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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章 他是突厥人

  若說田妃背著太康帝與人通姦,讓太康帝頭頂一片綠草原,給人養了小二十年兒子不自知這件事,殿里大部分人多少有點看熱鬧的意思,慧知這事一曝出來,殿內氣氛瞬間就不同了。

  私蓄勢力,刺殺皇室,插手朝政,陷害忠良,混淆皇家血脈……

  這是要造反啊!

  這禿驢好壯的賊膽!

  眾人齊齊轉頭,審視視線落在了慧知身上。

  這和尚面目慈悲,五官周正,一身清氣,身上淺灰僧袍清爽低調,一看就給人好感,真真一點也不像壞人。

  在場參加宮宴的多少都有些身份,沒有不認識慧知的。平日里只是覺得這位大師性子略冷淡了些,不太好請,但有本事的人不都這樣?

  現在想想,倒還慶幸了。

  還好自己沒被這人看在眼裡,否則人家看上想用,自己再主動往跟前一送,被那些毒啊蠱啊的一招呼,自己還是自己么?今天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

  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沒瞧出來,這看似無害的大和尚,心裡黑著呢!

  謀朝篡位……他計劃多久了?

  昌皇子馬上十九,加上懷胎的那十個月,再往前,想搞當時的田妃,總得出點工夫努努力吧,前前後後一算,起碼得二十好幾年!

  二十多年前就開始籌謀,及到今日,明裡暗裡建立起了多大勢力?

  這麼多年,一聲不吭,一直隱在暗處,這般忍性,絕非尋常人能有……

  這慧知,不一般。

  對付這樣的人,最好是暗裡跟蹤,慢慢摸清底細,不要打草驚蛇,今日這猛的曝出來,對自己這邊不利啊!

  慧知的勢力都在暗地,隨時都有可能被接應,跑了怎麼辦?

  可當眾人視線觸及太子——太子一如既往威武耀眼,從容不迫,帶著湟湟天威,眾人心下立刻一穩,好似吃了定心丸一般,所有心慌盡去。

  太子在這裡,他們怕個蛋!

  以往不提,只說太子出現在帝都洛陽,出現在群臣面前那一刻起,何曾讓大家失望過?

  他們也看明白了,今日這戲,是田妃自己作死,太子也並非全然被蒙在鼓裡,定是知道點東西,撕起來也不怕。

  太子穩得住,他們更得穩得住,必須幫著太子,不能讓慧知和田妃得逞!

  這大安中土,曾是宇文家的,現在是楊家的,更是太子的。

  他們感謝宇文帝帶他們走出困境,建立平安國度,感謝先帝楊蒙,將宇文帝國策規劃鋪開,造福天下百姓,他們願意忠於楊家,忠於現在的太子,但隨便哪蹦出來的假和尚逼著他們蒙住眼睛效忠,踩著他的頭的得意,他們才不幹!

  眾人目光出奇的一致,看向殿中每個人時表達的情緒皆不相同。

  落在慧知和田妃母子三人,尤其昌皇子身上的目光,肯定不會帶著善意。

  昌皇子有點懵。

  這人生大起大落來的也是太突然,他才剛剛認了個爹,將要接手無窮勢力,前景一片大好,過不了一兩年就能登臨大寶,做一代明君,怎麼突然就……

  情勢變的太快,他有點反應不及。

  可再反應不過來,也明白,皇帝爹這邊,是沒指望了,母妃……母妃自身難保,顧不上他,不想死,能靠的只有——

  他看向慧知。

  不看不知道,一看發現,他這親爹站在鬧哄哄的大殿中,不慌不驚,神情不變,腳下半步都沒挪,哪哪都沒亂,非常鎮定。

  鎮定,就是有底氣,有後手,有底牌,有轉勢的希望!

  再想想之前慧知說過的那些勢力……

  昌皇子眼睛里泛起微光,告訴自己,沒事,一點事都沒有!

  哪怕今次這局扛不過,只要能跑,只要命能保住,來日他就是一條好漢!

  昌皇子小心看了看四周,稍稍朝斜後方退了兩步,找到一個雖然不能進可攻,但退一定有路的地方站好,繼續看著眼前。

  ……

  楊暄既然決定搞事,當然不能含糊,一搞就搞大的。

  前番準備早已做好,再加上田妃自己作死給他們送證據,他們能說的東西不要太多。

  王復老子這邊帶著張松趙季說痛陳完當年冤案,女眷那邊,也有人打頭,站出來曆數田妃不是。

  田妃可不是什麼好人,獨寵後宮幾十年並不是干坐著,她相當隨心所欲,為了自己享受干過不少惡事,害過不少人命,有時沒什麼目的,就是天天閑的無聊,她也會隨便找個理由折騰折騰人,可見其心性之差。

  往常她在高位,沒半點下來的意思,大家不敢鬧,現在已經有人出了頭,形勢正好,痛打落水狗的機會,怎、么、可、以、錯、過!

  遂一個接一個人站出來,擺事實講道理放證據,訴田妃如何如何心狠手辣,表面一套,背後一套,殺人害命,插手朝事,做盡惡事,其罪凌遲一百遍都不夠!

  牆倒眾人推。

  這句話來形容田妃此刻境況,再貼切不過。

  田妃軟倒在地,耳邊嗡鳴,眼前一片金星,腦子都轉不動了,不知如何是好。

  她後悔了,非常後悔。

  她不應該衝動,不應該在今日找慧知,更不應該在皇莊同慧知搞起來。沒有那一出,就不被會尹子墨看到,抓到現形,也不會來不及處理各種痕迹。

  就算太子準備好證據小像搞她,她也可以解釋,年深日久,證人證物都很含糊,可是以陷害!

  滴血驗親,本就不準,她賴一賴,沒準太康帝會心軟不信。她還可以借著這個機會讓桂嬤嬤趕緊準備,搞點保證不能融的東西過來……桂嬤嬤一向知她心意,辦事牢靠,只要她能拖點時間,必定能成。

  可現在……一出出疊加在一起,她怎麼可能扛得住!

  根本說不清!

  慧知那禿驢還暴露了!

  他若不暴露,她還有理由接著纏,可那個沒用的,說自己多牛多牛,萬無一失,怎麼被太子逮住尾巴了!

  田妃恨不著別人,恨太子的心都淡了,可她恨慧知恨的不行,恨不得現在就上前掐死他!

  這個蠢貨,除了對女人會使勁,別的一點用都沒有,一點用都沒有!

  眼下怎麼辦……

  田妃有些迷茫。

  慧知眼睛微眯,視線滑過整個大殿,心裡急不急不知道,反正面上沒一點著急的樣子,還能冷嗤出聲,看向太康帝的目光帶著刺,鄙夷又不屑,還帶著森森殺意。

  太康帝吞了口口水。

  這人是要殺了他么!

  這眼光也太嚇人了!

  他還沒殺這假和尚呢,這假和尚倒比他還生氣了?

  太康帝非常不爽,用力捏緊龍椅,他要這個和尚死!凌遲,五馬分屍,死無全屍!

  目光微轉間,他看到了太子。

  慧知只看了他一眼,就也看向了太子,目光比看他殺氣還重,可太子不怕,非但一點不怕,氣勢比這假和尚更足,更兇悍,更霸道!

  這才是朕的兒子!

  太康帝底氣一下子就足起來了,他的兒子,是最好的!能力足,有孝心,什麼都能幹!比那什麼野種強多了!雖然他今天是有點丟臉,但太子跟他肯定是一條心,肯定不會放過慧知!

  這一刻,太康帝突然有點後悔,為什麼沒早早看清太子的好,為什麼沒有好好對太子,現在好一點,應該也還來得及……吧?

  他看了看跪在下方,滿面淚痕,心虛的不行的田妃,突然覺得,兒子比女人好使多了。

  有什麼麻煩,可以讓太子上,田妃能解決的,太子都能解決,田妃不能解決的,太子也能想辦法搞定,還不會哭哭啼啼的來求他。

  用田妃還要哄,還要給東西,給時間寵幸,用兒子完全沒這負擔,他是爹,太子是兒子,父為子綱,他讓太子幹什麼都是應該,太子還不能反抗,否則就是不孝!

  太康帝心內那叫一個悔啊……

  現場還在繼續。

  一個接一個的人站出來,痛陳田妃之罪。

  每一個站出來,田妃臉色便白一分,再來一個,再白一分,到最後,她臉上已經沒有血色,嘴唇顫抖,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這麼多人一齊指她,她怎麼反駁的過來?

  懟田妃的懟完了,楊暄站出來了。

  「田妃之事,孤不知曉,孤倒是沒想到,田妃娘娘這般能幹。」

  他看了眼慧知,走到太康帝面前:「慧知大師這裡,兒臣卻有個證據。」

  太康帝心道來來來,反正今天一個個的沒完了,多少臉都丟了,不差這一點,只要能釘死慧知,怎麼都行!

  「你便道來!」

  「是。」

  楊暄行了個禮,道:「此次奚國使團過來,順便給兒臣帶了封信,乃是西突厥王子,莫謨突親筆寫就。」

  在場都是朝中重臣,對莫謨突這個名字,並不陌生。

  大安兩方勁敵,一是西突,一個東突。東突主要戰場在張掖,由穆老將軍帶兵鎮守,早年最主要的敵人是東突王子觸木羅,後來這觸木羅被穆老將軍麾下小將射瞎了眼睛,退出戰場,今年又被太子一槍挑死,總之,東突士氣太降。

  迎西突之敵,主要戰場是鄯善,由英親王楊菽帶倆孫子守著,英親王一家驍勇善戰,老爺子如今仍是西突人噩夢。近幾年,西突跳出來一個膽氣不俗,心狠陰招還多的王子,倒是挑的西突軍士氣漲了不少,屢屢犯邊。

  這個王子,便是莫謨突了。

  這次風雲會,莫謨突大敗,被自家太子教訓的很慘,眾臣大呼爽快,高興之餘,卻也沒有輕忽這個名字。

  莫謨突……給自家太子寫信做甚?

  楊暄很快為大家解惑:「大家都知道,孤與這位王子有些齟齬,也不太喜歡其為人,所以這封信,一直懶的打開看。直到昨夜無事,無聊的緊,方才拆了,一看之下,大為震驚。」

  「上次風雲會,曾有人寫信給莫謨突,詳述了孤之體型容貌,能力擅長,身邊都跟著誰,各有何特徵……所有信息,仔仔細細透了個遍,還出了銀子,讓莫謨突對孤暗裡下手,要孤有去無回。」

  眾臣一驚,轉而氣憤非常,竟然還有這樣的事!

  有人要害太子!

  「西突與我大安形勢相對,莫謨突想殺孤,孤很理解,孤也很想殺他,可大安人……孤就有些不理解了。莫謨突的信,正是為孤解惑。」

  「許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做了虧心事怕被罰十八層地獄,莫謨突把此事前因後果皆告訴了孤,也將那想要孤性命的人,說了出來。」

  「就是他!」

  楊暄忽的伸手,指著慧知,面向殿中所有人,其勢凜凜,其言厲厲:「大家面前這位慧知大師,非但是個假和尚,他還不是咱們大安人,他是阿史那呼雲,是突厥人!」

  「他不但屢次刺殺越王,還暗裡對孤進行各種誘殺,甚至不惜聯繫國內舊部,阿史那呼雲,往前數兩代,是正是西突貴族!」

  他迅速轉身朝太康帝行禮:「兒臣可當堂呈上證物!」

  殿上陡然一靜。

  眾臣眼睛倏的睜圓,竟然是突厥人!

  怪不得這麼陰狠能忍,怪不得要用這噁心方法篡謀大安江山,原來心裡憋著壞,原來是死敵突厥人!

  眾臣氣炸了,太康帝也氣炸了,手都抖了。

  他有點綳不住皇帝威嚴,差點沖髒話出來罵娘!

  原來是突厥的龜孫子王八蛋,專門緊著他叮呢!早早就盯上了他,才去勾田妃,又讓他幫忙養兒子,可著他一人算計呢!

  腦門突突的跳,眼前一陣陣發黑,一口血噎在喉頭,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太康帝硬生生咬的舌尖出血,才沒有當場暈過去。

  視線滑到田妃身上,他氣都喘不上來,他怎麼就寵信了這麼一個東西!

  滑到昌皇子,他眼神陰下去,竟把這麼個東西當親兒子養了!

  再看那假和尚——

  丫丫個呸呸啊!

  怪不得這慧知眼高於頂,偏他一請就到,也是,不來接近,怎麼搞他的女人,熟悉他的朝堂皇宮,各處細況呢?

  雖然戴了綠帽子,很丟人,但這事上,他也是受害者,相當無辜啊!

  都是突厥人的錯!

  大殿內氣氛一變,楊暄就知道,這條路又走通了。

  這信……自然是假造的,但這事,卻十足十的真。

  看如今這架勢,都不用他多費工夫呈證據了,沒有人會不信!

  太康帝猛的一拍龍椅:「阿史那呼雲,你可有話講!」

  眾臣聽到了之前王復帶人陳訴,知道這人身上有毒蠱,不敢靠近,殿中護衛也在楊暄輕輕揮手示意下沒動,遂現在並沒有人過來押解慧知。

  慧知站在原地,沒跪,沒行禮,沒有任何動作,眉梢眼角裡帶出來的神態狂的不行,好像沒誰能把他怎麼樣似的。

  「這是你大安的朝堂,你大安的地盤,自然是你們說什麼,便是什麼,別人到底是誰,有沒有做過什麼,你們會聽么?」

  這話音中暗含諷刺,似在表述自己無辜,冤枉,可用片語合里給人的感覺,全然不是這樣。

  你們大安的朝堂。

  你們大安的地盤。

  沒有唱佛,沒有慣有的悲憫風格。

  多明顯?這就是假和尚,是裝的!而且對大安沒半點歸屬感,不是突厥人是誰?

  他已經自己認了罪,他們還有什麼好說的!

  太康帝都氣笑了:「好啊……很好!」

  他瞪向地上的田妃:「你呢?你什麼時候開始夥同別人算計我大安江山的,嗯?」

  田妃自知大勢已去,只流著眼淚搖著頭:「沒有……我沒有……」她盡量哭出最好看的樣子,「求求您……皇上,我沒有,臣妾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太康帝踢開了她的手。

  都這時候了,這賤人還在使舊計,真當他腦子灌了水,她說什麼都信么!

  田妃身子一斜,正好倒在昌皇子面前。

  她將希冀目光投向昌皇子。

  昌皇子默默轉開了頭。

  他現在自身難保,還要靠親爹搭手保命,實在無力幫忙,母妃你還是去求哥哥吧。

  田妃垂下眼,急切的看向了越皇子。

  太康帝自也看到了她這目光,直接問越皇子:「暘兒,你怎麼說?」

  越皇子太明白眼下是什麼境況了。

  他的母妃作死,有全天下最尊貴的男人還不死心,還要勾搭別人!同別人通姦生子,還讓自己這個真正的龍子鳳孫疼愛了小二十年!

  他覺得噁心。

  別人的娘親怎麼不是這樣的,為何偏偏他的娘親是個不貞婊子!

  明明知道昌皇子是野種,身上流的不是楊家的血,還要哄著他疼愛,給昌皇子最好的,到了還轉了心意,要扶昌皇子上位,放棄他……他這命是有多瞎,才攤上這麼一個生母!

  若說以前,心裡再難受,越皇子最多就是想把田妃供起來,別再管他的事,礙他的眼,現在,他是真的起了殺心。

  母不慈,就別怪子不孝!

  「父皇——」

  越皇子「撲通」一聲跪到地上,滿面凄色:「都說天下有不是的兒女,沒有不是的父母,做人孝字為先,田妃生養兒臣一場,兒臣本不應有任何埋怨,可天理昭彰,家法之上,尚有國法,母子之上,尚有對國之忠!」

  「兒臣身為楊家子,百年後埋楊家陵,萬不敢做叛國之事!」

  「田妃自同阿史那呼雲私通謀國那一刻起,她就不再是兒子母妃——」

  「她不配!」

  這鏗鏘有力的話直直撞入耳膜,田妃一口血再也憋不住,噴了出來。

  「你說……什麼?」

  越皇子憤恨的瞪著田妃,彷彿看著世間最噁心的東西:「我說,你不配!」

  她不配!

  他是田妃的第一個兒子,但凡田妃為他多想一點,多顧一點他的面子,也不會幹出這種事!他今日就不會這般難堪!

  田氏抖著唇:「可我……是為了你啊……」

  當時宇文恬架在她頭上,牢牢握著中饋,哪哪管的都嚴,楊衍這個蠢貨因為想當皇帝,又被先帝逼著,天天去哄宇文恬,同她說要避嫌,不再同她親近,十天里看她兩次都嫌多。

  她那日子……莫說吃用點好的,下三等的奴才都敢跟她大小聲!

  大兒子還小,還要她養……

  她有什麼辦法,她有什麼辦法!

  有機會能讓日子好一點,有機會能好好養大兒子,她為什麼不能抓住!

  若沒有慧知幫忙,她不可能得到那麼多助力,借著各種小道消息分析及謀划,再次入楊衍的眼,重新站起來,護著大兒子好好長大……

  她是做錯了,可她的初衷是為了誰!

  世間誰都可以罵她,可大兒子沒立場!

  他沒立場!

  越皇子懟過田妃,已經流著淚一個頭磕在地上,彷彿十分沒臉,無地自容,因有這樣的生母悔恨交加,恨不得沒來過這世上一樣。

  他這樣,太康帝看著也是心酸,不忍心給什麼懲罰。

  但是昌皇子……就別想擅了了。

  太康帝陰冷視線掃向昌皇子。

  昌皇子身體一個激靈,敏感的感覺到不對了,皇帝爹想殺他!

  可他不想死!

  他直接看向慧知,雙眸滿含期待:爹你一定有後手吧,快點救我啊!

  慧知也看明白了,今日,不可能善了。

  太子局已鋪開,證據擺出這麼多,在場全是大安人,事實已定,他說什麼都改變不了。

  他不知道太子什麼時候搞到了這些證據,在他不知不覺的時候查到了他是誰……

  但是正好,他也不喜歡打這些嘴仗。

  太子以為,知道這些消息,就能站於不敗之地了?

  太天真!

  走上這條路起,他就知道會有當面撕的一天,也早準備好了,他身上的寶貝們,可以讓他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都不受拘束!

  於是所有人就發現,慧知感覺變了。

  他臉上笑意收了起來,面部感覺不再溫和,雙眼微微眯起,又陡然睜大,放出戾戾凶光,給人感覺陰森可怖!

  他唇角勾起,放出一個陰險奸詐的笑,一邊笑,還一邊伸出了手,手一張,就是一層淺淺灰煙。

  「不好,他要跑!」

  「來人啊,快點抓住他!」

  「太子殿下小心!」

  一時間,提醒什麼的都有。

  慧知掌心那團灰霧初時還是朦朦朧朧,不到一息的時間,突然炸開——

  大家方才發現,這哪裡是什麼灰色的雲,這是煙塵……不,這是蟲子!

  成千上萬,數不清的小蟲子,起先肉眼看不到,忽的漲大,變成小米粒大小,沖著四面八方飛了過來!

  這是蠱蟲!

  殿中有尖叫聲起,氣氛變的驚慌不安。

  楊暄沉聲便喊:「米拉——」

  「不要臭美試衣服了,過來幫孤收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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