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3章 要死一起死
男人身體的體溫，就像是天然的暖爐，溫暖她的四肢，然而，她還是覺得冷，為什麼他們會跑到一個冰洞里來，外面似乎有什麼聲音，說的語音她根本聽不懂，和英語都不是一個語系的，衛斯理全身緊繃，一直等著外面沒了動靜。
「他們是誰？」
「不知道。」衛斯理說，「我們落在一個島嶼上，晚上無人機剛經過，我本來想求救，卻發現島嶼上有人，錯過了發射信號的最佳時間，他們來者不善，我只好帶你藏在這裡。」
「我特么的冷死了。」小喬的聲音十分沙啞，因為高空墜落狂風灌進咽喉，她的聲帶受損，聲音略沙啞，一動就是疼，衛斯理趴在洞口看著外面，確定沒了危險，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冰洞，一出來，撲面一陣熱流，海風夾著白天的熱，小喬總算舒服了一點。
「無人機已經搜過這一帶，短時間內不會過來。」衛斯理說，他們都很了解系統內的運作規律，小喬突然胸悶氣短，喉嚨腥甜，唇角又溢出一點鮮血，衛斯理看了她一眼，「跟著我，先找個地方，弄點東西吃。」
「美人……」
「都什麼時候，你還……」
「我好像……」小喬眼前一黑，衛斯理慌忙握住她的腰，把她撈在懷裡，沒有經歷過高空跳傘的小喬，遠比他所想象中傷得重。他詛咒一聲，任勞任怨地背起小喬，想在島嶼上尋一條淡水河。這裡有人居住，肯定有適合居住的環境，只要躲過五個小時，等無人機再一波搜救，或許，不需要五個小時。
黑暗中行走，並不艱難，這顯然是一個有人居住的小島，有石子路，但是，環境非常的原始，沒有遭到破壞，小喬呼吸微弱，雙手無力地垂在他胸前，就像是……破布娃娃。
在他印象之中，小喬一直是活力四射，明艷如花的女孩，他從未見過她這麼了無生氣的樣子，就算被他追殺的那段時間，她也是活蹦亂跳的。
衛斯理莫名的，有點不舒服！
衛斯理遠遠看到一堆篝火，一群人正圍在一起說話，看起來就不像善類，以衛斯理的經驗，他們像是一群海盜，為了避免出事，衛斯理帶著小喬往後面走，島嶼上的建築物都不是很高，都是一些低矮的房子，衛斯理在一個比較隱蔽的地方把小喬放下來，又把一些乾草拿過來，蓋住小喬，盡量讓她隱蔽起來，他出來探查情況。
這愛美自戀的臭丫頭，要是看見這一幕，肯定得炸毛。
衛斯理往篝火處走，他們的言語，衛斯理一句話都聽不懂，這群人打扮都很原始，背心短褲，身上帶著種各樣魚骨頭的飾品，腰帶上基本都掛著很多魚骨頭，裸露的胳膊上，全是刺青，腰側別著短刀，頭髮都很短，五官比起非洲人要粗狂，黃種人的皮膚，卻因為經常曬太陽的緣故，有點黑，衛斯理注意到不遠處的建築物上，有一面骷髏旗幟，他心中八成有數，這是一群海盜。
這個島嶼是海盜們的聚集地，可又不像是常駐地，更像是一個臨時居住地，衛斯理並不知道這裡的方位，大概知道在太平洋上。海洋上海盜出沒是很正常的事情，若是靠近索馬利亞一帶，那就麻煩了。劫機的人靠近了飛機，他們都一無所知，肯定黑了控制塔，既然如此，有可能改變了他們的航線，衛斯理如今也不確定到底在哪兒了。按照正常的航線，應該是在太平洋上。
衛斯理小心地避開人群，在建築物那邊搜尋了一下，無人看守，他們對這個島嶼很放心，衛斯理找到了倉庫，他們的武器也是很落後的武器，以步槍居多，衛斯理拿了四把短槍和足夠的彈藥，更拿了兩把短刀，接著找醫藥箱和食物，幸運的是，他們有醫藥箱，都是一些最基本的藥物，衛斯理拿了一些藥物和食物，按照原路往回走，背著小喬遠離他們，找了一個靠河的地方。
他給小喬注射了一些鎮定劑和止痛藥，島嶼上也沒什麼藥物，小喬悠悠轉醒，身體如被人碾過一樣，疼得厲害，衛斯理把一些乾糧丟給她，小喬餓極了，哪怕乾糧粗糙，她也照啃不誤。
「是海盜嗎？」
衛斯理點頭，「是海盜。」
他們沒必要和海盜起衝突，只要避開他們就行。
「這鳥不拉屎的島上，不可能是海盜的群居島。」
「我剛剛查探過了，這是他們的臨時落腳點，建築物很老舊，不常維修，並且……島上沒有女人。」作為一群海盜，沒有女人，那是最奇怪的地方。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最近住在這裡是為了打劫。
至於打劫誰，什麼船隻，這就不是他們的管轄範圍了。
小喬捂著胸口，她已經是條漢子了。
吃東西疼得她有點說不出話來。
衛斯理蹙眉，給她裝了一點河水，小喬也不嫌棄，圖圇吞棗地地喝了。
「你覺得還有人存活下來嗎？」
衛斯理搖頭，「不確定。」
運氣好的話，倒是可以活下來，萬米高空跳傘，能活下來，如果沒有經過特殊訓練，能活下來，全憑運氣。
小喬靠在石頭上，伸長了腿，腿上全是青紫，這均勻筆直的大長腿傷痕纍纍，小喬看了一眼，漠不關心，她更關心的是，誰有本事把羅斯福給劫走了。
劫走也好！
倘若羅斯福回到紐約，她一定無法動手，cia會給他政治保護，不好找他麻煩，他流落在外，那就另當別論。
衛斯理在沙灘上用熒光粉擺出一個sos巨大的求救字母，小喬癱瘓在一旁，閉目養神，內傷太嚴重，都懶得調戲美人少校了。
泰勒將軍一直在海上搜救，除了兩架無人機，還有自己的搜救機，一輛注意海面上一輛在搜查附近的島嶼。經過幾個小時的搜救，很幸運的，他們找到了茱莉，她漂浮在海面上，已失去意識，奄奄一息，內傷十分嚴重，被救起來后，迅速送去了醫院。
泰勒將軍心生希望，茱莉都能活，他家少女這種極限天賦，又十分年輕的身體，不可能會死的，找到茱莉讓泰勒將軍充滿了幹勁。
小喬和衛斯理藏在一旁的乾草堆旁邊，離岸邊不是很遠，兩人躺在乾草堆旁邊，小喬想到了高空中那個吻，那時候她快要窒息了。
一點空氣都沒有，她的憋著氣已到了極限，衛斯理溫暖又強勢的吻，給了她希望，也救了她，那時候，他在想什麼？自己憋著一口氣，生還的概率還大一點，何必白白浪費一口氧氣。
「你以前接受過高空跳傘訓練？」小喬問。
衛斯理淡淡說，「八千米跳傘訓練，一個月。」
「一萬米呢？」
「不曾。」衛斯理淡淡說，「五千米以上，八千和一萬區別不大。」
「為什麼想不通要做這種訓練，我們特工訓練沒有這一項，萬米高空發生意外，基本就是一個死。」
「那一年海軍在參加高空訓練，都是五千米，我想試一試極限挑戰，所以試了八千米，後來因為太危險，莉莉婭不允許我再去嘗試，我只不過是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多學一門技能，保證自己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能生還，」這個工作太危險了，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會一個技能，總歸是好的。
哪怕這個技能，一輩子就用一次。
就這麼一次，救了他們的命。
「你抱住我的時候，在想什麼？」小喬問。
「要死一起死。」
小喬心裡微微一動，要死一起死么？
其實，在那種高度下跳傘，哪怕是有過短暫訓練的衛斯理也未必能夠有把握一起能夠活著，如果他們落腳地不是海洋，是陸地，如果有森林，就衛斯理那種情況，碰到一支很小很小的樹枝都能把他的肚子劃破，直接切成兩半，他們落在海洋里，非常的幸運。
繩子也沒有繞頸。
「美人少校，這算是情話么？」小喬胸腔剛好一點，那股流氓氣又出來了，她伸長了手，在衛斯理臉上抹了一把，「還挺帶感的，你都要和老子同生共死了呀。」
衛斯理冷哼，「你想多了。」
「那你怎麼沒抱住茱莉。」
衛斯理，「你，想，多，了！」
小喬幾乎能聽得出衛斯理的咬牙切齒，並深覺得有趣，她墊身子起來，倏然坐在衛斯理的大腿上，衛斯理剛要推開她，想到小喬受傷，手上的力氣瞬間就少了一半。
「滾下去！」
小喬坐在他腿上，大長腿伸長在一旁，衛斯理眼光掃到她腿上的傷痕，目光一黯，他一直覺得小喬身材比例有問題，這雙腿實在是太長了，這傷痕怎麼就這麼刺眼？
偏偏，這雙腿的主人毫不在乎，竟然還有心思調戲他。
「美人兒，你真帥。」小喬含笑的眼眸，直直地看著衛斯理的眼睛，衛斯理此人，向來對別人的視線從不迴避，只有別人頂不住壓力移開的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