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雨落無聲
但是這龍象般若功到了蘇子沐的手裡可就變味了。別人練龍象般若功大多是以手臂上的力量為主。以力破敵,而蘇子沐確是把它強加到了雙腿上。
憑藉著驚人的力道,竟然可以有無與倫比的速度。所以每次的戰鬥,都可以看見一顆炮彈般的物體不停的以直線衝擊修真者的陣營,再反彈后又調整方向再次衝擊,不斷重複。在修真者的陣營中造成巨大的破壞。簡直像是地精給武林捐了一個魔能炮兵團。
有一個修真者曾經說過,「曾經我們以為僅依靠個人實力,我們的破壞力是最強大的,甚至那些高傲的魔法師也無法跟我們抗衡。為了歷練,我跟同伴們來到了這塊大陸。
但是我發現我錯了,當我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我以為是一個新式魔能炮兵團。後來我偶然從俘虜們的談話中,才知道那竟然是一個人。我和同伴們都被震驚了,那個在我們戰場造成無數殺戮的竟然是個人?!」
這一次的戰鬥也不例外,刀鋒炮依然縱橫在戰場。但是這一次他的任務是掩護集中營的傷員撤退。本來應該安安穩穩的工作不知道為何突然湧現了大批的敵人,那一刻許多人都以為己方出現了叛徒。
而守衛這一千兩百人撤退的只有五十名精銳,和三百多名依然具有戰鬥力的傷員,因為只要還有戰鬥力的基本都留在了前線。
作為這支隊伍的領導者,他竟沒有一絲領導者該有的樣子。在一路掩護大部隊過了一個天塹般的峽谷后,他命令由精銳部隊帶領他們撤退到原定地點,而身為指揮官的他竟然獨自留下阻擊敵人。
當那些緊跟著的修真者看到只有一個身穿白色長袍的青年站在他們前面,他們以為是投降的人。可是等他們走近,才發現那個人眼裡一點都沒有失敗者的恐慌。反而有著獅子在捕食獵物般銳利的目光,白色長袍開始詭異的舞動。
李銘作為這次偷襲的指揮官,看到這個情景,也有著很大的壓力。於是讓部隊緩慢靠近,漸漸的形成保圍保圍之勢。可是那個男子一直沒有動,只是眼中勝利的目光依然不減,白色長袍依然在詭異的舞動。
最後刀劍架在了那個男子的脖子上,他們終於放心了。原來只是個瘋……
音爆聲忽然響起,炮彈已經射出……
當蘇子沐再次出現的時候,他已經身負重傷。即使再強,也打不過一個部隊。但是誰又能攔住飛出的炮彈呢?即使這顆炮彈已經千瘡百孔。逃出了包圍圈,要保護的人也應該安然無恙了。於是他就這樣倒了下去……
再次醒來,他已經躺在了一個床上。這是一個簡陋的屋子,只有一張舊床和破舊的被褥。但是蘇子沐知道自己已經安全了,於是又放心的睡去。在此之前,他已經一個月沒有睡覺了,都是靠著內力硬撐著。
……
「哥,他要睡到什麼時候啊?」一個清純樸素的少女問站在他身邊的哥哥,「這都一個星期了,他會不會醒不過來了?」
「悅悅,我也沒碰到過這種情況。」這個二十齣頭的平頭,穿著粗布衣服的男人說,「不過他呼嚕聲打的這麼響,應該沒什麼問題。」
「嗯,你說的很對!我也覺得我很健康。」
「悅悅你看是吧,他也認同……」這個平頭男子終於意識到了什麼,「我去!你終於醒了。」
「我這是在哪兒?」蘇子沐問了一句經典台詞。
「這裡是大灣山。」少女說,「你是打仗的吧?是武俠還是修真者?」
……就這樣過了一個月,山清水秀,鳥語花香。還有她。
須知最有,風前月下,心事始終難得。但願我、蟲蟲心下,把人看待,長以初相識。況漸逢春色。便是有、舉場消息。待這回、好好憐伊,更不輕離拆。
又過了一個月,蘇子沐必須要回去了,他已經離開的夠久了。他知道自己不屬於這裡。
寒蟬凄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然後五年過去,蘇子沐常常想去回去看看。但戰爭離不開他,或者說他離不開戰爭。直到一天……
「什麼修真者從大灣山潛入!」蘇子沐無比驚慌,如果修真者是正面進攻,自然無需殺害平民。但是偷襲,就要保證絕對的隱蔽。他的師弟從來都沒有見過他這麼驚慌失措,他是那種臨死前還能放聲大笑的人。可是現在他居然這麼狼狽,好像一隻喪家之犬。。。
他從來沒有跑到這麼快過,哪怕前面是一座山,他也是直撞個洞過去,沒有什麼能阻撓他。哪怕是本想跟著他的輕功絕好的師弟們也發現差距越來越大。
小屋子還在,蘇子沐沒有進去,他已經感覺到了什麼。跪在門外放聲大哭,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哭的這麼無助,這麼可憐。忽然他聽到了一聲若有若無的哭泣,起初他以為是自己的。但漸漸發現不是,眼中頓時閃現出希望,可走進去,希望破滅。那血腥味沒有錯,哭聲也沒有錯。
「小女孩,別哭了。你能告訴叔叔你叫什麼名字嗎?」蘇子沐帶著哭腔的問。他發現修真界居然對孩子也下不去手。
「我叫蘇靜雨。」小女孩哭著說,「叔叔,我媽媽和舅舅不理我了,怎麼推他們就是不理我。嗚嗚……」
「不要哭,他們睡著了。有我陪著你啊。」蘇子沐揉了揉紅紅的眼睛,強顏歡笑對著小女孩說。
「叔叔你騙人,你自己還在哭。」
「但我會一直陪著你啊。」蘇子沐說,「還是叫我爸爸吧。」
「爸爸?」
後來,蘇子沐回到少林就出家了。但是帶著一個小女孩,無論到哪都帶著,無論別人怎麼說。哪怕到最後他做了少林方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