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地下室
“知道了。”大胡子使勁的點了點頭,然後又將我往上提了提,慢慢的走下樓去。
“小子,今天算你倒黴誰讓你惹了這個家裏最不應該惹得人。”大胡子惋惜的看著我說道。
我沒有說話,其實我早晚就知道有這麽一天,進入地下室可能不是畢竟之路,但是絕對是最直接的道路,但是原本打算的是晚上進入地下室,那樣大頭他們行動起來還有些方便,但是現在已經沒得選了。
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戒指,發現還在,心裏不免鎮定了一些,隻要這枚戒指還在,大頭他們就能及時找到我,及時把我從這個壞女人的手中救出來。
大胡子夾著我走到了一樓的一個角落裏,按下了一個不易被人察覺的按鈕,頓時一扇隱藏的小門打開了。
果然是在這座別墅下麵嘛,剛這麽想的時候,大胡子就帶著我走下了樓梯。
往下走的樓梯是一段很狹長的甬道,裏麵比較黑,而且還沒開燈,因此大胡子夾著我往下走的時候,我的腦袋時不時的就會被磕碰一下。
大概過了半分鍾,終於走到了甬道的盡頭,一道刺眼的光束射進了我的眼睛,我連忙拿手遮住了那束光,與此同時,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傳進了我的鼻子。
“小子,你來的可真是時候,這裏麵的最後一個籠子就是給你準備的。”大胡子說著夾著我往裏麵走去。
這個時候,我才算徹底看清了這個地下室的真麵目。
地下室的麵積不大,但也足足有兩百多平米,這兩百多平米裏麵放著二十個左右的大籠子,排成了兩排,每個大籠子裏麵都放著一張床,一張桌子和一張椅子。
在大胡子帶著我經過中間狹長的甬道的時候,我透過籠子向他們看去,發現幾乎所有的人都蜷縮在自己的床上。
有的人枯瘦不堪,四肢幾乎瘦成了皮包骨頭的模樣,眼窩深陷,嘴唇幹裂,整個人形容枯槁,如同那些吸毒之後病入膏肓的行將就木之人。
而有的人則失去了雙臂或者雙腿,四肢上裹著厚厚的紗布,如同人彘一樣蜷縮在牆角裏,用畏畏縮縮的眼光看著我這個新來者。
但是我也看的出來,在害怕的同時,他們的眼睛中也充滿了同情,當大胡子帶著我出現在地下室的時候,原先裏麵還有一點聲音,但是我們一出現,唯一的聲音也消失了,整個地下室一片死寂,如同一座偌大的活人墳墓,而我就是這活人墳墓的最後一位主人。
看著那些人怯弱的眼神和奄奄一息的表情,我心裏就感到一陣刺痛,一位大學教授竟然拿人的活體來做實驗,這不僅是一個人的失敗,更是一個民族甚至國家的失敗。
有人說:地獄空蕩蕩,魔鬼在人間。以前沒什麽感觸,但是這一次,我是真的感受到了,什麽叫衣冠禽獸,藏在人的皮相下麵的是,是一顆獸心。
生而為人,實則為獸,人和獸的區別有的時候就是那麽明顯。
精神恍惚之間,大胡子已經帶著我走到了最裏麵的一個鐵籠子旁,打開鐵籠子的鎖之後,大胡子一把將我扔到了床上。
走了幾步之後轉身看了我一眼:“小子,珍惜你現在剩下的時光吧,在太太給你做實驗之前,有什麽要求你可以盡管提,我們會盡量滿足你的,要不然等你真正接觸到太太,就算給你天底下最美味的珍饈,你也不會想要嚐一口的,而且這次你得罪了太太,想要活過七天,恐怕就難了。”
大胡子說著搖了搖頭,走出了大籠子,然後將大籠子從外麵上了鐵鎖。
大胡子走了之後,整個地下室,忽然又有了一些聲音,但是大多都是那些被囚禁的人翻身起床或者解決生理問題的聲音。
因為關我的籠子在最裏麵,所以我的床鋪是緊緊的挨著冰涼的牆壁的,而和我挨著的籠子裏麵住著的是一位白胡子老頭,頭發和胡子,眉毛全都白了,但是臉上卻沒有老年斑的跡象,如果放在現實社會中,鶴發童顏的身體肯定讓人豔羨,但是在這座人間地獄裏麵,就算是神仙也難救了。
雖然我被關在了裏麵,但是大胡子夾著我走這一路,我的身體行動能力已經基本恢複了,和我臨籠子的老頭看了我一會之後就開始叫我:“小夥子,你也是被那姑娘騙過來的?”
老頭眼巴巴的望著我,像是想找到一點心理平衡一樣,我沒有說話,點了點頭,心想如果不是為了把這個賊窩端掉,我也不會來這麽危險的地方啊。
那老頭點了點頭:“可憐啊,可憐。”
“小夥子,你能猜出我今年多大了嗎?”老頭看著我問道。
“最少也該八十了吧。”我掃了一眼老頭,但是覺得又不想,畢竟他的聲音和他的臉並不像飽經滄桑的樣子。
但是仔細一想,趙茜從外麵帶過來的應該都是一些外鄉人來燕京務工的民工,這老頭今年八十多歲,怎麽還可能從外鄉過來來燕京務工呢,這裏麵一定又蹊蹺。
老頭看著我笑了笑:“哎,也許我比你們都幸運吧,這個地下室,我住了三個月了,無論是先進來的還是後進來的,都沒活過一個星期,因此我是看著一批又一批的人死去的。”
聽到他這麽說,我的後脊背一陣發涼,進來的人沒有活過一個星期,果然是真的嘛。
“那你為什麽活這麽長時間?”我看著老頭疑惑不解的問道。
“你以為我過得很好嘛,那個女人,那個惡毒的女人,用三個月的時間抽取了我五十年的壽命。”白胡子老頭說道這裏歎了口氣。
“我今年本來才三十歲,被騙過來之後,那個惡毒的女人不知道用了什麽藥物,三個月的時間把我從三十歲的精壯小夥子變成八十歲行將就木的老頭子,這種感覺還不如讓我早點死了來的痛快呢。”老頭說道這裏歎了一口氣。
三十歲?八十歲?怎麽可能,一個人一夜白頭我信,但是如果一個人在短時間內頭發胡子和眉毛全白了,身體機能也出現了障礙,這怎麽可能。
但是事實就擺在我麵前,趙茜的母親用三個月的時間抽取了他五十年的壽命!
“在我在這的這段時間內,我看到這個女人做過太多的試驗,而且大多都取得了一定的進展,如果說她是一個正常人的話,那我可以稱她為天才,但現在的她就是撒旦,就是惡魔。”老頭說著灑下了一行渾濁的老淚。
聽完老頭的話,我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心裏卻感慨不已。
感覺人體真是這個世界上最神秘的存在,因為你永遠都無法將它探索完,你永遠都不知道它究竟存在著多少多少潛能,你究竟能從它裏麵獲得多少力量。
我盤坐在床上感受著自己身體內真氣對氣門的衝撞,試圖找回那個晚上練出六股真氣,打開六個氣門的感覺,但是那種感覺就像可遇不可求一樣,還記得之前將六股真氣運作在全身是在遇到極度危險的情況下產生的,但是現在即使我遇到了危險,也依然沒有那種感覺,大概是這種危險的程度並沒有激發我身體內某處足夠多的潛能,所以才打不開六個氣門。
就在我剛剛運氣循環周身之後不久,甬道內再次響起腳步聲,整個地下室頓時又陷入了一片死寂,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就像在迎接魔鬼的到來一樣。
我也吞了口唾沫,在褲腿上抹了抹手心的冷汗,緊緊的捏住戒指的信號發送器,一旦有危險,我就會及時向大頭他們發送訊號,但在他們趕來之前,我必須得依靠自己來撐過這一段時間。
腳步聲停在了甬道的盡頭,一個穿白大褂,戴口罩和白色手套的女人出現了,我定睛眼一看,果然是趙茜的母親,在她身後,還跟著兩個黑衣人,每個黑衣人都推著一輛小推車,小推車上麵放著各種各樣的藥劑和注射器,手術刀或者縫合器。
看到這裏,我的額頭上冒出一層冷汗,她要開始工作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