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NB20化鷹
繼打人事件之後，顧西岸被顧時叫了回去，他雖然不肯回去，但為了葉初五能順利和環球影視集團簽約，也只能放下思念離開。
被顧西岸打了一頓之後，導演就頹了，除了拍戲的時候會多說幾句話，其他時候都會躲在房間里不出門，更別提帶著劇組裡的人出去搓一頓了。
導演的態度決定了整個劇組的氣氛，導演不言語，使得整個劇組人人自危起來，生怕自己惹到了導演，成為殺雞給猴看的那隻雞。
葉初五倒是不在意導演怎麼了，她依舊一邊在別人一樣的眼光中繼續幫工的工作，一邊把電視劇追完，並且做好記錄，為擴寬戲路做準備。
無論是現代劇還是古代劇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群演多，葉初五因為流言的原因和導演帶上了關係，副導演在選擇群眾演員的時候，多少會看在導演的面子上，優先把角色留給葉初五。
只是，葉初五還不熟悉現代劇的一些套路，目前接的都是一些不露臉的角色，比如女二號身邊人的後背，比如兇殺案現場的某個路人甲，又比如嫌疑犯的其中一個。
半個月之後，導演揪出來傳流言的人，當著眾人的面把她趕了出去，並警告眾人，沒事也不要嚼舌根，下次再讓他聽到這樣的事情，他也不會手下留情。
他也解釋了自己和葉初五的關係，十分熟稔地告訴眾人，他只是把葉初五當朋友看待，絕對沒有那些不入流的想法。
他的話是說了，但是有多少人會相信，那就不得而知的。
葉初五不在意流言，但她在意周圍人的看法，導演發了說明之後，她也有意無意地向那些八卦之士透露，導演根本就不會瞧上她，故意貶低自己，好讓那些人改觀。
時間是最好的修改液，經過她看似不經意的解釋之後，再加上她平日里勤勤懇懇的勞動積極分子形象，不少人相信了她的話，漸漸地又開始和她親近起來。
她繼續做著該做的事情，既不搶別人的功勞也不突顯自己，依舊是平平淡淡地做著自己的事情。
直到有一次，忽然颳起了颱風，把劇組的備用燈都給吹壞了，落了一地的碎玻璃。掃地的活是沒人乾的，所以玻璃碎並沒有人管。
葉初五下了戲之後，安安靜靜地走到後台拿了掃把簸箕，默默無聲地把玻璃碎都掃了，並把東西包好扔進了垃圾車。
她故意用玻璃扎進自己的手裡，讓自己受了傷，一連休息了幾天才出門見人。
這並不是她的活，但她做了，而且這樣的事情她還做了不少，慢慢地，劇組的人一開始是覺得有點愧疚，慢慢地發現她人還不錯，漸漸地越來越喜歡她，平時有什麼幹不了的活也願意找她。
當然了，劇組裡的人接納她，和她的身份不無關係，如果她是女主角，就算她表現得再友好，別人也會覺得她是在演戲，是在偽裝，想要博取眾人的好感。
人都喜歡和不如自己的人相處，葉初五不紅不活的形象讓不少經驗豐富的配角在她身上找到高人一等的感覺。
之前一段時間不搭理她，均是因為聽聞她搭上了導演。一個比自己差了的人忽然之間比自己過的好了，總會讓心裡不好受。
心裡不好受了，自然看葉初五就會各種的不順眼，說出來的話也不怎麼好聽。
隨著拍戲的進度越來越快，葉初五也遇到了麻煩，她飾演的李梅梅是個偵探，很熟練解剖學，劇本上有一幕她用手術刀一臉享受肢解死者屍體的戲份，每一刀都要精準，恰到好處，表現出她的痴迷和專業。
但她本身並沒有學過，表情演繹到位了，但是技術上卻始終無法達標。這一幕戲，她ng了五十多遍，一直都過不了。
導演雖然是個新人，但卻十分注重細節，一點都容不下含糊，眼看著連葉初五都演不好了，心裡急得不行，最後下決定要找替身來演這一幕戲。
葉初五也是做過替身的人，當然知道替身代表著什麼，但這是她的第一部電視劇，算是她的銀幕處女作，她不想被人替代。
她反對導演的決定，無論如何都要自己來，導演知道她脾氣執拗，便答應她再試一次，只是，再次嘗試之後，效果仍舊不佳，導演火氣上來了，首次對著葉初五開罵。
導演平時沒少罵演員，但是罵葉初五倒是頭一回，葉初五任由他罵著，始終低著頭不啃聲，但導演一旦說到要用替身的時候，她便極力反對，像換了個人一樣。
導演被他氣得大喘氣，一把摔下手上的劇本：「行不行，不行就得換人來，我可沒時間和你墨跡！」
葉初五垂著頭，堅定的表示：「我行的，再給我一次機會！」
「行行行，行個屁！都五十多遍了，還過不了，不能再試下去了，必須換人。」
「要不先拍下一幕戲，您給我一個晚上的時間，我保證能練好指法！」
導演嘆了一口氣，踹了一腳身邊的矮凳子：「算了，練去吧，換下一場！」
爭取到了機會，葉初五也不在片場待了，找莫安幫她買了一整頭豬回來，她躲在後台，一遍又一遍的演練解剖的指法，雙手被血水泡出了褶皺，到了下半夜，她才把豬肉搬去了附近的參觀，省得浪費。
第二天，她得繼續拍解剖的戲，顧西岸不知道從誰的口中聽了她的事情，連夜趕到片場，不甚熟練地安慰了她一番，第二日早早地買好了早飯等在她的樓下，跟著她一起到片場。
吃過早飯，要開工了，葉初五化好妝後站到固定的位置，眼神痴狂地望向鏡頭，右手沿著死者的腦袋享受地撫摸遍他的全身。
當食指滑到死者的腹部，她按了按，隨即湊近死者的，愛憐地道：「皮膚真好，我都不忍心下手了，但是不開刀，裡面的世界豈不是錯過了，那多可惜啊。」
她戴上手套，拿出手術刀，輕輕地在死者的身上劃了一道，暗紅的血液流出，她連忙拿出面前接著鮮血：「顏色變深了，不知道味道怎麼樣。」
她把面前舉到唇邊，聞了聞，一副要舔一口的樣子。
片場工作人中，那些心理承受能力不好，紛紛捂著嘴巴蹲到一邊吐得不行，顧西岸也被噁心地扭開頭，不敢把視線放到葉初五身上，只有導演是個異類，要不是怕影響葉初五的表演，他恐怕會衝過去手舞足蹈。
葉初五知道顧西岸正在看著，剛開始的時候還會清晰地感受到他灼熱的視線，但慢慢地就沒有了，她放下棉簽，用眼角掃了顧西岸一眼，瞧他縮著脖子，一副想要乾嘔的樣子，嘴角勾了勾。
經過了快一天的練習，她的手法相當成熟，演完之後，導演帶頭鼓掌，而演繹屍體的群演瞬間跳了起來，抱著身邊人，心有餘悸地道：「太恐怖了，我還以為自己真的要被人開膛破肚了，小五的演技越來越好了！」他豎起大拇指，眼神遲遲不敢和葉初五對上。
得知葉初五演完了，顧西岸裝出一副「老子什麼都不怕，老子看得很爽」的樣子走了過去，喉嚨乾澀地道：「演的不錯。」
他平時話很多，但這會，他什麼好話都說不出來。
葉初五還沒去卸妝換衣服，此時的她真算不得好看，甚至有點像街邊撿垃圾的流浪人，她帶著一定及耳短髮，發質粗糙，髮絲凌亂，嘴邊站著暗紅色的血跡，身上的黑色休閑服又臟又破。
但顧西岸一點都不覺得嫌棄，反而覺得葉初五很有時尚氣質，拿出手機，手腳麻利地對著她拍了幾張：「我把照片發給巴布，讓他找你當代言人。」
「不好吧，我這樣，不太好看。」葉初五企圖勸解，她自己什麼樣子自己知道，顧西岸犯傻，她是在沒必要跟著。
萬一那什麼巴布看了她的照片后，不僅嫌棄她難看，還把她的照片傳給小夥伴們，她豈不是成了時尚的絕緣體，以後還要不要混了？
顧西岸正處在自我幻想當中，又怎麼會聽得進去葉初五說了什麼，他三兩下把照片發了過去，一副求表揚的樣子看著葉初五：「不難看，你穿什麼都好看。」
葉初五羞澀地笑了笑，心想：這都是什麼眼神啊，該不會眼神出現了問題，看什麼都覺得好吧？
「真的，比我看過的時裝秀都好看。」顧西岸一臉認真。
葉初五笑得勉強，轉身離開，顧西岸連忙攔下她：「我真沒有開玩笑，那些國際時裝秀不也是東扯一塊布，東拉一塊布的，還有那些模特的臉上也是被塗得五顏六色，估計連家親戚也看不出來。我的眼光很好，你信我沒錯！」
「我沒有不信，只是我還有下一場戲，要去換衣服了。」葉初五小聲地回答道。
「哦，換衣服啊，呵呵」顧西岸收起手，撩了一把劉海，側身：「那你去吧，我到那邊等你。」他指的是後台。
沒有人知道金主顧西岸為什麼忽然坐到後台，並且笑得一臉甜蜜。那些長得有點姿色的女演員們，有事沒事都到後台晃一晃，想要引起他的興趣，但顧西岸一點好眼色都不給她們，氣得女演員們干跺腳，卻又奈何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