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步步驚心

  蘇小舞這前腳還沒有走出去兩步，就被江惠再一次叫住了：“小舞……等一下。”


  她倒吸了一口涼氣，果然想走，沒有那麽的容易啊，深深的吸氣，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正常一些。


  扭頭望了回去。


  自然露著微笑：“江夫人，還有什麽事嗎？”


  江惠站了起身，也帶著笑意，目光直直的盯著小舞，她緩緩的朝小舞走了過去，卻沒有走近，而是站在一邊擺放盆栽的架子邊，停下了腳步，悠閑的拿起了盆栽旁一個像古老香水瓶的精致小噴壺，給花朵噴了一些水。


  她的一舉一動，都像是故意在調人的胃口一樣。


  周圍的壓力，也在無形之間隱隱的匯聚了起來，小舞壓抑著內心的不安，隻能夠不斷的告訴自己，冷靜，鎮定。


  隻見江惠放下了小噴壺，這才緩緩的看向了小舞：“今天，我聽聞家裏有些傭人再談論著一些奇怪的事情……”


  小舞心裏一緊：“什麽事？”


  江惠目光悠閑，不緊不慢的開口說道：“說來也蹊蹺，今天院子裏的傭人突然開始說起了什麽老爺是被人害死的，嗬，你說滑稽不滑稽？”


  蘇小舞表情一閃，她沒有想到江惠會開口和她說這種事，是猜到了散布出去這種謠言的人即使她嗎？


  小舞垂了垂眼眸：“人多口雜，難免會有一些閑言碎語，夫人不必記掛在心上。”


  江惠手指輕輕的撫摸著盆栽裏的紅色小花朵，繼續說道：“是啊，我本來也不想放在心上，可是別人越說，我心裏也會去想著那件事，老爺子心髒不好才會死於心髒麻痹，可沒想到竟然會有人傳聞老爺是被害死的，這……讓我就蒙了圈了，你說別人害，要怎麽樣才能夠害一個人，悄無聲息的心髒麻痹而死的呢？如果真的做得到的話，那個人，一定是神吧……”


  她的語速很慢。


  小舞細細的聽著，江惠這是什麽意思？和她說這種話，難道是想要撇清關係吧？想要表示她並不是害死老爺子的凶手嗎？

  蘇小舞並沒有說話。


  江惠繼續說道：“是這樣的，我知道，小舞你是藥劑師，而且還是皇家藥院的藥劑師，以前就深受那個藥院重用是吧？”


  “沒有，著不敢當，我隻不過實在裏麵混口飯吃罷了。”


  “別謙虛了，能夠進皇家藥院的人，都非泛泛之輩，我呢，不懂藥理，所以左思右想著，會不會有什麽神奇的藥物能夠致人，心髒麻痹死亡而且不被察覺呢？”江惠表情突然變得認真了起來。


  小舞一直是直視江惠的，被江惠說的，她自己的腦袋都開始稀裏糊塗了起來，到底怎麽回事？


  為什麽江惠要突然問她這些話？

  竟然問出“這個世界上有沒有能夠致人心髒麻痹的藥物”如果她真的是害死老爺子的人，這麽暴露出來這種話，就不怕被拆穿嗎？

  要知道……


  這種假設，可不是誰都能夠假設出來的，她作為藥劑師也有多年了，也不敢那樣的妄加揣測。


  如果不是有師父的話，她不一定能弄到讓人心髒麻痹死亡的藥物。


  安靜……


  沉默在這個屋子裏慢慢的蔓延開。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


  不行……


  蘇小舞知道這個時候她要是再不說話的話，一定會引起懷疑的，要是再一個字不吭的話，江惠肯定會猜到一些什麽。


  盡量的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緩緩開口：“據我所知，我並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種藥能夠讓人無聲無息的心髒麻痹死亡。”


  “真的沒有嗎？”江惠近一步問道。


  蘇小舞的腦海裏閃過了千百種回答，是回答她，有可能有，隻是她不知道而已。還是準確的回答江惠，沒有呢？


  如果回答第一種，會不會是掩耳盜鈴呢？


  那第二種又會不會太武斷了呢？

  小舞是第一次感到這種排山倒海的壓力席卷而來，空氣都變得沉重了起來，像是呼吸一口就要用很大很大的力氣一樣。


  遲疑了幾秒。


  小舞這才開口：“應該沒有吧。”


  她不知道這樣的回答，會不會讓江惠想到什麽，但是既然回答什麽都是錯的話，如果江惠能夠想到那兒去的話，無論她回答不回答，結果都是一樣，如果江惠想的沒有那麽長遠的話，回答不回答，也一樣。


  “哦，沒有的話，看來都是我們多慮了，那些傭人的嘴巴，一個比一個還大，單子也肥的很，什麽話都敢說！連這種不靠譜的話都能說出口，簡直是丟人啊。”江惠搖了搖頭。


  小舞尷尬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