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雲夫人和阿容回到了雲府,她激動地拉著阿容的手說道:「阿容,是她,是她,你今天也看到了,真的是太像了。」


  「是啊,夫人,我今天看到她還真嚇了一跳呢。」阿容趕緊安撫著雲夫人。


  「還有,我今天跟裴夫人聊天,她說小寶的娘是快臨盆時到她家的,雖然生下小寶就去了,但是秦小寶這個名字是她取的,她的夫家不就正是姓秦嗎?」雲夫人一點都不像剛剛在寶綾閣時候那麼鎮定,只是顧著跟阿容重複剛剛得到的信息。


  正在這個時候,雲錦布莊的老闆雲逸修回來了,雲夫人趕緊上前拉著雲逸修,有些語無倫次地說道:「逸修,我找到箬慧的孩子了。」


  「什麼?」雲逸修與雲夫人感情極好,他見雲夫人這樣的神態一開始就慌了神,聽到她口中的話語后更是驚到了。


  「寶綾閣的秦小寶就是箬慧的孩子。」雲夫人已經淚流滿面了。


  「你說的可是真的?」雲逸修見到夫人流淚,心疼地伸手幫她擦去淚水,聲音顫抖地問道。


  「已經*不離十了,我今天去過寶綾閣,確認了一些事情。」雲夫人說道。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你怎麼沒早跟我提起呢?」雲逸修有些嗔怪,這件事情如果自己早知道,不會讓夫人這麼辛苦去打探的。


  「說來話長,在木家小姐的喜宴上,我就遇見了寶綾閣的老闆秦小寶,那時候我真的是呆住了,她長得實在太像阿箬了,但那時候沒有機會跟她多聊,回來后不敢跟你說,怕到時候不是的會讓你失望,所以我就等著過完年,寶綾閣開門后再去確認,所以今天我同阿容就找了過去。」雲夫人將事情經過原原本本告訴了雲逸修。


  雲逸修聽到雲夫人這樣說,不禁眼泛淚光,長嘆一口氣說道:「真是老天有眼,這麼多年我們到處打聽尋找,就是沒有阿箬的消息,對了,阿箬怎麼樣了?為什麼你只提起了阿箬的孩子。」


  雲夫人原本止住的眼淚又流了出來,艱難地開口道:「阿箬已經去了,生小寶的時候難產沒熬過來。」


  雲逸修聽了此話一個趔趄,雲夫人趕緊扶住了他,雖然這麼多年過去了,都沒有阿箬的消息,心中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但是親耳聽到這個消息,他還是不能承受這個事實。


  「阿箬,真的是命好苦,都是秦家給害的。」雲逸修悲憤地說道。


  「逸修,我們不想過去的事情了,秦家做了孽也遭到了報應,我們也將屬於阿箬的東西都拿回來了,現在最主要的是認回阿箬的孩子,如果老夫人知道阿箬有孩子留下,不知道要多開心了。」雲夫人勸解道。


  「那我們這就去寶綾閣認回那可憐的孩子。」雲逸修反應了過來。


  「別急,咱們先跟老夫人露點口風,然後再派人去寶綾閣邀請小寶和她婆婆來家中做客,我和阿容今天過去問了這麼多小寶娘親的問題,估計她們也有些猜到我是她娘親的故人了,心中一定有所準備的。」雲夫人見雲逸修這就要去接人,忙攔了下來。


  「也好也好,咱們也好好準備一下,那就辛苦夫人了。」雲逸修緩過了神,覺得雲夫人的建議不錯。


  寶綾閣接到了雲府的邀帖,請文氏和秦小寶三日後赴宴。


  文氏和秦小寶接到帖子,心中便知估計跟秦小寶的身世有關了,否則為何只單單邀請了她們兩人,而且邀帖上寫明的是家宴。


  這三天,秦小寶不知道怎麼過去的,她雖然是穿到這個身體上的,但是她還是很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雲府隔著雲錦布莊三條街的位置,這個地段也是青州城最好之一,文氏和秦小寶一早就收拾的妥妥噹噹,帶上禮物便往雲府趕過去。


  敲響了雲府的大門,阿容已經在門口候著了,跟她們見了禮之後便引了進來。


  雲逸修、雲夫人坐著堂屋主人的位置,一見到她倆便站了起來,雲夫人還比較鎮定,雲逸修目不轉睛地看著秦小寶,嘴裡不住地說道:「像,真像。」


  雲夫人扯了一下雲逸修,低聲說道:「逸修,此事非比尋常,咱們在最後確定一下再相認。」


  雲逸修緩了緩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


  文氏和秦小寶已經走了進來,對著雲逸修和雲夫人行過禮后,便被請到座位上坐了下來。


  雲夫人很溫和地開了口:「裴夫人,小寶,咱們前幾天在寶綾閣聊的甚好,我也就不繞圈子了,今天請你們來雲府做客,是有件事情想要確認一下。」


  「雲夫人,您請說,我和小寶也猜到了您的意思,如果真的有緣,也是小寶的福分。」文氏有禮地開口說話。


  雲夫人看了雲逸修一眼,雲逸修朝著她點點頭,果然她們也有所猜測,那正好省去過多的客套話,雲夫人的聲音更加和氣了,說道:「小寶的娘親有可能是我們雲府的小姐箬慧,也就是逸修和我的妹妹。」


  秦小寶一聽,忙抬起頭看向雲逸修,果真是外甥像舅,自己的容貌跟雲逸修確有幾分相似。


  文氏聽了雲夫人的話,雖說有準備,但還是心中一喜,可憐小寶從小沒有娘家,這下總算有娘家人了,但這件事情必須得確定無誤才行,她開口說道:「雲夫人的話確實讓我們欣喜,但是這件事情還需慎重,不知雲夫人的依據是什麼?」


  「我上回問過你小寶娘親的容貌,你說過她眉心有顆紅痣,那正是我家箬慧的特徵,還有小寶的長相跟她娘親非常相似,所以我見了小寶的容貌才起了這個心,來問你她娘親的事情。」雲夫人娓娓道來。


  「是,小寶確實很像她娘親。」文氏答道。


  「而且,我還問過你小寶娘親臨終前有沒有給過小寶什麼東西,你回答我是給過一枚玉墜,恰巧箬慧身上從小就帶著一枚玉墜,這是老夫人為她祈過福的,不知道小寶今天帶了這枚玉墜沒?」雲夫人向著秦小寶看過來。


  秦小寶聽到此話,趕緊從胸前摘下一直戴著的玉墜遞了過去。


  雲逸修一見此物激動地站了起來,拿過玉墜仔細端詳了起來,半晌,他虎目含淚抬頭說道:「這正是箬慧隨身帶的玉墜,小寶,你果然是箬慧的女兒,也是我的甥女。」


  雲夫人見雲逸修如此說,一把摟過秦小寶,欣喜地說道:「好孩子,這麼多年總算是找到你了。」


  雲逸修不好像雲夫人那樣抱著秦小寶,只是圍在秦小寶的旁邊摸摸她的腦袋,憐惜不已。


  文氏見事情終於確定,心裡也長舒了一口氣,對著秦小寶說道:「小寶,還不快叫舅舅舅母。」


  秦小寶心中激動不已,能找到娘家的親人,對她來說是意外的驚喜,她也有娘家人了,她看著雲逸修和雲夫人抹著眼睛,眼眶一熱流下淚來,撲咚一聲跪了下來口中喊道:「舅舅舅母。」


  雲夫人趕忙一把拉了她起來,嗔道:「好孩子,別跪了,地上涼。」


  秦小寶順從地爬起來,她心中有好多疑問,不禁問了起來:「舅舅、舅母,我娘為什麼會臨產的時候離開了家,而到了裴家村呢?」


  雲夫人和雲逸修對視一眼,雲逸修嘆了口氣說道:「你告訴她吧,總是要說的。」


  雲夫人拉著秦小寶的手坐了下來,拍了拍她的手說道:「我當初嫁進雲府,箬慧還小,跟我特別投緣,簡直跟我的親妹妹一樣,她從小就訂好了江州的一門親事,等到了年紀便嫁了過去。」


  秦小寶緊張地聽著,一個臨盆的孕婦居然不在家待產,而是一個人出現在裴家村,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她的夫家姓秦,雖然比不上咱們雲家,但在江州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家,你外祖父跟秦家也有多年的交情,所以才放心地讓箬慧嫁了過去。」雲夫人慢慢地說道。


  「可惜的是,你那個混賬爹不是個東西,你娘嫁過去沒多久就有了身孕,你爹居然在這個時候納了姨太太,他夜夜都在姨太太房裡,不肯陪著你娘,你娘為了肚子里的孩子都忍了下來,沒想到……」


  講到這裡,雲夫人又哽咽了起來,秦小寶默默地拿出手帕,撫上雲夫人的臉頰,替她擦去淚水。


  雲夫人拍了拍秦小寶的手,穩定了一下情緒又說了起來:「那姨太太自以為得寵,不甘心被你娘這個正房壓著,便設計陷害你娘,說你娘與人私通,肚子里是孽種。你爹居然對她的話深信不疑,準備要讓你娘進祠堂浸豬籠,所幸你娘的裴家丫頭打探到了這個消息,連夜偷偷地帶著你娘逃了出去。」


  秦小寶聽到這裡,眼睛瞪大,她怎麼也不敢相信她有個這樣的爹,居然寵妾滅妻,而且他的妻子還懷著孩子,登時氣得站了起來罵道:「禽獸不如。」


  雲逸修和雲夫人也沒想到秦小寶竟是這樣的烈脾氣,不禁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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