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初次交鋒
華燈初上，夜沉如水。
柳一白清清沿著湖畔緩步而行，看了看掌中清晰可見的牙印，柳一白不由苦笑，這小魔女還真是惹不得。
眾人怪異的眼神還歷歷在目，這個臉算是丟大了。
「柳公子打算就這麼走了嗎？」身後忽而傳來一道低沉哀怨的聲音。
柳一白回頭，只見那人生的纖巧削細，面凝鵝脂，唇若點櫻，眉如墨畫，神若秋水。說不出的柔媚細膩，一身翠綠的裙子，在這西湖湖畔更是顯得格外的奪目鮮潤，直如雨打碧荷，霧薄甭山，說不出的空靈輕逸，那淡淡哀愁的聲音傳來，更叫人添了一種說不出的情思。
不是柳如煙又是誰？
「原來是柳姑娘，不知姑娘喚住在下是有何事？」
柳如煙星眸微動：『秋風清，秋月明，
落葉聚還散，寒鴉棲復驚。
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
柳大哥，如煙就如此讓你討厭嗎？既有緣在此相遇，為何不肯來找如煙？
「柳姑娘怕是認錯人了吧，在下柳冥，之前並不識得姑娘。」柳一白心中發虛，微微欠身，拖住清清轉身就走。
「儘管你的樣子變了很多，但你的眼睛不會騙人。你就是柳一白，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也只有你才能作出如此意境深遠的詩句。」
柳一白腳步生生止住，回頭苦笑的看著柳如煙，骨節噼啪作響，身體恢復欣長，面容俊秀。
「如煙，你怎麼跑到這杭州城來了？」
「說來話長，那日得知你的事情后，我心緒難寧，便出來散散心，不曾想竟在這能遇到你。」
柳如煙嫵媚一笑，湖邊舫燈也為之黯然失色，緣分就是如此奇妙。她真為自己做的這個明智的決定而感到慶幸。
「讓你擔心了，只要我不想有事，便不會有事。放心吧！」
「臭屁！」清清見渾身散發強烈自信的柳一白不由小聲咕噥道。
「我們的柳大才子還真是大言不慚啊。」伴隨一聲淡淡的嘲諷聲，一道黑影從湖水中踏波而來，蜻蜓點水般。了無痕迹。
「喲，正好兩位姑娘都在，不如今晚跟在下一起賞月？」一錦衣公子輕輕落地，輕搖紙扇，微微笑道，端的是瀟洒無比。
「原來是聞香谷的大師兄慕修寒，還真是狗改不了****。」
慕修寒神色一冷，眸中殺氣一閃而過：「本來只是想教訓教訓你，看來今晚留你不得。」
這慕修寒二十歲就出來闖蕩江湖，神秘無比，從來沒人知道他真正的身份是魔教聞香谷的大師兄。今日要是放走了柳一白，被他散播出去，今後可是要成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了。
柳一白淡淡一笑，露出一口白皙的牙齒。破神指力消無聲息融入夜色急速射向慕修寒。
慕修寒紙扇輕搖，雲淡風輕的化解了柳一白的攻勢。
「米粒之珠，也敢與皓月爭輝？」
「也接我一招。」
『鳳舞九州！』慕修寒腳踏七星，紙扇捲起陣陣罡風，風中射出九道勁氣，有如風刃般刺破空氣，發出陣陣刺耳的摩擦聲。
寒光一閃。
柳一白拔劍，輕舞，九朵劍花，回鞘。一氣呵成。
九道勁氣就此消散在夜色中。
慕修寒微微詫異，不曾想柳一白也如此輕易的化解了他的攻勢。
「君子劍？原來是落霞門宋一飛的人，難怪修為如此深厚，先前倒是小覷了你。」
幹將莫邪本就相似，慕修寒沒認出柳一白手中的是幹將劍也情有可原。
「聞香谷的慕修寒也不過如此，不知為何如此受門內弟子推崇。那日在青州也有個作惡多端的聞香谷弟子，為我正道所不容，已經被斬首示眾了。」
柳一白看著慕修寒戲謔道。
「你就是那個柳冥？我那不成器的師弟便是栽在你手裡倒也說的過去。不過他在九泉之下會感到欣慰的，因為你馬上就要下去陪他了。」
慕修寒說到最後臉色鐵青，聲音微微顫抖。
這顧風岩與他私交頗好，平日他也把顧風岩當弟弟看待，平日有什麼好吃的總是會留一些給顧風岩，在武學上也盡心儘力的教導他。
此刻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慕修寒衣裳鼓動，拿扇子的指節捏的發白，湖畔湖水受他內力影響，竟止不住沸騰，化作股股霧氣升騰而起。
正欲發動雷霆一擊，慕修寒神色一動，輕點地面，踏波無痕，竟往湖中飛去，只留下冷冷的一句話：「算你走運，我就多留你三天小命，武林新星大會再取。慢慢享受接下來三天的快樂時光吧。」
柳如煙清清二人皆一頭霧水，不明白慕修寒怎麼忽然走了。
十息不到，夜色中走出一隊龍行虎步的護衛軍，領頭之人身形高大，不怒自威。大喝到：「杭州城內這段時間禁止私鬥，剛剛是不是你們在打架？」
「這位軍爺，剛剛我等只是在切磋交流，並無私鬥。還想軍爺放心。」清清八面玲瓏，立馬站出來解釋道。
領頭之人面色稍有緩和，瓮聲道：「再過一個時辰就要宵禁了，你等不要在此逗留。趕緊回住處去，否則別怪我不留情面。」
說完頭也不回，帶著人大步往前方巡視而去。
「呼……」清清拍了拍胸脯，鬆了一口氣。這杭州城內還真是紀律嚴明，井然有序。一不小心就要被抓去打板子，吃牢飯了。
「如煙，這段時間不如你就跟著我們吧，這聞香谷的人偷香竊玉為樂，我怕慕修寒會去而復返找你麻煩。」
柳一白神色略微有些複雜，自己還真是招黑體質。走到哪都免不了被人找麻煩，自己孜然一身倒是無所謂，只是柳如煙一個弱女子，手無縛雞之力，要是出了什麼事自己怕是會內疚一輩子。
「真的嗎？太好了。」柳如煙聽到柳一白這麼說，興奮的差點要跳起來。
見到柳如煙雀躍的樣子，柳一白不由感到頭疼。一個清清已經讓他手忙腳亂了，再加一個柳如煙真不知道自己會被蹂躪的多慘。
「只不過我們還沒找到住處，來時杭州城內大小客棧已經全部客滿了，這可如何是好？」
清清秀美微皺，苦惱道。
「妹妹無需多慮，不如你們到我住處來吧。我在城中早已經訂好房間。」
「如煙姐，你早說嘛。害我白擔心半天，我差點以為我要跟這臭白冬瓜露宿街頭了呢。」清清歡快的踱步到柳如煙身邊，挽住她的胳膊，開心的就跟個孩子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