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初戰競技場
逝夜,朝色泛起之際
「咚咚咚!咚咚咚!」
「就來就來!」
好不容易亂中有序地在自己身上套了層還算像樣的襯衫,古崖急急忙忙地跑過去開門,門外的克拉克腦門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
「狗.日的,你活膩歪了,今天是競技場開賽的日子,給老子趕緊的,全副武裝的跑出來,限你一分鐘!」
「可我還要漱口洗臉.……」
「滾!」
……
邊漱口邊穿著盔甲,順帶在池邊抹了一把臉,古崖甩著頭髮上的水漬快步走了出來,亮銀盔甲依舊咔噠咔噠地交響著,奏響了清晨的交響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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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這是什麼玩意兒……」古崖愣愣地看著眼前的大傢伙,該說不愧是隨機任務么
說好的競技場呢?你倒是給我上來個人啊!
覆蓋了方圓一公里的巨大圓形競技場,觀眾席一層一層不斷向外疊高,人浪一波接著一波擴散開來,讓人不禁想到西班牙的鬥牛場,只是現在場中不停地打著響鼻的可不是黑色的公牛,而是一頭三人多高的巨型暴龍,而觀眾席上座的也不是人,一個個奇形怪狀各有所長的魚人貴族座無虛席!
侍從們努力撐著遮陽傘,為魚人主人們擋住刺眼的陽光,一道道橫幅在貴族之間被拉開
「饕餮盛宴!」
「人類與遠古生物的決鬥!」
「暴食狂霸王龍!」
喧鬧聲從未停歇,台上的貴族知道,一場好戲馬上就要上演
而古崖終於得見了傳說中的魚人女皇,雖然之前已經見過一次了,但現在的她顯然更加動人。
一襲輕巧的連衣裙,蕩漾著水藍色,那是魚人一族公認的最高貴的顏色,是皇室的象徵,正如現世的帝王家的黃袍一般,這同切爾西十分搭配,她抬著高昂的頭,站在唯一的特等席——古崖的頭頂二十米處,正對著競技場的大門。
古崖正緊貼著競技場邊緣不斷遊走著,與大傢伙干對著眼睛,顯而易見的是,一旦自己的視線脫離它的視線,那該死的東西肯定會立馬衝上來將自己碾成碎片。
之前的兩個倒霉蛋就是這麼死的!
不敢與之對視會被「暴龍」視為示弱的表現,古崖可不想重蹈覆轍
盔甲本來是有著頭盔的,但卻沒有護頸,這讓古崖不禁一陣鄙視魚人的腦子的同時頭盔也沒戴就沖了上來,當然,恐龍恐怕並不會攻擊脖子間的弱點,但關鍵古崖可沒想到啊
(你家的恐龍原來還沒滅絕啊!)
天,這可怎麼辦,古崖感覺自己額角的汗漬越滲越多,就快流成瀑布了。可那大傢伙還是一動不動地緊盯著自己,等自己露出破綻
古崖絲毫不用去懷疑它的殺傷力,地上被吃得骨頭都不剩的兩灘血跡就是證明
(難道要用魔法?)
(不不.……不行,恐怕剛用出來就會被拖出去當巫師燒死了)……
排山倒海的呼嘯聲充斥著耳框,甚至被扔下來的飲料瓶砸到了肩膀
「上啊!婊.子!」
……
被各類食物照顧的古崖後退著撞在了鐵柵門上,金屬的盔甲與銹鐵碰撞出清脆的聲響
身後的鐵門內還關著自己的「同類」,顯然他們過得並不算好,正在用手不停勾著被扔下來的食物,甚至就連上陣前的基礎訓練也只是魚人貴族隨便派了個守衛了事,因為自己的影響,他們註定都活不過這次的「競技場」了。
「古崖!」頭頂上傳來熟悉的銅鑼嗓,古崖抬頭看去,只見克拉克臉紅脖子粗地趴在圍欄上大喊著
「別給老子像個孬種,之前教你的都教到豬身上去了嗎!」
「我知道……我知道的……」
「只是,我沒想到一上來就要對上這麼個大傢伙啊,不用魔法我要怎麼去戰……」
「噗!」
……
被暴龍頂在石壁上的亮銀騎士口中噴出了鮮血,甚至有幾滴濺在了暴龍的眼睛上,然而這並不能影響它的食慾
看來和之前來的人一樣,都是不怎麼會戰鬥的傢伙
暴龍欣喜之餘嘎巴嘎巴地嚼了幾口,盔甲被咬變了形,大傢伙終於意識到這玩意兒還是與之前那兩人有點不同的,咬不太動!
但這傢伙也有像他們的地方,那就是頭了……
鼻息吹到了臉上,古崖甚至都能嗅到人肉發臭的噁心味道,熟悉的味道讓古崖瞬間回了神
古崖甚至還能聽見圍牆上克拉克氣得暴跳的大叫
「孬種!孬種!你個怕死的孬種!」
……
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古崖一個翻身,手中旋轉的長劍抽打在暴龍臉上,暴龍一個激靈後退了半步,就是這半步讓古崖得以起身的空間,迅速拉開距離,古崖將劍橫在身前,又擺好了準備的姿勢,然而就在古崖還想著劍法的同時,暴龍就已經沖了上來,早有防範,一個側身就躲過了暴龍的衝擊,暴龍沖勢過猛,從未有過的羞辱讓它喪失了理智,不過顯然它也有著極為豐富的戰鬥經驗,並沒有像普通恐龍一般傻傻地撞上牆面,反而是用大腿一個飛蹬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空翻,以更加猛烈的沖勢又沖了回來!
「卧槽!」
就算古崖再好的修養此時此刻也罵了出來,你家不但有恐龍還特么會後空翻是吧!耍雜技是吧!
而城牆上的克拉克卻是見怪不怪,彷彿已經見過了很多次一樣依舊臉紅脖子粗的大叫著
「幹掉它!幹掉它!」
(我特么真想知道之前你們的競技場有人活著出去么,還優勝者,全喂這傢伙了吧!)
「干特么的!」古崖抓緊長劍使出了渾身的力氣橫掃過去,既然不會劍技,那不用就是了,就這麼直直掃過去!即使暴龍會後空翻,但它依然有著不可忽視的缺點,那就是它的上半身,相對於粗得比古崖整個人都寬的大腿,暴龍的上半身就顯得弱上太多,能護住胸口的僅僅是那可憐的發育不良的前爪罷了。
「我已經……不再是過去的我了……」
「殺!」
……
競技場內,穿著亮銀色盔甲的騎士手持長劍,刺眼的寒光被血液所覆蓋,即使是在炎炎夏日,場外的魚人也能感受到劍刃上的寒芒,在他身後,是近乎被斬為兩截的暴龍,淋漓的鮮血潑灑在競技場中,比之前兩個人加起來都多了多,騎士的腳下浸滿一層瑰麗的朱紅。
然而同樣脫成兩截的還有騎士的右臂,已經沒有了絲毫知覺.……
「謝了,老夥計。」古崖左手輕拂著克拉克的亮銀長劍
(我已經不再是死宅了)
(再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