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 42 章
7、午餐和不足月的接觸
說起來假期中訓練的時候冰帝的餐廳也是為了他們這些在校訓練的學生開放了的，只不過菜單減半。不過榊原司聽二年級原本是副攻因為榊原司的加入變成替補的東堂悠太說，網球部那邊是跡部景吾自己家裡的大廚供應午餐。
啊據說餐后甜點比餐廳多了兩倍的選擇呢。
當初充滿怨念和羨慕的東堂悠太這麼對榊原司說。
我不是財團的繼承人真是對不起前輩你了。
被怨氣籠罩了一早晨的榊原司這麼回答。
拎著書包準備吃完午飯就直接去排球社社辦的榊原司站在餐廳門口有些走神，不過就是一晚上而已，怎麼感覺跟假期訓練的時候一點都不一樣？結構沒有變過，設施也沒有變過，可是這個氛圍怎麼讓他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桌上嬌艷欲滴的玫瑰，擺得整整齊齊的自助桌，還有放置在餐廳門口有著玫瑰香的濕巾。榊原司環視了一圈發現並沒有人跟他一樣有這種奇怪的感覺，榊原司把這劃分於一個來自國立學校沒見過世面（松本教練：你是對北川一中有什麼不滿嗎？）的正常高中生應有的感覺。
然後他就對上了跡部景吾的眼神。
榊原司看著跡部景吾慢慢上挑的眉梢邁開了腿。
——跡部大爺馬上就要不高興了，他還是快點過去比較好。
「日安，各位。」榊原司和網球部的其他正選們，不如說是和跡部一起升上來的一年級生打了聲招呼。
「阿司日安~」向日岳人和芥川慈郎先後打了招呼。宍戶亮和瀧荻之介也出聲問好。
忍足侑士推了推眼鏡：「日安，榊君。早晨的開學典禮沒有看到榊君的身影，是來晚了嗎？」
「大概是禮堂人太多了，我坐在（班級）最後面，忍足君沒有回頭是看不到我的。」榊原司看向忍足侑士，眼神不自覺的落在了他那副圓形眼鏡框上，「今天有什麼嗎？」
忍足侑士也沒有拆穿榊原司的話，之前一段時間裡偶爾能看到榊原司，也因為對方是榊監督兒子所以邀請吃過幾次飯。但忍足侑士總覺得這個人的性格有些飄忽不定，按照通常來說一個月偶爾見面也足夠雙方不稱敬語了，但只有岳人和慈郎才用昵稱叫榊原司：「今天有月面翻身布丁，已經給你點好了。」
榊原司不是很喜歡豬肉味噌甜菜套餐，但是很喜歡裡面的月面翻身布丁，第一次為了這個布丁去點套餐時就被跡部超人的洞察力發現了，被贈與「不華麗的表現」的評價。榊原司本人並不在意這些，被講不華麗又不少塊肉，何況自從那次之後餐廳再供應都會多一份布丁給他。
榊原司適時的表達了自己的感謝：「跡部君，十分感謝！」
已經等不及了的向日岳人和芥川慈郎看向跡部，兩個人的眼神讓跡部額角迸出隱晦的十字，那是什麼不華麗的眼神！
「啊恩。」跡部表示接收到了感謝應了一聲，然後掃了一眼向日和芥川：「開動吧。」
統一的低聲七合奏：「我開動了！」
「你那是什麼不華麗的吃法？」跡部看著坐在對面吃一口喝一口檸水的榊原司皺了皺眉，是不滿今天本大爺替你點餐嗎。
榊原司今天的午餐是餐廳固定的日式學生餐，通過之前對他的觀察跡部已經可以肯定榊原司在餐廳的午餐都是一日日式一日西式，昨天榊原司點的是西式所以今天跡部就直接給他點了日式。
榊原司唇壓在玻璃杯上稍稍抿了抿檸水：「有些辣。」
所有人看向榊原司的嘴唇，發現比剛才紅了許多。瀧荻之介遞上了一張濕巾：「榊君又做了什麼事吧。」帶著笑意的話讓人不禁想到之前撞見過的一幕。
一個星期前午休時間，網球部的六個一年級在跡部的帶領下吃完午餐出來往社辦方向走，卻在路過綜合球館時停下了腳步，忍足和向日等五個人加上被樺地崇弘扛在肩膀上睡覺的慈郎轉向跡部看過去的方向。
穿著灰黑色運動服，衣領角用銀色絲線綉著「榊」字盤腿坐在綜合球館對面草坪上的少年，右手在放在膝上的本子寫著什麼，左手卻在唇邊動來動去。
因為跡部等人站著而榊原司坐著，所以他們並沒有看清榊原司的左手在做什麼。但是沒過幾秒他們就懂了，可能是因為放在膝上寫字還是有些受不住力，榊原司放下左手去扶了一下，跡部幾個人看到那人的左手上有些血跡。
「榊！」跡部皺了皺眉走過去叫了一聲。
幾個人走近了才發現榊原司本子最下方鋪了兩層紙巾，上面是點點血跡像是從高處滴落下來的一樣，榊原司抬頭看了他們一眼愣住了。
向日岳人看著榊原司還在迅速往外滲血的嘴唇遲疑的開口：「阿司……你不疼嗎……？」
「啊？」榊原司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對方在指自己的唇。伸手從旁邊包里抽了袋消毒濕巾拆開，擦乾淨手，拿了旁邊的紙巾按住唇上的傷口：「不疼啊，習慣了。」
「你這是什麼不華麗的習慣？」跡部微微俯身從榊原司膝上拿起筆記本看了一眼，發現他在寫針對性訓練菜單，「你們排球部沒人了嗎，讓你一個人做這些？」
按住唇的紙巾上很快就被血滲透了，瀧在一旁看不下去了，遞過去了自己的手帕：「寫訓練菜單為什麼要這樣……」蹂躪自己的嘴唇……
「跡部君應該知道排球部如果有人的話，我就不會來到這邊了。」榊原司一點都沒有被別人撞破怪癖的害羞，一臉坦然：「我在想事情的時候就會這樣，經常是想完了發現一手血。」接過瀧的手帕壓在唇角，「瀧君把手帕的牌子給我吧，我買條新的還給你。」
「本大爺當然知道，午餐時間你怎麼還在這裡。」跡部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本大爺部員的東西自然有本大爺來處理。」言下之意就是你不用還了。
「喂侑士，這是什麼病嗎？」向日岳人低聲問身邊的搭檔。
忍足侑士也低聲的回答：「撒，不知道呢，大概是精神病吧。」
喂——我聽到了哦。榊原司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因為低頭垂下的劉海擋住了眼中的笑意， 「你們是準備午休去嗎？中午不是很想吃，所以就在這邊先處理一下訓練的事情了。」
「啊恩，」跡部撫著淚痣將筆記本還給榊原司，「如果需要就打給本大爺，餐廳半小時后就停止供應了。」
跡部你是不是忘了榊監督家也是可以送過來的？忍足推了推眼鏡明智的沒有說出口。
「你又做了什麼不華麗的事情？」跡部環著雙臂看著對面的榊原司，跡部景吾也不知道怎麼去說對方的這個習慣，弄的一手血傷口反反覆復的被撕開很容易感染，「光本大爺看到就已經兩次了吧，NE KABAJI？」
「USHI。」這次連樺地崇弘也用不贊同的目光看著榊原司了。
榊原司只得雙手舉起表示懺悔：「HAIHAI，我知道了，下次會注意的。」
「阿司你的布丁如果不吃的話，我就拿走了哦。」芥川慈郎伸手準備去拿榊原司面前的布丁，因為中間隔了宍戶亮所以還有些距離。
榊原司面無表情的拿起勺子迅速的挖了一大口布丁送進嘴裡，然後看向芥川：「今天不能給，因為只有布丁不辣。」
芥川慈郎也只是收回了手，沒有去控訴榊原司的無情，因為這種事情不是第一次了，他知道即便是控訴了這個人也會冷血的對著他將布丁全都吃完。
跡部打了個響指：「再去拿一份，KABAJI？」
「USHI。」
多拿來的一份被榊原司推給了芥川，榊原司是一點都不怕跡部因為這個惱他，因為前一次芥川將自己的那份甜點分了榊原司一半，有來有往是榊原司交友的原則。
「聽說你們下午有對外練習賽？」榊原司吃完他的那份擦乾淨手和嘴問出了口。
跡部揚了揚眉，深藍色的眼眸總給榊原司一種被看穿的感覺，習慣了也就不在意了。
「是和國中部一起的混合練習賽，榊君有興趣可以過來觀摩。」忍足摘下眼鏡擦了擦，重新戴好沖著榊原司笑了笑。
觀摩？他一個排球部的人觀摩網球做什麼？
榊原司抬手看了看錶：「那是幾點開始？」
「兩點開始。」忍足回答。
榊原司算了一下時間想了想，然後看向跡部：「我可能抽不出時間過去，下午有一場友誼賽。不過……跡部君也會上場嗎？」
「本大爺當然會上場，在三號球場。」跡部親自發出了邀請，「友誼賽？和哪個學校？」
「托關係找了北川一中的學弟，他們現在應該已經準備出發來冰帝了。」榊原司原本是想找青葉城西來的，但是想了想怕打擊到隊內成員的積極性，所以才選擇了北川一中。
但是知道榊原司這個想法之後的小林遠表示有點心累，阿司，你難道不覺得讓高中生和國中生比賽更會打擊到積極性嗎？
忍足把北川一中和榊原司以前的學校對上了號，「為什麼不找高中進行友誼賽？贏不了高中生嗎？」
榊原司誠實的說：「說不定還會輸給國中生。」
跡部額角迸出十字：「……真是太不華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