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幻陣核心一樹妖
似真似假,如虛如實。
張子祥閉上眼睛,沉下心來,感應著這個幻陣的中樞核心。
只有找到這個核心並且破壞掉它,才能讓幻陣停止。
這是破解幻陣的唯一辦法。當然如果就只有張子祥一個人的話,不用那麼麻煩也能逃得出去。可是步飛煙和白三小黑他們就沒有辦法出去了。
「太上台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智慧明凈,心神安寧。三魂永久,魄無喪傾……」張子祥默念著道家凈心咒,抱元守一,沉下心來感悟天地。
一個粗豪的男人嗓音響起:「你是何人?在此地作甚?」
「是幻覺!是幻覺!」張子祥緊閉雙眼,默念凈心咒,充耳不聞。
「怎麼不回答?是不是看不起我?找死!」有一物呼嘯而來,聽那風聲,似是重斧迎面劈來。
張子祥端坐於地上,紋絲不動:「這是幻覺!這是幻覺!」
重斧直直劈在了張子祥的肩頭,一股劇痛向他猛烈襲來,打斷了張子祥的默念。
「這……這是幻覺!」張子祥睜開眼睛,直直地看向前方,只見一壯漢冷笑著收起了重斧,斧上血跡猶在,濕漉漉地好不恐怖。
張子祥慘笑一聲,一字一句地接著默念凈心咒。
如果只是這種程度的話,比之龍虎山後山的幻陣,那還差得遠呢!
那壯漢似乎被張子祥滿不在乎的舉動給激怒了,掄起手上的重斧就朝著張子祥再度劈來。
張子祥避都不避,反而又閉上了眼睛,任憑那壯漢的斧子劈在了他的身上。
似真似假,如虛如實。
眼中所見,未必事實;耳中所聽,難辨真假。
當張子祥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那壯漢已然不見,身上被重斧劈中的傷口也消失不見。
「果然是幻覺!」
這個幻陣雖大,但和他們龍虎山的幻陣相比,論起精妙程度還是差了一個層次的。
也不知是何人,在這個地方設下了這麼一個幻陣,目的又是為了什麼呢?
張子祥搖搖頭,當務之急,是要找到步飛煙他們,其餘的等脫困再想。
剛才,他抱元守一,感悟幻陣核心的時候,那個核心為了擾亂他的行動,幻化出了一個壯漢企圖打斷他的冥想。結果反而讓他順藤摸瓜,感應到了核心所在的一絲蹤跡。接下來,只要順著那條線去把核心摧毀就好了。這個核心好像已經快要成妖了,若是被它逃了,這個幻陣就更難破了!
張子祥閉上眼睛,只憑著打開的天眼感受著外間的一切。他的身前事物在飛速的變化著。沼澤、懸崖、大河、毒蛇窩……各種各樣千奇百怪,陰森恐怖的事物出現在張子祥面前。而張子祥卻是絲毫不為所動,管你是什麼,直接跨過去不就好了!
沼澤,跨過去!
懸崖,跨過去!
大河,跨過去!
毒蛇窩,還是跨過去!
……
一切都是幻覺!一切都是虛妄!
守住本心,沒有什麼是跨不過去的!
「差不多了!這就是幻陣核心嗎?」張子祥來到一棵大樹前,睜開了眼睛,雙手結印,沒有二話,就要動手將這核心摧毀。
誰知正在這時,異變突起。
那棵樹周身籠罩的靈氣猛地一收,身形微微顫動,身上的枝葉樹皮紛紛脫落,主體進而分解、重組,從一棵參天大樹慢慢變為了人形。
它居然在這個節骨眼上築基成功,變身成妖了!
而且待她終於化為人形之時,張子祥更是驚呆了,她竟然化成了步飛煙的模樣!
而且還是不著寸縷的步飛煙!
張子祥看得目瞪口呆,手中結著的印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公子!奴家美嗎?」
正當張子祥手足無措之時,那樹妖嬌滴滴地向張子祥撲了過來。
溫香軟玉抱滿懷,這就是張子祥在下一刻的真實感受。
天可憐見,他和真正的步飛煙也沒有這麼親近過!
一時之間,張子祥完全呆住了,手上結著的手印也慢慢鬆懈了下來。
那樹妖在張子祥看不到的角度得意地笑了起來,右手輕揮,在張子祥的身後變化成了一條巨大的觸手,就要朝著張子祥的心窩穿刺而來。
「妖孽大膽!」伴著一聲怒喝,一條鞭子疾射而出,纏繞住了那條觸手,將樹妖從張子祥的懷中整個拉了出來。
這個聲音是?飛煙!
張子祥清醒過來,急忙向著鞭子飛來的地方望去。
只見在前方白霧深處,白三牽著小黑,從霧中緩緩走來,遞給了張子祥一個同情的眼神。
張子祥還在奇怪,待見到白三身旁的那個場面,頓時頭皮發麻,幾乎立刻想要拔腿就跑。
步飛煙持著鞭子,柳眉倒豎,狠狠地鞭打著還光著身子的小樹妖。而那樹妖才剛剛成妖,完全沒有還手能力,被步飛煙鞭打地皮開肉綻,只得不住地求饒。但步飛煙卻是置若罔聞,下了死手。老實說,張子祥從沒見過步飛煙那般生氣的模樣。那一鞭鞭抽的,看的人都疼!
「這怎麼回事兒啊?你們怎麼脫離幻境了?」張子祥不忍再看,把頭扭向一邊,跟白三說起了悄悄話。
「我們早就出來了,只不過你還在幻境中,小花讓我不要打攪你。她想看看你在幻境中會看到什麼。」白三趁著步飛煙沒有注意,壓低聲音,在張子祥耳邊悄悄說道。
「「早就」的意思是……什麼時候?」張子祥撓了撓頭,輕聲問道。
白三掩嘴笑道:「就是在你還站著等小花的時候啊!先聲明啊!你那時候的告白我是一個字都沒聽到,小花也一樣!」
張子祥臉都青了,咬牙切齒道:「那我還要多謝謝你了!沒聽到你怎麼知道我那時候在告白!」
「呃!這個嘛!呵呵……」白三不厚道地又笑了起來。
張子祥:「……」
步飛煙終於打累了,停下了手中的鞭子。而那倒霉的小樹妖,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身上遍布著鞭痕,觸目驚心。
張子祥這時終於鼓起勇氣趕了過去。他不敢看地上已經只剩一口氣的小樹妖,舔著臉,向步飛煙賠笑道:「飛煙,消消氣,消消氣!跟個才化形的小妖置什麼氣?氣傷了身子就不好了。」
步飛煙卻是余怒未消,看著張子祥,冷嘲熱諷道:「怎麼著?你是不是心疼了?對!我可不會赤身露體地往你懷裡鑽,剛才的手感不錯吧!你就去找你的小妖精吧!」
「別!別介啊!這可不是我自願的啊!我這不是也懵著了嘛!」張子祥感覺自己特冤枉,沒來由地插什麼嘴啊!現在引火燒身了吧!
「少廢話,我不想聽!」生氣的女人是沒辦法哄的,女妖精也是一樣,步飛煙完全沒搭理張子祥的解釋,徑自跑開了。
張子祥欲哭無淚,我這是招誰惹誰了,怎麼到最後都要算在我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