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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讓我看看怎麼了

  楊暄見到崔俁很開心,為其對自己顯而易見的擔心而滿足,可當崔俁鄭重其事,不容拒絕要脫他衣服察看傷口時,他又不願意了。


  玩笑歸玩笑,鬧歸鬧,他並不想真以這種方式博取崔俁關愛。他是男人,還是大志在胸,下過決定護好看兔子永生的男人,怎麼可以表現的脆弱?

  而且崔俁真的心疼了怎麼辦?

  他不想被崔俁當成沒長大的孩子,更不想看到崔俁難過的眼神。


  「我沒事……真沒事!」他握緊衣襟領口,躲著崔俁的手。他擔心傷到崔俁,不敢動作太猛太快,又因好不容易重新見面,不想躍窗而逃,是以躲的相當狼狽。


  「站住!你給我站住!讓我看看怎麼了?」


  崔俁追著他在不怎麼大的房間里跑,沒一會兒,就上氣不接下氣,還碰倒了很多東西。


  可楊暄就是不停:「你別追了!你不追我就站住!」


  崔俁怒:「你站住我不就不追了!」末了又擔心楊暄的傷,「你可消停點!傷口裂了疼死你啊!」


  楊暄也在擔心崔俁:「你才該慢點跑,回頭摔著了還得我扶,喘不過氣還得我給你度!」


  二人同時停住,彼此對視,表情一樣的……一言難盡。轉而,又一起笑了,胸膛鼓動,非常大聲。


  崔俁扶著牆捂著肚子:「哈哈哈哈你好像被惡霸欺負的小娘子,還捂著衣領跑——哈哈哈哈!」


  楊暄放開手,拍打拍打衣襟,也笑:「你去外面看瞧瞧,哪有你這樣的惡霸?怕是還沒扮上,小娘子就主動靠上去了!」


  「哈哈哈哈還給我度氣,我才不要!小娘子身嬌體軟香噴噴,才不是你這樣眉眼桀驁兇巴巴的熊孩子!」


  「你又沒試過,怎麼知道我這樣的小娘子香不香?」


  楊暄話說完,還學著戲台上花旦的眼神,朝崔俁飛了個眼,試圖表現『風情萬種』,結果硬體條件不允許,因本身眉眼太過凌厲霸氣,這個飛眼好似在瞪人,若有孩童在他面前,準保嚇哭。


  崔俁腰還未直起,被這番表演刺激的更直不起了,笑的前仰後合,根本停不下來……


  本朝太子啊!這麼放飛自我真的好么!


  半晌,崔俁終於停下來,緩過勁,楊暄已經快手快腳,把房間里剛剛碰倒的東西扶起還原了。


  崔俁默默撫額,本朝太子,這麼勤快熟於打掃屋子伺候人真的好么!


  「沙三啊,你歇一歇,這些一會兒藍橋會來收拾。」


  楊暄一聽藍橋名字動作更快:「沒事,我比他快。」


  照顧好看兔子,他早習慣,並很享受,恨不得所以崔俁貼身的事,包括洗澡穿衣都由他來,非常不喜歡別人搶!尤其那個笨蛋小廝!

  崔俁小心引導:「你看啊……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這點小事……不如交給下面人,嗯?」


  楊暄頭也不抬:「你也說是小事了,沒事,你坐著別動,我一下就收拾好了。」


  崔俁:……他是不是把太子引導到了不得了的方向?


  他卻不知道,其實楊暄只是在他這裡才會這樣,出了這道門,不在他身邊,楊暄才懶的動。


  崔俁倒有心幫忙,不想太子為自己操勞,可惜方才運動太多,哪怕平靜下來,仍然腿腳無力腰背酸軟,使不上勁啊!


  就這樣,崔俁面色複雜的看著楊暄把一切收拾好,卻連口水都沒法給他。藍橋那個泡茶的不知道泡到哪裡去了,半天沒回來!

  楊暄卻不在意,掀開袍角,坐在崔俁對面:「你最近……還好么?」


  「挺好。」崔俁笑笑,指著他左邊肩臂,「所以現在能讓我看看你的傷了么?」


  楊暄神色一僵。竟然還沒忘!


  他都那麼不要臉傾情表演小娘子了,這兔子竟還能找回這話題!

  時至此刻,崔俁也察覺到楊暄彆扭了。熊孩子成長過程中難免有這種時期,喜歡逞強又不好意思么。他也不想傷楊暄面子,便迂迴了一下:「不然這樣,你自己將衣服褪下一點,讓我看一眼你的傷,一眼就行。」


  楊暄想想,點了點頭,反正他速度快,崔俁看不到太多!

  他把手放到衣領上,卻沒立刻動。


  崔俁直直的盯著,眼睛一眨不眨。


  跟兩軍對峙似的。


  突然,崔俁眼睛略酸欲眨眼的時候,楊暄動了。他迅速扒下衣領往左肩下方一扯,又迅速拉回來,速度快的,比一彈指頃還一彈指頃。


  是時陽光正好,光線正熾,哪怕崔俁目力不及,也能清清楚楚看到。


  楊暄傷在肩膀下面一點,手臂上方的位置,因上面纏了層層紗布,具體多大多重看不出來,但紗布上沒什麼血跡……


  「什麼時辰換的葯?」


  楊暄下意識答:「今晨卯時。」


  崔俁心下算了算,已經過去挺長時間了,傷處未滲血,哪怕傷勢很重,也是曾經,現下應該快好了。可儘管如此,他投向楊暄的目光還是充滿心疼。又受傷了,這孩子真是多苦多難啊。


  楊暄不免嘆息。這次的傷,其實真是看著重,並沒多大事,只是皮外傷,他用的傷葯又都是秘制好葯,要不是任性一把去長安闖了田府,和人干架牽動傷勢,這傷在見面崔俁時早該好了。


  陽光順著窗槅,鋪灑了一室一地。相隔日久,眼前人仍是沒變,還是那般姝麗。此刻他側坐軟榻,長睫捲起陽光,在眸底留下粼粼光影,目光澄凈如水,美好的像一幅畫,讓人很想碰一碰,探一探……


  楊暄胸腔悸動,突然很想問一句話。


  他一向性直,想到便做,當下開口:「我很——」想你,你想不想我?

  可惜一句話還沒說出來,外面突然傳來腳步走,非常快,眨眼間到了門口。


  「少爺,我送茶來了。」


  是那個笨蛋小廝!

  楊暄當即雙手握拳,眸底閃過戾氣,這個永遠不懂看氣氛的蠢貨,總是壞他的事!


  崔俁卻覺得藍橋來的太慢了:「你來遲了。」


  「少爺渴急了?」藍橋趕緊麻利把茶擺上,「咱們這的小爐子壞了,我去崔晉小少爺那裡借了火,才煮得了茶。」


  楊暄只想這笨蛋快點滾,從懷裡掏出一張銀票:「缺什麼去買,買不到花錢僱人修!」趕緊走走走走走!


  藍橋接下銀票,卻沒有動,看向崔俁。


  崔俁點了點頭,示意可以用,藍橋這才笑眯眯將胸前了,還拍了拍。


  想起前事,正好兩人都在,崔俁當著藍橋的面和楊暄商量:「我這小廝不懂事,若惹了你,你別生氣。」


  藍橋趕緊順勢給楊暄行禮道歉:「是我想錯了,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別同我一般見識。」


  楊暄冷哼一聲:「我還不至於同笨蛋計較。」


  藍橋不敢反抗,看了看崔俁,滿面都是委屈。


  楊暄更氣,使勁瞪藍橋,竟然敢當著他的面打小報告控訴!

  崔俁看二人互動,差點笑出聲,到底是小孩子,還互相置氣呢!他微微笑著,拍了拍楊暄沒受傷的肩:「這小廝雖笨,護主的心卻是十足十,他其實並沒把你當外人,你也要對他好一點啊。」


  楊暄眯了眯眼,沖藍橋呲了呲牙:「我懂,要保護弱小,疼愛殘障人士么。」


  藍橋一愣,弱小他知道,也咬牙認了,可殘障人士是什麼鬼!他手腳齊全,五官端正,哪哪都是對的!


  「腦子沒長全,缺筋少智的——」楊暄笑眯眯,「怎麼努力也沒用,想來也不是自己願意的,是不是啊小藍橋?」


  又笑話他笨!

  藍橋差點不認識眼前人,這沙三什麼時候這麼毒舌了,忘記他們一起為守護少爺做的努力了么,忘記他不辭辛苦打小報告寫的那些信了么!友誼去哪裡了,人與人之間的信任怎麼這麼難!

  崔俁看著自家小廝一臉獃滯,戳了戳楊暄胳膊:「你別欺負他。」


  「他聽話,我就不欺負他。」


  藍橋:……


  他走出房間時腳步都是打飄的,勉強明白了,其實沙三也不是真的討厭他,得罪了他他就要下手殺人,這人只是不喜歡他在主子跟前呆著,見了就忍不住嘴毒擠兌。


  可是主子……是他的主子啊,又不是沙三的。


  藍橋覺得頭有點暈,腦子好像真變成漿糊了,怎麼也想不清楚。


  ……


  這一壺剛剛沏好,溫度口味正適宜的茶,小胖子崔晉沒趕上,正好便宜了楊暄。


  二人對坐口茗片刻,崔俁想起之前:「你剛剛……想說什麼來著?」


  面對著這雙清澈晶瑩的眸子,溫暖宜人宛如春花的笑顏,楊暄還是忍不住悸動:「我想說,我——」


  一句話還未出口,院外又來人了。


  「崔俁——崔俁我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這次是張氏。


  楊暄差點捏碎手裡茶盅。


  張氏經歷挫敗,一次次自救不成,手中財產全部凍結,連兒女吃飽穿暖都保證不了,而花姨娘那個賤人,卻趁機勾住了崔行,忍辱負重,用自己的私房養著崔行,護著崔行,還給崔行出主意,那賤人到底有幾分心機,已經哄的崔行不再進她的房了!

  崔行哪怕那處廢了,再也弄不出孩子來,也是男人,是一家之主,別的地方不說,家裡這一畝三分地,全部他說了算的!內宅主母,沒了男人支持,早晚也會被架空,什麼都拿不到!

  張氏這次是真想清楚了,是她眼瞎,沒看出曾經不屑一顧的小庶子能有如此出息,是她蠢笨,沒第一時間過來及時止損。她不是不要臉面,可事急從權,只要能拿回以前的東西,就是把臉送到別人腳下踩,她都不在乎!如果能博得崔俁善心,幫扶一把,她更是什麼都有了!


  遂她沒一點猶豫,來求的心真真切切,後悔是真的,眼淚是真的,不敢再起欺負崔俁的心,也是真的。


  可惜崔俁並不像她想的一樣,年少心軟。崔俁房間里還有楊暄,對她的出現十分惱火,恨不得摸出袖中匕首將她切了。


  當然,人是不能切的。楊暄看著崔俁臉色,大略猜到了他的心思,沖張氏殘酷一笑:「想好好過日子,想吃飯穿暖?好啊,把你手中東西全部交上來!崔家產業,崔行私庫,你的嫁妝,統統交上來!」


  張氏一僵,差點跪下磕頭:「這些是我安身立命之物……」


  「它們現在讓你安身立命么?」


  張氏緊緊咬唇,要不是崔俁插手,這些怎麼會動用不了!

  楊暄目光一斜,頗為惡聲惡氣:「自己的東西保不住,還怪上別人了?」


  張氏趕緊低頭:「不敢……」


  她一面低頭,一邊心中急思。得罪崔俁這麼狠,她也沒想著道個歉就揭過,總得付出點什麼。崔俁要錢,要地位,她都給,只要崔俁不要屬於嫡長大崔碩的資源,不要她的嫁妝,什麼都好商量。甚至她可以多給一些,只要崔俁高興,願意站在她這邊。


  「我不要你的嫁妝。」崔俁哪會猜不到張氏想法?他一點也不想要崔碩的東西,那些,他全都看不上,他自己能謀來更多,更優秀的。他也不想看到張氏的臉,這個人本性深刻,斷是不會改的。


  照他最初性格,行事風格,他會把家裡所有人搞死,再把這個家搞垮。可是現在……他改了主意了。


  「我要你手裡,除了你嫁妝以外的所有東西。」崔俁緩緩啜著茶,表情相當冷淡,「你也別跟我這演戲,沒用的。願意,你就把東西清點好,一樣不落的送來,差一樣……我想你能猜到後果。不願意,就端著架子回去,看著花姨娘與我父親恩恩愛愛……」


  張氏突然手指攥緊,被帕子勒出一條紅痕:「花姨娘……是你的人?」


  崔俁一臉『沒想到你也有這麼蠢的時候』的冷笑:「是與不是,有何區別?」


  張氏茫然。是啊,是與不是,有什麼區別?崔俁既有那樣能量本事,自然是想讓這個家裡怎麼樣,就怎麼樣。他允許花姨娘巴著崔行跟她鬧,花姨娘就是他的人,他若改了主意,花姨娘就什麼都不是。


  張氏明白過來,立刻點頭道好:「我馬上去理帳,不消一日,就能交付於你。」心中還暗自慶幸,好歹沒有都拿走,把嫁妝留給了她。到底是少年人,心軟。


  她卻不知,崔俁心中早有打算。搶佔女人嫁妝,不是什麼好名聲,他才不會幹,他一向喜歡裡外兼得。他不可能放過張氏,他不要張氏嫁妝,但張氏自己經營不善,把嫁妝賠光,就不關自己的事了……


  崔俁話不多,楊暄便替他威脅張氏:「以後記住了,乖乖聽話,不會少你一口飯吃,若再敢折騰……可就沒這麼好過了!」


  張氏連連點頭,飛速回院子整理賬本,早一點交給崔俁,她好早一點恢復以往的正常日子!

  她走後,楊暄指尖輕敲桌面:「你真準備放過她?」


  「怎麼可能?」崔俁笑了,「我早寫信給范靈修,請他幫忙擠兌張氏鋪子,你且看著,不消多久,她的嫁妝,一丁點也留不住。」


  見楊暄表情微頓,他給他續了杯茶:「原來你覺得我那麼好說話啊?」


  「也不是,」楊暄想起藍橋給他寫的那些信,從手下那裡聽到的張氏消息,不由皺眉,「這婦人不是什麼好的,你為何留著她?」除了不是更好?

  崔俁笑了。


  「很多時候,死比活著容易多了。讓那些瞧不起自己,輕賤自己,高高在上的人跌落凡塵,看著自己臉色過活,覷著自己臉色討好,自己高興,她們才有一口飯吃,自己不高興,她們就跟著遭殃,一輩子擺著笑臉,卻心苦如黃蓮……你不覺得,這感覺很爽么?」


  他看著張氏遠去背景,眼睛彎起,笑的像個狐狸:「只要我不倒,這些人就得乖乖的聽話,任我擺布!而我這樣聰明的人……是輕易會倒的么?」


  他看向楊暄,眼梢微翹,眸底生輝,陽光灑在他側臉,氣質縹緲,如珠如玉,不似凡塵。


  楊暄心尖一顫。


  這人……果然是個黑肚皮,披著兔子皮的惡狐狸!


  可是這惡狐狸好耀眼好好看,甚至還透著好好聞的味道,任誰在他面前,都不會討厭!

  楊暄捨不得移開眼睛,定定看著崔俁,都不會眨眼了。


  好想……好想……


  這樣可愛的,狡黠的,偶爾露出小尖牙咬人的兔子,必須留在他身邊,不準走不準跑!

  他不允許!


  崔俁眼梢微垂,雙手交叉,心底過了一遍自己想法。張氏手裡的東西,崔家的一切他要拿過來,張氏傍身嫁妝也會換個殼子拿到手,屆時自己留一部分,從范靈修那裡借個行家裡手幫忙經營打算,另一部分……主要是張氏嫁妝那一部分,交給崔盈。


  崔盈小小年紀,已頗有大將之風,內宅管理不在話下,小姑娘父母早逝,傍身的東西不多,再有祖母照顧,所得也有也有限,不如就讓她幫忙打理產業,產業積年所得,就留與她做嫁妝,她不但能通過這些練練手,也能手頭寬些,照顧好自己和弟弟。


  將來崔碩崔佳珍嫁娶……看張氏她們一家子表現,讓他滿意,他就不讓大家丟臉,讓崔盈好好操辦,大家面子上好過,要是不滿意,得,什麼也別說,治人法子有的是,不能嫁娶的各種理由也多的很。


  崔遷那裡,其實不用他經營關係給錢財,崔遷反倒要巴結著他,給他送禮送錢。只要他外面的關係網還在,崔遷就不敢小看,還會幫著他,帶動族人一起,壓著崔行張氏。


  手裡沒有銀錢,內外庫里的東西不讓動,族人下人們看的都緊,張氏四人會同之前數日一樣,連置當的東西都沒有。當她們沒有錢財,在家中又失了地位,甚至連飯都吃不飽時,很多下人,也能路過踩上一腳。


  可以想象,這樣的日子何等水深火熱。別人水深火熱許是一時,他們……恐是一輩子了。除非徹底大徹大悟,做了什麼事,讓崔俁非常滿意。


  如此,家裡的事算是全部理順了,不出意外,他無需再記掛,可全副身心幫楊暄理事拓展事業,有崔遷掌著崔家,崔盈幫忙,他與楊暄在外面有什麼事,還可借族中力量遮掩……


  把人弄死,換個不知根底的進來還得再查,把家弄殘,還得重新造個舒適環境,不是做不到,費點力氣是肯定的。現在多好,樣樣都順心呢……


  崔俁思前想後,覺得沒甚疏漏,剛想同楊暄說說,卻見楊暄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墨染劍眉斜飛入鬢,狹長眸底雲翻霧涌,似有什麼不得了的想法,比他還激動。


  崔俁愕然:「怎麼了?可是此行出了什麼事?」


  楊暄回神,連連搖頭:「沒有。」還知道倒把一耙,「見你想事入迷,有些好奇。」


  「哦……是為了家裡的事。」崔俁順便把想法同他說了一遍,「你覺得怎麼樣?」


  楊暄頜首:「甚好。」


  之後再也無聲音。房間里一時特別安靜,落針可聞。


  陽光正熾,寒風不入,茶香裊裊怡人,明明是閑適午後,品茗談心大好時機,不知怎的,隱隱有另類氣氛滋味,不是曖昧,卻比曖昧更讓人覺得尷尬。


  崔俁摸了摸鼻子,又給楊暄續上茶,想起前事,問道:「對了,之前你好像有話同我說,皆被打斷了,你想說什麼來著?」


  楊暄這次沒想說的意思了,靜靜看著茶盅,輕聲道:「沒什麼。」


  「真沒事?」


  「真沒事。」


  楊暄心中已有總結。諸事不順,是因為時間不對!大白天的,都是來往理事的時候,哪能好好說話,盡訴別情?而且也沒氣氛!他合該晚上再來!


  雖已冬月,沒有花前,好歹有月下,紅爐一圍,清酒一煮,沒有討厭的人上門,笨蛋小廝也趕去休息,他有的是時間和崔俁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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