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聯手

  李家議事廳


  「啟稟家主，徒有名與那不知名的男人已經離開鴛鴦樓，回到了聚寶樓。」


  「恩，知道了，下去吧。」


  「是。」


  「不知王兄，鄭兄對於今天這一系列事情看法如何啊？」說話自然是李家的家主李杜，而在座的則分別是王家和鄭家的家主王義、鄭同，還有三家各自挑選的智囊。


  李杜的問話直白，卻讓答話的兩人犯了難，心中想說如果有看法，就不會聚在這裡一起商量對策，可又怕說出來在這麼多人面前栽了顏面，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


  「既然王兄，鄭兄還沒想好，那我就先說一說，權當拋裝引玉。」李杜沒給兩人太多權衡的時間，自語道：「徒有名這個名字，相信大家在這幾個月內聽到的次數應該不比我少，這個人出身是迷，修為是迷，如今還有多了一個身份是迷。如此背景、身份模糊的人，按理說，咱們是不該貿然招惹，反倒應該儘力試探拉攏的。可惜就現在發生的各種事情來看，咱們不招惹人家，人家卻不見得會放過咱們。所以我的意見是：觀望。」


  「觀望？」鄭同問道：「李兄可還記得葛霖馬上就要衝擊王魂境後期了，一旦被他成功，咱們這所謂的『四門一樓』的平衡格局可就要變了。」


  「鄭兄莫要著急，他葛霖就算衝擊成功也不過一個人而已，咱們三家聯手難道還怕他不成。」卻是王義將話題接了過來，「再說，李兄既然提出了『觀望』的法子，自然就有以後的對策，是不是啊？李兄。」


  「王兄見笑，李杜這裡還真是沒有以後的對策，觀望不過是緩兵之計罷了。「李杜搖頭道：」正如鄭兄所說，葛霖準備衝擊王魂境後期的事情在這段時間鬧得滿城風雨，一旦成功，那你我三家就不得不合力相抗。而葛家與聚寶樓的淵源，在坎城中並非是什麼秘聞，昨夜的事情，相信大家也都有所消息，也就是說，如果到時候葛家和聚寶樓借著那段淵源進行合作，拋去聚寶樓的堅實根基和強大財力不說，光是王魂境的高手就平白多加了兩人，這樣的壓力對於咱們，就已經不只是捉襟見肘這麼簡單了。而今天徒有名的一系列的行為……哎，難道我們三大家族千百年來的根基就要毀於你我手上？」


  「李兄的意思是，城主府會插手咱們之間的爭鬥？」王義的表情開始不自然，他明白，如果只是各大組織之間的你爭我奪，大不了多找些幫手，賣些利益，可如果是城主府插手，那效果只能用摧枯拉朽來形容，畢竟葛家就是這麼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李杜沒有回答，用手向上指了指，意思是：天知道……


  其實，三大家族此時聚在李家議事廳，並非偶然，而是必然。


  王、李、鄭三個家族在坎城中發展已久，根基相比後來的葛家不知道要深厚多少，而且相互也算是世代交好。只是一直時運不濟，後來和葛家一同發跡，才被並成為坎城『四大家族』。


  而『四門一樓』的說法則來自於城主府門前的每年年末的組織盈收榜，在沒有鴛鴦樓之前，連續多年的榜單中都是這五個名字遙遙領先，所以城中好事者便講出了『四門一樓』這個稱號，用以羞辱組織盈收榜毫無看頭和新意。直到鴛鴦樓出現，這榜單的前幾名才有所變化。到那時，『四門一樓』的稱號早已經被人們叫開，哪還記得最初那點揶揄的意味。


  可現在，一切都因為徒有名的出現改變了，先是被索要大荒院的入學名額，再來因為這件事被『無意間』告知葛霖即將衝擊王魂境後期，然後是昨夜那驚鴻一劍，和今天的徒有名光明正大的相繼拜訪。


  這些事情在短短半個月中一件接著一件的敲打在現場三大家主的心上，讓他們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此時的三大家主說不驚慌只是自己騙自己，因為他們也不知道在不久的未來會發生什麼，而這種未知是他們這些年裡沒有過的經歷。


  畢竟他們各自接手家主這個位置的時候，家族這台機器無論是在生意的軌道，還是在生活的軌道都已經被完善了一代又一代，一切循規蹈矩。他們要做的不過就是定期檢查、維修軌道的質量，或者試著將軌道再鋪的遠一點，至於後者，你哪怕是做不到，也沒有人會怪罪你。可現在別說軌道的鋪設，他們甚至不知道明天早上醒來，自己家族的這台機器是不是還會有軌道來跑。


  所以，當王義和鄭同接到李杜的邀請的時候，都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樣帶著自己的智囊拚命往李家趕，可就在剛才，這根稻草力不從心的告訴兩人『其實我也沒有辦法救你們，甚至我連自己都救不了』。


  此時的王義和鄭同不再選擇沉默，他們選擇，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