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生不如死
莫凡心裡冷笑一聲，發誓？當他是幼兒園小朋友呢，現在這年頭，就是幼兒園小朋友都不再相信發誓這玩意了，不過既然別人誠心誠意的投降，他總得有點表示吧！
莫凡什麼都沒說，默默的上前接過崔升龍手裡的軟甲，觸手冰涼冰涼的，但是材質極軟，薄如蟬翼。撫摸著這軟甲，莫凡很是驚奇，眼神不由得全都被這寶甲吸引了。
這時候，崔升龍眼底精光一閃，一柄清亮的長劍不知何時出現在他手裡，從軟體下方直刺莫凡胸部！不過下一刻，便陷入了一片粘稠當中。
「你這人還真是學不乖。」莫凡輕輕搖頭，面無表情的望著絕望的崔升龍，伸出刀爪一把扯掉了崔升龍的左臂，低頭狠狠的一口咬住他的頸動脈。
開化境武修的精血，他還沒有嘗過呢。
半分鐘后，莫凡吸幹了崔升龍的精血，在他身上摸索了一番，並沒有發現其他的寶物，收拾了他的長劍，將他僵硬的屍體一腳踹向深海，翻身向上游去。
崔升龍雙眼瞪得老大，驚駭的表情定格在臉上，就這麼緩緩的沉向海底，隨著水壓的逐漸增大，他的七竅和莫凡咬的傷口開始不斷的飄出血液，血腥味吸引來了幾隻覓食的肉食魚類，眨眼間就將他的的屍體撕碎吞吃入腹，只剩下一些破碎的布料慢慢的浮上水面，證明這裡曾經有一個人類存在過。
莫凡浮到水面，將那寶甲穿在身上，大小正合適，不緊不松，如果不是那冰冰涼的感覺，就好像沒有穿衣服似的，一點也感覺不到那柔若無物的衣料。
莫凡還在研究這寶甲的防禦力，閻君又從水底浮上來了，「小子，運氣不錯啊，能從空間裂隙飄到鬼域的無主寶物，都是在其他空間中經過激戰後寶物，基本全都是破損的，特別是防禦類的寶物，既然主人都死了，那麼寶物自然也不會完好無損，像這麼完整的防禦類寶物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真不知道是怎麼跑到鬼域來的。」
「閻君知道這是什麼材質嗎？這麼輕薄防禦力如此之好？」莫凡好奇的扯著寶甲問。
閻君搖搖頭「宇宙中的特殊材質無數，大多數我也不認得，除非是專精鍊寶的高手才可能認得出大多數材質。」
「哦。」聽了閻君的話，莫凡忍不住對閻君那個世界心生神往。
「對了，閻君，這裡是你的地盤，你應該知道剛剛逃跑的那個鬼修在哪裡吧？」已經收拾了崔升龍，現在是收拾譚曉月的時候了。
閻君很乾脆的指了一個方向，「那邊，不太遠，你用力追追很快就能追上。怎麼，那個是你的仇人？」
一般來說，在鬼域這種地方，一個鬼修特意去追殺另一個鬼修，那肯定是有仇了，而且仇恨不小，都不能等到出去再報，所以閻君才會有此一問。
莫凡點點頭，一邊往那邊游一邊將自己和譚曉月之間的恩怨粗略的說了一遍，把那個愛好八卦的閻君聽得津津有味，最後還評論了一番，「如果換成我年輕的時候遇到這種人，我告訴你，我肯定要把他的魂魄抽出來放到鎖魂珠裡面，讓他的魂魄永生，然後放上萬八千隻的噬魂蟲進去咬他，讓他永生永世受萬蟲噬心之苦，卻死不了，這才解氣！」
聽到閻君惡狠狠的話莫凡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心想這閻君真是個小心眼，以後千萬不要得罪他……
莫凡正想著今後怎麼小心點別得罪閻君呢，閻君又問他，「小子，其實這個鬼域里就有一個類似的地方，雖然不能永生永世吧，不過讓他受個幾千年的苦還是可以的，你想不想試一試？很好玩的。」
莫凡一陣惡寒，搖頭，「這樣不太好吧……我去殺了他就解氣了……」
「那怎麼能解氣呢？不要不好意思，去吧，把那個傢伙抓住，我帶你去個好地方。」閻君用一種推銷員特有的語氣蠱惑著莫凡。
「……」莫凡權衡了一下，覺得還是順著閻君的好，何必為了譚曉月這個賤人得罪閻君呢？便快速的追著譚曉月而去，閻君則沉下深海，在下面跟著莫凡。
譚曉月努力的往前游著，胳膊上的傷口被一層厚厚的混沌之氣包裹著，並沒有絲毫血液滲出，譚曉月心裡清楚，在鬼域有無數危險的生物，而且還是大海，血腥味比在陸地上擴散的更加快，如果他流血了，絕對活不過今天，就會葬身魚腹。
即使是逃命，他也並不敢耗費過多的混沌能量，將大部分能調動的混沌能量都用來止血治療傷口，所以他游得並不快。
起初他也很擔心莫凡會來追他，但是過了很長時間，莫凡都沒有追過來，這讓他放心下來，看來譚曉月成功的拖住了莫凡，過了那麼久，他已經游出很遠了，在鬼域這種地方特意找一個人可不容易，他相信此時莫凡一定不會找到他了，除非是他倒霉碰巧遇見莫凡。
但這種幾率跟中**彩差不多，譚曉月覺得他絕對不會有那麼逆天的運氣。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剛剛將懸著的心放下來，思索著怎麼才能出去的時候，就看到一個人浮在海面上，正冷冷的看著他，正是他避之唯恐不及的莫凡！
不用任何言語，譚曉月立馬轉身朝另一個方向飛速遊動。
莫凡根本懶得理他，反正閻君說是抓而不是殺，所以他便直接丟出一團液態混沌投影罩住了譚曉月，慢悠悠的游到他身邊，毫不客氣沒收了他全身上下所有的裝備，在他驚恐的眼神中斬斷他剩下的一隻手兩隻腳，然後從裝戰利品的背包里翻出來一條不知道哪條倒霉魚的筋，拴著譚曉月的脖子拉著就走。
「莫追風！你想幹什麼？！」這時候譚曉月才從這變故中回過神來，紅著雙眼歇斯底里的吼著。雙手雙腳全斷了，即使活下去他也是個廢人了，這莫凡卻沒有殺了他，而是像狗一樣牽著他不知道要去哪裡，這讓他從心底恐懼萬分，不過到底在恐懼什麼，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莫凡理都懶得理他，對譚曉月的掙扎反抗不理不會，只是牽著手中的魚筋跟著閻君指示往前游，勒緊的魚筋扯的掙扎著的譚曉月直翻白眼，死亡的恐懼最終還是戰勝了對莫凡的怨恨，窒息的感覺讓譚曉月放棄了抵抗，乖乖的讓莫凡拉著在水裡前行。
不一會兒莫凡開始往下潛，幾十米后，一個海底山峰出現在他的視線里，山峰上面長滿了奇形怪狀的海底植物，一群群體型較小的魚類棲息其中，都只有凡人境的修為，感覺到莫凡的靠近，便呼啦一下作鳥獸散了，露出山峰上一個黑黝黝的洞口。
「進去。」閻君的指示再次傳來。
莫凡拖著譚曉月進了洞口，感覺穿過一個水波狀的屏障，立刻感受到灼熱的空氣。這山腹內竟然並沒有海水湧進來，而是一個空曠的空間，周圍的山壁呈現一種淡淡的紅色，散著光，照亮了這一方天地。
莫凡此時站在一個入口處的石頭平台上，腳下就是一個小湖泊，湖泊的水是怪異的粉紅色，還咕嘟咕嘟的滾著泡泡，水面上一片霧氣升騰，好像溫泉一樣。
「把那個傢伙丟下去。」閻君指示道。
莫凡也想知道下面的粉色溫泉到底有何妙用，毫不猶豫的將譚曉月一腳給踹了下去。
噗通一聲，譚曉月掉進了湖泊，水花四濺。沉下去幾秒之後，他又浮了上來，卻是全身僵硬無法動彈，皮膚變得粉粉的，看起來水嫩無比，但是他的表情卻是猙獰異常，五官全部都扭曲了，要不是莫凡知道那是譚曉月，壓根就認不出來。
他的嘴巴張的大大的，喉嚨似被什麼堵住了一樣，嗬嗬發著怪聲，卻說不出話來，雙眼充滿乞求的望著莫凡。
雖然沒有任何言語，但莫凡卻是讀懂了譚曉月眼中的意思。
「殺了我！求你殺了我！」這是譚曉月的心聲。
莫凡心裡一顫，看看那粉色的溫泉，心生畏懼，忍不住後退了幾步，退出了這個詭異的洞口，回到海里。
閻君正浮遊在山峰旁邊，興緻盎然的望著莫凡，「怎麼樣，很有趣吧！」
莫凡沉默了一下，搖搖頭，「我沒覺得有趣……閻君，我去獵殺妖獸了。」說完轉身向海面游去。
「等你到了我這樣的修為，你就不會再心軟了。」閻君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便也轉身潛向深海。
莫凡身子一頓，沉思了許久，才輕輕的搖搖頭，「我不是心軟，只是……看見別人痛苦，我也無法高興起來，即使是敵人……也是一樣！這就是我，無需改變！也不會變！」