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我欲成仙，則屠滅眾生
「前輩，還有多久才找到我姑姑，我們是不是找錯地方了？」胡風看著周圍的景色很熟悉，腦海中靈光一閃，這不是回家的路嗎？
趕緊開口詢問，他們是去他姑姑的，而不是回家，胡雷點點頭，跟著道：「前輩，你再往前走，就是去我家了，你確定是前面嗎？」
不是懷疑黃玉，而是前面真的太熟悉了，到了自己家門口，他們才發覺，黃玉指著前面，一片白色之後，兩道身影出現在前面。
在他們身前是一個紅色籠罩的人，渾身殺氣瀰漫，欲要撕裂天空。
那氣勢，那血紅色，和雪白的天地格格不入。
而那兩個人，身上氣勢逐漸減弱，靈力消散，搖搖欲墜，隨時要倒下一樣。
胡風胡雷抬頭看去，目光凝縮，眼睛一瞪，那不是父親嗎？他怎麼這麼慘，後背血肉模糊，鮮血流淌，身上已經是一片紅色，沒有一片好的地方。
氣血低微，比他們還要低上許多，虛弱到了極點，彷彿他們都能殺死眼前的父親，而父親的身邊，站著一個同樣虛弱的女人，鮮血淋漓，手中拿著一把琴。
縹緲的寒冷中，她是那般美麗，和血肉模糊的父親形成了極大差別，他們看到那道身影，難以置信，擦亮眼睛，仔細觀望。
她，真的是她。
姑姑，姑姑竟然在這裡，她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姑姑不是被大自在門捉走了嗎？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眼神往前，他們得到了答案，大自在門門主凌如一正在他們的前方，背後懸浮龍曲，血紅色的妖***亮天際，扭曲空間，煞是恐怖。
他站在那裡，無需動作，天地的壓力凝重，氣氛壓抑，無形的殺氣，擴散開來，天邊已然鋪上一層絕望，對死亡的恐懼。
胡風胡雷眼中，出現了一尊血紅色的巨龍，仰天怒吼，而巨龍前面，是一尊魔神，高大無比的魔神，巨龍都不及他的萬一。
「嘶。」
呼吸聲悄然而起，兩人同時說出了一個名字：「凌如一。」
一個傳說中最為恐怖的人，一個掌控著無數人性命的人，此刻站在那裡，他不動，天地卻動了。
一股股沉重的氣勢，不斷散發，壓迫他們身上，遠遠看去，他們沒有戰鬥的慾望，只有對死亡的畏懼。
前面，是森羅地獄，是無邊地獄，不能靠近。
「哥哥，怎麼辦？」
姑姑在眼前，而他們沒有了動力，應該說是內心畏懼，不敢靠近，胡風搖搖頭，不知道如何是好，自己向前，那不是去送死嗎？
那可是凌如一，連父親和姑姑一起聯手，都無法戰勝的存在，他們發現，自己好無用。
目光看向黃玉，胡風捉住了唯一的稻草，懇求道：「前輩，你救救我父親和姑姑，他們快要死了。」
黃玉低頭看胡風，眨眼道：「這不是還沒死嗎？不著急，不著急，慢慢來。」
「……。」兩人翻白眼，前輩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等我父親和姑姑都死了，你再動手，那時候，已經晚了。
「前輩，你行行好吧，你要的一切，我們都會滿足你的，只要你出手。」
目前，只有黃玉可以救他們父親和姑姑，他們不能眼睜睜看著父親和姑姑死去。
「前輩，求你了。」
胡風胡雷苦苦哀求，差點跪下去，黃玉不為所動，收斂起息，喃喃道：「你們放心，該出手的時候，我自然會出手，不會看著你父親死去的，放心。」
在兩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下，黃玉坐下來，饒有興趣看著前面，一雙明亮的雙眸，讓人看出來他在微笑，沒錯，這個人在微笑。
「…………。」
………………
風聲吹過凌如一，龍曲揚天怒吼一聲，龍威震懾，天空一下子安靜下來，萬籟俱寂。
龍威之後，安靜襲來，滲人的腳步聲，緩緩響起，凌如一看著兩人，不屑道：「你們投降吧，本座的威能，豈是你們這些凡人可以理解的。」
步伐輕緩，凌如一身上氣勢如巨浪翻滾，遮天而來，碾壓胡一冰和胡琴，兩人往前噴出一口鮮血，臉色發白，身軀顫抖兩下，勉強站住。
無邊的天地威壓，覆蓋身邊，動一下身軀，便要和天地反抗，他們對視一眼，看出了彼此的震驚。
此人更加恐怖了，掌控天地之威，只是一句話，讓他們噴血。
無力之感湧上心頭，胡一冰眼前模糊，清晰消失，意識逐漸要沉淪，他知道自己快要支撐不住了，要倒下了。
不，我不能倒下！
一旦他倒下，北城就完了，妹妹也完了，他胡家，也要完了。
他不能倒下，他倒下之後，天地將會陷入無盡的黑暗中，為了無數的百姓，他不能倒下。
咬牙，鮮血翻滾，湧出喉嚨，被他死死壓下去，雙眼恢復清明，注視凌如一。
胡琴手按在古月琴上，心頭顫抖，秀髮飄起，如鮮血般的氣勢，吹起了她的秀髮，擾亂她的心。
平靜無波的心，驟然吹起來漣漪，向遠處泛去。
凌如一臉上笑容濃郁，鬼魅一般，他手指抬起，指著胡一冰，輕輕落下，一道凝聚無數血氣的氣息，出現半空，速度之快，胡一冰來不及反應，仰天噴出一口鮮血。
「啊！」
痛苦襲來，身軀痙攣，僵硬，他低頭看，胸膛上出現一個洞口，手指大小的洞口，嘴含著鮮血，胡一冰感覺鮮血不斷冒出來，無法止住。
「噗呲。」
滾滾下來，連續兩口鮮血，他才止住了那股噴出的衝動，胡琴側頭，擔心問：「哥哥，你沒事吧？」
胡一冰搖頭都做不到，眨眼道：「妹妹不用擔心，我還能堅持。」
站住，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戰鬥，他已經做不到了。
胸口那一擊，徹底斷了他所有的內力，無法匯聚，無法凝練，握拳，只是想想罷了。
「嘻嘻，這都沒死嗎？不得不說，胡一冰，你的身軀很強悍，比之本座的身體還要強悍幾倍，只是武者就是武者，永遠無法是我們鍊氣者的對手，哪怕你是武聖，也做不到。」
「鍊氣者，本就是奪天地造化，匯聚己身，從而突破這一方天地，而你們武者呢，依靠自己的能量，是不可能戰勝鍊氣者的。」
「自上古之後，武者已經衰落了，哪怕是到了末法時代，武者也依舊是失敗者，這方天地，是鍊氣者的天地，無論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我鍊氣者，乃是天地主宰。」
揚天瘋狂怒吼，笑聲肆意狂放，胡一冰盯著他，沒有說話，武者式微，他知道，但是這不代表武者不強，古有肉身成聖，今也有，只是沒有人達到那個層次。
他相信，以後的未來，這一方天地，會是武者的天地。
「不甘是嗎？那又怎樣？本座的話，乃是事實，等本座滅了你胡一冰之後，再滅了另外三個老傢伙，這一方帝國，這一方天地，將會是本座的養殖場，為本座提供無上的鮮血，一步成仙。」
仙，乃是每個鍊氣者的追求。
他，凌如一，自進入大自在門之後，便有了一個宏偉目標，成為仙人，至高無上的仙人。
為此，哪怕屠滅一個國家，一方世界，他也在所不惜。
仙，是一種誘惑，一種無法拒絕的誘惑。
成仙，不論手段，只為結果。
「本座，將會是這片天地第一個成仙的人。」
幾百年來，沒有人成仙，他，凌如一，將會是第一人。
胡琴冷冷看著他，無情打擊：「你不可能成仙，你這樣的人，即便踏上更高的層次，那也不是仙，而是魔。」
「魔？」凌如一念叨這個字，隨即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有區別嗎？仙，魔，本就是相對的，可有時統一的，本座只為了更高的境界，更高的追求，不管是仙，還是魔，我會在乎嗎？」
「你們兩個，包括北城的千千萬萬百姓，都會是我的食物，為本座成仙，提供助力，或者成魔。」
瘋狂如魔，不成仙，我也要成魔。
我凌如一，不在乎所謂的生命。
「你瘋了。」胡琴咬牙盯著這個瘋狂的男人，徹底瘋了，沒救了。
「哈哈，胡琴，你知道本座最為欣賞你的地方是什麼嗎？就是你這個眼神，這個讓人怎麼也生氣不起來的眼神，本座發現，本座越來越喜歡你了，怎麼辦？」
凌如一手指勾動天地靈氣，血色瀰漫，籠罩胡琴，胡琴手中古月琴拉動琴弦，鬆手，震動周圍。
玄奧的能量，撕裂開所有的血色，胡琴抱著琴，道：「今日，我必殺你無疑。」
「哦，我倒要看看，合你們北城之力都無法殺死本座，單憑你一個人，本座可以想象為你是在逗本座嗎？」凌如一蔑視道。
北城全城之力，所有人出手，都無法奈何得了他，你一個胡琴，能殺得了我嗎？
「拭目以待。」胡琴把古月琴豎起來，砸落地面，風雪散開，形成一個漩渦，身邊的胡一冰，再也忍不住，揚天噴出一口血，倒地不起。
「妹妹，對不住了，哥哥幫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