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天地初開 第五十五章萬壽道人, 白玉突破
青辰離開千霞山後,本想前往蒼冥山,早日了結與玄武族的因果,完成玄軍前輩的託付,卻被胡云告知,如今洪荒大劫來臨,萬族混戰,玄武一族也遭遇大禍,蒼冥山被毀,鎮守此地的玄武一族已然盡數退回族地天虛神海,青辰只好帶著白玉和小無塵一路西行,前往位於洪荒西部大陸的天虛神海。
此時,青辰帶著白玉和小無塵踏臨神山,正在欣賞眼前這洪荒之中難得一見的盛景。想到後世關於此地的傳說,雖然如今洪荒與後世描述的有所不同,但青辰仍舊止不住心中好奇,奈何尋了數日都沒有什麼發現,也漸漸放棄,正要離開之際,遠遠地看到一處流光朝著自己等人而來,流光降落,一玉冠博帶的中年道人出現在眼前。
「貧道鎮元子見過諸位道友。」鎮元子明顯看出白玉和小無塵以青辰為首,對著青辰施一道禮,語氣平和。
「貧道青辰見過鎮元子道友。」青辰對著鎮元子還了一禮,暗自打量鎮元子,只見其魏然而立,氣度自生,一副有道全真氣象,青辰心下讚歎,這便是後世傳說中的大神,果然不凡。
「厚!貧道白玉見過道友!」
「吼!」
白玉和小無塵同樣對著鎮元子還禮,禮數周全,動作行雲流水,之後站於青辰身後,眼觀鼻,鼻觀心,不發一言,將這種交際之事盡數交給青辰處理。
就在青辰打量鎮元子的同時,鎮元子也將對面的青辰打量個遍,頭戴青玉道冠,一襲青衫纏身,背後神劍含而不漏,劍眉星目,嘴角含笑,翩然而立,傲骨天成,心中好感頓生,又瞥見白玉和小無塵的動作,心中感嘆,心下已有結交之意,這想來就是師尊所說的客人了。
「道友御下有道,貧道佩服!」鎮元子對著青辰誇讚,透漏出一股親近交好之意。
「哪裡!哪裡!道友謬讚了!」青辰客套幾句,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暗自苦笑,這哪是自己御下有成,分明是他們兩個嫌這種事情麻煩,扔給自己罷了。
兩個一個刻意結交,一個心中好奇,一拍即合,閑聊幾句,氣氛融洽和諧,交談盡歡。
「青辰道友,我此來乃是奉師尊之命,帶道友前往五庄觀做客,道友請!」鎮元子對著青辰一擺手,做出一副邀請之意。
「既是前輩相邀,青辰哪有推辭之意,道友請。」青辰雖然心中疑惑,鎮元子竟然有師尊,不過想到如今的洪荒已與後世傳說有很大出處,心中倒也釋然,自己都能來到洪荒,而且還拜了頗為神秘的太始道人為師,又豈能說他人沒有機緣呢。
跟隨鎮元子一路飛遁,進入萬壽山深處,到處祥瑞異彩,霞光陣陣,仙獸靈禽活躍其中,打鬧嬉戲,一派祥和之氣,仙家洞天福地氣息盡顯,青辰見此,心中思索,看鎮元子僅是半步大羅修為,想來也是因為有鎮元子那師尊的庇護,這裡才暫時不受洪荒大劫影響吧!
一路前行,青辰一行很快在一處道觀上空前駐足降落,望著眼前道觀,青玉為階,金石為瓦,老樹環抱,仙霞霧氣繚繞,雲霽彩鶩齊飛,古意昂然,冥冥之中散發一股悠遠寧靜之意,讓人心態平和。
「道友好福氣!」青辰看著萬壽山和眼前的道觀,心下羨慕,即便是輕靈之氣瀰漫的千霞山與這裡相比也差了幾分,一路行來,鎮元子的談吐和心胸讓青辰真心嘆服,倒是真心為鎮元子高興。
「哈哈!我只不過是有幸拜於師尊門下,託了師尊的福罷了,道友請。」鎮元子爽朗一笑,手指在半空輕輕一劃,道觀門戶打開,伸手請青辰入內。
對著鎮元子略一拱手,青辰也不客氣,當先邁步跨入道觀,迎面濃郁生命精氣噴涌而來,入眼處,先天靈藥遍地,肆意生長,靈花奇果無數,鮮艷欲滴,洪荒巨木蒼天,遮天蔽日,靈泉噴涌,河水環繞,勝景令人目不暇接。
「好一處洞天深藏,須臾芥子之術。」青辰看著道觀景象,讚不絕口,這手段可謂將須臾芥子之術運轉到了極致,比之一方小世界也不遑多讓。
「師尊神通高絕,吾不及也,道友請。」鎮元子同樣一幅嘆為觀止的模樣,雖然已經看了多次,但每次觀看,都越發覺得不凡,回過神來,鎮元子對著青辰一施禮,帶著他們向最深處的大殿飛去。
「師尊,客人已到,就在殿外等候。」鎮元子進入大殿,看著上首閉門神遊的萬壽道人,恭敬一禮回稟道。
「嗯!讓他們進來吧」萬壽道人閉目深思,鎮元子的話傳入耳中,略微一點頭。
「是!」
青辰一行進入大殿,抬首望去,一道人高坐於雲台之上,雙目微閉,鶴髮青眉,面色紅潤,萬壽道袍披身,一柄浮塵執手,周身雲霧縹緲,朦朧神光縈繞。
「晚輩青辰見過前輩!」
「晚輩白玉見過前輩!」
「吼!」
待青辰三個對著萬壽道人鄭重見禮之後,萬壽道人神思回身,睜眼看向他們,陡然間,青辰只覺一股大力憑空壓來,讓其動彈不得,雙腿戰慄,冷汗直流,周身法力運轉不得。
「嗡!」
劍鳴之聲振蕩,虛空之中仿若萬劍爭輝,鏗鏘聲不止,一柄巨劍虛影自青辰背後浮現,青辰周身一震,與劍意相合,彷彿一柄無堅不摧,破滅萬物的神劍,刺破重重束縛,將覆蓋自身的大力一劍擊穿。
「好!不錯!不錯!竟能這麼快從老道三成威壓束縛中突破而出,你這劍道也頗為不凡,未來大羅尊位當有你一尊。怪不得太始老兒專門跑過來給老道炫耀。」
萬壽道人看著從自身威壓中掙脫出來的青辰,一臉欣賞,不過,後面像是想到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面色一變,對著青辰沒好氣地說道。
青辰一陣苦笑,他剛才還納悶,自己和面前的前輩素未謀面,怎麼一來就這麼對待自己,感情又是師尊給自己挖的坑,雖然是因為師尊向老友炫耀自己,有自己一份因果在,但青辰選擇性的無視,頗有幾分和胡老當初一樣的心態。
「晚輩青辰見過前輩。」青辰再次對萬壽道人行了一禮,恭敬地說道。
「還算有禮,比你那師尊強多了,我名萬壽,既然來到五庄觀,未免以後見面,你那師尊埋怨老道,老道就為爾等講道百年,至於領悟多少,就看爾等造化了。」萬壽道人對著青辰微一頷首,手中浮塵一動,幾個蒲團出現在青辰一眾面前,隨後也不管他們究竟如何,閉目開講。
「剛過易折,上道為柔。柔之道,陰陽幻化,無極有為,虛無為之根,萬物塑之形,陰陽化之神,負陰而抱陽,陰陽流轉。柔為本,剛為體,剛柔並濟,大道自然。」
「生之道,在乎造化,五行為形,木屬最重,水行最玄,火行最妙,土行最陰,金行最陽。」
「先天大道,五行為基,木之道演生機,塑靈骨,琢其神。萬物有生,木之根,萬物有滅,木之本,萬物枯榮消長,木行陰陽。」
……
萬壽道人作為大羅道果頂尖的存在,開講大道自然不凡,虛空生花,碧樹搖曳,巨木蒼天,濃郁的生機泛濫,透過青辰等人的道體融入體內,滋養血肉和神魂。
青辰頭頂之上,慶雲翻湧,三花大放其華,劍光搖曳,先天神水波濤不斷,體內五氣交纏,沿著一股玄奧的軌跡不斷交織,冥冥之中一股至純至妙之氣衍生,青辰體表瑩瑩如玉,晶瑩剔透,可以清楚看到體內的變化,五臟六腑鼓鳴,原本因為剛突破太乙道果境界外泄的氣息頓時收斂。
青辰感覺到體內變化,尤其是那股氣息出現之後,興奮莫名,感覺到自己前所未有的強大,比自己突破太乙道果境界時還要強大數倍,這就是先天至妙之氣嗎?
先天至妙之氣,本是太始一脈突破太乙道果時凝結,但青辰當初在千霞山之時,僅僅只是修持太始一脈的功法推動《水源經》突破,只是憑藉五氣大成突破至太乙道果境界,如今方才藉助萬壽道人講道凝練出一縷先天至妙之氣。
就在青辰暗自感悟先天至妙之氣時,不遠處的鎮元子渾身一震,慶雲顯化,其上三花盡開,一株通天巨樹在慶雲的遮掩下若隱若現,先天乙木精氣垂落萬丈,一顆顆果實白皙細膩,若三朝未滿的嬰兒,連帶笑意,搖曳不止,左側一柄九天浮塵熠熠生輝,三千紅塵絲上因果纏繞,迸發出熾熱的紅光,右側一冊寶書不斷翻動,其上洪荒地貌不斷湧現,一座世界虛影浮現,無數洪荒大山出現,大地變化,地脈浮動,宛如一微縮般的洪荒大地。
「吼!」
歲月如流,百年時間臨近,萬壽道人的講道漸漸接近尾聲,青辰身後,白玉發出一聲興奮的吼聲,其音如雷,其上慶雲顯化,三花初開,五氣初生,一頭通天巨獅咆哮怒吼,通體如同白玉,皮毛若鋼針般炸立,三顆猙獰的獅頭不斷搖晃,左側一顆獅頭,緊閉的雙眼睜開,其目血紅,絲絲縷縷的煞氣流露,卻是白玉在萬壽道人的講道下,溝通數千年的積累,踏入金仙道果境界。
青辰看了一眼突破的白玉,露出一絲笑意,隨後繼續閉目抓緊時間聽道。白玉突破不久,百年時間終於到了,萬壽道人停下講道,閉目神遊,等待眾人從悟道中醒來。
當最後一人清醒過來之後,萬壽道人揮手將要拜謝行禮的眾人止住,對著鎮元子說道:「大劫臨近,我即將閉關修鍊,突破至混元境界,你修為已至半步大羅境界,要想領悟大羅道果,只靠一味苦修,難有成就,待將此次講道盡數吸收徹悟之後,就下山尋求突破機緣吧!」
「是!」鎮元子面對自家師尊自來是聽命行事,對於此次師尊的安排點頭應是。
「小友,吾這萬壽山倒也是洪荒之中一妙處,小友可在此修行一番,之後是去是留自便便是。」
萬壽道人待吩咐完鎮元子后,對著青辰微微一笑,隨後身影從大殿之中消失不見,獨留一座雲台懸於空中。
「恭送師尊!」
「恭送前輩!」
鎮元子和青辰等人對著空無一物的雲台施一禮,隨後,青辰眼神微眯,看向一旁的小無塵,眼裡滿是欣慰。
鎮元子對著白玉和小無塵拱手一禮,言道:「貧道這裡卻是要恭賀兩位道友突破了。」
「哪裡!只是在萬壽前輩講道的過程中有所領悟,機緣之下突破而已,何況和道友比起來,我這點兒修為不值一提。」白玉還了一禮,嘴上謙虛地說道,然而嘴上那始終抹不掉的笑意顯示出他此刻心情極好。
「不過,道友,此次好像只有在下突破修為吧,道友卻是有些恭喜錯了!」白玉接著說道,眼中閃過一絲自得,看著鎮元子的眼中含笑,好像再說,看吧,雖然你修為比我高,但也有弄錯的時候。
鎮元子和青辰對視一眼,哈哈大笑,目光看向到現在一直不發一言的小無塵。
白玉疑惑,不明白他們為何忽然發笑,順著他們的目光也一同望向小無塵,眼中疑惑更甚。
小無塵在三雙眼睛的注視下,虎臉發紅,不過對上白玉那一雙疑惑不解的雙眼時,小無塵大氣,說什麼關心自己,連自己什麼時候突破了都不知道,雖然自己僅僅只是突破天仙道果,沒有異象生成,但也是能輕易察覺出來好不好,還沒剛認識的鎮元子關心自己,哼!大騙子,果然,老爺說的沒錯,以後還是盡量少和他接觸為好,免得被他拖累。
「無塵,你突破了?」白玉後知後覺,像是忽然明白過來,一臉驚喜地對著小無塵問道。
「哼!大笨蛋!」小無塵冷哼一聲,此時不想理會白玉,對著鎮元子和青辰點點頭,屁股一扭,抖了一下渾身的皮毛,挺胸抬頭,一臉的傲嬌,邁步走出了大殿。
雖然小無塵不想理會白玉,但當稚嫩的女聲響起時,白玉欣喜若狂,邁步追上小無塵,屁顛屁顛地跟在小無塵身後,滿是討好。
「讓道友見笑了!」青辰陪鎮元子出了大殿,看到白玉在小無塵面前一幅點頭哈腰的模樣,搖搖頭,對著鎮元子無奈地一笑。
「哈哈哈!道友說笑了,我可是很久沒有見到這麼有趣的一幕了,兩位道友天性如此,乃真性情也。」鎮元子爽朗一笑,對於青辰的話不以為意,反而對白玉和小無塵頗為欣賞。
「哈哈!確實如此,確實如此!」青辰看著眼前的一幕,以前不覺得,現在看來也乍然覺得頗為有趣,有些像前事情侶鬧情緒的節奏。
「對了!道友,貧道有一事想問,不知道友可否應答?」青辰忽然話音一轉,看向身旁的鎮元子。
「道友請講,貧道一定知無不言。」鎮元子看向面色嚴肅的青辰,一縷疑惑湧上心頭,不知青辰究竟要問何事。
「我觀萬壽前輩周身一股神秘氣息籠罩,氣息亘古浩大,修為精深,敢問尊師是否和我師太始道人一樣,都原本不屬於洪荒天地?」青辰言語斟酌,對著鎮元子問道,語氣中雖有疑問,但大半倒都是肯定的語氣,只是拿不準罷了。
鎮元子面色一愣,顯然也沒想到青辰會問這樣的問題,低頭沉思,眉頭微皺。
「道友,卻是青辰貿然想問,有些唐突了,還望道友勿怪。」青辰看著靜默不語的鎮元子,眼裡閃過一絲後悔,對著鎮元子施禮賠罪。
「道友哪裡話,不是貧道不願回答,而是貧道所知亦是不多,我只知我師萬壽道人乃一一顆混沌靈根萬壽神樹化形而出,和太始前輩開天之初便已相識,其它卻也是一無所知。」
鎮元子側身躲過青辰一禮,擺擺手,對青辰說道。
「原來如此!多謝道友。」雖然沒有得到想知道的東西,但對於鎮元子的坦誠青辰還是頗為感激。
「道友,你我一見如故,既然到了萬壽山地界,我自是要招待道友一場,還望道友隨我到洞府一敘。」
「善!」
面對鎮元子相邀,青辰自然不會拒絕,況且他還惦記著人家的人蔘果,自然是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