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父殺子為永生
姜妍目送他們離開，美眸閃爍明亮光芒，走到黃玉身後，手自然而然放到黃玉肩膀上，使勁掐，手指深深凹陷進去。
黃玉好想吶喊，聽到背後傳來一句話，頓時喊不出來。
「說吧，那個女人到底是誰？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可不要想著欺騙我，你的一舉一動，都逃不出我的雙眼。」
指著自己的眼睛，再指指黃玉的眼睛，目光凌厲，穿透黃玉內心，黃玉垮下身子苦澀道：「我們不認識。」
「嗯？」姜妍眉毛上揚。
「真的，我們真的不認識，我們不過是見過一面罷了，真的只是一面之緣，你可不能想多了，那個女人叫做塗煙兒，好像是青蓮劍派的弟子，胖子的朋友，我我就知道這些了。」
黃玉舉起雙手，泄氣回答，可不敢說謊，那雙手死死捉住自己的骨頭，稍微用力，可以拉扯下一塊肉下來，黃玉可不敢冒險，一五一十交代，一句謊話都不敢說。
「沒騙我？」
「沒有。」
堅定而鏗鏘有力回答。
「你發誓。」
「我發誓。」
黃玉舉起三根手指，傻愣在那裡，不知道要發什麼誓言，姜妍手稍微鬆開，皺眉道：「算了，發誓也沒用，你我還不知道嗎？誓言對於你而言，那還不是吃飯一樣簡單。」
「嘻嘻。」黃玉露出一絲微笑，摸摸頭路，被發現了。
「她來找你只是為了讓你加入他們那個什麼東東啊？我忘記了。」
「不是組織，他們只是想要我和他們一起去殺敵而已。」黃玉詳細述說：「他們做的事情，可是很危險的，分分鐘都會喪命，你希望我去嗎？」
姜妍眉頭皺了一下，隨即搖頭：「不要，我不要你去冒險，只是，你真的願意過平淡的生活？」
剎那間，變得糾結起來，心中彷彿被堵住一樣，無法呼吸。
黃玉摟著她的身軀，親吻一口她的臉頰，如水般嫩滑，唇齒留香，黃玉忍不住再親一口，親密道：「我有什麼不願意的，和你在一起，在哪裡不都是一樣嗎？」
平淡，或者是危險，只要彼此在一起，就無懼所謂的危險。
姜妍抬頭注視黃玉的眼眸，一雙明眸透過黃玉眼睛深處，穿過重重障礙，直達黃玉內心深處，一望無際，虛無的朦朧，恍若混沌，不見天地。
明眸模糊，迷失，轉而又那麼迷惘。
「你……我……。」
感動的話語哽咽在心頭，醞釀到嘴唇，卻無法說出來，她只能把頭埋在黃玉懷中，雙腿搭在黃玉的大腿上，輕柔地搖晃，影子晃動，一下接著一下。
漆黑的影子，照耀出兩人的相互依偎的動作，甜蜜而且溫暖。
他摟著她，她環抱著他，相互無言。
沉默半個小時，黃玉開口道：「你希望我去嗎？」
「不要。」
再次得到確認之後，黃玉低頭，心裡知道了，既然她不願意，那麼自己也就不再想這件事情，安靜平淡過著一生，何嘗不美好。
這一刻，黃玉良久不安的心安了，躁動的情緒也安靜下來，波瀾不驚。
…………
「你可想好了？再不動手，萬重化鬼訣就到此為止了，你陽壽已近，所剩無多，再不決定，大羅神仙都救不了你，一個兒子而已，有什麼不捨得的，只要你獲取到無限的壽命，還愁沒有兒子嗎？」
「難道你要看著自己死去，兒子掌握自己所有的一切，自己前半生的努力都白費了，你想好了？這可不是小事情，我這是最後一次提醒你，之後，來的人可不就是我，而是陰差。」
「他們可不像我那麼好說話，會給你時間，死亡者，靈魂離體，投入輪迴，至於你能進入哪一個通道，就看你的造化。」
面具男子叨叨絮絮，誘惑著他不停往不歸路走下去，一步步誘惑，步步為營，每一句話，都彷彿蘊含有無上的魅力，讓人忍不住迷失其中。
王天元雙眼逐漸模糊，衰老的雙鬢，華髮朦朧，他腦海中不停回蕩他的話，長生，壽命永恆，無限的生命，你是不死的，這些詞語給他無限的誘惑，他舔弄嘴唇，喉嚨乾涸。
心情激動之餘，又有擔心，擔心自己會不會因此而丟失了自我，身為一個成功的商人，王天元明確知道，這個世界上任何一樣東西，都需要同等價值去兌換，不可能無緣無故降臨到你的身上。
他也不相信會有此等機會降臨自己身上，壓下心中的激動，王明恢復清明道：「我需要付出什麼？」
他能付出什麼？這個問題是他最先想到的，他身上有什麼東西，他看得上眼，錢，生命？還是他的身體，靈魂？
面具男子呲牙一笑，面具之下發出一聲令人驚悚的笑聲：「嘿嘿，你需要付出什麼？問得好，比起你那些兒子，你更加聰明，知道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免費東西吃。」
「天底下，任何一樣東西，都需要付出相應的代價，你想要獲取無限的生命，需要付出你的靈魂，一道小小的靈魂，不知道你願意不願意？」
面具男子帶著笑意，靠近王天元面前竊笑，眼眸森冷，陰狠。
王天元怔了一下，抬頭直面他的眼眸，恐怖的面具，無法震懾他，目光冰冷，深處卻透出一股瘋狂的熾熱。
「嘻嘻，想好了嗎？你的兒子遲早也會死，早死晚死都是死，與其死在其他人手中，不如死在你手上，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只不過是收回來罷了，不需要覺得難辦。」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今日，你只不過收回來罷了，不是殺人。
荒謬的言語，讓人覺得荒誕，強詞奪理。
王天元想要反駁，心中卻承認了這句話，對啊，他所有一切都是我給的，如今我不過是收回來罷了，有什麼值得難過。
他是我兒子，我收回他的一切，包括他的生命，天經地義。
「你心裡已經認同我的話，我看你心動了，你記住了，你不是殺人，他是你兒子，你只是收回本來就是你的東西，此乃天經地義的事情，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死，子不得不死。」
「他所有一切都是你的，你只需要記住這一點，就足夠了。」
面具男子不停誘惑，言語敲打開他的心頭，堅如寒冰的的心，微微鬆動。
「你看他來了，這是個好機會，你再不動手，之後就沒有機會，我也將會拋棄你，到時候，你自生自滅。」
面具男子最後一句話，徹底點燃了王天元寂靜的心，最後的機會，之後自己就要死去了，自生自滅，我不要，死亡，我也不要。
為何我要成全他們，他們成全我不成嗎？
我是他們的父親，應該是他們成全我，而不是我成全他們。
對，就是這樣，我要長生，我要獲取無盡的壽命，為他們報仇。
既然他沒有膽子報仇，那我還期望他什麼？
一個沒用的廢物，我就不需要多在意他，死了就死了。
面具男子隱隱退到了黑暗中去，最後那個眼神，意味深長，讓人驚悚。
「啪啪。」
敲門聲悄然響起，王天元狠色一閃，瞬間恢復平津，道：「進來。」
王明走進來，關門，來到王天元的面前，恭敬道：「父親。」
「嗯。」
王明抬頭看了一眼父親，心中冒出一股奇怪的感覺，粗心的他沒有發現今日的父親變了，躬身道：「不知道父親找孩兒來有何吩咐？」
低頭，放鬆，眼睛注視地面。
此刻，王天元手舉起，手中閃爍一道銀光，晃過低頭的王明，即刻抬頭，刀子已然穿過他的胸口，鮮血不斷冒出來，王明低頭看插在胸口的匕首，紅色的血液染紅了眼眸。
凝固的眼眸內閃爍過一絲不敢置信，他被父親捅了一刀，刀子穿過胸口，心臟緩慢跳動，越來越弱。
「父親你……。」
不敢相信父親會對自己出手，王明想到了很多，卻沒有想到父親會真的動手，自己可是他的兒子，親生兒子，他怎麼可以殺死自己。
王天元拔出刀子，又捅進去，厲色閃爍，連續捅了四五刀，才停止動作，氣喘吁吁坐在椅子上，堅定道：「你既然不敢幫你的弟弟報仇，那我就接替你的位置，替他們報仇。」
「父親，我可是你的兒子。」
王明大聲怒吼，質問自己的父親，冷漠坐在椅子上，平淡注視著他。
「兒子？我沒有你這麼廢物的兒子，連替你弟弟報仇的勇氣都沒有，老夫還要你做什麼？老夫殺了你，就可以有無限的壽命，兒子而已，再生就是了。」
雙手張開，成十字形，站起來，低頭俯瞰彎下去的王明，一縷縷黑色的氣息從雙手中散發出來，籠罩住王明。
「我要長生。」
「萬重化鬼訣，動。」
功法運轉，黑氣洶湧，瘋狂吸收王明身上的怨氣，死氣，增長自己，剎那間，黑氣徹底籠罩整個房間，陰森冰冷。
「啊啊啊！」
癲狂的嘶吼聲，慘叫聲不絕於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