的聯盟就行了!
這個聯盟看似堅固,實則弱點處處。
東西突不僅要大安使團全滅,壓制所有國家與他們一起,還壓制著別人。
比如,他們壓制室韋,想要室韋聽話,可室韋兄弟很團結,很有心氣,早懷有不滿;他們想拉攏靺鞨,可靺鞨崇尚自由,與他們兩國不接壤,看不順眼永遠也不會靠近;他們想制服契丹,可契丹看似聽話,是把乖巧的槍,實則極有心眼,一直清醒的審視著形勢,隨時注意給自己國撈取最大的好處……
他們倒是有鐵杆擁護——高麗。
高麗很聽話,還接了他們任務,緊緊盯住所有一切,不但要在時機合適時對大安使團動手,也要同時監視其它國家,一旦別國有反傾向火花,便去敲打。
可他們願意咬人,別人就願意讓他們咬,願意讓他們監視么?
崔俁指尖輕輕滑過杯盞,唇角微勾,有主意了。
「你要不要跟著我?」他向薩納發出邀請。
薩納一愣。
「我從不放棄身體任何一個人,哪怕只是僕從,下人。」
薩納相信這話,因為這個人身上有別人沒有的氣質,也有別人想不到做不到的能力,一些事,許真能做到。但是——
他婉拒了:「我是東突人。」
「此事,你可之後細想。」崔俁也不介意他的回答,繼續說,「你我在這軍師谷,站在對立面,只得各憑手段,我制服了你,你當回報一二——這點,你同意吧。」
薩納點了點頭,他不同意,身體里的毒也得同意。
「我不讓你做過分的事,亦不讓你叛國,只請你幫忙,做幾件小事。做為交換,你來我這裡,本來想達到什麼樣的效果,我可以配合一二,讓你處境穩固,他人不疑。」
崔俁微笑著說完上面的話,話音一轉,聲音微涼:「我的要求,你可以選擇,但不能拒絕,否則——」
薩納很懂。
這兔子能搞他一次,就能搞他兩次三次,若他真誠辦事便好,若是起了壞心,下次落到人手裡,就不會這麼簡單完事了。
小腹及屁股上的隱隱痛楚提醒著他,勿要衝動!
他答應的很乾脆:「好!」
「很好。」
崔俁指尖滑過桌面,微微偏頭,看著外間明月,聲音如夜泉流淌:「這第一件事,讓室韋**師來找我,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