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電話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沈寒看著屏幕上沈洛不斷跳躍的名字,不由得歎了口氣。
“怎麽樣,找到小姑姑了嗎?”沈洛急迫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我到的時候,她已經離開了……”沈寒說著,若有若無的歎了口氣。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小叔叔,小姑姑好像給你留了一封信。”
沈寒聽著不由得蹙了蹙眉,匆匆掛斷了電話,便返了回去。
沈洛看著他的身影,慌忙站了起來,“在這裏……”
淡藍色的信封,還有上麵那清新的小花朵,沈寒看著這封信,心裏十分的失落。曾幾何時,絲絲也是這樣的一個恬淡安靜的姑娘。
“哥,抱歉,原諒我的不辭而別。我知道你現在肯定是很生氣的,而且,很有可能會滿世界的找我。哥,別找我了……
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也許就是在我劃開自己的玄關的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那個我一直苦苦追求的人,對於他來說,我隻是一個工具、一個負擔。我一次又一次的在他的世界裏橫行霸道,因為我以為隻有這樣的話,他才有可能會注意到我。
哥,對不起,在你們兩人中間我選擇了他。我一直以為一個人隻夠愛一個人,你愛的是蘇安琪,所以,便不會愛我了。我錯了,我們之間的血緣關係是怎樣都無法割舍的。你愛我,我也愛你。
哥,我知道我現在還隻是一個小姑娘,在這浮華的人世間,我有太多不了解的。所以,我決定出去走走,我不想在躲在你的臂彎下,我向自己長大……
我不知道你和洛洛現在在做什麽,但是,一定是跟他有關的吧?哥,我不會再求你了,你想做什麽也不用考慮我的感受。
我隻想跟你說,我愛你,像一個親人一樣愛你……”
沈寒一字一句的讀完了沈絲絲的信,看著依然滿臉擔憂的沈洛,張了張嘴,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或許這是她一個成長的機會吧,既然她想這樣,那就這樣吧……
“不用再找了……”沈寒說著,怔怔的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為什麽?”沈洛說著,不由得滿臉盡是疑惑。
“她說的對,是我給她的保護太好了,所以才讓她一次又一次的犯錯。她說了,自己要出去經曆一下,再回來。”沈寒說著,扯了扯嘴角,把信遞給了沈洛。
沈洛滿臉疑狐的接過了信,認真的看了幾句之後,不由得滿臉的複雜,“好吧……”
“她長大了,我們應該為她高興才對。”沈寒說著,竟然還安慰的拍了拍沈洛的肩膀。
沈洛怔了半天,才點了點頭,但是,思緒卻一直飄向了遠方。
他對自己的姑姑並沒有太多的感情,從小到大,都是跟這個叔叔接觸的最多,雖然之前,他們一直是生活在屋簷下的。
沈絲絲從小便是個安靜的女孩子,這是他一直都記得的事情。可是,後來再見到她,她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刁蠻任性、囂張跋扈。
他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小姑姑發生了什麽,他隻知道,他們之間的距離似乎更加遠了一些。可是,現在目睹了她的事情,他心裏也很不是滋味。跟沈寒一樣,他們都是親人,體會自己親人痛苦的那種感覺並不是很好受。
沈洛看著身邊的沈寒,遞過去了一支煙,“要嗎?”
沈寒看著他,蹙了蹙眉,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但是,看著他滿臉的愁容,還是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把煙接了過去。
……
話說,蘇安琪剛跟溫時容回到家,便看到了一個上了年紀的在怔怔的看著她。本來心裏就沒底,蘇安琪看著他,一下子慌亂了起來。
“您好……”蘇安琪說著,抿了抿唇,看了看身後的溫時容,似乎想要他幫忙介紹一下。
溫時容似乎也很是驚訝,看著沙發上的那個人,眼裏不由得盡是躲閃。
“你好。”溫江說著,站了起來,“時容,你進來,我跟你談一下。”
“好……”溫時容默默地回答了一句,便跟著走了進去。
房間是很歐式的那種,複式兩層,而且,一看就是經過精心裝修的。整個屋子十分的奢侈,但是卻又很是溫馨。
蘇安琪走了幾圈,甚至還在屋裏發現了一個電梯。
客廳是用四棵樹圍起來的,如果不是周圍還有其他的生活用品的話,她真的以為,溫時容是住在森林裏的。
“溫時容,別以為我不知道她是誰,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我都不稀罕跟你提……”一個激怒的聲音傳了出來,蘇安琪聽著不由得蹙了蹙眉。
她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小心翼翼的貼在門上,想讓自己聽的更清楚一些。雖然說,偷聽不是一個好習慣,但是,特殊時期特殊對待吧……
“爸,她不是以前的那個蘇安琪,那些事情她已經全都忘了,包括她父親的事情,您真的不用擔心。”溫時容說著,眼裏盡是委屈。
“忘了?”溫江看著他,不由得蹙了蹙眉,“這是什麽意思?”
“您還記得我上次跟你匯報的那個事情嗎?關於她姐姐的,她母親後來也因為傷心過度去世了,她承受不住打擊,便讓自己掩藏了那段記憶。我問過醫生了,如果不是她自己願意的話,她可能永遠都不會想起那些事情。”
蘇安琪不知道自己怎麽走出溫家的,清醒過來之後,她人已經站在外麵了。
“姐姐?母親?”蘇安琪輕輕地呢喃著這幾個字,臉上的表情讓人有些捉摸不透。
想了一會,拿出了手機,給沈寒發了個信息。
剛做完,背後便傳來了溫時容的呼喊聲。
“安琪,你這是做什麽?”溫時容說著,一把奪過了她手裏的箱子。
蘇安琪看著緊張的樣子,不由得淡淡的笑了笑,“時容,你爸好像並不歡迎我。”說著,又要把自己的箱子拿回去。
“不是,他已經同意我們結婚了……”溫時容說著,寵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無奈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