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引爆的導火線
據說,最先發現虎子屍體的是他家的一個老鄰居,早上六點多,天色剛亮,老鄰居早早的出來掃雪,因為今天是小年,掃完了雪,還要放炮燒香,老年人對這個都很在意,也很虔誠,所以雖然外面還在飄雪,但老鄰居還是搓著手,拎著掃帚和鐵鍬出了門,先用鐵鍬鏟雪,再用掃帚清掃,很快的就把自家門前清理出了一條行走的通道。
猛然間抬頭,他忽然發現在巷子頭拐彎的地方,有一塊地方微微的隆起,明顯的比周圍的地方高出許多,他心裡奇怪,咔嚓咔嚓的踩雪走了過去,用手裡的掃帚試探的掃了一下,然後他立刻尖叫著跳了起來。
雪裡有一個人,一個死去的人。
尖叫聲驚碎了清晨的寧靜。
警察很快趕到了。
因為是人命重案,烏志剛和呂芳圓隨後也到了。
死者身上的覆雪被清理后,身份也清楚了,死的正是住在這裡巷子里的虎子。
據法醫在檔案里記載,虎子渾身上下只有一處傷,就傷在左胸。一刀直接捅在了他的心臟,殺人者又狠又准,虎子好像根本沒有多出太多的掙扎和反抗,血流的也不多,已經凍成了黑紅色的冰棍連著衣服凍在了一起。
刑警隊在現場找了很久,每一個角落也不放過,可是什麼也沒有找到,昨夜的大雪掩蓋了一切的痕迹,殺人者充分的利用了這一點。就像是他一刀捅進虎子的心臟一樣,乾淨利索的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殺人的是個好手。」烏志剛說。
呂芳圓點頭。
「聽說這小子出院后,一直在叫囂著要殺了郭慕華和牛學恆報仇……」烏志剛說了半句,沒有再往下說。
呂芳圓明白他的意思,「隊長,郭慕華和牛學恆打架還可以,但殺人的心估計沒有吧。」
「嗯,我也希望他們沒有。」烏志剛說:「不過現在一切都很難說。」
兩輛汽車在巷子口停了下來,車裡下來幾個黑衣人。巷子口警戒的警察問了他們的身份,查看了證件,把為首的兩個人放了進來。
「張偉強和沈進國來了。」呂芳圓小聲的說。
烏志剛看見了,點點頭,「虎子是他的悍將,怎麼死的?或者他能猜出一點。」
「但他會說嗎?」
烏志剛:「說不說隨他了。」
「烏隊長。」張偉強臉色鐵青的走過來打招呼。身後的沈進國同樣肅然,眼睛一直看著被一張白布蒙著的虎子的屍體。
「嗯,知道什麼事了吧?」烏志剛公事公辦的問。
「知道。虎子被人砍死了。」
「要看一下屍體嗎?」烏志剛問。
「看一下吧,他是我兄弟,怎麼著我都要看他最後一眼。」張偉強很痛心,本來他對虎子也有很多不滿,甚至想讓虎子和郭慕華同歸於盡,但是當虎子被別人砍死之後,他的兔死狐悲之情,卻是真摯的發自內心。
「嗯,來吧。」烏志剛帶著他和沈進國走到虎子的屍體邊,右手撩起單子。
張偉強看了一眼后趕緊閉眼把頭轉開。
烏志剛放下單子。「張老闆,找你來,是想讓你提供一下情況,最近虎子都惹了什麼人?什麼人可能要砍死他?」
張偉強睜開眼睛,冷冷的說:「只有一個。」
「誰?」
「郭慕華!」張偉強一字一頓的說出郭慕華的名字。
烏志剛笑了一笑,「哦,那個少年啊……你覺得是他殺了虎子?」
「嗯,除了他沒有別人,如果刑警隊真的想破案,就應該立刻把他抓起來。」
烏志剛又笑了一笑,「張老闆還有別的情況反映嗎?」
「沒有了,我只有一句話,這事情肯定是郭慕華乾的。他是學生混混,是黑社會,你們刑警隊應該管的。」張偉強一臉正氣的說。
呂芳圓站在旁邊,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作為本市黑道老大的張偉強居然也好意思指責別人是黑社會?還要警察趕緊抓起來?
「行,張老闆反映的情況很寶貴,我們記下了。」烏志剛公事公辦的說。「要是想起什麼,請立刻給我們打電話。」
「好。」張偉強和烏志剛握了一下手,帶著沈進國轉身離開了。
離得警察遠了,沈進國問:「強哥,你覺得殺虎子的真是郭慕華?」
「不是。」張偉強肯定的回答:「絕對不是他。」鑽進汽車,「不過這並不重要,我寧願相信就是他乾的。」
沈進國沒有再問,他已經明白了張偉強的意思。
反正虎子已經死了,能利用一份價值就利用一分價值,不管殺虎子的是誰,張偉強都要借題發揮,把嫌疑扯到郭慕華的身上,最好的結果就是把郭慕華抹黑了,變成比張偉強團伙還要兇殘、人人害怕痛恨的黑道,雖然事情不是郭慕華做的,最後公安局也定不了郭慕華的罪,但所謂人言可畏,一旦郭慕華背上殺人嫌疑犯的名聲,公安局再調查他幾次,郭慕華的日子就不好過。
回到亞東大酒店,進了三樓的房間,張偉強說:「國子,我上次讓你挑選的十五個好手,你進行的怎麼樣了?」一邊說一邊走到桌子的後面坐下,打開抽屜,從裡面取出了一張紙片。
「嗯,已經挑選出來了,都是能砍能殺,血里火里走過幾回的兄弟。」沈進國平靜的回答,心裡卻知道蓄謀很久的決戰終於要開始了。
「很好。」張偉強看了一遍手裡的紙片,看完后將紙片又放回了抽屜,取出一根雪茄,火柴點燃了,長長的吸了一口,「今天下午我就要坐車去省城了,這裡的事情全部交給你。」
「嗯。」
「行動計劃就是這張紙片,不過現在你不要看,等我走了以後你再看。紙片上寫的是行動目標,如何達成目標,你自己看著辦。」張偉強對沈進國的能力非常放心,絕對信任他可以完成計劃。
沈進國點點頭。
「計劃完成後,你也立刻離開并州。去南方度個假,躲一段時間。」張偉強說。「等我把事情處理完了,你再回來。」
「嗯。」
「好了,你去招集那十五個兄弟吧。時間到了,立刻出發為虎子報仇!」張偉強覺得沒有什麼好交代的了,於是閉上眼睛,開始盤算著下一步的計劃。
沈進國走出去,關上了門。
張偉強撥通了一個號碼,「喂,乾爹嗎?呵呵,你老好!」他恭敬的向電話那頭的人問好。
「好。」電話那頭的人說話很簡潔,「有事嗎?」
「哦,快過年了,提前給你老拜個年,呵呵,昨天我去你老的府上了,沒見到你老,隨便的一點東西給乾媽放下了。」
「嗯,馬上就要開會,有事你說吧。」
「好,是這樣乾爹,還是我以前跟你提過那件事情,我打算這一兩天就動手,提前給你打個招呼……」
電話那邊長長的沉默,一邊后說:「快過年了,你不能過完年再說嗎?」
「現在是機會,過完年沒機會了啊?」張偉強解釋著。
「嘟嘟……」電話卻忽然成了忙音,那邊的人將電話掛了。
張偉強拿了電話楞了一下,慢慢的放下電話,知道電話那邊的人不高興了,那麼,行動還要不要繼續呢?張偉強點著了一根雪茄,靜靜的抽了兩口,決定還是按計劃繼續進行!乾爹不高興的時候,以前也有過,畢竟當官的誰也不喜歡治下的地方出事,但出了事他也只能擔著。不然張偉強倒霉了,對他也沒有任何好處。
張偉強下定決心,決定抓住過年的機會,將煩了他一年的問題處理掉,事後登門再向乾爹謝了罪就行了。
「郭慕華,你他媽的聽不見過年的鞭炮了……」張偉強冷笑的看著牆壁上的掛畫,像是在看著郭慕華少年的臉。那掛畫一副鍾馗捉鬼圖,在黑道老大的辦公室里居然掛著這樣的畫,實在是好笑。
危險的腳步漸漸臨近,郭慕華已經意識到了。
雖然虎子的事情不是他乾的,但張偉強肯定會把帳算在他的頭上,最近李劍鋒打了趙四、牛學恆幹了李勝利,少年人和黑幫間的衝突,隨著時間的推移,已經越來越多,不管願不願意,雙方攤牌的時間好像已經所剩不多了。
而虎子的死,一條人命,可能讓所剩不多的時間,瞬間提前。
那些小弟們的小事,張偉強可以用大人不計小人過的理由來搪塞,可如果手下的悍將被人當街砍死,他還是沒有反映,那他黑道老大的位置可能就要不保了。兄弟們不會再服氣他了。所以就算事情不是郭慕華做的,張偉強也必須對郭慕華作出動作。
郭慕華把牛學恆和組織里的骨幹兄弟都找來,明確的告訴大家最近一定要小心。學校已經放假,家在農村的兄弟趕緊回家,市裡的兄弟則千萬要小心。
「華哥。我們回家了,你怎麼辦呢?」劉國慶問。
「嗯,我暫時不能回家。」郭慕華微笑的說。
「為什麼?」
「我還有點個人的私事要處理。」實際上,郭慕華擔心的是自己如果回家,張偉強可能會帶人跟到家裡去,那樣,可能會傷害到家裡人。所以即使已經臨近過年,他也不打算回家。
「你不走,我們也不走。」劉國慶說。
「對,我們都不走。」農村的骨幹兄弟們異口同聲的都這麼說。
「不,你們回去。」郭慕華微笑的說:「都留在市裡也沒有什麼用,放心,張偉強不敢動我的。」
「可……」
「都回去吧。」郭慕華手一揮,做了最後的結論,「市裡的弟兄手機24小時開機,我隨時可能找你們。好了,事情就這麼定了,你們都回去吧。」
「嗯。」兄弟們都知道郭慕華的脾氣,他既然做了決定,就不會更改。
當天中午,學校里就基本沒人了,除了高三還要再補五天的課,延遲五天放假之外,高一高二住校的同學都已經走的乾乾淨淨了。
郭慕華、牛學恆和陸張飛送林詩音她們上了客車。
對於郭慕華他們為什麼不一起回家,林詩音很費解也很擔憂,她坐在座位上,透過車窗,幽幽的看著車前的郭慕華。郭慕華微笑的向她招手。關於延遲回家的原因,郭慕華向她解釋是為了陪伴陸張飛,因為陸張飛在市裡找了一份服務員的工作,不過還沒有拿到臘月的工資,所以要等他拿到錢后一起回去。
對於這個理由,敏感的林詩音根本不信。
但她知道她勸不住他,對於深愛的男生,她只能默默的祈禱,希望他平安順利。車窗外,郭慕華微笑的英俊面容隨著客車的啟動漸漸的模糊,知道最後變成一個點,被廣告牌和建築物遮擋住,林詩音才慢慢的轉過頭來,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李嬌麗也有些擔心,她皺著眉頭,小聲的問:「詩音,你說他們仨留下來究竟想要幹什麼?」
林詩音搖頭。
「周晨雨!你知道嗎?」李嬌麗問一同回家的周晨雨。
「我啊?……」周晨雨當然知道一點,起碼知道虎子被砍死的消息,但他肯定不能告訴女生們,於是他假裝的說:「不是等老陸的工資嗎?怎麼了?」
「呸,本小姐才不信呢。」李嬌麗說,「周晨雨,你就隱瞞吧,等到他們仨出了事情后,看大人們怎麼收拾你!」
周晨雨小聲的說:「我真的不知道……知道了我也不能說啊。」後面的半句說的極輕極輕,除了他自己,旁人根本聽不見。
送走女生們之後,郭慕華三個人回到租住的房子。三個人商量了一下情勢。
「操!張偉強想要報復就讓他來吧!誰怕誰啊!反正這一仗是遲早是要打的。」牛學恆頓了一頓,又說,「老郭,張偉強他們有槍,這一點我們可能要吃大虧啊。」
郭慕華知道牛學恆的心思,牛學恆一直想要弄一把槍耍耍,雙管獵槍沒有,沙噴子也行,可一直沒有弄到手。國家對槍支的控制很嚴,能弄到的只有黑市渠道,可現在本市的黑道在張偉強的控制下,讓他賣槍給牛學恆,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牛學恆曾試探的問過趙天林。
趙天林搖頭,說根本不用那玩意,那玩意容易走火。而且唬人的作用大於實際的作用,遇上狠角色作用不大,除非你真是想殺人,否則拿著一桿槍,還不如揮舞大刀片子有用呢。
「嗯,我知道,」郭慕華說:「不過只要想殺人,刀子和槍其實沒多大區別。」
「老郭,你為什麼要讓兄弟們走?他們留下來幫我們不好嗎?」陸張飛淡淡的問。
「就要過年了,家裡都盼著他們回去呢!再說,我們不知道張偉強什麼時候動手,難道讓他們陪到三十嗎?」郭慕華平靜的說:「我想,我們仨加上市裡的弟兄,還有董哥和趙哥的幫忙應該足夠了。」
牛學恆撇嘴,笑嘻嘻的說:「老郭總是這麼想著別人。呵呵。」
這時,郭慕華的手機忽然響了。
「喂!」
「是華哥嗎?我二寶,有時間嗎,有時間的話我在茶室等你。」
「行,我一會就到。」郭慕華放下手機,跟牛學恆和陸張飛說:「二寶給我打電話了,正好問他虎子是不是他捅的。你們等著我,我很快回來。」
「一起去吧。」牛學恆和陸張飛同時站起來。
郭慕華知道他們的意思,是害怕郭慕華一個人出去,遭遇上一次的車禍或者是被張偉強派人給黑了。
「沒事,我自己去吧。人多了扎眼。二寶現在被張偉強追殺呢,我們不要給他找麻煩。」郭慕華穿上厚厚的衣服,圍上圍脖,戴上帽子,衣服里揣上了一把砍刀,微笑:「看!現在還能認出是我嗎?」
牛學恆點頭:「行,那你可要小心。」
「嗯。」郭慕華包的嚴嚴實實的,離開房間,打了一個出租,趕到了品茗閣茶室。
二寶在203包間等著他。
郭慕華坐下,二寶遞給他一杯熱茶,「華哥,先熱熱身子。」
算起來,這不過是他和郭慕華第三次見面,他的年紀也比郭慕華大的多,但他的神情卻很尊敬。他雙手捧茶遞給郭慕華,粗糙的雙手穩穩的不動如山,這樣的手如果握刀,一定也很穩。
郭慕華和二寶在包間里談了很久,因為前文已經提過,這裡就不再多說,總之虎子不是二寶殺的,二寶今天來,甚至是為了感激郭慕華替他殺了虎子這個仇家,為他表弟報了仇。
從茶室出來天色已經蒙蒙的黑了,冬天天短,六點多就黑了。因為是臘月二十三,小年,沿街兩行的商鋪已經早早的掛起了紅燈籠,每個街道的拐角,**都搭建了彩門,天色一黑,立刻就亮了起來,紅彤彤的,在冬日的夜晚讓人看的心裡溫暖。
郭慕華沿著街道慢慢的走,沒有心情欣賞這些,他想的是如何面對現在的局面,還有,如果虎子不是二寶殺的,那又會是誰殺的?
這時手機響了,他拿出一看,是呂芳圓的號碼。
「芳芳姐。」
「啊哈!郭慕華,你沒有回家嗎?」呂方圓的聲音永遠是那麼嬌嫩動聽,柔媚中帶著咄咄逼人的英氣。
「沒。」
「沒回去最好,知道姐為什麼找你嗎?」
「過年了,你問問我唄。」郭慕華假裝糊塗。
「呸!美的你!不過你也不能說你完全錯了,你猜對了一小半。」
「那另一隻大半是什麼?」
「裝糊塗是吧?姐不跟你繞彎子,姐累,姐問你,知道虎子被人捅死的事嗎?」
「聽說了。」
「知道張偉強已經把嫌疑的矛頭指向你了嗎?」呂芳圓的語氣嚴峻起來。
「不是我做的。」
「姐知道不是你做的……但這個不重要,關鍵是你現在可能處在危險中,好了,告訴姐你在哪,姐去接你,今天是小年,你來姐姐家過年吧。」
郭慕華沉默了。
「說話啊?你怎麼不說話?」
郭慕華想了一下,說:「芳芳姐,不用了,我能保護自己,躲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我和張偉強的帳終究是要算的。」
呂芳圓聽出他口氣里的堅定,在電話里著急了,「你怎麼這麼倔!你在哪兒,姐去接你……」
「真不用了芳芳姐。」郭慕華微笑的說:「相信我,我會處理好這件事情的。」說完,他掛斷了電話,接著迅速的關機,防止呂芳圓再一次打過來。
郭慕華並不是自大,他真的有信心獨自應對可能發生的一切,為了這一天,他在半年前就開始準備,因為他知道他和張偉強之間終究是要有一戰的。
雖然困難很多,實力相差很大,但他還是堅信勝利是屬於自己的。多年後,當郭慕華真的成為了黑道老大,回憶起那個小年夜的心路歷程時,他說,他的心志是在那一天磨礪而出的,就是從那一天起,他才真正的有了一顆黑道老大的心。
張偉強,你就來吧!
小年夜的風特別很冷,一眼看去,街道上行人稀少,眼睛里只有紅色的燈籠,和街道邊一個個堆起的沒有融化的白色雪堆,間或的有幾輛孤單的汽車從街道上緩緩的駛過。郭慕華的眼睛在身邊左右警惕的掃過,沒有發現異常后,他豎緊了衣領,大步向著朝陽小區的方向走。
「老郭!」遠處有兩個人影迎了過來,是牛學恆和陸張飛,他們終究不放心郭慕華,所以兩人守在茶室的不遠處,等待著郭慕華出現。當看見郭慕華的身影后,兩人急忙的迎了上來。
郭慕華向兩人微微一笑,「走!」三人相伴著一起回去。路過前面的一家飯店時,三人進去要了一個包間,簡單的吃了晚飯,沒有喝酒,從飯店出來時,已經是晚上的八點多,街上的行人車輛幾乎看不見。
因為離著小區已經很近了,他們沒有打車,而是步行的向小區裡面走去。
據郭慕華後來說,當是走近小區門口時,他忽然覺察情況不對。牛學恆也說,當時他也覺得氣氛好象有些反常。好像他和郭慕華對身邊兇險的情況天生都有一種常人不具備的敏銳嗅覺。
到他們來不及轉身回走。
在小區門外的道路上,忽然的從三個方向衝出了幾十個人影,一下將他們三個人圍住了。
朝陽小區不是臨街的,在它的前面是本市最大的證卷公司,中間隔著的道路就是本小區居民進出的唯一通道,所以當三個方向,也就是道路的兩端和小區的裡面,同時有人衝出來的時候,正走到小區前的郭慕華三個人,根本沒有地方躲。
血戰已經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